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思遷都康王變臉
“罪臣張邦昌見過殿下！”
張邦昌以膝蓋跪地而行，一直挪到康王腳下，身後是膝蓋磨破留下的點點血跡。
“我應該叫你什麽好呢？張皇帝還是張大人？”康王麵沉似水，他根本就沒有理會張邦昌。
“罪臣百身莫贖，百口莫辯！罪臣罪該萬死！”張邦昌以頭搶地，磕得咚咚直響。
“哼！身為人臣，投降敵國，竟然登臨大寶！你的膽子可是真夠大的啊！你忘了趙宋的列祖列宗了嗎？”康王步步緊逼。
“我怎敢忘記自己是大宋的臣子，我怎敢忘記大宋的列祖列宗啊！”張邦昌用手抱住康王的腿。
“既然如此！身為大臣，何不死節！我看你還是想做皇帝啊！”小趙來勁了，他一腳將張邦昌踹倒在地。
“天地良心！日月可鑒！那金國封的兒皇帝，我一天沒當過。我沒穿過一刻龍袍，沒坐過一天龍椅，我一直身穿孝服，麵向北方，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張邦昌邊說邊嚎啕大哭。
“要不是金人說要燒毀東京汴梁，殺光東京百姓。我就是死也不會答應他們的要求！”
“愛卿！你的苦心我知道了！”小趙忽然轉過臉，兩行清淚順著他的麵頰流下來。
他伸出手去把張邦昌攙扶了起來。
“殿下！我委屈啊！我心裏苦啊！我太難啦！”張邦昌的眼淚嘩嘩的，讓所有的人不由得潸然淚下。
真是兩個天生的好演員，這要是生活在我的那個時代，絕對能夠成為當世的超級巨星，流量刷刷的。
“殿下，我已叫軍兵封好府庫，守好內城！希望殿下登基即皇帝位！我大宋從今之後就是唯聖上馬首是瞻！”張邦昌夠勁兒，第一個說出了聖上這兩個字。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劉光世趕緊加了一磅，然後就勢跪倒在地。
一片山呼海嘯聲，推金山，倒玉柱，大家其樂融融，沉浸在新皇帝即將登基的喜悅之中，仿佛之前兩位皇帝的被迫離去是幾百年以前的事情。
小趙的臉紅撲撲的，這些天在外躲過大難，看來生活過得相當滋潤，而且據說他帶著勤王的兵馬圍著東京附近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拉練，除了不跟金兵接觸，更多的時候是在進行環東京周邊一月遊。
“三爺！又見到你了！”牛甘興奮地趕上來抱住我，身上全是牛羊的味道。
“你多長時間沒洗澡了？”我嫌棄地看著他。
“嗯。沒多久，從生下來到現在應該有二十多年了吧！”牛甘哈哈大笑。
“三爺，他可髒的沒樣了。你一定不要嫌棄他。”王橫看著我，“我們跟了康王，吃的用的都還不錯呢！”
“這位兄弟沒有見過！怎麽稱呼？”張寶看著嶽飛。
“嶽飛嶽鵬舉！”嶽飛自報家門。
“敢戰士嶽飛！聽說過。”楊再興看著嶽飛惺惺相惜。
“幾位英雄，今日相見，如逢故友，嶽飛特別高興！”嶽飛興奮地看著每一張麵孔。
“我們也高興啊！”牛甘神秘地看著我，“三爺，你猜我看見誰了？”
“你能看見誰？”我故意不理他，“無非就是貓貓狗狗的。”
“這要是讓我那個金國小嫂子聽見肯定沒你的好果子吃。”牛甘呲著牙，“你信不信？”
“金國小嫂子？”嶽飛皺了皺眉頭，“你說的可是玩笑？”
“誰不知道。三爺還是金國的太師呢！”牛甘看著嶽飛詫異的眼神。
“金國也不都是壞人，對不對？就說我嫂子，她就不願意打仗。”
“可是那也是金國人啊！”嶽飛撓撓頭，“那也是敵國的人。”
“敵國也有百姓，也有心向大宋的。你信不信？比如那個辛棄疾。”我笑著說。
“這個三爺講過很多次，不論是生在哪裏的人。都有喜歡和和樂樂生活，喜歡幫助人，對待別人好的人。也有那種喜歡殺伐，攻打別國的人。”
“這個我知道。無論哪裏的老百姓，都喜歡過太平日子。但是那些貴族們恐怕不這樣想，他們眼裏隻有征服和殺戮。”嶽飛點點頭，“我們就是要消滅那些人群之中的惡人，和他們的幫凶。讓這個世界清朗起來。”
“說得好！說得我都餓了！”牛甘拍拍肚皮，“對了，我訂了酒店，就在前麵。”
“同去同去！”大家呼喊招呼著走去。
進了包間門，我愣住了。
小靜靜和一丈青坐在那裏，也愣愣地看著我。
“相公！”小靜靜不管不顧地撲上來。
“當家的！”一丈青竟然也不羞澀，從另一麵撲了上來。
我被兩個人夾在中間，腦袋立刻就蒙了。
這驚喜來得也太快太猛烈了。
“吃吃吃！喝喝喝！”小靜靜招呼大家，儼然她就是這裏的主人。
嶽飛拘謹地看著這個金國女人，說不清楚心裏是什麽滋味兒。
“你就是嶽飛吧！你的滿江紅我讀過。我支持你，打到黃龍府，救回你們的兩個皇帝。這金國人，簡直太過分了！”小靜靜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你，你不是金國人？”嶽飛糊塗了。
“我是金國人，但是我不支持他們窮兵黷武，濫殺無辜。有什麽事情不能坐下來談，偏要動刀兵來欺負人呢？”小靜靜認真地看著大家。
“我本想殺盡金人！這回做不到啦！”嶽飛一飲而盡。
“啊？！你還想殺我啊！”小靜靜傻傻地看了看嶽飛。
“你就別貧了。”一丈青拍了小靜靜一下。
朝堂之上，小趙陰沉著臉看著大家。
“這皇帝位我不能！不能！靖康之恥猶未雪，我要直搗黃龍，迎接二聖。他們才是真正的皇帝。”
“聖上啊！不可啊！”張俊說道，“難道您有什麽難言的苦衷？”
“這奇恥大辱之地，我怎能安睡，怎能即位！”康王仰起頭，“每天我看著這皇城，就想到我的父兄，想到我的娘，想到我的王妃。在這奇恥大辱之地，我怎麽能安睡如常！”
“這個臣考慮過！”張俊胸有成竹，“臣認為聖上應該遷都於南京。那裏才是虎踞龍盤，大宋中興之地！”
“南京？妙啊！數朝古都之地，曆代君王之所。張愛卿，你說的太好了！我願意！”
小趙忽然覺得身輕如燕，身體裏充滿了快樂的細胞。
“聖上不可啊！”宗澤出班奏道，“東京是我大宋龍興之地。豈能輕易放棄？如果大軍南進，東京易手，那黃河沿岸將落入金人囊中，數百萬黎民將流離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