804-摩擦
簡段捷說,燕七的突然轉變,帶給所有人的震撼和壓力,是前所未有的。
雖然無論是巫鬼教還是天誅府,甚至是749局在這段合作的時間裡,都在全力地尋找是燕七以及被他帶走的那塊銅牌的蹤跡。大家都清楚,這兩件東西,事關全天下人的生死。
而一轉眼將近半個月已經過去了,這半個月的時間裡,我們這些道門子弟的身體已經恢復了不少,雖然行動起來身上的傷處還會隱隱作痛。但好在傷口已經都恢復得差不多了,而陳國生也已經早就脫離了危險,至少架著雙拐可以勉強下地行動了。
然而對於燕七的行蹤,將近半個月的搜尋下來卻全無所獲,他就像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任憑巫鬼教、天誅府以及749三方勢力全面搜查,也搜尋不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
正因如此,以至於半個月的時間下來,基地中的每個人都黑著臉笑不出來。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清楚,也許就在下一秒鐘,這個世界都會因將星的蘇醒而徹底毀滅,所以這半個月里,我們格外的珍惜共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而即便局勢都已經嚴重到了這種地步,要讓這已經積怨了上千年的巫鬼教和天誅府攜手並肩共同抗敵,顯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在巫鬼教基地里療傷的這段時間裡,我們的人幾乎每天都會和巫鬼教的人『干架』,輕則對罵重則大打出手,甚至有好幾次因為一時的口角險些弄出人命了,當然了,畢竟這是人家的基地,人家人多勢眾而我們又身上都帶著傷。真動起手來難免是我們吃虧,但即便這樣,各種紛爭矛盾還是完全無法阻止,層出不窮。
當然了,這種矛盾的產生自然也不止是因為雙方勢力的長久積怨而已。還有幾個重要的原因,導致我們根本無法全心全意地跟巫鬼教合作。
就比如連續半個月的時間,即便我們一再要求,巫鬼教卻都不願將三哥、狍子和馬丹娜姑姑的屍體交還回來,甚至連看都根本不允許我們去看一眼。
半個月前荒村一戰,楊死可謂是最後的大贏家,如今後卿、贏勾以及女魃三屍王都已經落入了巫鬼教手中不說。竟然連我放犧牲者的屍體都不交換回來,這難免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為此,我們雙方鬧了幾次矛盾,然而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巫鬼教態度強硬,一時間,我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這半個月來雖說我們三方一直處於一種互相合作的階段,但實際上我們天誅府一群兄弟以及陳國生,說白了不過是被巫鬼教囚禁在基地內的俘虜。
我們可以在基地里的大部分地域自由行動,但是巫鬼教基地內守備嚴密的『禁地』卻遠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多,而這些地方都被冠以教眾機密區域,是完全不允許我們踏足一步的。
我們只能依靠各種通訊設備指揮天誅府各個分佈的成員們做出應對之策,全力搜索燕七的下落,而我們本身,是完全無法離開基地一步的。
我們也曾試圖逃走,然而卻遭到了巫鬼教的限制,畢竟大家傷勢都還沒完全痊癒,在這種情況之下也不敢硬拼,於是只能按耐住心中的怒火,時刻等待著一個重見天日的機會。
而除了對三哥等人的思念之外,另外一個讓我挂念的,自然就是小茹了。
半個月下來,小茹沒有出現過一次,甚至連楊死也沒有露過一次面,整個基地的最高指揮者似乎是楊死在巫鬼教中的三個親信幹部,也就是我們被帶到這裡來時,最初跟隨楊死和楊道爺進入牢房的兩男一女。
楊道爺說說,這三人雖然都只二三十歲的年紀,但卻是在天誅府的通緝名單里排名前十的危險份子,更是楊死身邊的三個最得力助手,被統稱為三災--「水、火、風」。
三人的實力如何我們並不清楚,但看他們平時的言談舉止以及辦事效率,確實能感受到一股大將之風。
而相比基地里那些巫鬼教的小嘍啰們,這三人對我們倒是挺客氣的,這大概是因為現在我們正處於同盟合作關係的原因吧……
可即便如此,我們被困在巫鬼教的基地里依然是如坐針氈,無時無刻不想儘快逃離出去。
這種狀態,一直維持到了距離荒村事件整整半個月時,那天夜裡,我們大家依然無聊地坐在各自的病床上發愁,而病房的門卻已經被『嘭』地一聲推了開,緊接著,就見那身穿巫鬼教黑色長袍的捲髮女人已面帶激動地推門而入。
這半個月下來,我們已經對她非常熟悉了,她叫冰原,是楊死手下三大助手--「三災」中的一個,也是整個基地里對我們這群『昔日敵人』最為友善的一人。
「成功了!成功了!」圍邊豆技。
一進門沒等我們明白怎麼回事呢,她已經先立在門口激動地喊了起來。
「成功?什麼成功?」我不由地問道。
「別多問,你們快跟我來!」
病院說著話招了一下手,轉身就往門外走,而我們則沒有隨便動彈,畢竟這可是敵人的地盤,哪兒能輕舉妄動。
互相看了幾眼之後,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楊道爺的身上,而楊道爺卻望向了我,撇了下嘴說:「小子,別什麼都等著我拿主意,天狩十二尊已經淪為過去,你和花小雲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府主。」
聽楊道爺說完,我也點了點頭,於是一拍自己的後腦勺兒說:「花小雲,該怎麼辦?」
我話才出口,花小雲的聲音已經從我體內傳出:「我覺得,這種事情還是你自己做主比較合適。」
「你說你們還有什麼用?」
見楊道爺和花小雲都開始推脫,於是我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從床上竄了下來,可剛一落地,就感覺后腰傳來一陣劇痛,險些跌倒。
見我疼得呲牙咧嘴的,雖然住在隔壁病房、但正在我們病房裡聊天的媽媽立刻瞪了我一眼,假意怒道:「你小子傷還沒好利索呢,別總毛手毛腳跟個猴兒似的行不行?」
沒等我說話,臨床的猴兒哥已經尷尬地一咧嘴說:「阿姨,我沒這樣……」
「哎呀,你們別吵了,跟我走。」
我一擺手,大搖大擺就朝著門口走了過去,邊走邊又朝著大家說道:「既然人家巫鬼教的人都來請了,咱不去怎麼行,那還不被人家罵成是連門都不敢出的慫貨啊?」
說著話,我已經先一步走出了門去,於是大家也沒含糊,白龍、媼、猴兒哥、楊道爺等人,包括我父母和青玄、黃靈一大群人都跟了出來,總之除了恢復能力實在太差的陳國生之外,大家都沒含糊,一大群人跟著我就氣勢洶洶地走出了病房。
到了走廊里一看,冰原已經走出了很遠,時不時回頭掃我們一眼,見我們已經出了門,於是又朝著我們招了下手說:「別愣著了,快跟上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在巫鬼教的地盤上我們還怕什麼?他們想要算計我們,早就算計了。
於是我也沒多想,帶著大家就跟了上去。
順著走廊拐了幾個彎,大概走了十來分鐘,冰原把我們領到了一個緊閉的密碼鎖鐵門前,這才停了下來。
走到她的背後沒等她在門上輸入密碼,我已經先開口問道:「冰原,你帶我們來這裡幹什麼?我記得,這裡可是你們巫鬼教的禁地,之前我們自己溜達過來一次,可差點兒被你們巫鬼教的守衛給打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