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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黃帽子卦師

  面對這種不要臉的滾刀肉,估計陳瞎子也挺無奈。他說:「後生仔,你可要想清楚了!被我算過命的年輕人,都不得善終!」


  三角眼罵罵咧咧的說:「廢話真多!一句話,算不算!」


  陳瞎子再不說話,伸手摸在了三角眼的手腕上。嘴裡問道:「年齡,生日,時辰?」


  這是瞎子算命最基本的問話了,三角眼既然是來找陳瞎子算命的,自然要配合著說出一些信息。


  陳瞎子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


  陳瞎子問完之後,就鬆開了三角眼的右手。卻聽到三角眼冷笑一聲,說:「怎麼著?你們瞎子不就是喜歡摸骨算命嗎?」


  陳瞎子拄著拐杖在地上輕輕一頓,慢條斯理的說:「不用算了,絕戶生辰,絕戶骨。最近邪氣蔽星,你若是能活過今晚,老瞎子把這條命賠給你!」


  三角眼哈哈大笑:「好!好瞎子!你說老子活不過今晚?好!那我問你!我應該如何破解?」


  他笑的雖然猖狂,我卻注意到,他的眼神中透露著驚慌,絕望,還有恐懼。這下看的我心中一動,這三角眼好像知道一些什麼!

  難不成他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才跑來問陳瞎子算命?


  陳瞎子冷冷的說:「命中注定,無法避免!」


  三角眼面目猙獰,說:「當真無法避免?」


  陳瞎子點頭點的十分乾脆:「你這種人,戾氣十足,總是為自己招惹禍患。現如今報應來了,你若不死,誰死?」


  三角眼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雙手攥拳,幾乎處於爆發的邊緣。看的出來,他很想一拳捶死陳瞎子,但他還沒動手,皮襖男和他身邊的兩個同伴已經向前走了幾步。


  皮襖男對三角眼喝道:「三角!夠了!」


  他恭恭敬敬的對陳瞎子說:「陳老前輩,我叫祁山羽。」


  陳瞎子對皮襖男的位置微微點頭,說:「我知道你,你來找我算過命。」


  皮襖男輕聲說:「只可惜陳老前輩不肯為我算命,以至於這幾年來我始終處於彷徨之中。」


  陳瞎子冷笑道:「你們一夥的?」


  皮襖男嗯了一聲:「我們都要死了,所以迫不得已,只能來找陳老前輩救命。」


  陳瞎子嘿嘿一笑:「找老頭子救命,就是這種態度嗎?」


  這話說的大家都有點訕訕,但是三角眼卻重重的哼了一聲,說:「姓祁的,那麼客氣幹什麼?綁起來直接兩個大耳刮子,保證他什麼都說了!」


  祁山羽喝道;「閉嘴!想活命的話,最好一句話也別說!」


  看得出來,祁山羽在這幾個人之中威信很高,所以他這一發火,三角眼立刻就哼哼了兩聲,然後閉嘴不言。


  卻聽到陳瞎子淡淡的說:「我知道你們找我幹什麼,但命運一事,哪裡能輕易更改?人註定都會死的,你們也別太介意。」


  祁山羽苦笑一聲;「人的確都是要死的,但我們還年輕,不想就這麼早死去。所以哪怕有一線生機,也得掙一掙。」


  陳瞎子冷笑道:「沒活夠?姓祁的,要我說,你這種人就算是給你一萬年也活不夠!貪心才是你們的本質!」


  祁山羽並沒有生氣,而是加重了語氣,說:「陳老前輩到底要不要救?」


  陳瞎子毫不猶豫的說;「救不了!不救!」


  祁山羽的眉毛漸漸豎了起來,他臉色陰沉,說:「陳老前輩,你若是不救,就別怪兄弟們下手無情了!」


  他一揮手,三角眼和另外兩個壯漢齊刷刷的向前走了一步,瞬間就把陳瞎子給圍在核心。那些不相干的老頭子們嚇得屁滾尿流,紛紛後退,有的打電話報警,有的呼喊行人幫忙,也有的站的遠遠的對祁山羽他們幾個破口大罵。


  但是祁山羽卻不管不顧,說:「陳老前輩!得罪了!」


  他正要動手,卻聽到陳瞎子喝道:「且慢動手!」


  祁山羽下手稍稍緩了一下,說:「陳老前輩可是改變主意了?」


  陳瞎子搖搖頭:「改變主意?別做夢了。只不過你若是想帶我走,問問你身後那小兄弟同意不同意!」


  祁山羽猛地轉過頭來,結果冷不防一個耳光瞬間抽來,直打的祁山羽哎呦一聲,眼冒金星,身子踉踉蹌蹌的轉了個圈。


  三角眼怒道;「好膽!」


  我一巴掌又甩了過去,早就看這孫子不順眼了,仗著自己人高馬大,欺凌弱小,這種人就算是被我一巴掌打死都不冤!

  祁山羽被我一巴掌抽的暈頭轉向,但是看清楚是我后,頓時又勃然大怒,喝道:「小子!你到底是誰!」


  我咧嘴一笑,說;「你爺爺!」


  一邊說,我又一個耳光抽了過去,嘴裡罵道:「臟人是不是?」


  「懂不懂得尊老愛幼?」


  「誰教你們在這綁票的?」


  我每說一句,就抽一個耳光。只抽的祁山羽怒吼連連,抱頭鼠竄。旁邊的三角眼和另外兩個臟人氣急敗壞的想要揍我,但是鎮邪短棍陡然探出,瞬間砸的他們狼狽後退。


  祁山羽被我連續抽了好幾個耳光,氣急敗壞的吼道:「張無心?陰陽店鋪的張無心!」


  我嘿嘿冷笑:「不錯,不錯,你認識我就好說了,那什麼?剛才是誰對我吹鬍子瞪眼著?」


  祁山羽連續退了好幾步,才總算是脫離了我的耳光。這傢伙又急又怒,伸手指著我說:「張無心!你憑什麼插手我們的事!」


  我冷笑道:「憑什麼?就憑你們是臟人!」


  祁山羽怒道:「難道求活也有罪嗎?」


  我說:「求活當然沒罪,但你脅迫別人就有罪了!姓祁的,今兒也就是你遇見了我,信不信,我若是把你交給特案處,你他娘的就等著進厲鬼大獄去吧!」


  祁山羽氣的額頭上青筋暴露,頗有一種想跟我拚命的衝動。但是看了看周圍的圍觀的人群,又想到了特案處的外勤人員,最後還是狠狠的說:「行!張無心!你給我等著!」


  他轉頭喝道;「走!快走!」


  那兩個漢子轉身就走,絲毫都不帶猶豫的。倒是三角眼遲疑了一下,然後慘然一笑,跟在祁山羽身後快步離開。


  我看著這幾個傢伙的背影,吹了個呼哨,說:「姓祁的,慢走,不送啊!」


  也不知道他到底聽沒聽見,我就轉頭對陳瞎子說:「陳老前輩,我叫張無心,陰陽店鋪的現任掌事人。」


  陳瞎子摸索著手裡的拐杖,然後四平八穩的坐在小馬紮上面,說:「張無忍讓你來的?」


  得到了我的確認之後,陳瞎子才對我揮揮手,說:「小傢伙,把手伸出來。」


  我稍稍猶豫了一下,他要我伸出胳膊,擺明了是想給我算命。但我之前聽他說,他給年輕人算命的話,一般都會不得善終。


  陳瞎子見我猶豫,就淡淡的說:「你還真信啊?我若不那麼說,所有年輕人都跑來找我算命怎麼辦?一個個的都是祖國的棟樑,不想著去努力拚搏,老是想著通過算命走捷徑,可天下哪裡有那麼多的捷徑可走?」


  我這才恍然大悟,然後伸出胳膊,說:「陳老前輩見笑了。」


  陳瞎子哼了一聲,又問:「年齡,生日,時辰?」


  我不知道陳瞎子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不過我還是老老實實的說:「不是二十一歲就是二十二歲。至於生日和時辰,那更不知道了。」


  頓了頓,我又說:「老張說我是九月生日,沒有具體日期。因為我小時候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院長為了管理方便,就按照進院的月份來確定生日。」


  陳瞎子一邊摸,一邊說:「好了,我知道了。」


  他鬆開手,說:「張無忍讓你來找我,說了要幹什麼嗎?」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他只是說來了以後找你,什麼就知道了。」


  陳瞎子罵道:「這小王八蛋倒是會省事。行了,我也不跟你廢話,今天晚上有個活要你處理一下。」


  我愣了一下,這傢伙竟然給我安排起任務來了。


  我說:「陳老前輩,這不是特案處的地盤嗎?我要是在這出活,會不會得罪了特案處?」


  陳瞎子頓了頓拐杖:「屁話!若是特案處管用,還用得著你?聽說過臟人嗎?」


  我連連點頭:「聽說過,剛才那幾個傢伙就是臟人!」


  陳瞎子嗯了一聲:「既然知道什麼是臟人,那就好辦多了。今天晚上,有幾個臟人要去石景山挖屍,你得搶在他們前面,把這具屍體挖出來。」


  我一聽說是挖屍,心中就老大不願意。要知道挖屍這種活又臟又累,還吃力不討好。不管是有主的墳墓還是無主孤墳,誰都不願意被挖出來吧?


  陳瞎子泛著白眼,正色道:「讓你挖屍你就去挖!放心好了,沒什麼禁忌!」


  我說:「臟人也要去挖嗎?」


  陳瞎子搖搖頭,說:「可能會去,但也有可能沒人去。但不管有人沒人,這具屍體都不能被臟人挖到。」


  我猶豫了一下,問:「那幾個臟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特案處明令禁止,不許臟人招搖過市,更不許他們出現在居民聚集區。」


  陳瞎子冷笑道;「特案處?他們現在都自顧不暇,哪裡還管得著臟人的事?而且這些臟人都要死了,臨死之前,那些禁令對他們也沒有半點限制了。都他娘的要死了,誰還在乎禁令不禁令的事?」


  我剛才親眼看見陳瞎子給那個三角眼算命,好像是說他今晚就要死。於是急忙問:「老前輩,您給我交個底,北京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覺得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陳瞎子歪著腦袋說:「你不知道?」


  我老老實實的回答:「不知道!我今天剛下飛機,從西雅圖回來的!」


  陳瞎子微微點頭,說:「難怪,難怪!」


  頓了頓,他又說:「小傢伙,你若是想知道的話,我全都跟你說。但是你聽完之後,就得乖乖的去幹活,行不行?」


  我滿嘴答應,說:「沒問題!您老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


  現在臟人亂走,特案處反倒是一聲不吭,這件事本身就透露著蹊蹺。陳瞎子願意跟我說,那就再好不過了。


  陳瞎子仔細思索了一下,又像是在醞釀。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就從臟人說起吧!」


  現在全國各地,記錄在冊的臟人大概有三百多個。其中一百多個在特案處第一研究院接受治療,剩下二百多個,要麼孤身一人居住在深山老林里,要麼就接受了特案處的監控,不得隨意出入人群密集之地。


  畢竟臟人太髒了,而且還會帶著其他人一起臟,不管控起來,指不定會鬧出什麼大亂來。


  這樣做雖然對臟人有點不公平,但是特案處辦事比較靠譜,不但對臟人積極治療,還免費給他們提供了各種好處,只求他們不隨意鬧事。


  所以大家倒也心中沒有怨言。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北京來了一個戴黃帽子的卦師,告訴這些臟人,你們快要死了。


  那時候臟人自然是不鳥他,於是各自按部就班的生活,工作,盡量遠離孩子。其中幾個脾氣暴躁的傢伙還對那黃帽子卦師橫眉怒目,頗有想揍他一頓的感覺。


  畢竟這傢伙張口閉口說大家快死了,不打他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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