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我們不一樣
司徒墨心底湧起一股激動,幾乎難以自制地道:「你就是你自己,不會因為任何事物而轉變。」
葉傾顏聞言,心底緊繃著的弦,似乎斷了一般。
她抬起微紅的眸子,似乎被陽光照耀了一般,她看向司徒墨,緩緩地勾起嘴角。
是啊,不管如何,她都是她。
只是,儘管知道這樣,她還是沒有辦法坦誠地以這個面目在司徒墨的面前。
更加不可能在兩個孩子面前。
司徒墨見葉傾顏許久沒有說話,心底不由一緊。
莫不是他說錯了話,惹葉傾顏生氣了?
司徒墨忙道:「我……」
「你……」
葉傾顏和司徒墨皆是一滯,再次異口同聲地道:「你先說。」
司徒墨眼底溢滿了溫柔,「還是我先說吧。你如今在住在哪裡?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葉傾顏心臟猛地一跳,堅決地搖了搖頭:「我不會跟你走的,你別白費力氣了。」
「可你這個樣子很麻煩吧,再說了,京都最近都在傳女妖出沒……」
葉傾顏聞言,冷笑一聲,道:「呵,你覺得憑藉他們的愚蠢的智商,能夠抓到我,對我造成傷害?」
「不是,我只是不想讓你勞累。」
「呵,我說過了的。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她。你就當我爛好心一次吧。」司徒墨勾了勾嘴角,半開玩笑地道,「我很少有好心的時候。」
「那你也沒必要對我好心。」
「……」
司徒墨再次感覺到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過,他怎麼可能因為葉傾顏這幾句話就放棄呢。
「怎麼辦,我認為我們兩個人很有緣分,再說了,你之前也救了我,就當我想報恩,如何?」
「不必了。」葉傾顏眼中掠過一絲冷芒,「不知道你的妻子看見你給別的女人動手動腳的獻殷勤,有何感想。」
司徒墨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他忙用手捂住下巴,輕咳了咳,道:「我的妻子是一個極其善良的人,她一定不會在意這些的。」
「呵,那你的妻子一定不愛你。」
「不,她愛我愛得深入骨髓。」
「呵呵。」
葉傾顏乾笑了兩聲,臉上閃過一絲紅暈,他還真有臉這麼說啊。
「我是認真的。」司徒墨一臉認真地道。
「……」
葉傾顏氣惱地道:「我去哪不用你操心,救你不過是順手而為,你用不著感激。」
「好,既然你不願意跟我回去,那我跟你走。」
司徒墨痞痞地勾了勾嘴角。
「……」葉傾顏氣惱地哼了聲,道:「那你有本事跟上我的步子再說吧。」
說罷,葉傾顏整個人便化成了一陣風,瞬間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她人已經出現在百米開外了。
司徒墨也被激出了幾分好鬥心,腳步微微抬起,瞬間跟了上去。
一時間,兩道光影在朱雀街上,一前一後的追逐著。
葉傾顏憑藉自身的速度遠遠地將司徒墨甩在了後面,也不知道為何,她總是下意識地放慢了速度。
在葉傾顏刻意放水下,司徒墨終於在出了京都的大門后,追上了葉傾顏。
他甩了甩髮上的汗水,勾起一絲痞笑,道:「我追上你了。」
「呵。」
葉傾顏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抿了抿唇,往前面走了。
司徒墨立即跟了上去,接過葉傾顏手裡的熟肉,「我來幫你拿。」
葉傾顏無奈地鬆開手。
既然司徒墨想拿,她又甩不掉,那就只能隨他了。
沒走一會,二人便來到了一個小木屋面前。葉傾顏走上前,推開了門。
化身成狼人的傻大個立即就躥到了葉傾顏的面前,哈哈地吐著氣。
不過在他看到葉傾顏身後的司徒墨,臉色立即就變了,兇狠地叫了起來。
葉傾顏將司徒墨手裡的肉了拿了過來,輕輕地拍了拍狼人的腦袋,「乖,去吃肉。」
「汪!」
傻大個高興地叫了聲,立即叼起嘴裡的肉,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司徒墨臉色黑了又黑,他是知道傻大個的樣子的,自然知道他長得粗獷。
一想到這樣的雄性生物一天到晚跟在葉傾顏的屁股後面轉,他一時,羨慕嫉妒恨啊。
葉傾顏奇怪地看了眼司徒墨,「你幹什麼?」
司徒墨立即收斂起臉上情緒,低咳聲,道:「沒,沒什麼。」
他怎麼能夠露出這麼蠢的表情,葉傾顏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可是現在有妻子還不能碰,還得裝陌生人,司徒墨一想到這個事情,心底便心酸不已。
葉傾顏低垂下眼瞼,「哦,你隨便坐吧。」
葉傾顏說罷,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拿出那用罈子裝起的生蛇血,閉上眼,輕輕一嗅。
冷冷的蛇血,帶著獨有的香氣,說實話,要比雞血好喝多了。
葉傾顏舔了舔舌頭,眼底泛過一絲冷光,將蛇血倒入碗中,輕輕晃了晃。「你要一點嗎?」
司徒墨心情複雜的看著葉傾顏,緩緩地搖了搖頭:「不了,你自己喝吧。若是不夠,我再叫人給你拿來。」
葉傾顏輕輕地抿了口蛇血,隨即勾起了嘴角。「你不怕我?」
司徒墨搖搖頭,「不怕。」
「你就那麼信我?」葉傾顏摸了摸嫩白無痕的手背,意味深長地看了司徒墨一眼。
司徒墨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說了,就算你拿走我的命,我也沒有關係。」
「呵。」
葉傾顏譏諷的挑了挑嘴角,眼底不明的情緒在暗潮洶湧。
她眼眸閃了閃,端起紅色的液體,一飲而盡。喝完之後,還不忘伸出舌頭舔了舔唇。
司徒墨看到這一幕,不由覺得口乾舌燥起來。
葉傾顏敏銳地察覺到了司徒墨的目光,心中不由一緊,「你看什麼?」
司徒墨捻了捻發癢的手心,不自在的咳了咳。「沒什麼。」
若不是時機不對,他還真想將這樣的葉傾顏給辦了。
葉傾顏被他看的心裡發毛,下意識地避開了司徒墨的目光。「你,今晚要在這裡?」
司徒墨理所當然地道:「你在哪,我就在哪。」
葉傾顏道:「這裡沒有你睡的地方。」
司徒墨很想說你睡哪那我就睡哪……
但他知道,若是他這樣說了,下一秒一定會被葉傾顏給轟出去。
現在他只有慢慢來。
沒關係,只要葉傾顏的心不是石頭做的,那他們來日方長。
他猶豫了一會,道:「傻大個睡哪,我就睡哪。」
這句話總沒有錯了吧,難道傻大個有地方住,他能沒有地方住?
難道他一個大活人,還比不上一隻狗?
葉傾顏怪異地看了眼司徒墨,神情古怪地道:「你說的是真的?」
司徒墨鄭重再鄭重地點了點頭。「再認真不過了。」
「好,那你就住吧。」葉傾顏指著門口,笑道,「你們一左一右,兩個門神也就湊齊了。」
「……」
司徒墨心中瞬間湧起了千言萬語,最終匯成了一句,曹尼瑪……
就算捨棄掉他全部的尊嚴,他也不可能守大門,還是跟一隻狗一起守大門。
司徒墨咬了咬后槽牙,道:「你不用管我,我自然有地方睡。」
葉傾顏挑了挑眉,「隨你。」
說罷,葉傾顏抬了抬眼皮子,啪地關上門,將司徒墨關在了門外。
一時間,司徒墨和傻大個就這麼默默相對。
傻大個更是挑釁地汪了一聲。
「……」
司徒墨抬起手指,又無力放下。「我才不跟一隻狗計較。」
「汪!」
洒家才不是狗,洒家是狼人,尊貴無比的狼人。
司徒墨似乎也聽出了傻大個的話,嘲諷地笑了笑,「不是狗那你汪什麼?」
「……」
傻大個這一局完敗,頹廢地低下了腦袋。
司徒墨得意地勾起了嘴角,然而揚起了嘴角之後,他又覺得不對勁。
他跟一隻狗計較那麼多幹嘛。
司徒墨不自在地咳了聲,雙腳用力一掂,整個人騰空而起,就穩穩地落在了一顆古樹上。
他靠在樹杈上,懶懶地閉上了眸。
月光冷冷地灑下來,映照在他俊逸的側臉上,懶散的青絲垂下來,美的讓人移不開眸。
一夜,就這麼平靜無波的過去。
第二天,天才剛剛亮的時候,葉傾顏便睜開了眸子。她推開門,見只有傻大個一人在門口的時候,還有些發愣。
難道司徒墨離開了?
一時之間,葉傾顏心底也不知是鬆了一口氣,還是遺憾。
「早安。」
突然,嫌棄一陣狂風。司徒墨便拿著包子豆漿油條出現了。
葉傾顏眼底還閃過一絲驚恐。「你之前去哪了?」
「替你買早膳了。」
葉傾顏眸子沉了沉,「不用了,我不喝。除了血,其他的食物對我來說都是垃圾。」
司徒墨手微微一滯,隨即露出一抹邪笑,將領子微微拉開,露出漂亮白皙的脖頸,「請享用。」
咕咚……
葉傾顏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好想,好想一口咬下去,好想,好想吸食他皮膚下香誘的鮮血。
不行,要忍不住了。
葉傾顏猛地將司徒墨領子拉好,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別在我面前耍流氓。」
司徒墨一臉無辜,「我只是……」
葉傾顏打斷他的話,「你到底知不知道,若是被殭屍咬了之後,會變成什麼?」
司徒墨無所謂地笑了笑,「和你一樣嗎?那不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