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抬手不打送禮人
我決定迎娶小靜靜了。
不是因為她是完顏宗翰的妹妹，也不是因為她是金國的公主。而是因為她真的喜歡我，愛我。
在這個世界上，找到一個愛你的人不容易。這說明至少在感情方麵你們是有共同感應的。
既然暫時回不到我那個世界，
不如先在這裏享受塵世的幸福。就像海子說的，願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願你在塵世獲得幸福。
兵荒馬亂的年月裏會不會有一個燦爛的前程我真的不敢說。但是如果小靜靜願意跟我共享塵世的幸福，我有什麽理由拒絕呢？想不出有什麽理由。
“太師！我把你的主意跟大家說了，他們都支持你的改革。”吳乞買有點兒小興奮，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
“那當然了，因為我保證了大家的蛋糕啊！”我在心裏說，隻要不動貴族們的利益，你想幹嘛就幹嘛，他們才懶得理你呢！
“陛下，我認為當務之急是開科舉，選賢士能臣，人才是立國之本啊！”我提出來。
“太師，當務之急是整頓兵馬，準備糧草和攻城器械，再好好教訓一下大宋。”完顏宗弼有他的小九九。
“兩個都重要！”吳乞買做了決定，“文武兼修，不可偏廢。這科舉我認為是百世之功。讓寒門子弟能憑真才實學博個出身，很好很好。這才叫做唯才是舉。”
誰說金國的統治者們都是嗜血的大老粗，我看這個吳乞買對曆史還真是了解很多。就連曹操的唯才是舉都知道。
“揚文抑武，咱們不會和大宋一樣吧！”一個老臣擔憂地說道。
“你們多慮了！我這不是揚文抑武，而是文武並舉。文治武功，我全都要。這樣，我們的後代才能知道今天大金的風采！要知道，一篇好文章的威力絕對不會比一支軍隊弱啊！”
吳乞買即使生活在現代也會有一番成就。他有眼光，有格局，有胸懷，有氣度。
反觀趙大貓絕對是扶不上牆的阿鬥，哭著喊著不上龍椅的皇帝，就跟不愛做飯的廚子一樣。
“改革非朝夕之功，至少得個一年半載方能見到一點成效。”吳乞買很有耐心，“不過現在有一件事情卻是要抓緊辦的。那就是太師的大婚之事。”
我和公主小靜靜的事已經傳遍了會寧府。成為老百姓街談巷議的八卦話題之一。
金國的上層權貴中意見不一，那些支持我的樂見其成。有些早就惦記著小靜靜的恨不得把我吃了。
“太師，太師不好了。”門官滿頭大汗地跑進來。
“什麽事兒這麽慌張？”我不滿地看著他。
“送禮的人，送禮的人把路都給堵了！”
“這麽多？”我也驚訝了。看來奢靡之風不可長。
“告訴他們，太師大婚不收禮。違者法辦！”我嚴厲地說道。
“我朝確實厲行節儉，但是唯有這婚喪嫁娶的大事不在約束之中。”門官兒伶牙俐齒，“俗話說抬手不打送禮人。”
“原來是這樣。”我半信半疑，“既然如此，那就收下。把清單寫清楚。我要查看。”
一直到夜闌人靜，送禮的人才走光。
太師府的五個記賬先生揉著酸痛的胳膊將幾大本禮單搬到我麵前。
我頭一次體會到什麽叫做收禮收到手軟的感覺。
不過燈光之下，等我看到禮單上的禮物的時候，還是大吃了一驚。
名貴的古董瓷器，深山溝裏的靈芝人參，金銀玉器，珍珠瑪瑙，居然還有來自西域的香料，他們是怎麽弄到手的。黃金白銀，數量巨大。
很顯然，裏麵很多東西都是大宋的舊物。大概他們認為我這個漢人肯定是喜歡故鄉的東西。
不過，我的故鄉不在這裏。我的故鄉在遠方。
“將禮物清點好，封存起來。一律不得動用！”我命令道。
“是！太師！沒有您的命令，打死我們這些奴才，我們也沒有膽子動。”管家是個老成持重的漢人，給人一種天然的親近感。
不過以我在龍驍衛和那些恐怖分子打交道的經曆，人的好壞從外表可是分辨不出來的。
一個老實忠厚的人可以對你笑容滿麵，但是轉瞬之間就可以引爆炸彈。
何況這些金地的漢人自幼在這裏長大，早就對金國的統治權威形成了認同感。
他們不屬於大宋子民，而是大金國的子民。
說不定所有的人，管家，門官，仆人，丫鬟都是金國安插在我身邊的細作。
“太師！門外有人求見。”門官兒進來傳話。
“這麽晚誰還會來？”我有點疑惑。
“太師！今天忙了一天吧！”門外的人笑聲朗朗。
原來是完顏宗弼的軍師哈密赤。
“不知哈密赤大人前來，有失遠迎啊！”我笑著寒暄道。
“我奉大元帥之命，前來給您送點東西。”哈密赤一擺手，“來人呐！把東西抬上來。”
幾個大箱子抬了上來。
“打開！請太師驗收吧！”哈密赤滿麵春光。
幾個漢子將箱子蓋打開。燭光之下，金燦燦亮閃閃晃人眼目。
“這些東西，都是那大宋皇帝進貢來的。”
“這金銀之上，還有大宋內府的標記。這玉器和瓷器都是大宋的官窯所造，是供給給宮中禦用的。這書畫都是那徽宗老兒所畫，說是給咱們怡情養性用的。”
“這最後一箱，是采自南海的珊瑚。大元帥讓我挑大的給您送來。”
哈密赤一箱箱介紹著，語氣很平常。
花石綱，生辰綱，這徽宗自號道君皇帝。搜刮民脂民膏，現在卻奇跡般到了我的手裏。
光是宋徽宗的瘦金體和花鳥畫，擁有一幅就能成為富甲天下的億萬富翁。
而我的麵前，擺了整整一箱。其他的東西我可以不要，但是這些後世確認的文化瑰寶，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帶回去。盡管這機會現在看起來十分渺茫。
“太師，不知道你對這些禮物如何看啊？”哈密赤的臉上竟然帶著一絲譏笑。
我明白了，完顏宗弼用這些東西在羞辱我。這全是從你們大宋搶來的！
“好啊！好啊！”我的眼裏散發出貪婪的光芒，“要不是大帥想著我，我哪裏有這種福氣享受呢？而且還是皇帝享用的東西！替我拜謝大帥！”
“原來太師也是如此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密赤開懷大笑。
他的哈哈哈我知道，貪婪，一丘之貉，腐敗透頂。總之，我現在跟他們是一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