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驚天之局
「可是什麼?」
葉傾顏接過卷宗一看,才發現這份卷宗被一個紫檀盒子給鎖住了。
盒子上布滿了細密的花紋,而且上面還有著奇怪的文字,有些像象形文,又有些像繁體字。
倒是司徒墨見多識廣,只一眼便認出了上面的字。「這是雲洛皇朝的文字。只有雲洛皇朝的嫡系,才有資格學習,現在已經沒有多少人認識了。」
葉傾顏奇怪的又看了眼,問道:「上面寫了什麼?」
「只是些數字。」司徒墨又將背面的字跡,「哦,還有一句話,打開此盒需要閣主令。」
葉傾顏咦了聲,將身上的閣主令拿了出來,「這個玉牌怎麼打開?」
閣主令看起來就是一塊玉牌,除了上面繁複的花紋之外,就是閣主令三個字,哪裡像是鑰匙的樣子。
「我試試。」司徒墨接過閣主令,盯著橫截面的文字,眼睛一亮,「我知道怎麼開了。」
只見,司徒墨拿起閣主令,對著紫檀盒子那一道凹槽,輕輕一按。
閣主令的橫截面上的幾個凸出的幾個字,恰好對上了紫檀盒子的字。
只聞得,啪的一聲,盒子真的開了。
裡面的卷宗還真是金黃色,布料跟現在皇帝所用的緞面十分的相似。
尋常人家是不能用明黃這種顏色的,顯然,天機閣似乎並不在乎這個。他們所有的重要捲軸,一律用明黃色。
葉傾顏將卷宗,還不忘調侃聲,「還真的像是聖旨。」
司徒墨扯起唇角,無聲的笑了笑。
攤開卷宗,看清上面寫的文字后,葉傾顏整個人都像是被雷劈了般。
她啞然的將卷宗交給司徒墨,「你看看。」
司徒墨蹙眉,接過卷宗,盯上上面秘密麻麻的名字,只感覺脊椎發麻。在看到他的名字時候,他的神色也凝滯了下。
他們的沉默,讓一旁的百曉生摸不著頭腦。「這是怎麼了?」
因為百曉生並非雲家人,所以卷宗打開了之後,他也沒有看。
葉傾顏深吸了一口氣道:「這個雲家家主下了一盤大旗啊,你知道上面寫了多少個名字嗎?」
百曉生搖頭。
「兩百個,全是雲家的嫡系,包括司徒墨的名字也在內。當然,也如我們之前的猜測一般,有東皇嘯和雲浮生。」
除了一些熟悉的人名,還有一個人的名字,讓葉傾顏感到詫異。
那人便是葉傾顏的合作夥伴,燕南飛。
葉傾顏摸了摸發涼的手心,笑的有些冷,「沒想到這個燕南飛藏的這麼深。」
她之前就奇怪燕南飛為什麼三番五次的纏上自己,原來,他也是雲家的嫡系。
司徒墨彈了彈捲軸上的名字,神情已經恢復了平靜,「有沒有發現,捲軸上的人,除了已經死了的,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名震一方的人物?」
葉傾顏連連點頭,補充道:「還有一些沒有出山的,估計也不容小覷。」
說完之後,葉傾顏的臉色更加不好了,她嘆了口氣道:「那豈不是說,我們要想安然無恙,要把上面的人,全給……」
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司徒墨將捲軸放下,安慰的撫摸了下葉傾顏的腦袋,溫柔地笑道:「沒有那麼可怕。並非所有的人都是我們的敵人。」
葉傾顏不解。
司徒墨笑:「你忘記了,我本身也是雲家人。既然我們能和雲浮生做朋友,自然能和其他人做朋友。只要不來招惹我們,我們自然沒必要為此殺人。有這個在,能更好的防備而已。」
葉傾顏沒有司徒墨那麼樂觀,她凝視著卷宗,突然產生了一個極其可怕的想法。「你說,這像不像是在培養蠱王?」
司徒墨聞言,俊眉一挑,示意葉傾顏繼續往下說。
「這些都是雲家嫡系,家主為了培養出完美的繼承人,將你們投放到各個環境里,待培養的差不多之後,再將你們全部集聚在一起,自相殘殺。最後贏得的那個就是繼承人,也就是所謂的蠱王。」
葉傾顏越說,思路越清晰,更加確定了,雲家的家主就是這個想法,她抿了抿乾燥的唇,幽幽的看著司徒墨:「你難道沒有發現,這些人已經在不知不覺的集聚起來了嗎?你,雲浮生,東皇嘯,燕南飛,雲昭景……」
所以,不管最後怎麼樣,他們這些嫡系子弟,最後只有一個才能活下來。
司徒墨神色莫測,緊緊的捏著手指,桃花眸掠過一絲狠厲的之色。「呵。」
葉傾顏舔了舔唇瓣,暗嘆道:「沒想到這個雲棲這麼的厲害。」
司徒墨冷笑道:「雲棲做不到這樣的事,布下這個計劃的另有其人。」
葉傾顏突然渾身顫了下,凝著聲問道:「是誰?」
有這麼大的手筆的人,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司徒墨沉默了會,清冷的眸子似乎看穿了什麼。他薄唇輕啟,聲音不大,卻極其清晰。「雲棲,應該只是一個傀儡。」
或者說,有人將他操控成了傀儡。
畢竟做這樣的事情,也只有雲家家主才能幹。而雲棲,雖然作為雲家家主,心裡卻一直想讓自己的兒子上位。
若他真的培養了那麼多人,豈不是給自找麻煩。
葉傾顏腦袋一片混亂,找了張椅子坐下,腦仁發疼的道:「你停停,讓我理理關係。」
司徒墨轉頭看向葉傾顏的一瞬,整個人的氣勢都溫柔了下來。
他寵溺的摸了摸葉傾顏道:「好。」
葉傾顏低著頭,快速的將所有事情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確定清晰之後,抬起頭,直直的看向司徒墨。
「這就是說,這一切都是早已經計劃好的。現在的雲家家主很可能是個假的,而真正的雲家家主,一直躲在幕後操控著一切。」
司徒墨讚賞的看了眼葉傾顏。「沒錯。」
這一切還真是細思極恐。
葉傾顏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在你們小的時候,不,更準確的來說,你們一出生就被人當作了爭奪天下的棋子。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呢?」
如果再按照之前那樣行事,很可能就會一步步的踏入幕後之人設下的陷阱中。最後是生是死,誰也不知道。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成為下這盤棋的人。」
不想成為棋子,就要成為掌控棋局的人。
司徒墨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葉傾顏好奇中帶了一絲畏懼,「那真正的雲家家主到底是誰?」
司徒墨修長的手指點著卷宗上的一個個名字,聲音冷如鬼魅:「他是誰並不重要,只要我們攪亂了這棋局,贏家便是我們了。」
葉傾顏咽了咽口水。
她感覺這樣的司徒墨格外的性感,怎麼破?
察覺到葉傾顏變得火熱的目光,司徒墨微微仰頭,似笑非笑的挑起一抹弧度:「怎麼了?」
「沒什麼。」
葉傾顏心虛的低下頭。難道她要說她被他帥到了?
那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嗯,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他的計劃,接下來就靜觀其變吧。」司徒墨翹了翹唇角。
「那東皇嘯怎麼辦?他畢竟還有個身份是東恆的太子,我們是將他軟禁起來,還是將他的身世告訴東恆的皇帝?」
東皇嘯現在就是一個燙手山芋。
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而且,現在知道了雲家的計劃,葉傾顏也明白,這個東皇嘯註定要成為棄子了。
司徒墨撥弄了下手中的扳指,毫無感情地道:「那就要看他是不是足夠聰明了。」
若是東皇嘯能看清時勢,留他一命也未嘗不可。
沒了東恆和雲家的支持,東皇嘯也不過是廢物一枚。
葉傾顏看著卷宗,「你要將這個計劃告訴他?」
司徒墨笑,「那也要看他自己信不信。」
「……」
葉傾顏也摸不準東皇嘯會不會相信這個計劃,說不定,還以為他們是在嚇唬他。
司徒墨啪的收起卷宗,重新將其封進紫檀盒裡,對著葉傾顏道:「我去給東恆的皇帝送一份大禮,你直接去告訴東皇嘯,他已經成了廢棋。是死是活自己選。」
「好。」
葉傾顏被司徒墨突然間展現出的氣勢驚住,眼裡染上了點點笑意。
這才應該是她葉傾顏的男人。
司徒墨又轉身看向百曉生,沉靜的聲音帶著凝重和嚴肅,「還請先生將此事如實稟告雲浮生。」
百曉生微微頷首,看著那紫檀盒子,眸子不明地閃了閃。
葉傾顏再次踏入地宮的牢籠。
東皇嘯的傷勢似乎好了不少,聽到腳步聲就沖了過來,看到葉傾顏的時候,更是毫不客氣地道:「放我出去。」
葉傾顏面無表情的看著東皇嘯。「我只是來帶話的。」
東皇嘯冷嗤了聲,陰柔的嗓音怪怪地道:「什麼話?求饒嗎?」
葉傾顏呵呵冷笑,「你想太多。一句話:你已經被雲家放棄,成為廢棋一枚,是死是活,自己好好選。」
東皇嘯顯然還沒回過神來。
葉傾顏又給了他一個暴擊,「對了,你並非東恆皇氏血脈的事情,馬上也要曝光了。」
東皇嘯,整個驚住,面如死灰。
……
東恆太子被神秘人劫持和軍火庫被盜的消息不脛而走,整個東恆都壓抑了起來。
東恆皇帝並未下達任何的旨意,也沒有做出任何的表態。
所有人都摸不清東恆皇帝在想什麼,只是都安分了起來,不敢討論關於這事的半個字句,連走在路上都帶著小心翼翼。
一切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不過,有一件事還是打破了寧靜。
北月的皇帝,南宮流雲駕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