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宮宴1
司徒墨看著南宮無憂頭也不回的背影,眉頭皺了又皺。
看來,他應該讓葉傾顏離南宮無憂遠一點。
……
葉傾顏回到屋裡,將畫用盒子裝好,便準備拿出去埋。
誰知,在門口竟然碰到了興緻沖沖趕來的葉傾顏。
南宮無憂彎唇一笑,「師父!」
葉傾顏向四周打量了下,確定沒有人看到之後,才將南宮無憂拉進了屋中。
「你怎麼出宮了?」
「過幾天就是父皇的壽辰了,我是來京都找壽禮的。」南宮無憂看著案几上的點心,隨手拿了一塊丟進口中。
「那你找到了嗎?」葉傾顏擔心他噎著,順手給他倒了杯茶。
「就是沒有找到才來找你的,師父你一向主意多,您說要送什麼好?」南宮無憂亮晶晶的看著葉傾顏。
葉傾顏思索了下,道:「皇上平時喜歡什麼,你不防投其所好。」
「父皇是九五之尊,什麼好東西沒有,他的喜好,我想想,應該是酒。不過北月所有的好酒都在宮裡……」
南宮無憂輕嘆了一聲,漂亮的臉蛋遮上了一層淡淡的愁容。
「酒?」葉傾顏想了想,眼睛忽然亮了起來,「我知道有一種酒,皇上一定不知道。」
「哦,是什麼酒?」
「雞尾酒。」
「這酒我還真沒聽過,難道比宮中的御酒還要好么?」南宮無憂滿是不解的道。
「好與不好,稍候你嘗嘗便知了。」
葉傾顏知道攝政王府還有幾壇番外進宮的葡萄酒,當即從酒窖里搬了出來。
又出了些蛋清,最後加上其他的果汁調和在了一起。
沒一會,一杯顏色清麗味道獨特的雞尾酒就產生了。因為是臨時調的,所以葉傾顏並沒有用琉璃盞。
「嘗嘗,味道如何?」
「這就是雞尾酒,顏色倒是漂亮的緊?」南宮無憂端起一小杯雞尾酒,輕輕啜了一口。
清爽的果香,和香醇的果香碰撞在一起,再加上冰塊的涼爽,簡直就是至高無上的享受。
南宮無憂最後將酒一飲而盡,回味無窮的道:「太好喝了,這是我喝過最好喝的酒,沒有之一!師父你真是個百寶箱。」
南宮無憂的歡呼,直接將早在門外站著的司徒墨給引了進來。
司徒墨走進來便聞到了一陣濃郁的酒香。
南宮無憂立即像獻寶一樣,來到司徒墨面前,笑道:「皇叔,你知道這是什麼酒么?」
「什麼酒?」司徒墨聞言,端起酒輕輕抿了一口,這一口下去,一向穩重的他都不免有些動容了起來。
他驚訝的看著葉傾顏,毫不掩飾眼裡的讚賞。「你究竟還有多少驚喜,是本王不知道的?」
若不是知道葉傾顏的身份,他都有些懷疑,世間會不會有兩個不同的葉傾顏。
葉傾顏聳了聳肩,沒有回答。
「有了這雞尾酒,壽辰那日我一定會奪得頭籌。」南宮無憂自信滿滿的道。
……
四天時間一晃而過,轉眼便到了南宮流雲的五十的壽辰。
這一天四方來朝,八方來賀,整個京都都被擠得滿滿當當的。
在司徒墨的屬意下,葉傾顏也換上了一套色彩明艷的宮服,又戴了一個精緻的朱釵,完全就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綠兒驚嘆的看著葉傾顏的樣子道:「姐姐平時就很好看,今日一見更是讓人移不開眸子了。」
「今天的嘴巴是抹了蜜嗎?」葉傾顏沾起一點胭脂,直接塗在了綠兒的臉上。
綠兒躲閃不及,一下便成了一個大花臉。
二人又吵鬧了會,綠兒羨慕的看著葉傾顏,道:「姐姐今天去了皇宮一定要告訴我皇宮裡到底是什麼樣子。」
「你想去宮裡么?」
綠兒立即點了點頭,隨即又連忙搖頭。「我就想看看宮裡的一磚一瓦是不是都是用金玉砌成的。不過宮裡規矩太多了,一不小心就會掉腦袋,顏兒姐姐你一定要小心。」
「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好好珍惜我這顆腦袋瓜子的。」
「我可沒有跟你鬧著玩。」綠兒見葉傾顏沒個正經的樣子,跺了跺腳,連忙把她推到了門外,「快去吧,別讓王爺久等。」
「等著,我讓王爺給你帶好吃的回來。」
「好!」
綠兒重重的點頭,青澀稚嫩的臉,是一片燦爛的笑容。
葉傾顏向她揮了揮手,走了。
殊不知,這一走,竟是她最後一次見到綠兒……
司徒墨早已讓人備好了馬車,此刻看到穿戴整齊的葉傾顏,滿意的點了點頭。
作為司徒墨的貼身侍女,葉傾顏與他共乘的是同一輛馬車。
皇宮離攝政王府沒有多少路程,一兩個時辰便到了。
葉傾顏早上起得早,這會剛好在馬車上補覺。
雖然葉傾顏才是下人,不過這一路上倒全是司徒墨在照顧她了。看她睡的不夠安穩,司徒墨便把自己的軟枕給他靠著。
不過馬車顛簸,葉傾顏睡得也是極其不安穩,動來動去的。
司徒墨被她動的,也看不下書了,直接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
於是,當太監撩開轎簾,請司徒墨下馬車的時候,便是看到司徒墨抱著葉傾顏在一起安睡。
老太監嚇得連忙將帘子放下,將所有的人都屏退了下去。
司徒墨沒一會便醒來了,見轎子沒動靜,便道:「什麼時辰了?」
守在一旁的太監道:「剛到未時。」
司徒墨揉了揉眉心,一邊將葉傾顏給喚醒。
葉傾顏睡得迷迷糊糊,這回靠在一個溫暖無比的大軟枕,自然捨不得動,不情願的蹭了蹭。
司徒墨的心一下便酥了,胸口處似有電流躥過。
「皇宮到了。」
「皇宮?」
葉傾顏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看到司徒墨那張不斷放大的臉,猛地嚇了一跳,一把將他推開,一氣呵成的跳下了馬車。
「……」
司徒墨一臉黑線。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聖人會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司徒墨面無表情的看了葉傾顏一眼,直徑的向前走了。
葉傾顏顧不得周圍人詫異的目光,連忙跟了上去。
文武百官見到攝政王的時候,也趕忙走過來行禮。他們之中有的並不認識葉傾顏,所以看到一向視女人如無物的司徒墨竟然帶了女人進宮,便多了幾分好奇之色。
「微臣見過攝政王。」
「無須多禮。」司徒墨淡淡的道。
其中有一個中書侍郎對司徒墨尤其熱心,他滿臉堆笑道:「聽說王爺喜歡下棋,恰好下官前些日子得了一副藍田玉暖棋。不知王爺可否賞光?」
司徒墨想也沒想便道:「戒了。」
那中書侍郎一臉懵逼,這下棋也有戒掉的?
接著他又不死心的道:「下官的小院里有一株會開五色的杜月花,此時正是盛開的季節,十分的好看……」
司徒墨這回倒是聽也不聽,直接走了。
可這中書侍郎也是個厚臉皮的,又跟了上來。
葉傾顏有些奇怪,司徒墨都這個態度了,這個中書侍郎怎麼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旁邊的禮部侍郎終於忍不住笑了,「蔣大人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不管你怎麼哄,攝政王也是看不上令愛的。」
「孔匹夫,你在胡說什麼!」禮部侍郎蔣油一張老臉,立即變得通紅無比。
「哈哈,還我胡說。這北月誰人不知,你蔣油有一個女兒鐘意攝政王,都二十多還未出閣。」
眾人立即擺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那與你何干!」
蔣油氣的鬍子都翹了起來,面紅耳赤的爭辯起來。
禮部和中書一向都是冤家路窄,這一鬥嘴起來便是沒有天黑日月。
司徒墨嫌他們吵,帶著葉傾顏先去無憂宮。
葉傾顏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南宮無憂早早的便在宮裡等著葉傾顏他們,如今看到人,連忙火急火燎的跑了出來。
「皇叔你們可算是來了,我都悶了一上午了。」
「馬上就是宮宴了,有你樂的時候。」司徒墨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那是當然了。到時父皇一開心,我便讓他在宮外給我修一座別院,那樣我就可以經常出去玩了。」南宮無憂一臉憧憬的道。
「你倒是會打算。」司徒墨笑著搖搖頭。
「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這皇宮跟個大鳥籠子似的,有翅膀都飛不出去。」南宮無憂一臉的愁雲慘淡。
葉傾顏看著他們叔侄兩說話,自己則在一旁專心致志的剝瓜子。
南宮無憂見此,連忙道:「來人,替葉姑娘將瓜子給剝了。」
「哎,別別,這瓜子還是自己剝有樂趣。」葉傾顏連忙護住自己的那一大碟瓜子,又道,「你雖然天天都想出宮,但是宮外可沒有人給剝瓜子,你捨得這些?」
南宮無憂想了想道:「雖然有些麻煩,也不過是些小事。」
葉傾顏聞言搖了搖頭,繼續埋頭嗑瓜子。
像南宮無憂這種含著金湯匙出身的孩子,是永遠也無法體會外面的狂風暴雨的。
葉傾顏嗑瓜子的速度非常快,沒一會,另一個碟子,瓜子殼都堆的跟小山一樣了。
司徒墨將手裡的茶遞過去。
剛好葉傾顏有些渴,想都沒想,直接喝了個一乾淨。
南宮無憂驚詫的看著他們,剛要說什麼……太監恰好過來傳召,打斷了他的話。
「攝政王,四殿下,該去宴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