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3,一本爛賬中下
王氏摔倒的同時,宮人尖銳的聲音也同時傳來,在場的人皆是一驚,忙著給行禮。
雲柳也連忙行了一個禮,便提著裙擺走向天旋帝:「父皇,兒臣之前碰到一個罪大惡急之人,他簡直太可恨了!」
天旋帝過來了,身後還跟著一些人,雲蒼等人當然都在那裡,剛一過來,雲蒼便在找冰煙,看到冰煙后,便從人群後走向冰煙。這天氣穿的本來就多,雲蒼伸手握著冰煙的手:「剛才的事情,我聽到些,你沒事吧。」
冰煙笑著搖搖頭:「我沒事,一場誤會罷了。」
「一場誤會?」雲蒼的聲音明顯一冷,一場誤會,丁爽差點讓冰煙在剛才明聲掃地,還讓傾舞說了些羞恥的話。雲蒼與冰煙要說是同一類人。
對於陌生人,他們都是清冷的,即便要正常相處,態度足夠溫和,別人也難以觸碰到他們真實的內心,但是面對自己真正在乎的人,他們的心裡卻是軟的一塌糊塗,而且十分的護短。自己身邊的人,另一方身邊的人。
傾舞可是冰煙看中的丫環啊,剛才那事,雖然雲蒼只聽了幾耳朵,可是細細一想,便知道這裡面事情並不簡單,這可是沖著煙兒去的。
對於丁爽這個人,雲蒼沒有什麼好惡的心思,只是之前的事情,卻讓雲蒼對這女人升起了厭煩之感,話一落,他便冷眼看了過去。
丁爽與鍾眉站在一起,相比起鍾眉平淡偶爾閃過複雜的臉色,那鍾眉卻是面色慘白,一個花容月貌的女子,此時露出令人憐惜的樣子,實在是令人容易升起保護欲來,只是雲蒼看到的卻只是冷意。
丁爽感覺到有人看著她,一轉過頭來,看到的卻是雲蒼清冷的眼神,那眼神極冷極冷,只看一眼,便似將她的心凍穿一樣,令她不可抑制的寒顫了一記。心裡卻更加的委屈了,她好好的姑娘,出身不低,平時也不會屑做一些缺德的事情,她自問問心並不什麼愧疚,可是今天差點被人毀了清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即使她不若這程器以及秋池在這樣的地步,沒有更加不堪,可是今天在場的有多少人,再加上天旋帝又帶著人過來,她還怎麼做人了。
她都沒覺著委屈,冰煙委屈嗎?到現在她都沒有洗脫嫌疑呢,誰知道傾舞說的是不是真的,憑什麼這麼看她!
丁爽咬著唇,眼眶都紅了,眼中全是憤滿之情。
雲蒼冷笑一記,帶著明晃的不屑,卻根本不說什麼,轉過頭來看著冰煙,將自己的手爐也給了冰煙,輕聲道:「站著有一會了吧,若是冷了,我先陪你回去吧。這裡派人盯著,不會讓好戲錯過的。」
那細心的樣子,看的丁爽心裡一陣酸澀堵塞,鍾眉也注意到了雲蒼冰煙,看到這樣,眼中更是嫉妒閃爍,看著冰煙的眼神更冷了。
「真有此事?程南,你的好兒子啊。」天旋帝眼神很好,自然也看到了前面的情況,這麼一番好似感慨的聲音,嚇的後面一個官員連滾帶爬的衝過來,直接沖著天旋帝跪下了:「皇上是微臣的錯,微臣一定將兒子帶回去,多加管教,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程南一身冷汗,在這樣一個寒冬里,他卻感覺全身都是汗。
程南是軍人出身,身材很高大結實,可是此時跪在天旋帝面前,卻一點硬漢之氣都沒有了。他們來之前,自然多少知道個大概,這一個弄不好,他兩個兒子都要栽在宮裡了。
程前見狀,突然跑過來,直接抱著程南道:「爹,我真的沒有做,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兒子是真的冤枉啊。皇上……皇上,學生真的什麼都沒做,沒有做出對不起弟弟的事情啊,真的沒有。」
「砰砰砰」說著,程前整個人跪地之後,額頭便急切的向著地面猛磕動著,那一聲聲震動聲間,說明他磕的頭,都是實打實的,根本沒有虛的,倒讓不少人動容了。
天旋帝皺著眉,程南卻是怒火中燒,直接抬起一腳便狠狠踹向程前:「你個不孝子,竟然敢在宮裡亂來,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這個小兔崽子!」
程南那拳頭可是實打實的,一腳不夠,又直接往程前背上砸了兩拳。
「噗!」程前直接被砸的趴在地上,嘴裡吐出一口血來,腦子暈乎乎的就要暈了,程南還沒有停下來,再抬一腳便要往程前腦子踢去。
天旋帝看的眼睛都一跳:「住手!朕還在這裡呢,你這是什麼意思。」
程南那要往死里打的樣子,讓其它人也看的膽戰心驚,這是身為武將的都這一個爆脾氣,還是這程南就沒將程前當兒子啊,就算是程南想給天旋帝做戲,來個明打,暗中求情,也沒有這麼打的,人都吐血了。
雲蒼跟冰煙低聲說了幾句話,開口道:「父皇,今天這事兒臣看不能善了,這之前牽連到本王王妃,又有人膽敢在皇宮裡行那污穢之事,這事可得徹查不可,不然將這些歪門邪風帶到皇宮裡,若是影響了其它的,到時候可追悔莫及了。」
天旋帝一聽,眼神也跟著一凝。
抬頭看了鍾眉和丁爽一眼,又掃向安靜站在一邊的冰煙,再看著那衣衫不整的程器和秋池尚氏王氏,還有在他面前的程前和程南。
雲蒼的潛台詞,在宮裡行這些事情,別到時候影響到後宮的嬪妃,到時候天旋帝頭頂上的帽子可就要發綠了啊,這地方當然不是嬪妃所在的後宮的範圍,可是有人在皇宮裡亂來,其它的人呢?當然不可不妨了!
而且事關兩個大臣,雖然戶部尚書府與兵部尚書府在天旋帝眼中是不大不小的官,可是管的都是實在實的實權的地方,面且這兩個還都是天旋帝提撥起來的,這事不處理好了,就會失了兩個大臣的心。
再加上……看看雲蒼的樣子,之前冰煙被冤枉,這老二還一肚子火呢,能善罷干休嗎?
這老二脾氣真執拗起來就跟個瘋子似的。
天旋帝黑著臉道:「也罷,今天這事就由朕來查問,你們說這件事是這個小子所為,先將證據都一一擺出來吧。」
王氏立即叫著撲過去:「皇上,臣婦的女兒好可憐啊……都是兵部尚書府的兩個兒子,求皇上您給戶部尚書府主持公道啊。」
戶部尚書秋宇也走出來了,自己女兒在眾目睽睽之下,不但跟男人那樣,竟然還被人看著了身子,他都感覺一張老臉快抬不起來了。可是他們到底是無辜的,今天也自然要討個說法。
秋宇跟在王氏身邊,等著天旋帝定奪。
天旋帝擺手:「地上涼,你們起來吧。」
秋宇王氏連忙謝恩。
那尚氏以及程器也相繼將之前的話都說了,再加個雲柳的作證,可是一面倒的所有證據都指向了程前了,天旋帝卻眉頭一挑:「你說你之前發生的事情記得不太清楚了,身體不受控制?」
程器臉上有些憤滿:「回皇上,學生卻有此感,學生……學生覺得可能被人……下藥了……」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可是程器的話卻讓人覺得合情合理。
不然真大膽妄為在皇宮裡做這事,那得急色成什麼樣子。
「宣太醫檢查!」天旋帝也不廢話,剛才這些人都只是一面之詞,雖然很偏向性的,讓人覺得是程前的過錯,可說到底也只是程器一個人的指向性。
尚氏的話,什麼嫉妒自己的弟弟,那也只是一個可能性,程前有那個動機,卻需要真正的證據。
因為之前程器以及秋池這個那個了,並且說是雲柳她們闖過來的時候,當時程器他們有些過火,正在激烈的程度,那麼一般的春、葯沒那麼快消,現在檢查正是時候。
不一會兩名太醫都過來,進了房間里檢查了一下,裡面茶杯什麼的,另外一個則是給程器以及秋池把脈檢查,但是裡面的太醫出來了,這位太醫也沒檢查好。
過了好一會,那太醫起身道:「還請黃太醫複查下。」
兩位太醫一同檢查,也是怕出現什麼偏向性,或者包庇,可是這個太醫卻是一個字沒多說,其它人有些疑惑,黃太醫便也隨即檢查了一下,所用的時間也不短,然後站起身來。
天旋帝道:「如何?」
兩位太醫互看一眼,黃太醫道:「回皇上,從屋裡還是這位公子以及小姐的脈相看來,都不是中了葯的情況。」
「不可能,我剛才根本沒有意識,我肯定是被人下藥了!」程器一聽,都要跳起來沖向黃太醫爭論。
黃太醫卻是冷哼一聲:「本太醫行醫多年,這點常識還是有的。一般中了助興之葯后,一般的房事會較為激烈,藥效也沒那麼容易完全消散,第一反應是比之原來還要空虛一些,脈相上也與正常脈相不同,或跳動比平常激烈一些,或……」
黃太醫巴啦巴啦了一堆的醫學名詞,但是大家都聽的明白,中了春、葯后,藥效不會完全散開,脈相也與平常不同,略有徵兆,程器以及秋池的脈相完全不同。
程前聽到這裡,身子突然「砰」的一聲栽倒了,然後人事不知暈了!
程器臉上頓時火辣辣的,其它人看著程器的眼神,也都相當不善,好一個賊喊捉賊,分明是你自己是個道貌岸然的無恥之徒,還扯向自己的哥哥,根本沒中藥,就敢與女子做出這等事情來,簡直是畜生行為!
程器崩潰大叫:「沒有,我沒有,皇上,學生真的沒有,學生真的不知道啊。」
冰煙眼睛一眯,事情這般的大逆轉啊,看來除了剛才出手之後,還真不需要她出手了,她看了眼直挺挺躺在地上,這會被侍衛手忙腳亂扶起來,睫毛輕敲一記的程前,臉色卻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