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同一天生日
第112章：同一天生日
十三年並不是一個很長的時間，同樣也不短暫，它抹去了很多東西。
趙家《家規》嚴令禁止，不許提及任何關於夫人的事，所以她問遍了府上的老人也一無所獲，隻是他們搪塞之餘講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當年確實發生了一樁大事。
母親的離世妹妹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當時伺候在母親身邊的人被放出趙家，且個個都跑到了天南海北的地，幾乎是杳無音信。
或許這個困擾她的問題隻有父親才能解答。
趙青鸞帶著一票人往當年的湖畔去了，這麽多年來，趙家府邸有過很多變化，當時差些淹死她的池塘成了一片竹林。
不知趙白鹿當日藏身的假山可還在。
她和丫鬟在竹林裏找了半天都一無所獲，很難看出來，這些怪石嶙峋的假山，有容身之地。
她站在竹林的下，現實和記憶隱約重合，間歇有些畫麵從他的腦海中閃過。
她常牽著妹妹去找母親，她們常鑽到假山下的縫隙裏和大人玩捉迷藏。
“她……當時好像是往左邊跑的？”
眾人順著她的指引，向那邊假山看去，山體很大，可繞了一大圈也沒瞧見洞口。
“是不是這二小姐說謊了？這山連個縫都沒有，怎麽能鑽得進去人呢？”
趙青鸞也納悶不已，她拍了拍腦袋卻什麽都想不起來，難不成原先的那座假山被移出府了。
叫來園丁一問，還確實有過搬動，但並不是搬走而是搬來了一塊，將石頭移開。
一把扇子大的窟窿出現在眼前，伸手在裏麵摸了半天，也沒掏出什麽物件兒來。
“小姐，別找了，找到了又能證明什麽呢？”如意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從地上爬起來。
“可不能這麽說，隻要有一點線索我們都得抓住。”
銀鈴取了一盞油燈從那洞穴中伸進去，火苗來回的晃動，還沒待他們看清裏麵的情況，燈火就被吹熄了。
“怎麽滅得這麽快？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洞口。”
這麽一提，趙青鸞隱約記起確實有個出口，她們經常會一人守著一個洞口，觀察外麵的情形然後以哨音為暗號交流。
兩長一短是無人，一長一短是有人。
趙青鸞心情很是複雜，即便沒有證據來佐證，她也有點相信，趙白鹿所說的事情真相。
銀鈴派小丫鬟去取防風的羊角燈過來，查看裏麵的情形。
幾人又繞著假山轉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所謂的出口，事情就像走進了死胡同，兜兜繞繞地理不出個頭緒來。
“索性將這山挪了吧。”如意提議道。
趙青鸞也有此意，不過移山是件麻煩事。
府裏一應物件的擺設都應了宅內風水，若有大動必須請風水大師演算之後，得了良辰吉日才可搬遷，快則幾日，慢則數月也是可能的，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這麽做。
她尋思著要不將這洞口鑿大一些？
“娘親圍著假山做什麽？”
趙青鸞回頭望去，傅謙和小乞兒趙獒兩個人被門房領到此處。她不自覺地往後麵看了一眼，傅安呢？不是傅安帶他們來的？
“你們……怎麽過來了？”
“是獒兄同我說，娘親想請他做我的伴讀。他心裏沒底便來找我商量，想著先把名字學會了，免得鬧笑話。我以為娘親那日生我的氣，便不理我了。聽聞娘親這般為我操心，我欣喜不已，特來向娘親致謝。”
趙青鸞應了一聲，繼續盯著假山發愁，敲敲打打地希望能窺見什麽暗道。
“怎麽樣趙獒，名字你學會了嗎？”
趙獒從懂事起便是個沿街乞討的小乞兒，老乞丐罵他是條癩皮狗，他以為那就是自個的名字，也就狗子狗子一直這麽叫著。
牡丹會那日他的小生意得了個獎，他才發覺沒有名姓，往後出人頭地了也沒人知道狗子是誰。
他便懇請趙大小姐取個名，大小姐慈善賜了家姓給他。
他很喜歡這個名字，走哪兒都要告訴別人，如果“獒”字沒那麽難寫的話……
“早知道……那會兒就不要什麽威風凜凜的名字，趙狗子也挺好的。那個‘獒’字也忒難寫了，我這學了兩天了才將將能寫對。”趙獒苦惱地撓了撓耳朵，惹得眾人發笑。
“慢慢來，讀書識字哪有那麽簡單，你能寫對就很不錯了。”
趙獒略歎了口氣：“也是，大小姐這是忙什麽呢？狗子能不能幫上忙？”
“哎？”趙青鸞看了看兩個小鬼頭，又看了看洞口，一個大膽的想法冒了出來，“還別說，這忙你們真能幫上。”
趙獒率先試了試，他看著瘦但骨頭架子大鑽不進去。
傅謙費了些功夫強強擠了進去，拎著羊角燈在裏麵尋找起來。
“啊——”一聲尖叫傳出，惹得外麵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你怎麽啦？”
“沒事兒，娘親，裏麵有老鼠嚇了一跳。”
趙青鸞趕緊讓人把貓兒抱過來，她的兩隻貓兒養了多年，極通人性，進去繞了一圈起便嚇得老鼠消失無蹤，隻是想起那隻會叼著耗子逗她玩得雲圖，她不免有些傷懷。
“娘親找到了。”
“是什麽？”
“好像是瓔珞長命鎖和一些銀瓜子兒，還有四個很小很小的金鈴鐺。”
金鈴鐺的掛扣上還有一些布絲，被風化得很糟，一碰便散了。很顯然這是頭發上紮的小飾品，她見過幾幅兒時的畫像。
母親就喜歡這樣給她打扮，在梳著兩個小揪揪頭發上各紮一對鈴鐺，走起路來特別好聽。
顯然趙白鹿是打算從另一邊出逃，摘下這對鈴鐺也是怕發出聲音來。
而這些銀瓜子，顯然是裝在她們貼身的荷包裏的，那時還小不會花錢，顯然是給她們壓身子用的。
至於那長命鎖是銀質的。
因時間太久的緣故，表麵已經發黑不夠透亮，用特製的藥水清洗幹淨後，就見到光澤透亮的銀質長命牌正麵刻著長命百歲，背麵刻著她的生辰八字。
辛醜年臘月十二日醜時一刻誕。
“臘月十二？”這不是和阮青雲是一天生日嗎？
如意看著眼前的物件：“看來這二小姐說的是真的，小姐你當初是被姨娘推下水的吧？我就知道她沒安過什麽好心。”
趙青鸞抬手：“你等等說，讓我自個兒理個清楚，我現在有點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