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0,雲蒼的應對之策下
丁羽冷笑一聲,卻是沒在對這事發表意見了,小人得志嗎,他豈能不明白他隨從話外的意思。
那丁羽的隨從跟著丁羽過來,其中也接觸了雲蒼冰煙他們,覺得這蒼王爺夫妻兩個,雖然是天旋國的皇室,但是卻遠沒有他見過皇室的高高在上,待人親切,很有親和力。
人都不是傻子,其實也都有自尊心,誰不希望被友好的對待,那些不將你當人看的,你會真心尊敬嗎,那除非本來就號被這種虐,這種怪異愛好的人,不然沒有這樣願意自虐的。
只不過他是人言輕卑的人,卻也不敢對此事發表意見,只是覺得有些可惜了。小姐在天旋國,總歸是有這麼對還聊的來,還能給小姐照顧的人,若是真出了什麼事,那才真的是孤立無援呢。
另一邊,裕王他們那邊,卻是聊的熱火朝天的。此計越深究,竟然越覺得可行,簡直就像是要為天成國量身定做的一樣子,對他們有利啊,對他們真是大大的有利啊!
「可行,可行,太可行了。好啊,這一回我們,都將是天成國的大功臣,諸位被名流青史,這些都有可能啊!」說到關健處,甚至有人激動的紅著臉說道,其它的人也跟著笑呵呵的,滿心滿臉的高興。
蒼王府里,冰煙也早知道了此事,看著滿頭大汗跑進來的媚霜,媚霜也不等冰煙讓她說話,已經倒豆子似的連忙將話都給說出水來了:「王妃,現在可怎麼辦好,王爺也被皇上給叫進宮裡了,情況對王爺很不利啊。」
媚霜現在心裡焦灼的很,這可不是小事啊,弄個不好,給雲蒼安個賣國的名頭,到時候可就慘了。別說雲蒼了,全府上下都逃不了。媚霜跟著冰煙身邊,當初一心為跟著冰煙報恩,其實已是將生死置之度外了。而黑宇因為身份的原因,那也是必須要跟雲蒼共同進退的,兩人的命是跟雲蒼和冰煙緊緊綁在一起的,可以說,他們就應該隨時做最壞的打算保護雲蒼和冰煙他們這些主子的。
但是能活著,誰願意死呢,這個時候事情剛出,或許還有什麼可以轉機的地方,所以這事必須得讓冰煙先知道,看看她會不會有什麼辦法。
然而冰煙卻發獃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後道:「你先派人探探情況,有什麼消息立即傳過來,先靜待消息為好。」
媚霜喘著粗氣道:「可是奴婢聽消息說,那天成國使者們,已經將鍾志從醫館給帶走了,回去的時候瞧著有些不對勁,這不知道在憋著什麼壞呢。恐怕已經在密謀什麼了。」
冰煙抬起頭,掏出手帖,站起來給媚霜擦擦額頭上的汗,道:「此事還沒到最絕望的時候,一切都還有可以扭轉的機會,我們先不要亂了馬腳,聽我的。」
媚霜聽著冰煙安撫,心裡的焦灼多少好一些,她不光擔心雲蒼,黑宇也跟著雲蒼,所以一起被叫到宮裡了,她的擔心是雙份的,倒是失了冰煙身邊大丫環的冷靜了。
冰煙拍拍媚霜的手:「知道你是關心,沒事,該怎麼樣先怎麼樣。」
媚霜有些疑惑看向冰煙:「王妃,你心裡是有什麼主意嗎?這事……這事您不會事先就知道吧?」
冰煙微微眨眼睛,反問道:「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看著冰煙的表情,媚霜都有點搞不明白,冰煙這個回答,是覺得她說的對呢,還是疑惑不解呢。但是不論如何,此時媚霜卻是定下些心。
這京城裡,別看挺大的,但是還真是藏不了什麼秘密。王府里其它的下人,消息還沒有那麼靈通,現在絕大多數肯定還不知道,但是以防之後事情一發不可收抬,她得先管制,給這些下人些警告。事發時,外面還沒如何,內部卻先亂了的情況,反而更加麻煩。
見媚霜臉上的鬥志,又起來些,叫著傾舞一起去管府中下人,冰煙端起桌上的茶杯,看著裡面飄浮在茶水表面的茶葉,就好像無根的浮萍,沒有什麼方向的,隨著冰煙微微搖晃,而讓茶水起的波紋擺動著。
冰煙的臉上,卻慢慢露出了絲冷意來。
此時的皇宮裡,侍衛們不敢有任何怠慢,將雲蒼請進宮裡,便直接奔往御書房裡。而這一回,天旋帝根本沒需要什麼通傳,雲蒼剛到御書房外面,還沒用通傳,成公公已經打開了門,看到雲蒼一身官府,玉身而立,姿態平靜,完全沒有預料到之後,自己將會多慘似的。不論事情如何,成公公對於雲蒼這份遇事的淡定,還是十分欣賞的。
成公公道:「蒼王爺請。」
雲蒼沖著成公公點點頭道:「有勞成公公了。」
成公公只是笑笑,此時卻不宜多說什麼話,便一前一後,將雲蒼帶進了御書房裡,隨後御書房門被便關了起來,任誰也別想窺探裡面。
雲蒼進來的時候,天旋帝怒氣已沒有之前那麼嚇人,此時已經坐回到御書桌上,看到雲蒼走進來,立即虎目一瞪,這換一個人,都要被瞪的嚇尿褲子了。
雲蒼神態平靜,平靜到跟以前見面天旋帝,都沒有什麼差別,沒用天旋帝說什麼,便跪身問安:「兒臣見過父皇,父皇萬福。」
天旋帝看著跪下來,露出一個後腦勺的雲蒼,出了這種事情,雲蒼還這樣的淡定,反而讓他這口氣,更是有些鬱結不出,直接不費話,語氣不善道:「朕將你叫來,你可知道是什麼事。」
天旋帝也沒叫雲蒼起身,雲蒼便就地跪著,微抬頭,卻沒看向天旋帝,跪著的地位置,正好看的是御書桌前,鋪著銹有五爪金龍明黃御布的布,他抬頭的位置,看到的正是兩龍戲珠,裡面龍活靈活現,便連那雙即有威懾力,又很靈活的眸子,都很生動形象。
皇帝用的東西,一應俱全,哪有是普通的貨色呢。
只不過那龍,似乎也與天旋帝心靈相通似的,望過來的龍眼,竟然也帶著幾分怒意一般,雲蒼平靜的眼神看著,語氣平緩道:「不知父皇所指為何?」
「你現在還想跟朕打馬虎眼嗎?你現在想裝傻,那天成國的人能讓你裝傻嗎!之前那天成國梁王之子說你找人毆打他,可有此事。」
雲蒼微挑動眉頭,疑惑看向天旋帝,似乎在說這是什麼天方夜譚,沒有的事啊:「父皇,這怎麼可能,兒臣絕對沒有。」
天旋帝「噢」了一聲:「那那鍾志這就是誣陷你了?你當時在場,又為何在他遇險之時,沒拉他一把?」
雲蒼想想道:「此事兒臣也覺得奇怪,今日出了宮門,又巧遇鍾志,鍾志又被天成國那些對他有意見的使者們,給拋棄的宮門外面,所以要不他自己走回天成國驛館外面,要不就要兒子助其一次。兒臣後為其找來一匹馬,只不過到了街市的時候,他的馬卻突然受了驚。當時兒臣,也沒有注意到其它的,便起身追馬。在鬧事街中,驚馬一事可大可小,當時兒臣一心想著救人安撫馬,倒是疏忽了鍾志了。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傷的不輕,兒臣沒有認出他。」
天旋帝瞪著眼睛看向雲蒼,差點沒氣笑了:「好啊,你給朕找這個借口,你這話說出去,誰會相信!你安撫馬,那馬呢,還認不出鍾志,你當朕能信你!」
雲蒼面色認真,目光坦誠:「父皇明鑒,馬被兒臣拉著飛跑出去,為了避免傷害行人,一時半會的它又無法平靜下來,只能犧牲掉它了。兒臣當時心裡也有些難受,回去的時候,那鍾志確實傷的太重了,臉上糊了一臉的血,嘴都腫了老高,傷的有點重,說話聲音都變了,兒臣確實一時沒認出他來。」
想想,雲蒼有些難言道:「再者,後來鍾志一直吵著自己是梁王世子之類的,兒臣也是信他的。只不過兒臣還有顧慮……」
「顧慮,好一個顧慮啊,你的顧慮就是將這個由頭,交給天成國使者們,將來用來拿捏威脅朕,讓朕給他們讓步嗎!」天旋帝看著雲蒼,氣的直拍御桌。
雲蒼搖頭:「並非如此,只是之前傳言鍾志與兒臣交往甚密,當時兒臣想著,該是交給京兆府尹來處理,兒臣追出去的時候,已經讓手下去通知了。當時兒臣作為一個先前與鍾志交往甚密的,天旋國官員,此時更有助於擺脫留言。且鍾志當時樣子確實是慘,更應該等專人帶他去醫館,冒然的扶動他,更不利於他的傷情。」
天旋帝聽到雲蒼這些話,非但沒有理解雲蒼的用意,反而已經無語了。
就是成公公聽著,都不禁瞪大了眼睛。如果他聽的沒錯,蒼王爺的意思是,他不去扶鍾志,那是因為之前朝中傳言他與鍾志交往過密,有不臣之心了。而此時鐘志被打的這麼慘,若是真有合作之意,雲蒼必然是要緊張的,正是因為雲蒼此時的不過份擔心,反而被鍾志指責,才說明兩人之間什麼都沒有。
這……這種以證自己清白的事,成公公覺得自己難道老糊塗了嗎,為什麼無法明白蒼王爺這吃力不討好,還帶來如此大難題的做法。
天旋帝更是暴怒,拿起墨台直接恨恨向雲蒼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