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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不一樣的富二代

  林溫暖瞧著這些人的嘴臉,總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無賴流氓。


  她長那麼大,還真沒有見過這種人。不要臉皮,不講道理,撒潑打滾,蠻橫的好像世界都是他們家的。


  她扯了下陸政慎的袖子,說:「你別理他們了。」


  「你真要索賠,就先報警,去醫院把傷鑒定一下,咱們走法律程序來付這個賠款。」林溫暖倒也不怕他們,畢竟身正不怕影子,即便她的出生不好,可說到底,父母是父母,她是她,不管她父母是什麼樣的人,她自己身正就好,那些罵名也落不到她的頭上。


  老婦女嘴唇極薄,光看面相就知道是尖酸刻薄,罵人界冠軍。


  林溫暖有自知之明,就算他們兩個加起來,也撕不過人家。她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老婦女見她拿出手機,不但沒有示弱,氣勢反而更足,「報啊,趕快報警,讓警察同志來評評理,打人還有理了!」


  這兩戶人家,在寧村是出了名的難纏,沒幾個人敢招惹。


  幾乎整個村子的人,都跟他們家干過架吵過嘴的,細數一下,還真沒人贏過他們。


  想從他們手裡得到點好處,幾乎不可能。


  當下的情況,即便是警察過來了,也只能是進行調節,並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況且,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吵架鬧事兒叫警察了,叫了警察是個什麼結果,他們早就知道。所以,他們根本沒在怕的,反倒更神氣。


  陸政慎見林溫暖特別硬氣報警的樣子就想笑,他伸手,扣住了她的手,阻住了她報警的行為。


  對那婦女說:「想要錢是么?」


  「你要搞清楚,不是我想要錢,是我家的人被你打傷了,你打人,總該負點責吧?」


  陸政慎相當認真的點點頭,「對,你說的特別對。這錢我賠,肯定會賠。不過嘛……」他回頭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人,嘴角揚了一下,幾步走過去。


  那男人大概是感覺到了什麼,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退後了幾步,鐵棍捏在手裡,眼裡帶著怯,「你,你要幹什麼?」


  陸政慎保持微笑,一邊解西裝的扣子,一邊說;「不是要賠錢么?我給你們一百萬,你讓我打一頓,我必然給的心甘情願。」


  「讓我好好想一想,賠一百萬,要打到什麼程度才值這一百萬。」


  他脫下了西裝,捲起了袖子,一副準備打開的樣子。


  幾個人,被他的架勢唬住。


  林溫暖退到安全的位置,看著他那花架式,想到他被林景程打的鼻青臉腫的樣子,就覺得這樣子很好笑。


  陸政慎伸手握住那根鐵棍,稍一用力,那鐵棍就到了他的手裡,小青年當即就慌了,一把將身邊的女人推到前面,「你,你敢打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好呀,等過了今天,我一定等著你的吃不了兜著走。」他說著,學著小青年剛才的樣子,一腳踩在了椅子上,一鐵棍狠狠的敲在了茶几上。


  茶几表面放著一塊玻璃,這麼一下子敲下去,玻璃當即就碎掉了。陸政慎還不小心掃落了上面的一直茶杯,嘭的一聲落在地上,成了兩半。


  當下的一瞬間,場面異常安靜,沒有人說話,一個人都沒有,每個人都驚訝的看著陸政慎。大抵是沒有想到,他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竟然這麼橫。


  幾秒后,原本攔在門口的老婦女幾步沖了過去,揪住了陸政慎的衣服,開始撒潑,用當地方言一邊罵人,一邊那爪子在陸政慎身上划拉。


  這女人指甲長得很,一爪子過去,他脖子上就起了紅。


  陸政慎略微皺了眉,揚手,一棍子抽在了女人的小腿上。


  那女人哇的尖叫一聲,整個人倒了下去,而後開始叫喚,「哎呀,打人了,打女人了,這是要打死我呀!」


  陸政慎冷著臉,旁人正欲上前的時候,他狠狠一棍子再次砸在了旁邊的桌几上,玻璃徹底的碎掉了,粉碎。


  女人的哭聲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看著他。


  陸政慎說:「跟我玩這一出是么?行!我就陪你們玩,想讓我掏錢,可以啊,排隊,排隊過來挨揍,我給你們發錢。老子混了那麼久,倒是還沒怕過什麼人。」


  「還有,別以為我不打女人,在我眼裡,你們這些人,是男是女都一個樣,照打不誤!」


  他坐下來,鐵棍在地上敲了敲,「想要錢的,站在這裡。」


  幾個人面面相覷,連那老婦女都沒了動靜,暗暗觀察著陸政慎。


  林溫暖站在那裡,瞧著他那痞子樣,抿唇忍著笑。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片刻,剛才在地上翻白眼那老太婆,站了起來,走到陸政慎的面前,佝僂著背,拍拍自己的胸脯,「你,你有本事就打死我這個老太婆!」


  陸政慎翹起二郎腿,微微揚起下巴,瞧著眼前這皺巴巴的老太太,「您真不想活了?」


  老太太一愣。


  陸政慎往她的身後看了眼,問:「誰是這老太太的子女?出來咱商量一下。」


  那幾個人都沒動。


  「不出來?」陸政慎點頭,「行,不出來也沒事兒。那我直接講,反正你們也聽得到。這樣,這件事你們自己動手,老太太去世之後,我會支付五千萬的賠償金。你們要是接受我說的,就出來應一聲,我馬上讓人列印好合同,交到你們手裡簽字。當天就能把這五千萬打到你們任何一個人的卡里。」


  話音未落,已經有人在竊竊私語了,並板著手指頭數,這五後面要加幾個零是五千萬。


  老太婆回頭,瞧著他們那樣,氣的要吐血,當即拿著拐杖一棍子打了過去,「你們這些畜牲,還真給我盤算起來了!我告訴你們,我這條命硬著呢,你們想拿錢逍遙,做夢!」


  「不是,媽,我們沒有這個意思。這五千萬,五千萬呀……」


  緊接著,這幾個人自己開始哄鬧起來。


  陸政慎看著他們,過了一會,才拍拍手,問:「商量好了沒有?接不接受一句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你這個神經病,你給我滾出去!」鬧了一陣之後,剛那嚇退的小青年跑出來說話,「你別叫我看見你,要讓我再看見你,我見一次打一次!快滾!」


  原本坐在地上哇哇叫的老婦女也站了起來,沖著他吐了口唾沫,「滾!你以為有錢了不起啊!」


  「不要錢了?」


  陸政慎感覺很掃興。


  「滾!快滾!」幾個人聯合著開始轟他們走。


  陸政慎拿了西裝外套,拉了林溫暖,就往外走,嘴裡還不忘調侃道:「改變主意,隨時找我,我奉陪啊。」


  兩人被成功趕出了門,大門嘭的一聲在他們眼前關上。


  林溫暖看著他,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你可真能裝蒜。」


  「對付這種人,你就不能跟他們講道理,你要比他們更無賴才行。」


  「你這明明就是財大氣粗,用錢傷人。」


  他聳聳肩,「他們喜歡錢,那就跟他們談錢唄。」


  林溫暖吸了口氣,「走吧。」


  「嗯。」他也沒多說什麼,碰上這種事兒,心裡自是不會好受。


  兩人回到籃球場,上了車。


  林溫暖見他脖子上出了血,那了醫用濕巾給他擦了擦,「我發現你真的是有點笨,你幹嘛要站著不動,讓人家打你?明明能避開的。」


  「沒事兒,我不是還手了么?不虧。」他一邊說,一邊放下袖子,把袖扣扣好,抬眼看了看她,說:「這房子你若是打算要回來,我給你想辦法。」


  她停了下手,「不用了。」


  她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看著窗外,想了想,說;「我們先離開這裡吧,那些人只是被你唬住了,一會要是醒過神來,估計還得來找咱們。等過兩天,我們換個車子過來,直接去山上,我給外婆掃個墓,咱們就回去吧。」


  「真不要了?」


  林溫暖搖搖頭,「我要的不是這些東西,我要的東西已經沒有了。」


  「好,不過不管什麼時候,你若是想要回來,都可以跟我說。」


  「謝謝你。」這句話,林溫暖是真心的。


  之後,他們開車去了城關,找了個酒店先住下。


  這兩天閑著,林溫暖就準備去她以前的學校看看,這一路,陸政慎都跟著,陪她回憶她的青春年少。


  許是身邊就他一個,林溫暖總也忍不住跟他說一些小時候的往事,比如在那個站台遇上過什麼樣奇葩的人,她那時候小,特別害怕,然後做了很腦殘的事兒。


  比如在哪個牆頭,跟著小夥伴一起,不走正路,偏要翻牆,結果從上面掉下來,手上擦破了很大一塊皮,還不敢跟外婆說。


  外婆比較重視她的學習,小學就把她送到城裡來念書,她那時候皮的要命,山高皇帝遠,玩的特別野,有一回天黑都沒回家,把外婆都急哭了。


  想到當年小小的自己,獨自一人坐車上下學,感覺自己還挺棒的。


  這麼多年沒回來,這學校附近的店面都變了樣,連學校都翻新過,看起來比她那會條件好了很多。


  林溫暖又順便去高中看了下當年的班主任老師,那老師對她很不錯,知道她家裡情況特殊,就對她格外照顧。


  她一直記著有一年,外婆實在拿不出學費,還是班主任老師給墊的,後來她拿著錢去還,老師怎麼都不收。這老師對她是真的好,平日里還會給她買新衣服,見她瘦小,還給她買過營養品。


  那時候她常年就穿個校服,兩套校服輪著穿,都洗的發白。


  可能是她心大,即便如此寒酸,但她從來也不覺得自己窮苦,也不羨慕別人。日子拮据,但也舒暢,活的很快樂。


  林溫暖覺得自己還是幸運的,雖然碰上的父母不靠譜,但起碼遇到的人,都是很好的人。


  學校還在上課,林溫暖去商場買了個小禮物,又在水果店買了個大大的水果籃,這就去了A中,在門衛那問了一下,便徑直去了一號教學樓。


  上了三樓,辦公室就在樓梯附近,過去就能看見。


  林溫暖往裡張望了一眼,一眼就瞧見班主任坐在那裡,正在喝茶,跟人聊天。


  她輕輕敲了敲門,然後推門進去。


  辦公室里僅幾個老師,紛紛看過來。


  那班主任第一眼還沒認出來,直到林溫暖徑直往她那邊走,才恍然回憶起來,放下茶杯,站了起來,一臉欣喜,「是溫暖么?」


  溫暖的名字本就有點特別,加之她那時候的情況也比較特殊,再加上成績優秀,而且高二還沒念完,就突然轉了學去了海城。由此,她印象深刻。


  過了這麼些年,這孩子是長大了,越來越漂亮了。


  「是啊,陳老師,我是溫暖。」


  「哎呀,真的是你呀,你怎麼來了?」陳老師臉上瞬間掛上燦爛的笑,「還拿那麼多東西,我都不要啊,一會都要拿回去。」


  林溫暖把東西放在地上,上前給了陳老師一個大大的擁抱,說:「老師,好久不見,你還跟以前一樣。」


  「真想不到你還會回來。」她上下打量著她,眼裡滿是高興,拍拍她的手臂,說:「變漂亮了。」


  林溫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既然來了,晚上去我家吃飯吧,今天周五提早放學,我正好可以去買菜。」


  「好啊,出去這麼多年,一直想念老師您的手藝。」


  陳老師拉著她的手,找了椅子過來,讓她坐下來。這會,才注意到站在她後面的陸政慎,看了他一眼,「溫暖,這位是?」


  「啊,這是我老公。」林溫暖簡單介紹。


  「老公啊,好,真好。一轉眼,你都結婚了。我印象里,你還是個小姑娘呢,整天手裡就拿著書。」


  三人坐下來,陳老師給他們兩個都倒了水,然後跟溫暖聊天,詢問了她轉學去海城之後的情況,還有現在的工作。


  得知她當上了醫生,一臉的自豪,「我就知道你是個有出息的孩子,真的好。」


  又聊了一會,鈴聲響起,學生下課了。片刻的功夫,原本安靜的教學樓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聽著那吵吵嚷嚷的聲音,林溫暖不由在心裡感嘆了一下時間飛逝。


  有學生進來,林溫暖不打擾陳老師上班,便帶著陸政慎去學校里逛逛走走。


  出了辦公室,就看到不少學生,穿著校服來來去去。


  他們從教室外走過,看著這熟悉的畫面,林溫暖不由想起自己的高中生涯。那會,她已經懂事很多,腦子裡就只有讀書,她只記著外婆的一句話,只有念好書,未來才可期,才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


  她牢牢記著這話,然後努力的學習。


  而今,她明白了外婆的用意。


  學習帶給她的未來,很光明,她可以這樣獨立,不求靠任何人,都是當初認真學習給她的回報。


  出了教學樓,他們去了操場。這一路過來,陸政慎引起了不少女同學的關注,林溫暖都看在眼裡,一個個從他身側走過的時候,那個激動勁,像是見了什麼大明星。


  陸政慎說:「我剛看到好幾對小情侶,下課坐在一起交頭接耳的。你以前上學的時候,早戀么?」


  林溫暖側頭斜了他一眼,「沒有,我那時候心裡只有讀書。」


  「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談過?」


  他笑起來,「談過幾個。」


  不過按照他這個長相,高中時候肯定是學校里的風雲人物,會談戀愛很正常。


  她打趣,「玩弄了不少無知少女吧。」


  他嗤笑,睨了她一眼。


  到了操場,有男學生在打籃球,洋溢著青春和熱血。


  林溫暖站在旁邊看,見著有人進球,她也跟著歡呼拍手。陸政慎注意到,她一直盯著九號在看,挑了下眉,說:「你看得懂么?」


  「看得懂。」籃球的規則她門清,以前初中時候跟林景程一個學校,他老愛打籃球,還進了籃球隊,為此初三還留級了一年。當時,他是瘋狂的喜歡籃球這門運動,林溫暖那時候跟著他混的時間長了,籃球的規則也就全部都了解。


  而且,她也能打,打的還不錯。


  她沒讓自己去回憶過往的事兒,只是腦子裡閃過兩個人打籃球的身影。


  「那個九號看著白白嫩嫩,打球還不錯。」


  「你也覺得人家白嫩?」


  這重點找的非常棒,「是啊,你也那麼認為么?」


  她點頭,「長得還挺好看,動作很帥,而且很利落,應該是主力。旁邊那些女孩子,應該都是他粉絲。」


  「我看你也是,要不要過去送一下水?」


  林溫暖怎麼都覺得這話聽著怪怪的,她側頭看過去,撞上了他的視線,對視片刻,她笑起來,「你吃哪門子飛醋?那就是個小孩。」


  她眯了眼,側過身,面對著他,問:「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樣,就算不喜歡,可佔有慾作祟,也不準身邊的女人看其他男人啊?」


  「想多了,我只是想提醒你,別為老不尊。」


  「額。」林溫暖一腳踢過去,「你別亂用成語行么?!再說了,我也沒有老到這種程度吧!我混在學生堆里,你怕是也瞧不出來我真實年齡吧!」


  陸政慎嘁了聲,伸手捏了下她的臉,「看不出來,林醫生臉皮還真是厚的可以。」


  他轉身就走,林溫暖立刻追上去,「你什麼意思啊?你是說我老么?」


  「你沒聽到剛才有女學生叫你阿姨么?」


  「哪有!明明是叫我姐姐。」


  「大姐和姐姐意義可大不相同。」


  「你年紀比我還大呢,我說你什麼了么?你這人嘴太壞了。就你這年紀,我該叫你一聲爺爺。」


  陸政慎噗嗤一笑,「行啊,那你叫我爺爺吧,葫蘆娃。」


  「你丫才葫蘆娃!」


  「你說你想當幾娃?噴火的,還是噴水的?我覺得噴水的不錯。」


  「噴你個大頭鬼!」


  兩人就這麼一路鬥嘴,出了學校大門。


  ……


  傍晚,林溫暖收到了陳老師的微信,給她發了定位。


  兩個人收拾了一下,等時間差不多,就準備過去。


  陸政慎把她送到樓下,說:「你自己上去吃吧,完事兒你給我打電話,我在那兒,你怕是聊天都不方便。」


  林溫暖挑眉,他還挺識趣的,她心裡高興,但還是假裝問了一句,「那你去吃什麼?」


  「看吧,一會告訴你。」


  「哦。」她點點頭,「那我上去了。」


  「去吧。」


  林溫暖下車,彎身又確認了一遍,「我真的上去了?」


  「去吧。」他擺擺手,做出不耐煩的樣子,而後又像是想到什麼,囑咐了兩句,「你自己現在什麼情況自己清楚,不該吃的別吃。」


  「知道了。」她關上車門,進了樓道。


  陸政慎沒有立刻開走,而是下車,聽到樓上門鈴聲響,聽到陳老師的聲音,這才驅車離開。


  林溫暖進了門,陳老師往外看了眼,問:「你老公沒來啊?」


  「啊,他要談生意,把我送到這邊就走了。」


  「這樣啊,那下次等他有空再來。」


  「嗯。」林溫暖點點頭,換了鞋子,走進去。


  陳老師的老公也是老師,是特級教師,級別比較高,現下在私立學校教課。


  兩人就一個兒子,剛上大學。


  這會家裡就他們兩個,也怪冷清的。


  陳老師做了滿滿一桌子菜,林溫暖吃了不少。飯後,陳老師的老公洗碗,她們兩個便去客廳看電視,吃水果。


  陳老師問:「你這個老公看著挺不一樣的,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么?」


  林溫暖點頭,「是,家裡挺有錢的。」


  「剛結婚?」


  「沒有,三年了。」


  「都三年了,看著還想新婚似得。」


  林溫暖笑笑,說:「他工作忙,我也忙,聚少離多,就保持了新鮮感。」


  「還沒孩子呢?」


  「今年就要,懷著呢。」她摸摸肚子,沒有保密。


  「懷孕了還那麼跑,你這孩子,心也太大了。懷著孩子,就在家裡好好歇著。」


  「我自己有分寸。陳老師,您忘了,我是婦產科醫生么?」


  兩人閑話家常,聊了不少事兒。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了很快,轉眼就快十點了。


  陸政慎適時的來了信息,詢問她是否結束。


  林溫暖看了下時間,也沒多做打擾,下了樓,她等了好一會,陸政慎的車子才過來。


  她上車后,順嘴問了一句,「這人生地不熟的,你上哪兒了?」


  「查崗?」


  「隨便問問。」


  她並不在意答案,只不過是順嘴一問。


  陸政慎簡單的彙報了一下,「你呢?老師家的菜怎麼樣?」


  「非常棒,準備了很多。」


  「那我沒去,豈不是可惜了?」


  「確實。」她點點頭,到了這個點,有點困了。


  一路回酒店,路過一家夜宵攤,林溫暖突然來了精神,連忙叫停,「我肚子餓了,我要去吃那個。」


  那是個路邊大排檔,一看就是衛生不達標。


  「還是換一家吧,你好歹是個孕婦,能不能有點孕婦的自覺性?」


  「這個可以吃。」她眨眨眼,睜著眼睛說瞎話。


  「不可以。」陸政慎直接否定,「太髒了,換個乾淨的店也可以,又不是找不到。」


  「說得好像你找得到一樣。」


  「上車,我帶你去別家。」


  「我都不知道哪裡還有別家,你知道?」


  而後,陸政慎帶著她去了另一家看起來乾淨許多的小食店,他停好車子,帶著她進去,點了兩碗粥,一個滷蛋和兩塊豆乾,找位置坐下來。


  林溫暖有些驚訝,「你怎麼那麼熟?你以前來過臨城縣?」


  「沒有,我看了一下美團。」他如是說。


  「也是。」


  這人的腦瓜子是真的好使,而且他現下接地氣的樣子,讓她幾乎把那個高高在上的陸政慎給忘了。


  林溫暖最近的胃口變化太奇特了,剛還明明很想吃,結果真上了,她又不想吃了,光看著就覺得肚子很脹,而且聞到滷蛋的味道,竟然有點反胃想吐。


  陸政慎也不惱,她不想吃,他就把東西拿到旁邊,十分耐心。


  最終,林溫暖什麼也沒吃,回到酒店睡覺。


  第二天,林溫暖去外面買了些紙錢,買了香和蠟燭。到了下午,兩人一塊回了寧村,上了山。


  這上山的路很難走,就沒有一條像樣的路,雜草叢生。幸好林溫暖來的時候,帶了一把鐮刀,一路劈柴砍雜草,掃平前路障礙。


  動作麻利,可陸政慎在後面看著一顆心卻無端端的懸著。


  走到一半,他就不能忍,把她手裡的鐮刀拿了過來,說:「你指路,我來吧。」


  「啊?你行么?」


  「行。」


  他說著,就按照她剛才做的,做給她看了一遍,確實行。


  林溫暖記憶也有點偏頗,結果就是,陸政慎砍了一路的柴啊,好幾條道都走到人家墳頭去了,這是免費給人家清理道路呢。


  難得的是,陸政慎一句怨言也沒有,脫了外套,解了扣子,就是干。


  走錯第五遍的時候,終於找到了。


  陸政慎一身汗,把外婆墳前的雜草都處理乾淨之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是真的累了。


  林溫暖帶了水,雖然就帶了自己那瓶,但看他這麼辛苦,就把水遞給了他,「喝一點。」


  陸政慎吐了口濁氣,接過水瓶,「謝了。」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額頭上的汗,被照的晶晶亮。


  林溫暖看著他,無端端的笑起來,「不客氣。」


  隨後,林溫暖拿了快抹布,把外婆的墓碑擦拭乾凈,然後把水果拿出來,按照習俗,給外婆點香,燒紙錢。


  做這些的時候,陸政慎也默默的在旁邊幫忙,燒完之後,兩個人都拜了拜。


  然後坐下來休息。


  林溫暖坐在旁邊的石頭上,與他隔著一定距離,她看著他此刻的樣子,突然有一種奇怪的錯覺,感覺他好像不是陸政慎,像是變了個人。


  「想不到,你這個千金大少爺,什麼都會做。」


  他哼了聲,說:「也不是特別難的事兒。」


  「不啊,這些對你們這種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來說,就是最困難的事兒。」


  他稍稍側頭,看了她一眼,「你想說什麼?」


  她咧著嘴笑,說:「誇你是個不一樣的富二代。」


  「嘁。」他擰開蓋子,又喝了一大口水。


  看著他喝水,林溫暖也有些渴,她拿了個橘子,用來解渴。


  兩人又坐了一會,才準備打道回府。


  這剛要下去,就聽到有人上來,聽著聲音,跟那群奇葩親戚很像。


  林溫暖扯了扯他的衣袖,指了指上面,兩人迅速往上,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緊接著,他們對話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他們耳朵里。


  「你看吧,我就說他們肯定會上這兒來。」


  「這香都還沒燒完,剛走啊?」


  「嘖,就差一步!那天你們也真是的,有情況不先給我打個電話,就這麼把人給放了!」


  「哥,你確定那大奔是他們的?」


  「廢話嘛,那兩人跟你們描述的一模一樣,肯定是他們的,我看著他們上車的。那車你們是沒看見,不要太豪華哦,肯定是有錢人。」


  「肯定有錢,當時那男人不是說要給五千萬的么,說打死算他的,財大氣粗啊這是!」


  「嘿,那咱們豈不是有個富豪親戚了?」女人笑的很開心。


  「你啊,還是先想想怎麼樣能找到他們再說吧。」


  隱約可見,上來的有四個人,兩男兩女。他們又站了一會,才下去。


  林溫暖手裡揪著一根樹枝,一臉憤懣。


  「生氣啊?」


  「能不生氣么?怎麼會有這種人,腦子裡就想著錢。再說了,你有錢跟他們有什麼關係?他們口口聲聲說我是個野種,難不成因為有錢,他們還要來跪舔我這個野種么?」


  「說不準。」


  她哼了一聲,「那真是沒臉沒皮。」


  陸政慎拍拍她的背,「彆氣了,犯不著。」


  隨後,兩人下山。


  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幾個人竟然守在了他們的車子邊上,遙遙見著他們,立刻就迎了上來。


  林溫暖回頭就想走,被陸政慎攔住,迎面與他們碰上。


  「哎呀,真是巧呢,你們是來給大姨上墳的?」


  眼前的女人,就是那個尖酸刻薄的老婦女,坐在地上哇哇大叫,說陸政慎打人那位。


  林溫暖沒說話。


  這時,一個與老婦女年紀差不多的男人走了過來,一臉憨笑,看向林溫暖,有點激動的樣子,「你就是溫暖吧?」


  林溫暖看著他,等著他要說什麼了不得的話。


  「哎呀,終於見到你了,外甥女。你不知道,你剛出生的時候,特別可憐,沒有奶喝,那時候我老婆也正好生孩子,你還來我們家吃過幾天奶呢,你有印象沒有?」


  林溫暖乾笑,「是么?外婆從來也沒說過。」


  「哎呀,這種小事,哪裡用說啊,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好說的。」男人眼神飄飄忽忽,看了陸政慎一眼,說:「那什麼,別在這裡站著了,回家,我們回家說。」


  「不用了,我要回去了,明天還要上班,不想耽誤。而且,你們家我已經去過了,挺好的,房子很大,很寬敞,住起來也應該很舒服。你們便好好的住著,麻煩你們每年清明冬至的時候,能上來給外婆的墳頭除除草,也算盡一下孝心,畢竟你們現下住著的房子,都是外婆給你們的。」


  此話一出,幾個人面面相覷,互相看了眼。


  林溫暖也不想跟他們多扯,「我們先走,有緣再見吧。」


  說完,就拉著陸政慎到車邊,趕緊上車。


  來的時候,陸政慎多帶了兩個保鏢,黑衣黑褲看著瘮人,他們站在旁邊,這些刁民也不敢亂動。


  兩人上車,司機啟動車子,迅速離開。


  林溫暖從後視鏡看著那些人,希望這輩子都別再見到。


  ……


  他們開房車回海城,期間路過古鎮風景區,陸政慎又帶著她去遊了兩天,這才回去。


  回到海城的第二天,林溫暖就回醫院銷假,重新上班。


  由著,那天陸政慎在醫院裡鬧出的動靜,這醫院上下又給傳遍了,林溫暖都快成為醫院的風雲人物了。


  她懷孕這件事,咱們沒有跟家裡說。


  姜婉竹照常是每天要催促一遍,林溫暖照樣早出晚歸的上班,林溫馨過來看她的次數增多,其他跟沒懷孕之前沒什麼兩樣。不過她倒是沒有想到自己妊生反應有點強烈。


  聞不得一些味道,一聞就想吐,忍都忍不住。


  因為這事兒,影響到了她正常上班,沒法子,又只能請幾天假,等穩定一些,再繼續上班。可不上班,她又不想待在陸家。所以,她沒把請假的事兒跟陸政慎說。


  每天早上照常出門上班,陸政慎把她送到醫院,等他的車子一走,她就打了車去林溫馨家待著。


  如此,日子倒是過的很愜意。


  陸政慎最近忙公司的項目,也沒那麼多時間注意到她的動向。


  直到有一天,他陪客戶去商場買東西,好巧不巧就看到她在那邊逛店,跟林溫馨一起。半個小時之前,他還給她發了微信,詢問了她在做什麼。


  她回答的好像是,【門診,忙。】


  可以,騙人騙的很開心。


  既然那麼開心,他就暫且不打擾她,眼看著兩波人要碰上面,陸政慎跟助理說了一聲,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成功與林溫暖錯開。


  兩人逛了有一會了,林溫馨有點擔心,「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你夠了,你剛在買衣服的時候,我一直歇著呢。我是懷孕,又不是得了癌症,把我當正常人看,沒那麼脆弱嬌貴。」


  「行行行,你說沒問題就沒問題,我不跟你犟。你們孕婦荷爾矇混亂,我不惹你。咱們去四樓逛逛母嬰店?」


  「也行啊,隨便看看,反正我也沒事兒。」


  「那走起。」


  說著,兩人便坐了扶梯去了四樓。


  四樓一整層都是母嬰用品,林溫馨看到那些小衣服,被萌化了,看到什麼都想買,並且真的買了一大堆新生兒衣服,林溫暖攔都攔不住。


  「姐,到底是你懷孕還是我懷孕,你怎麼比我還激動。」


  「這是一個女人的天性,母愛泛濫你不懂么?而且,真的很可愛啊。再說了,你肚子里是兩個,就是要買雙份,所以這一點都不多,到時候估計還不夠呢。」她嘆口氣,突然又有點負面情緒,「咱們兩都是沒媽的,我很多東西都不懂,到時候你生了孩子,你還得幫你。你懷孕,就是我懷孕,看來我也得好好的學習一下怎麼照顧小孩,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走走走,再看看有什麼需要買的。」


  「我的媽呀。」


  林溫暖被她推著又去逛了一遍,又買了許多無關緊要的。


  畢竟她現在連三個月都還沒到呢,買這些有點過分著急了。


  東西買回去之後,她都放在自己的房間里,整理好集中放在一個柜子里,等時間差不多再拿出來洗乾淨。


  林溫馨把東西收拾好,好像幹了一件大事兒,「完成。你說,你懷孕,我怎麼就那麼緊張?」


  「緊張個頭,我洗澡去了。」今天她是夜班,所以不用回家。


  等她洗完澡出來,聽到手機震動了一下,林溫暖看了眼,是陸政慎。


  【在做什麼?】


  林溫暖一邊擦頭,一邊回:【值班。】


  陸政慎站在車邊,仰頭往樓上看了眼,笑了下,【別太辛苦,注意自己的身體情況。】


  他幾乎每天都要囑咐一遍,嘴上一邊,微信上還是時刻關注,明明都很忙了,每天中午吃飯,也要給他發個照片,檢查一下她吃的東西有沒有不該吃的。


  對此,林溫暖也挺佩服他的,能夠做到這樣,也不容易了。


  林溫暖:【知道了。】


  過了一會,陸政慎發了張照片過來,【我給你帶了夜宵。】


  林溫暖見著,蹭一下站了起來,林溫馨敷著面膜,也跟著坐起來,「幹什麼?」


  「陸政慎給我送夜宵!」


  「這麼好?讓他送到這邊來。」


  「哎呀,你忘了,我沒告訴他我請假了。」


  「那你就跟他老實講唄,你現在懷著孕,你最大,你說什麼,他還能不聽?」


  理是這麼個理,正當她猶豫呢,陸政慎的信息又過來了,【下來拿,還是我送上來?】


  正當林溫暖準備說出來的時候,外頭門鈴突然響了起來,林溫馨這會做著面膜沒法去,林溫暖一邊穿鞋子,一邊自顧自的說:「這麼晚,誰啊?」


  她走到門口,拉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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