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鐵狄雷勇冠三軍
“拚不是辦法。”我說，“我們的目的是保存自己，消滅敵人。”
我看著狄雷。
“三爺，你不知道。這邊城一線常年戰備，這幾萬邊卒本來就是用來填坑的！”狄雷滿不在乎地看著我。
“大家都知道，隻要開仗，就憑這些土城，是肯定守不住的！可是大宋軍律明言，棄城者斬！”
“就是啊！擱以前，遼人也好，金人也好。到咱城下也就是試探試探，這裏除了守兵，也沒有什麽金銀財貨，豬馬牛羊。他們占了還得死人。能繞開就繞開。可是要是滅國，那就得拿下每一個邊城。”大刀王五把腳放在凳子上。
“所以你們還是想打？”我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二人。
“總得先試試吧！這城裏還有百姓呢！拖家帶口的他們也走不遠啊！”狄雷說道。
“我來的時候看了看，就這城牆，夯土的，能擋得住金人的攻城車和投石車嗎？如果金人用巨石轟，還不幾下就轟塌了！”我指了指外麵的城牆。
“那有什麽辦法？”狄雷搓著手，“總能撐幾天吧！”
“我有個主意。咱們把邊城好好改造一下。讓它成為一個堅固的堡壘。”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土工作業。要是有胖子阿岩在，他絕對能把這座小小的邊城改造成永遠攻不破的釣魚城。
“從明天起，五百士兵輪流開工，咱們好好改造一下邊城。”
我微笑著看著狄雷和王五，“你們倆相信我嗎？”
“那是必須的啊！”狄雷和王五點點頭。
“你們來看，咱們這座小城位置在一個山坡之上，居高臨下。地勢險要。”
“城內有水源，有屯糧。即使在沒有外援的情況下也能夠堅持很久。”
“唯一需要防備的，就是金人用投石車轟開城牆。所以我們要在城牆之外構築防守陣地。
我們砍伐胳膊粗的樹木，削尖傾斜排成幾排，阻擋騎兵的衝擊。”
“在坡下平緩之處挖明暗陷坑，裏麵插上尖樁蒺藜，防止步兵。”
“在坡上挖掘半人高的深溝壕塹，堆積成土山，反複夯實。壕溝裏挖上防炮洞，金人投石的時候鑽進去。”
“城內城外，用戰壕相連，互相通信救援。”
“土山之上，放置滾木擂石。城頭之上，再擺上幾門床弩。”
“就算金兵有上萬人來攻，也占不到便宜。”
“你這個主意可是太好了！可是我們沒有床弩啊！”狄雷苦笑著攤開手。
“這個東西我見過，可以做！”我胸有成竹地說道。
接下來的十幾天，我帶領這守城的軍卒成立了土工作業突擊隊，大幹快上。對邊城的城防工事進行了全麵的改造。
派出去的騎兵探馬每天報告金軍最新的動向。
金軍的先鋒騎兵已經出發，目的地正是邊城。
“大夥兒加油幹！這回讓金兵嚐嚐我們的厲害。”狄雷手裏拎著兩柄鐵椎走來走去。
“您就瞧好吧！管叫他有來無回。”一個士兵正在陷坑裏安裝朝上的尖樁。
“大家注意，虛實結合。”我站在狄雷身邊。
“三爺！那床子弩調試好了，要不要試試手！”王五指著城牆上麵說道。
“走！”我揮了揮手，“咱們看看去。”
“一共做了十張，現在成了三張。”王五抹抹臉上的汗，“我算是服了你了。這東西厲害了！”
士兵之中還真有能工巧匠。這幾張床子弩雖然粗糙了一些，但是整個樣子完全是按照我給的圖做成的。
這也算是我喜歡古代攻城守城器械的一個副產品。
“來幾個大個子，上絞索。”王五揮著手，“趕緊著！趕緊著！”
幾個大個兒士兵走過來，他們用力打著舵輪一樣的絞索。
“嘎吱吱吱！”那巨大的弩床之上，足有大拇指粗的一根牛筋繩被一點兒一點兒的拉開了。
“上標槍！”王五伸手拿過一條胳膊粗的標槍放在了床弩之上，那標槍的前端是一個剛剛打造好的三棱箭頭，後麵還開了血槽。
“開！”一個大漢已經用腳死死地將床弩撐開。在弩槽上放好了標槍。
“三爺！大哥！可以了！”王五喊道。
“瞄準遠處那棵樹！發射！”我把手向下一揮。
“嗖！”標槍像一道閃電一般飛了出去！
我仿佛能聽到標槍撕裂空氣的爆破聲！
箭頭帶著風，帶著電，帶著光，在木杆的輕微震動下如一條蛟龍在空氣中遊走！
哢嚓！銳利的箭頭穿過了樹幹！
箭頭如同一頭掙脫了牢籠的猛虎，奪路而出！
緊隨其後的箭杆鞭打著樹幹上的破洞。
哢嚓！受到重創的樹幹掙紮了幾下，攔腰折斷！
轟隆！帶著樹冠的樹一下子栽倒在地，激起撲天的塵土。
塵土彌漫之中，一陣陣馬蹄聲由遠及近。
仿佛是在火上爆炒的豆子，又像是冰雹砸擊地麵。
馬蹄聲匯聚成急促的暴風在塵土煙塵中急劇襲來。
是金兵！
那支長長的弩箭把一匹跑在前麵的戰馬一劈兩半！
猶如分開的水麵一樣，後麵的金軍騎兵立刻驚慌地分散開來！
隨後又整齊地分作兩翼飛一樣地席卷而來。
“待我迎敵！”一聲炸雷般的大喊！
黑馬，黑甲，兩柄高舉的鐵錐！
黑煞神一般的武將狄雷端坐在馬上！準備好第一次衝擊！
“狄雷！小心！”我大喊道。
“三爺！看我斬將奪旗！”
狄雷雙腿一磕馬肚子，黑馬前蹄騰空，發出一陣高亢的龍吟。
刷！轉瞬之間，那道黑色的閃電直衝敵營！如同一把黑色的玄鐵大刀。
手起錐落，所到之處，金軍騎兵紛紛落馬，一片哭爹喊娘之聲。
“宋將休走！看看你家大都督忽律鐵！”
大旗之下，一個黑炭頭一般的敵將手持大鐵槍一個烏龍吐信直取狄雷！
狄雷伸出左手擋開鐵槍，右手的鐵錐隨著馬的衝力順著敵將的肩膀就砸了下去！
“啊呀！”敵將被狄雷一錐砸於馬下！
“殺神到了！跑啊！”身後的衛兵一擁而上，搶過大都督的屍體退了下去。
“休走！”狄雷催馬一縱，追上了扛著大旗的掌旗官。
隻一錐，就將他打下馬！狄雷一伸手，拿過大旗，調轉馬頭！跑了回來！
“將軍威武！將軍勇冠三軍！”
守兵們聲嘶力竭地喊道！
“斬將奪旗！將軍真是當世之項羽啊！”我衝過去拉住了狄雷的馬韁繩。
嗡！嗡嗡！遠處一陣悶雷般的聲音傳來。
“不好！”我一把把狄雷拉下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