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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親一下

  兩人相視一笑。


  秦叔端了一碗面上來,又給林溫暖送了一份餐后甜點。


  林溫暖給他點了個贊,一碗乾淨的白木耳,看著就很好吃。


  秦叔送完餐就出去了,林溫暖吃了一口,甜度剛剛好,不免讚歎兩句,「秦叔這手藝也太厲害了,你就不準備大肆宣傳一下,給秦叔打打招牌什麼的?」


  「秦叔喜歡愜意,這樣剛剛好。他年紀也大,就別讓他太操勞了吧。」


  「那你給他找個徒弟,這樣就算忙起來,他也不會太累。對了,秦叔沒有子女么?」


  「光棍一個。」


  林溫暖感到遺憾,「那你給他找個徒弟。」


  陸政慎笑,「我就是他徒弟。他說了,我是他的關門弟子,收了我以後就不會再收第二個了。」


  「傳給你有什麼用。」林溫暖小聲吐槽,低頭吃自己的白木耳羹。


  陸政慎一隻手托著下巴,說:「等哪天我退休,也開個餐廳,每天只做幾個菜,日子不也挺好?」


  「別想了,你做不到。你看看爺爺,都這把年紀了,你看他退休了沒有?」


  「說不定呢?」


  林溫暖不跟他強辯,便順著他說:「那好呀,到時候我來捧你場子。」


  「行,給你開個VIP。」


  「好。」


  兩人一邊說著閑話,一邊吃東西。


  林溫暖吃的很慢,真是細細品嘗,等陸政慎吃完,她也剛剛吃的差不多。


  她舔舔唇,說:「好吃,我還能吃三碗。」


  陸政慎擦了擦嘴,「我今晚要睡在這邊,你呢?」


  她當然也不會一個人回陸宅,這會怕是林溫馨那邊也去不了,她想了想,說:「要不,你收留我一下?我好像也沒什麼地方去。」


  「榮幸之至。」


  說完,兩個人就起身出了菜館,陸政慎從秦叔那邊拿了鑰匙,兩個人一道走回去。


  上了樓,裡頭還是一如既往的乾淨整潔,陸政慎把要是放在桌子上,脫了外套,說:「我洗個澡,你隨意。」


  「嗯。」


  林溫暖想了下,還是先坐在沙發上,拿遙控開了電視。


  陸政慎從房間里拿了換洗衣服,從她面前走過,進了衛生間。


  片刻,裡面就傳來水聲。


  在這裡坐著,林溫暖總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這裡太簡陋,太小了,真的一點也不符合陸政慎的形象,這簡直像一個異度空間,這裡的陸政慎是從平行空間里過來的,並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陸渣渣。


  就此,林溫暖莫名其妙腦部了一本科幻小說。


  腦補到最後,林溫暖自己都笑了。


  陸政慎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她咧著嘴,坐在那裡笑,可電視上放的只是一則奶粉廣告,並沒有哪裡是可笑的。


  「笑什麼呢?」


  林溫暖回神,笑容還未收住,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他,直戳中了他的心,像是被什麼擊中一樣,整個人發麻,腦子發熱,小蝌蚪一下子往腦袋上沖。


  林溫暖斂了笑,眨眨眼,說:「沒什麼,想到了一個好玩的事兒。」


  她想了想,為了防止他繼續往下問,立刻道:「林景晴的事兒,你打算怎麼處理呢?網上輿論現在全是負面,再這麼發酵下去,怕是不好收場。記者還在醫院裡蹲點,林景晴那邊也不知道她那張嘴,會說出點什麼來。你想到辦法沒有?」


  他擦著頭,坐在旁邊的矮凳上,他腿長,坐在那椅子上,看起來特別的費勁,像是大人佔了小孩的位置。


  「再等等吧。」


  「等什麼?」


  「等轉機。」他把毛巾搭在脖子上,抬起頭看她,眼裡掛著笑,說:「你關心我?」


  「我剛才看了一下微博,我看到有人說,這是我一手策劃的,是為了懷孕期間,留住老公,你說可不可笑?」


  他笑著,還挺配合的回應,「有點。」


  「這屆網友的想象力,真的很豐富。」


  「正常。」


  「他們還把之前慈善宴會的事兒給翻出來說,我的丑照又被挖出來了,太可惡了。」


  他只是笑,笑的還挺開心。


  林溫暖很認真,「你笑什麼?」


  「沒什麼,你哪個照片,我看看。」


  林溫暖拿出手機,上微博翻了一下,點進熱搜她那張丑照就掛在首頁,她皺眉,「你看!」


  她把手機遞過去,記者抓白,正好拍到她閉眼,表情沒有管理好,但也不至於到丑,並且這照片明顯的銳化過。


  「故意給你P丑了,原圖應該沒那麼難看。」


  「謝謝你的安慰。」


  他把手機遞迴去,林溫暖伸手接過。


  話音落下,兩人都沒了話。


  陸政慎坐了一會去吹頭,他的頭髮順毛之後,就顯得很乖巧。


  「要洗澡么?」


  「沖一下吧,不過這邊好像沒有我換洗的衣服,有點不方便。」


  「有幾件,應該在柜子里放著,你去看看。」


  林溫暖進去看了看,內衣褲有,就是晚上睡覺穿的衣服沒有,這柜子里基本都是陸政慎的衣服,她掃了一眼之後,拿了一件短袖,又拿了他一件休閑中褲。


  將衣服團好,她就去衛生間洗澡。


  陸政慎沒回放,就坐在她剛才坐的位置上,就照著她的屁股印坐下去的。


  耳邊響起水聲,開始心猿意馬。


  林溫暖洗的時間有點長,洗完澡出來,陸政慎瞥了眼,愣了下,她整個的衣服很大,不管是褲子還是衣服,仔細一看,那不是他的衣服么?


  她把頭髮解開,提了提褲子,說:「我沒睡衣,就先借用一下你的衣服,我會給你洗乾淨。」


  「不洗也沒事,我不嫌棄你。」


  「啊?」


  他聲音不大,林溫暖沒聽清。


  他搖搖頭,「沒什麼。」


  「哦。」她看了一下時間,還早一點,髮根有點濕,她就坐在了小椅子上,準備再看一會電視。


  陸政慎:「過來坐,你那樣擠著孩子了。」


  林溫暖噗嗤笑出聲,但還是依言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來。


  這沙發不大,房子小,這小廳里也就只能放這樣一把沙發,林溫暖坐在左手邊,兩人之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


  陸政慎把握著遙控器,調台,林溫暖一隻手撐著腦袋,目不斜視的盯著電視屏幕。


  她身上沐浴液的香味,慢慢的散過來,明明兩人用的是一樣的,可陸政慎卻被這香味給誘了心神。他側頭看向她,她這會把頭髮鬆鬆垮垮的紮起來,雙腿並排放好,看起來很乖巧的樣子。


  片刻,她大概是覺得陸政慎在看她,不由側目,正好就對上了他的視線。


  她心裡咯噔了一下,抿了下唇,立刻收回視線,開始變得拘束起來,心跳慢慢變快。


  陸政慎把遙控器遞過去,說:「你想看什麼?」


  林溫暖沒接,「隨便吧,都可以。」


  「你自己按。」


  林溫暖總覺得這遙控器像是一根橄欖枝,她若是接了,也不知道會怎樣。


  「你按吧,我看到好看的會跟你說。」


  他看了眼自己手裡的遙控器,點了下頭,收回了手,搭在腿上,開始摁。


  每一個台,他都停頓五秒鐘再轉,速度很慢。


  林溫暖一直沒做聲,一直放到電影頻道,正在播周星馳的片子,「就這個吧,還挺好玩的。」


  「好。」陸政慎停下手,將遙控器放在了兩人的中間。


  屋內變得安靜,只有周星馳那獨有的笑聲,時不時的響起。


  陸政慎可沒心思看電影,他的心思全在林溫暖的身上。


  至於林溫暖,她很努力集中精神,看電影,很快,倒也置身事外了。


  電影快要接近尾聲,時間也差不多,林溫暖準備回屋睡覺。


  她剛坐直身子,陸政慎的手突然伸過來,準確無誤的抓住了她的手。林溫暖身子微的一僵,沒動,也沒說話。


  陸政慎一點點掰開她的手指,將自己的手滑入她的掌心,兩人的手心貼在一塊。


  她抿著唇,氣氛變得一再的曖昧,再這樣下去,怕是要不好了。


  林溫暖想要抽回手,被他緊緊握著,她側頭看他,他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眼睛看著電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她低頭看了看他的手,吞了口口水,咳嗽了一聲,正預備說話,她的手機驟然響起。


  她猛地驚醒,一下打在他的手背上,說:「我去拿手機。」


  他看她一眼,鬆開了手。


  她急忙進了房間,就沒出來。


  來電是林溫馨,她看了新聞,便第一時間打電話過來。


  「這怎麼回事兒?陸政慎竟然跟林景晴睡到一張床上去了?這都什麼鬼?」


  林溫暖壓低聲音,說:「不是,這應該是個誤會。」


  「什麼誤會,那視頻上的人不就是他?別以為只露個背面,就沒人知道。」


  「也許真不是他。」


  林溫馨聽出點貓膩,「你相信他?」


  「我就是直覺,這件事可能有什麼貓膩,有人專門針對他也說不定。」


  林溫馨默了一會,問:「那林景晴那邊呢?他們找你了么?」


  「出事那天林景晴就找過我了。」隨後,她把在馬代的事兒跟她說了一遍。


  「這小妮子是玩的哪一出?她想幹嘛?」


  對此,林溫暖也不知道,如果她是想嫁進梁家,這麼做真是自尋死路,不管怎麼說,人家都是大家族,你一個被人輪的女人,梁家怎麼也不可能吃這個啞巴虧,讓梁淳娶她過門。


  可她若不是為了要嫁入梁家,那又會是為什麼了?


  這事兒,對她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


  林溫暖說:「這一次,我倒是相信陸政慎,他說沒有就沒有吧。」


  林溫馨想了下,說:「你說這丫頭,不會是想了半天,想跟你共侍一夫吧?」


  林溫暖哭笑不得,「那她真是腦袋被門個擠了,還是擠變形的那種。」


  說著,兩人都笑了起來。


  但這事兒,仔細一想,還真是有很多不能理解的地方。


  林溫暖又問了她一些問題,她也不便多說,兩人說了幾句,就把電話給掛了。


  放下手機,林溫暖往外面看了眼,陸政慎還坐在那邊,電影都結束了,他還不睡?


  她想了下,走到房間門口,對他說:「我睡了。」


  他一隻手抵著唇,聞言,側頭看過來,深深看她一眼,點頭,「晚安。」


  「晚安。」


  她說完,關上了門。


  房門關上,陸政慎冷峻的一張臉,出現了一點裂痕,然後喪氣的捶了一下沙發,非常懊惱。


  ……


  第二天,林溫暖休息,她沒開鬧鐘,卻還是醒的很早。


  這邊的房子老,隔音效果很差,外頭一個吆喝,她都能聽的清清楚楚,幾聲吆喝下,她也就徹底醒了。


  睜眼,看了下時間,八點鐘,不早也不晚。想了想,為了肚子著想,還是要起來吃個早餐。


  她換上自己的衣服,將陸政慎的衣服折好,放在旁邊,走到房門口,腦子裡不自覺的浮想了一下打開以後的情景。陸政慎穿著圍裙,端著早餐,笑容溫和的叫她吃早餐。


  陽光把小小的客廳照的透亮,顯得溫馨又美好。


  如此想著,她的唇角不自覺的露出笑來,旋即打開門。


  眼下的場景,與她想的完全不一樣,屋子裡沒人,她看了看另一個房間,空空如也,陸政慎似乎早就出去了。


  她站在客廳的中間,不由自嘲的笑了一下,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想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她進了衛生間,洗漱到一半,就聽到外面有動靜,她回頭,看到是秦叔,心裡深處有一點兒小失落,這種感覺稍縱即逝。她快速的洗了把臉,走了出去。


  秦叔看到她,笑說:「這麼早就起來了?給外面的吵鬧聲鬧的睡不著?」


  她點點頭。


  「這房子老了,不過我倒是喜歡這種感覺,熱鬧,這人老了,也怕安靜,太安靜反倒是不安逸。阿政走的時候跟我說,你今天不上班,叫我送早餐過來。原以為你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沒想到起那麼早,正好可以吃早飯。給你煮了餛飩,可以么?」


  「可以。」她坐下來,「我現在不挑食,什麼都愛吃。」


  「那正好,肚子里的寶寶能吃到不少美食了。」


  她摸摸肚子,「哎呦,別提了,我怕他們長得太胖。」


  秦叔把餛飩端到她的面前,林溫暖喝完一杯溫水,便開動。


  早上十點,微博上發了一條梁淳親自錄製的,六分鐘的短視頻。裡面的梁淳,著正裝,人從來也沒有這麼精神過,他對著鏡頭,訴說了在馬爾地夫發生的一切,並就之前那條不雅視頻做了解釋。


  意思是那條視頻是假的,真正上了林景晴的人是他,跟陸政慎一點關係也沒有。


  還在視頻上慎重道歉,並準備對林景晴負責。


  他說:「我這人渾噩活了三十二年,我想吧,我也是時候應該做一次男人該做的事兒,學會承擔責任,學會對女人負責。」


  這一番話,說的真情實感。


  發完以後,各大營銷號開始轉發澄清。


  陸政慎找到梁淳時,他在公司,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辦公室里跟人開會。


  陸政慎進去,幾個經理就先出去。


  「你發什麼瘋?」


  梁淳笑的坦然,「咱們是好兄弟,我惹的是非,怎麼能讓你來背鍋。當然要立刻澄清才好,你也好不容易才回到陸家,得到老爺子的賞識,你現在改的那麼好,我不想你功虧一簣。」


  兩人對視著,陸政慎仔細看著他的眼睛,只在眼中看到了真誠。


  陸政慎拉開椅子坐下來,「我不需要你這樣做。」


  「陸政慎,你就不能說句謝謝?非要這麼不近人情?我知道你現在厲害的很,但我這當兄弟的,這麼為你,你是不是也該感動一下子?報一下,或者哭一哭,我也是不會介意的嘛。」


  陸政慎嘖了聲,「那你還真要娶林景晴?」


  「娶唄,辜負了一個,不想辜負第二個了。說來說去,她大面也是為了我,才遭遇了這樣的事兒。我難辭其咎,就讓我負責吧。」


  「林溫馨不要了?」


  他吐了口氣,「想要,但也沒臉了。我現在吧,也想好好做個人,努力一下,說不定以後還能幫幫她,是不是?」


  有些人的成長和變化,是需要一個契機的。


  梁淳就是。


  陸政慎看著他,默了一會,說:「你放心,這事兒,你用不著扛著。我就不信他們做事兒,真能滴水不漏,一點破綻都沒有。」


  「你什麼意思?」


  「既然你站出來扛事兒,那你就先扛一陣子。」他起身,走到辦公室門口,一隻手搭在門把上,沒有立刻出去,回頭看向他,「謝了。」


  梁淳聞言,臉上瞬間露出了笑容,揚揚下巴,說:「客氣!旁的別說,晚上請老子喝酒!」


  「可以。」


  說完,陸政慎就出去了。


  梁淳坐在老闆椅上,臉上的笑容漸漸落下,他拿出手機,靜靜的盯著手機屏幕。林溫馨的微信是置頂的,點開就在最上面,誰都頂不掉的位置。


  他猶豫了一下,點開,在輸入框中,打了很多字,又刪掉。


  【我知道錯了,我也知道我晚了。】


  林溫馨受到這條的時候,正在看他的視頻,第一次看到這樣正經認真的梁淳,她鼻子發酸,視線也變得模模糊糊起來。


  六分鐘的視頻,她看了兩遍。


  「開會了。」


  方珩淅的聲音突然在頭頂響起,她嚇了一跳,連忙把手機鎖屏,梁淳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擦了一下眼睛,回過頭,笑了一下,「好。」


  今天是她第一次來方氏集團開會,原本該是四人會議,但方鈺沒有決策能力,所以方鈺那一票自然歸林溫馨所有,她擁有兩票,公司任何一個決策,她都是重要的存在。


  她起身,方珩淅走到茶水間門口,反而將門關上,轉身面向她。


  林溫馨愣了下,有些不明所以,一顆心不自覺的懸起,有些不知所措,只保持微笑,看著他,等帶著他發話,然後隨機應變。


  方珩淅說;「梁淳這一次表現的還不錯。」


  「嗯?」


  「你現在是方鈺的妻子。」


  林溫馨明白了,她笑的坦然,「我當然知道我是方鈺的妻子,你以為我會對梁淳舊情復燃?」


  他不語,鏡片后的那雙眼睛,格外的犀利,像是能洞悉一切,看透人心。


  林溫馨記著方蘭灧的囑咐,方珩淅是比方慶榮更厲害的存在,她要非常小心,不能被蠱惑。


  她微笑,說;「你放心,我當初決定嫁給方鈺,我就不會出爾反爾。而且,我對梁淳早就已經死心了,我對感情也已經死心了。我已經是鐵石心腸,不會輕易動搖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昂首挺胸,看著他,說:「舅舅,時間到了,該去開會了。」


  兩人對視片刻,方珩淅側開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林溫馨踩著高傲的步子,拉開茶水間的門,去了會議室。


  方珩淅則不遠不近的跟在她的後面。


  ……


  晚上,陸政慎回來時,還帶了梁淳。


  他過來接了林溫暖,去秦叔那邊吃飯。


  梁淳就等在巷子里,見兩人出來,嘖了一聲,說:「你兩可真是有情調,還跑這種小破屋來調情,有意思不?」


  林溫暖看了他的視頻,難得對他有一點兒改觀,說:「你上鏡還挺帥。」


  他甩了一下頭髮,「那是當然,很少有人能逃過小爺我的美貌。」


  他一邊說,一邊沖著林溫暖拋媚眼。


  林溫暖被他逗笑,連連點頭,很配合的捧場,「是的是的,我剛才被你電了一下,差點要暈過去。」


  兩人隔著一個陸政慎,還聊的起勁。


  陸政慎適時打斷,側頭看向梁淳,說:「要不,我跟你換個位置?」


  「不用不用,我這樣跟小溫暖聊天,特別舒服,有一種初戀的感覺,朦朦朧朧的。」


  陸政慎睨他一眼,「滾。」


  他哈哈的笑,不但不滾,還搭上去,勾住陸政慎的肩膀,說:「我覺得你該改名了,以後該叫你一聲海城第一醋王才對,你也太小氣了吧?」


  陸政慎抬手,將他從身上拽下來,「滾。」


  梁淳被他推開后,飄到了林溫暖的身邊,「溫暖,我跟你一塊走,咱不理他。」


  林溫暖突然站在兩人中間,有些不習慣。


  這兩人都一米八五以上,杵在兩邊,叫她頗有點壓力,走了幾步,又趕忙跑到陸政慎的另一邊,說:「我覺得還是這樣比較好。」


  對此,陸政慎很滿意,臉上默默露出了舒適的笑容。


  進了秦叔的餐館,包間早就已經準備好,酒也都準備好了。


  坐下后,梁淳難得的認真,說:「今個,估摸著是咱們最後一頓酒了,等我回去,還不知道是什麼待遇,不過這酒吧,我以後是要戒了的。所以,今天在這裡咱們不醉不歸,行不?」


  陸政慎還未開口,林溫暖看著他說:「喝吧。」


  畢竟梁淳難得做了這麼男人的一件事兒,替他把視頻澄清了,如此也該喝一喝。


  陸政慎:「我喝醉了,你照顧我?」


  「也行啊。」


  梁淳啪的一下拍了桌子,「你兩能不在我面前秀恩愛么?溫暖,你吃完趕緊走,你兩在一塊,我心裡不痛快。看見你,我就想到溫馨,想到溫馨我就難受的想哭。我堂堂一個男人,男兒有淚不輕彈,我不能哭!」


  他說到最後,似是自言自語,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這燒酒嗆的他眯了眼睛,而後贊了一句,「爽!」


  林溫暖也是識趣的人,吃完之後,就準備回去。陸政慎叫了秦叔送她,並親自把她送到餐館門口,「路上小心。」


  「才這麼點路,放心吧。」


  秦叔也說:「有我在呢,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林溫暖點頭,「就是啊。盡量少喝點吧,喝酒誤事。」


  「知道。」


  說完,林溫暖就跟秦叔走了。


  陸政慎在原地站了一會,見著他們的身影漸遠,這才回了包間。


  梁淳一個人,喝的也很高興,一杯一杯的往下灌。陸政慎過去,搶了他的酒杯,放在桌上,說:「不至於吧。」


  他把酒杯拿了回去,繼續倒,「是兄弟就一起喝。」


  陸政慎坐在旁邊,「誰叫你這個做的?」


  「什麼?」他又喝了一大口,五官都皺在一塊,然後發出很長的一聲語氣詞。


  「網上那段視頻。」


  「沒誰,我自己想發的,我都沒跟家裡講。阿政,咱們認識那麼久,我真心拿你當好兄弟,我不管那視頻是不是真的,這事兒,我都不能讓你替我扛。我們在一起這麼些年,你替我扛的事兒夠多了,這一次難得看你對溫暖挺上心,我肯定不能拆你台呀,我是你的助力,我自己不幸福了,一定要讓你們和和美美的。」


  他喝的臉頰通紅,側過身,伸手搭上他的肩膀,重重的拍了拍,說:「做兄弟啊,有今生沒來世,我當人男朋友不行,當人兄弟還是很行的,你說是不是?」


  陸政慎看著他,低笑了一聲,拿了杯子,「是,當兄弟很行。」


  他拿杯子跟他碰了一下,喝了一口,這燒酒確實夠純。


  梁淳說:「溫暖懷孕了,你意思一下就行,不用喝太多陪我,胃也不好,少喝點吧。我喝醉了,還得讓人照顧呢,你可是不能醉。」


  他一邊,一邊又開始酗酒。


  梁淳喝的很猛,那架勢是往死里喝。


  陸政慎也不勸,知道他心裡難受,便由著他喝吧。


  借酒消愁愁更愁,喝死了,大抵就不愁了吧。


  他只在旁邊小酌,稍微陪他一下。


  梁淳一直喝到自己喝不動,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語,也聽不清楚在說什麼。就溫馨兩個字聽著比較清晰。


  秦叔推門進來,這滿屋子的酒氣,「這是喝了多少啊?」


  桌上已經堆滿了酒瓶。


  陸政慎這會也有些微醺,一隻手撐著頭,笑眯眯的看著秦叔,說:「秦叔,你釀的酒好喝。」


  「好喝也不能這麼喝,這是不要命了。」


  「溫暖呢?」他問。


  秦叔一邊收拾桌子,一邊說:「早送回去了,這會應該睡了吧。」


  「她睡的晚。」他回答的很順,幾乎沒有過腦子,就說出來,他閉著眼,說:「做個夜宵吧,我帶回去。」


  秦叔說:「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就在樓下房間里放著,你走的時候拿一下就行。」


  陸政慎聞言起身,「他就麻煩你幫忙照看一下了,就隨便丟在樓下廳里睡一晚就成。」


  「去吧去吧。」秦叔擺擺手。


  陸政慎下樓,從秦叔的房裡拿了夜宵,步行回去。


  走到半道,下起了小雨,風吹過來,細雨打在臉上,讓他稍微清醒了些。


  回到家,帶了一身濕氣進門。


  廳里安靜,只林溫暖的房間露出一絲燈來,就知道她沒那麼早睡。


  他笑了一下,走過去,敲了敲門。


  沒一會,房門打開,林溫暖身上仍是他的那套衣服,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掛在她的身上,一點也不合身,可在他眼裡卻格外的合適。


  他靠著門框,笑眯眯的,晃了晃手裡的袋子,「秦叔做的夜宵。」


  他身上酒氣很重,不過看樣子應該沒喝醉。


  「這麼早回來,梁淳呢?送回去了?」


  他微皺了眉,放下手,轉而拉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拉到跟前,低眸看著她,說:「怎麼一上來就問別人。」


  他顯然是對她的發問不太滿意,目光灼灼盯著她。


  林溫暖的眼神飄來飄去,偏就是不看著他。


  他伸手,捧住她的臉,柔聲說:「眼睛不要亂動。」


  她聽話的不再亂看,盯著旁邊的柜子。


  「看我。」


  她瞥了他眼,低眸掃見他手裡的袋子,立刻伸手拿過來,順便隔開了他貼著她臉頰的手,直接從他身邊擠出去,「秦叔做什麼了?秦叔可真是貼心,我正好餓了呢。」


  她把袋子先放在桌子上,然後過去開燈。


  一轉身,陸政慎不動聲色欺了上來,雙手撐在她身後的牆上,目光幽深,定定看著她。


  林溫暖咳了一聲,整個人緊貼著牆壁,用力的推了他一下,說:「你是不是又喝多了?」


  「還好,今天只喝了一點,沒醉。」


  「看著不像只是喝了一點的樣子。」


  「今天的酒很不錯,你想不想嘗一下?」


  林溫暖的心跳的很快,他這話里什麼意思,她明白。她不自覺的低了下頭,說:「孕婦不能喝酒。」


  他靠的更近,呼出來的氣全數噴在她的臉上,帶著酒氣,他輕聲說:「自然是不會讓你直接喝。」


  她的眉頭蹙了蹙,頭低的更低,額頭差一點快要抵到他的胸口。


  見她這般嬌羞的樣子,陸政慎臉上揚起一點笑,也跟著低頭,在她耳邊小聲說:「你躲什麼?」


  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掉了,眼睛盯著他的鞋尖,抿了抿唇,不自覺也變得很小聲,回道:「我沒躲。」


  這樣的聲音,似是兩人之間親密的呢喃。


  她這會整個頭都抵在他的胸口,不讓自己的臉露出來。她的心裡像是有一頭小鹿不停的撞來撞去,撞的她難受的要命。


  這種感覺,她以前有過,並且很篤定的認為,出現這種感覺,就是愛上了一個人。愛上一個人,就要勇敢的面對,去爭取去告白。


  然而,過了十多年,成年以後的她,面對這種感覺,竟然是逃避,龜縮,用無數種理由去消滅它。


  「我餓了,我要吃夜宵。」她說。


  「行啊,讓我親一下,我就讓你去吃。」


  她咬著唇,聲音很虛,說;「你喝醉了。」


  「沒有,清醒的很。」


  他一隻手抵上她的肩膀,林溫暖下意識的扣住他的手腕,不希望他再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他誘騙,「就親一下。」


  她想罵一句,親你個死人頭,可這話卡在喉嚨里,竟然怎麼也說不出來,好似有個人捂住了她的嘴,不讓她破壞當下的氣氛。


  陸政慎反手握住她的手,繼續在她耳邊誘惑,「就一下,只一下。」


  林溫暖自己不知道,當下她的樣子,已經是完完全全的靠在了他的身上,他往後,她也跟著往後,背脊慢慢離了牆壁。


  陸政慎眼裡滿是笑,最後不等她答應,微微彎身,低頭,很快就捕捉到了她的唇,準確無誤的吻住。


  那一瞬,林溫暖感覺自己沒有呼吸了。


  她垂著眼,沒有反抗。


  不反抗,既是接受。


  他吻住,沒動,就如此保持了幾秒,緩慢的退開,兩人之間,一紙之隔。


  額頭貼著額頭,鼻子頂著鼻子,很近很近,近到好似能夠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林溫暖垂著眼,不看他,眉頭時不時的蹙一下,心裡兩個小人不停的撕扯著,誰也爭不過誰。


  她抿了一下唇,不敢動。


  她吞了口口水,微的張唇,想說話,他像是就等著這一刻,薄唇欺上來,再次吻住她的唇,只是這一次,他不似之前,只是輕輕碰一下。這一次,他帶著侵略性,開始索取芳澤。


  他的手圈住她的腰,將她輕輕的擁入懷中。


  林溫暖只輕微的掙扎了一下,並未反抗,大概是被他身上的酒氣給熏醉了,腦袋也不清楚了。她攥著他的衣服,漸漸的從被動,變成了互動。


  隨後,林溫暖是被一道雷聲給驚醒過來的,下意識的將他推開,窗外風雨大作。客廳的窗戶沒關,風從窗戶里灌進來,吹起了紗布,她看了陸政慎一眼。


  他的眼神是迷亂的,是醉的。


  她不自覺的舔了一下唇,心跳的很快,有點心慌,想從他跟前走過去,去關窗戶。可他的樣子,很顯然這會過去,是投懷送抱。


  她微喘著氣,側頭看著窗戶,說;「下大雨了。」


  雷聲過後,外面傳來落雨的聲音,沙沙沙的很響。


  她雙手用力的捏了一下衣擺,「得關窗戶。」她提醒。


  燈光下,她那小鹿亂撞的模樣,一覽無遺。


  陸政慎低低的笑,眸色柔和,依她所說,過去把窗戶關上,順道拉上窗帘。


  「好了。」他側頭看向她,說道。


  林溫暖站在原地,垂著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沉默著沒有說話。


  被風一吹,陸政慎倒是有幾分清醒過來,他走到桌邊,打開食盒看了眼,裡面是幾個蒸糕,看起來軟軟糯糯的,小白兔形狀。


  他笑了一下,提醒她,「不餓了?」


  林溫暖應了聲,瞥了眼盒子里的東西,眉梢一挑,笑說:「這麼可愛。」


  「是啊,跟你似得。」


  她咳了聲,臉有點熱。她拉過椅子坐下來,伸手把食盒拿到面前。當下這氣氛,似春雨過後,有種黏黏膩膩的感覺。


  她吃了一口,滿嘴的甜,不知是這糕點本身就甜,還是她這張嘴,這會就自帶了甜味。她第一次吃到秦叔手裡這麼甜的點心,一邊他給她做,都是盡量少放糖。


  畢竟是孕婦,吃的東西糖分不好太多。


  她側著頭,不去看他,心跳還沒恢復正常,鼻間總覺得還有他的氣息,揮之不去。


  她只吃了一個,就把盒子蓋上,說:「睡覺了。」


  陸政慎不語。


  林溫暖進了趟衛生間,等出來的時候,陸政慎坐在了沙發上,衣服領子扯開,一隻手撐著頭,眯眼看著電視。


  這麼晚還看電視,她原本想說一句,可想了想,還是什麼也沒說,準備進房間。


  她從他面前走過的時候,陸政慎伸了腿,擋了一下她的道。


  「我頭疼,給我煮個解酒湯,好不好?」


  他態度很軟,語氣也軟軟的。


  林溫暖都沒想,直接就答應了,等答應完了,她又懊惱,自己有病。


  可話都出口了,她也只好進廚房,看了一下,就簡單給他弄了個蜂蜜水,就是要重新燒個開水出來。


  差不多十分鐘。


  她把蜂蜜水遞到他的手邊,「喝吧。」


  他伸手接過,手指貼到她的手指上,林溫暖很快收回手,看了他眼,說:「我睡了。」


  「你反正也睡不著,再坐一會。」


  「我去床上看劇,韓劇還沒看完。」


  「什麼韓劇?」


  「你又不要看。」


  「拿出來看看,這電視可以投屏。」


  他說的認真,林溫暖卻並不想跟他一塊看。


  他抬著頭看她,「那你坐,我幫你拿手機。」他邊說著,邊起身。


  「坐著吧你。」林溫暖進房間,把手機拿出來,研究了一下他說的投屏,沒研究出來。


  陸政慎就拿過來,弄了一下,幾分鐘,就弄好了。


  看韓劇主要就是看長腿歐巴談戀愛,劇情符合女性的幻想。


  看的是太陽的後裔。


  他注意到林溫暖臉上時不時揚起的甜笑,看別人談戀愛看的自己都甜了,也是可愛。


  他側過身,看著她,一隻手撐著臉,問:「你喜歡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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