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中都城狡兔三窟
“幹什麽的！”守城的金軍官兵們吹胡子瞪眼，看著楊再興和牛甘的小隊伍。
“軍爺，迎親回來的。”楊再興笑眯眯地掏出銀兩遞給城門口的小頭目。
“這新郎倌兒歲數挺大啊！居然娶了一個這麽水嫩的小媳婦兒。”小頭目的兩隻賊眼嘰裏咕嚕地上下打量著。
“這叫老漢娶花枝。”楊再興的話差點兒沒把牛甘逗樂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哈哈哈，兄弟，你太有意思了。”那小頭目上下掃了掃楊再興，“看你這體格，是個練武之人啊！”
“老兄，你真是好眼力啊！”楊再興握了握拳頭，“我是護院，會寫拳腳皮毛，這兵荒馬亂的，得防備著點兒啊！”
“說的也是。”小頭目點了點頭，“就是你這喜錢嘛！還不夠我們兄弟們喝喜酒的呢！”
牛甘有點兒急了，這小子看來還真是貪心那！
“那是我做的不對了。給少了，給少了！”楊再興一個勁兒作揖打恭，又掏出幾兩銀子塞給小頭目。
“謝謝了！歇歇了！”小頭目終於喜笑顏開，他揮揮手，讓一行人走進城門。
“這小子，等老子回來一定收拾他！”牛甘狠狠地咬著牙說道。
“算了，他不過就是一個小螞蚱，這點兒肉不值得咱們去吃。”楊再興擺擺手，“還是要吃山珍海味。”
“我現在特想知道，這山珍海味在什麽地方啊！”牛甘撇撇嘴。
“先找個僻靜地方把衣服換了，然後去中都的招賢客棧。”楊再興揮揮手，一行人繞開大路，沿著僻靜的小巷拐了進去。
再出來的時候，楊再興已經是一個商人的打扮，牛甘和劉小月也脫掉了紅衣，都是市井裝扮。一行人抬著箱子，打聽著來到了招賢客棧。
招賢客棧，說白了就是大宋安排在中都的情報站，這個情報站主要是收集金國的社會信息，所有過往的大宋客商也都要在這裏報到和交換商業上的信息。
“呦！幾位爺！我說這風怎麽這麽香呢！”店小二笑眯眯地迎著楊再興他們走了出來。
“你家大掌櫃可在？”楊再興問道。
“真不巧，我家大掌櫃出去辦事了，不過他交待給我說，今天有貴客上門，您看那樹上多了兩隻喜鵲呢！”店小二什麽好聽說什麽，一看就是個八麵玲瓏的人。
“嗯。那好，先幫我的這些夥計們安排好住處吧，我們一路勞頓，先洗洗。等掌櫃的回來務必告訴我們。”楊再興看了看大堂裏的顧客，朗聲說道。
“您隨我來。”店小二在前麵領路，大家一起走進後院兒，幾間瓦房修建得高大敞亮。
楊再興訂了一間上房，又讓小二幫著把兄弟們安排進了一間有個大通鋪的客房，他招招手，讓牛甘跟著走進上房。
“進了老虎肚子，現在你最想幹什麽？”楊再興扭頭看著牛甘說道。
“我最想知道的是這個中都的守將現在在幹什麽。”牛甘笑了笑，“不過咱們住進這個店安全嗎？”
“這是咱大宋的一個點兒，來來往往做生意的宋人很多。但是既然在明麵上大家都知道，那麽安全性我覺得還不錯。”楊再興想了想，“要不三爺也不會把這個地方推薦給咱們。”
“三爺的話我信，如果真的是那種諜報站，反倒不如這裏安全。”牛甘點點頭，“等掌櫃的回來，咱們跟他好好聊聊。”
“二位爺，光臨小店兒。有失遠迎啊！”一個精幹的中年人挑簾走了進來。
“我聽說咱們店裏的山貨非常好，特別想帶回去讓我們家老太太嚐嚐鮮啊！”楊再興按照我教給他的暗語說了起來。
“這鹿茸山參都是大補，對於血氣衰微的老人來說可以補一補。不知道老人家年壽幾何啊！”店老板問道。
“今年八十了。最喜歡的就是山參燉大鵝。”楊再興笑著回道。
“要我說，山參燉小雞兒也不錯啊！”店老板上來拱手施禮，“小的董明，見過兩位將軍。”
“咦？你這是奇了怪了，我們可沒說過我們倆是將軍。”牛甘看看楊再興，“莫非你這老兄開了天目不成？”
“實不相瞞，這是大總管送來的消息，我哪裏有那麽大的神通。”董明笑了笑，“二位爺，我得到情報，讓我協助二位爺完成一件大事。”
“是。具體什麽你不用問。你畢竟還要長期在這裏開店。我們想找一個秘密的地方住下，這裏南來北往的，還是太顯眼了。”楊再興看著董明。
“狡兔三窟，我早已經為您二位準備好了。”董明笑著說道，“大總管的信上說了，我這隻是第一個落腳點。你們住下以後，我先把東西幫你們運過去藏好。等明天，我幫你們準備好貨物，你們就可以再次喬裝改扮到第二個地方了。”
“搞得這麽複雜！”牛甘瞪大了眼睛，“我們不會被金國的間諜盯上吧？那還做個屁大事啊！”
“這個還請放心。”董明說道，“我這裏一天迎來送往的，全是來往於金宋的客商。有些西夏老客也會來此住店。我是宋人，隻管打聽風物人情和世俗邸報。金人的上上下下也都有打點的。”
第二天一早，楊再興和牛甘帶著兩個夥計上街市閑逛。而其他的士兵在董明的安排下神不知鬼不覺地住進了中都守衛府不遠的一處安靜的民宅。
到了夜晚，楊再興和牛甘一行四人來到民宅與士兵們會合。
“董明安排得還真是妥帖，這裏離守衛府很近，又是民宅。地下居然還有密道通向河邊。”楊再興不由得在心裏稱讚董明真是個人物。
“怪不得三爺看好這小子。果然做事情滴水不漏。”牛甘點點頭，“你說要是金人抓了他，他會不會把我們賣出去。”
“這個你就放心吧！他們都是單線聯係。隻要他不說，這條線就徹底斷掉。”楊再興擺擺手。
“可是，我是說可是，要是他說了呢？”牛甘撓撓頭，“我想多了。想多了。”
牛甘忽發奇想的直覺，可能真的並不是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