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堪回首月明中
“隊長！黑仔安裝完畢！”
黑仔是我們龍驍衛特戰隊對粘性炸彈的趣稱。這種炸彈一顆就能在軍艦的艦體上炸開一個直徑十米的大洞。即使有水密倉相隔，軍艦不至於立刻沉沒。但是想要補上這個大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我衝著他伸出大拇指。
漆黑的水下。十幾條輕便的水下航行器就是我們的交通工具。
走！我做了個手勢，打動腳蹼，劃開水路。像一群寂寞無聲的鯊魚，我們神不知鬼不覺地撤離。
遠處，大西國軍港內的旗艦傳出劇烈的爆炸聲。我們在船體處安放的三枚黑仔粘性炸彈準時啟動。衝天的火光和刺耳的警報此起彼伏。
閃著燈光的快艇和打著探照燈的巡邏直升機將港口內外照得如同白天一樣。
大西國的旗艦被我們擊沉了！
“兄弟們，幹！”
我痛飲一杯！
“將軍，我代表特戰隊的兄弟們敬您！”我的老兄弟，特戰隊的神槍手威子把酒給我滿上。
“將軍，我代表街坊鄰居給您敬酒啦！”那個跛腳的老漢又走了過來。
“大爺，我先把他的酒喝完。”我指了指威子。
“你在萬馬軍中殺退金兵，七進七出保康王毫發無損，平安歸來。你一定會成為咱大宋的戰神！必須先喝我的酒。”大爺堅持著。
“我的，我的，還有我的。”特戰隊員們和街坊們簇擁在一起。紛紛舉起手裏的海碗。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鬧混了，鬧混了。你們不是一個朝代的。導演，把群眾演員們分開。關公戰秦瓊啦！”我醉眼惺忪大喊著。
女導演梳著馬尾辮，穿著一個有十幾個兜兒的夾克。她手裏拿著對講機，指著我，大聲申斥：“說你呢！你這什麽打扮？怎麽光著膀子，你衣服呢？”
是啊！她這一說我覺得好冷啊！我衣服呢！
我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媽呀！我真的沒穿衣服。我掀開被子，向下望去。
“我的個天那！”我赤條條從夢裏穿越回來了。
“你醒啦！喝碗醒酒湯吧！”一丈青頭發蓬鬆著，小臉紅撲撲的把一個粗瓷碗遞給我。
“我這是在哪兒啊？”我喝了一口醒酒湯。
“傻瓜，你是在自己家裏啊！”一丈青看著我，眼裏流露出少女的羞澀。
不對啊！這個悍婦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溫柔了？我狐疑地看著她，生怕她又整出什麽幺蛾子。
“壞蛋。昨天晚上你跟瘋了似的折騰人家。骨頭都要被你弄散架了。”一丈青用小拳頭捶打著我的胸膛。
不是吧！這是什麽穿越設計啊！有美事兒的時候全都給我省略掉，直接來個十八剪。不能這樣啊！我也是人，我也想享受七情六欲的歡樂呀！感官的歡樂呀！
“要不要我們現在再來大戰一場？”我現在是清醒的。我要打破這該死的穿越機製。我命由我不由天！
“算了吧！你今天還有事兒呢！外麵你那幾個兵等了半天了，說是康王召見。”一丈青把衣服拿給我，“這是官府差人送來的官服。你趕緊穿上吧！”
衣服是絲綢的，還是個綠袍子。這也沒軍銜啊！我看了看胸前，這也沒補子啊！至少應該像明清時代繡個狼蟲虎豹啥的吧？
算了，先穿上再說吧！我穿好衣服。跨上寶劍。走出房門。
“將軍，您今天真是容光煥發啊！”衛兵老四曖昧地看著我。
“昨天喝多了，煥發個屁啊！”我擺擺手。
“夫人把您照顧的一定不錯！”老四把馬韁繩遞給我。
“不該問的別問，不該打聽的少打聽。”我搬鞍認鐙跨上戰馬。
“屬下多嘴。”老四識趣地低下頭。
打馬走在禦街上，行人如織笑聲喧。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我的腦海中開始胡說八道了。
康王早就在王府裏等著我了。作為一個勤政的王爺這一點上我確實很是欽佩他。
“你可來了，你可來了。”康王在那裏搓著手，“真是聞所未聞，聞所未聞啊！”
“王爺，什麽事兒啊！”顯然小趙是受了什麽刺激了。
“你能想象的到嗎？真是寡廉鮮恥啊！”小趙氣憤地一拳砸在桌麵上，“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我還是如墜五裏霧裏。
“我大宋此次明明靠李綱的忠勇守住了東京。各地勤王之師匯聚於此便可將金兵包圍。但是朝廷不僅下令讓勤王之師原地待命。還將我大宋宮中的很多王室女子送去金營，說是用來抵債。”小趙臉色鐵青。
“啊？！”我大吃了一驚。
“真是聞所未聞的奇恥大辱啊！我大宋朝廷還有一個真男兒嗎？”小趙鬱悶啊！
確實，如果和滅元朝的大明來比，趙宋君王到了徽欽二帝這時候，確實除了藝術家這個名號外，真的是沒有男子氣概了。大明是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而這個恨不得裝病也不當皇帝的欽宗竟然把大宋需要保護的宮室女子送給金人，還標價抵債。真是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情。怪不得小趙也氣急敗壞了。
“可是這等醜事康王寧願告訴我？！這不應該啊！”我心理琢磨著。
“你別驚訝，這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小趙眼睛裏滿是血絲，“就說我府裏送進宮去的那個婉兒。這次也居然被送去了金營。我去向聖上請求贖回。聖上竟然說什麽她們是為國為民，舍身取義。實在是無恥啊！無恥！”
“可憐可悲可歎可恨的趙大貓！你最後落的個被馬群踩踏而死的結局是一點兒也不冤啊！”
“王爺，隔牆有耳！”我對小趙提醒道。
“事情都做出來的，還怕人說不成？隻恨我空有一番報國之誌，卻沒有一兵一卒，可以禦敵於國門之外。”小趙跺腳恨道。
“王爺不必悲憤。金兵已經退去。我們接下來要做的是做好東京和周圍軍事要塞的防守，以防金兵再次南下。”
“他們還會再來？不是已經得到想要的了嗎？”小趙看著我一臉茫然。
天真的小趙，這可是靖康年間。北宋最大的災難現場和至暗時刻馬上就要來到了，他竟然渾然不覺。
“報！王爺！”一個門官喘著氣跑了進來。
“慌慌張張的，搞什麽啊！”小趙沒好氣地看著他。
“太上皇！太上皇！禦駕回京啦！”
“太上皇回京了？”小趙點點頭，“快！沐浴更衣，迎接聖駕。”
老趙回來了，這回有戲看了。我竟然有一絲追星族的小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