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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我承認

  梁淳走了以後,魏江越又組了一次局,大家一塊吃飯喝酒,陸政慎也去了,氣氛還算融洽。


  姚福生沒來,說是忙著婚禮的事兒。


  魏江越幫著打了個圓場,陸政慎對此也沒放在心上。


  姚福生的婚期就在下個月月底,不大辦,就簡單完成個儀式就行。本身,姚家就覺得這件事很丟臉,姚自鳴壓根也看不上林家,要不是還有個時家的媳婦,和陸家的女婿,還有方家的那個傻子,姚自鳴還真不會答應這門婚事兒。


  本身,這就不是件光彩的事兒。


  章惠新原本還想著兩家人能夠坐下來一塊聊婚禮的事兒,既然要結婚,總該好好辦一下,可姚家沒有梁家那麼好說話,姚自鳴只讓自己的助理過來表達他的意思,然後所有事兒,讓姚福生自己去安排。


  他們事兒多,忙不過來。


  這樣的輕視,讓章惠新很不舒服,晚上就忍不住在林弘毅耳邊抱怨,林弘毅對這件事倒是沒什麼看法,「姚自鳴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他們兩個要是再大操大辦,也是落人口舌,不如簡簡單單,低調一點也是好事兒。」


  「也不是這樣說,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得多委屈啊。」


  「可以了,這人能嫁進去就行,有沒有形式有什麼關係。你看溫馨,不就只是領個證,什麼都沒辦么?」


  章惠新還是不高興。


  林弘毅說:「不是婚禮辦的越隆重就越有臉,還得看日後進了姚家門,她怎麼做人,如果能把老公調教好了,那才是長臉。那些不雅視頻曝光,姚家要是大辦婚禮,就是妥妥的笑話。姚自鳴沒出面,就知道,他心裡是不同意這婚事兒的。你要是非讓人家大操大辦,萬一人家不買賬,不娶了呢?到時候這晴晴怎麼辦?」


  章惠新嘆口氣,「晴晴的命怎麼那麼苦,都怪溫暖,也不知道護著妹妹。」


  「好了,事已至此,能嫁進姚家也是好的。你要這樣想,咱們日後的親家全是高門大戶,咱們林家日後只會越來越好。女兒嘛,嫁出去就嫁出去了,最重要的還是景程。」


  章惠新想了想,點頭,「說的也是,景程最近在公司怎麼樣?」


  「我的兒子,自然是聰明。上手是快的,腦子也活絡,就是當下人脈沒有,做起事來人家不信他,要慢慢積累,等手裡的項目有了成績,到時候自然有人自己找上門來。」


  章惠新靠在他身上,說:「你得好好幫他,我為了你吃了那麼多苦,也是為了這個孩子,你可不要辜負了我們。」


  「放心,我也就這一個兒子,還能虧待了不成。」


  ……


  林景晴站在房間門口,將這些話聽了個全。


  她緊握著門把,咬著唇,最後,無聲的回了房間。坐在床上,滿腔的怒火。


  她知道林弘毅重男輕女,可沒有想到的是,原來章惠新也是如此。一想到要嫁給姚福生,她還是難過的,姚福生就是個畜生!可不嫁給她的話,她還能嫁給誰?


  她一點退路都沒有了。


  難不成真的要去死么?

  ……


  梁淳走後,林溫暖和陸政慎保持了幾天相敬如冰的模式,對,就是相敬如冰。林溫暖私下裡幾乎不跟他說話,也不讓他接送上下班,就自顧自的過,只在人前,還與他稍微有一點兒互動。


  比如說吃飯的時候,給他隨便夾個菜什麼的。


  雖然有些敷衍,但表現可圈可點。


  陸政慎也依著她,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就雖不說話,但他通常都是用一雙眼睛眼巴巴的看著她,從自己眼前走過。


  林溫暖假裝沒看見,當他是空氣。


  這天,她下班,林景晴過來找她。


  直接把她堵在了科室門口,哭喪著一張臉,喊了她一聲,而後直接衝過來,抱住了她的脖子,「姐,你救救我吧,我現在只能找你求救了。」


  林溫暖受不了她這樣,她們兩個的關係,可還沒有好到這種程度。


  她微微皺眉,掙扎了一下,說:「你先鬆手,慢慢說。」


  她倒是聽話,鬆開了手。


  林溫暖想了一下,帶著她進了旁邊的樓道。


  林景晴說:「我不想嫁給姚福生,他是個變態,是個畜生,還是個廢物,我不想嫁給他!」


  這話應該跟凌弘毅說吧。


  林溫暖說:「這件事,我怕是管不了。」


  「姐,你不管的話,就真的沒有人能管了。」


  她笑了起來,「晴晴,你憑什麼覺得我能管這件事?」


  她抿了抿唇,說:「姐夫……」


  「既然你找的是陸政慎,你就應該直接去找他,而不是找我。」


  「姐,就算是我求求你了,你幫幫我吧,我真的不想嫁給姚福生!」


  「這件事,我幫不了。你不想假,你直說就好了,沒有人能夠強迫你。」


  林景晴咬了咬唇,「你能不能幫我求求姐夫,讓他給梁淳說一說,我還是喜歡梁淳,我不想跟他分開。」


  「梁淳已經去雲南了,短期內不會回來。」


  她眼神暗了暗。


  林溫暖又補充了一句,「你心裡應該也清楚,就算他還在,也不可能會娶你。」


  她抬眼,對上林溫暖的目光,睫毛微顫,「那,那你能不能讓姐夫收了我?」


  林溫暖感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她有些不可思議,「你說什麼?」


  她癟著嘴,說:「姐夫的老爸不是就娶了很多姨太太么?」


  林溫暖控制不住的笑了起來,她真是想不到,林景晴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臉皮都已經這樣厚了。


  林景晴說:「姐,就當我求求你了,我寧願給姐夫當小的,也不想嫁給姚福生。你放心,我跟了姐夫以後,我肯定不跟你搶,我們可以和平相處,到時候我也可以幫你對付姐夫外面的那些鶯鶯燕燕。反正,姐夫也要去外面找女人,不如就讓我去,這樣咱們還能互相幫助。」


  「這件事,你怕是要自己去跟陸政慎說,我決定不了。」


  她掙脫開了她的手,並不想與她多說什麼,這種人說什麼都沒有用。


  「你可以決定,只要你跟他說說,也許能行呢?」


  林溫暖看著她,默了一會,「行,我去說。」


  林景晴眼睛一亮,「真的么?」


  「真的。」


  她一把抱住她,「姐,你真的是太好了。」


  「那就別擋著我回家了。」


  「好!」她立刻乖乖的讓開。


  林溫暖看了她一眼,真是可笑又可憎,她下樓,司機還是將車停在老位置。


  她走過去,一拉開車門,就看到陸政慎坐在後座。她頓了一下,而後上車。


  陸政慎解釋,「我今天在公司,小張順路帶了我,早上去工地踩了釘子,不好開車。」


  林溫暖低眸看了眼他的腳,確實綁著紗布,她本不想問,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很長的釘子么?」


  「嗯,扎的挺深,復原得好一陣。最近公司又有幾個合作要談,可能以後要跟你同用一輛車。」


  這能說什麼?

  「哦。」她應了一聲。


  陸政慎:「剛才好像看到你妹妹了,找你的么?」


  「嗯。」她想了下,扭頭看他,說;「她想當你的二奶,你收不收?」


  她說的直白,毫不掩飾。


  直白的讓陸政慎愣了下,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林景晴想當你的二奶,你要不要。」


  他嗤笑,「你答應了?」


  「我答應什麼,問的是你。」她側開頭,不去看他,冷聲冷冷的。


  「所以,你答應了沒有?」


  「你聽不懂人話?」她有些不耐。


  「你是我合法妻子,這種事不得經過你同意?」


  她哼笑,「我同意啊。」


  說的好像他外面沒養別似得,他養著馮梨薇的時候,經過她同意了么?啊,馮梨薇是他們結婚之前就已經在的,還是她當了第三者。


  陸政慎微的吐口氣,說:「朋友妻不可欺,她快是姚福生的老婆了,我怎麼好意思下手。」


  「沒關係,她說她不想嫁,只要你這邊點頭,她那邊就可以推掉。」


  「我不答應。」


  他直接了當,而後跟小張說:「去老街。」


  林溫暖說;「我不去。」


  小張有點為難,回過頭看了陸政慎一眼,「去。」


  最後,自然是以陸政慎的話為主,林溫暖本來也就沒什麼威嚴。


  到了老街,林溫暖下車,陸政慎傷的腳,走路自然就慢,她也不等,一口氣走到秦叔的餐館。來吃的次數多,她跟秦叔也熟絡起來。


  「溫暖來了,你可是好幾天沒來了,我研究了新的菜譜,你要不要試試。」


  「好呀,我也是每天都在想您做的菜。」


  「行,今天就讓你們嘗點新鮮的。」他從屋裡出來,掃了眼外面,「阿政呢?」


  「後面呢,一會就到。」


  秦叔看了她一眼,揚揚眉,說;「小兩口吵架了?」


  「沒有,我兩吵不起來。」


  「別騙我,秦叔我這雙是火眼金睛,什麼都逃不過我的法眼。」


  林溫暖笑,扭了一下胖胖的腰身,說;「那秦叔,你看出來其實我是只豬精么?」


  秦叔被她給逗樂,「哪有人說自己是豬精的,好歹也是狐狸精吧。」


  林溫暖說:「秦叔,一個勁往你這兒跑的,只能是豬精,貪吃嘛!」


  陸政慎進門的時候,就聽到秦叔爽朗的笑容,一眼瞧見林溫暖臉上燦爛的笑,轉眼,這人看到他,又立刻收住了笑容,沉著一張臉,像是看到死敵一樣。


  他也是無奈。


  秦叔瞧見他一瘸一拐進來,又見著他腳上綁著的紗布,連忙過去,「這是怎麼了?」


  「去工地的時候不小心被釘子扎了。」


  「嚴重么?」


  「還行。」


  其實是挺嚴重的,那釘子很長,還生了秀的,一下扎的挺深,這幾天還得去醫院連著打幾天破傷風的針。


  實在是受罪。


  「真的還行?」


  陸政慎點頭。


  秦叔嘆口氣,說:「你以後小心點。」


  「知道。」


  「去樓上包間吧,我叫人給你們弄壺茶,既然你受傷,今天就吃清淡點吧。」


  「沒事。」


  「得多注意點。」


  他說著,就拉了一下林溫暖,說:「你先扶著阿政上去,我去做菜。」


  林溫暖不是很情願,但還是過去,攙住了他的手,說:「走吧。」


  兩人上樓,秦叔走開,林溫暖就想鬆開手,被陸政慎一把握住,「你到底要生氣到什麼時候?」


  林溫暖掙扎了一下,「我什麼時候生氣了?陸政慎,你別總污衊我行么?」


  他緊握著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


  兩人就這麼站在樓梯中間,這裡還有別人,林溫暖不想在外人面前鬧,說:「先上去。」


  陸政慎依言,兩人進了包間,林溫暖先把他扶到椅子上坐好,自己再落座。


  「前兩天,爺爺質問我了,以為我做錯了事兒,惹你不開心了,你說我冤不冤?」


  她輕哼了一聲,說:「哪有怎樣?」


  陸政慎說:「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他問的直接,林溫暖一愣,瞪著眼睛,蹭一下站起來,說;「沒有!」


  「沒有你幹嘛那麼大的反應?」


  「因為你冤枉我,我當然很大反應了。」


  他伸手拉她,被她一下躲開,「你別動手動腳。」


  「我不動,你先坐下,小心別動胎氣。」


  「動不了。」


  她坐下去,眉頭擰的很緊,冷哼了一聲,說:「說我喜歡你,我看是你喜歡我才對。做那麼多,不知道想幹嘛。」


  「我是喜歡你。」


  他很坦然的承認了。


  林溫暖微的愣了愣,餘光看了他一眼,心怦怦亂跳,她抿了下唇,說;「你喜歡的人可真多。」


  他苦笑,說;「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給你造成負擔,我也保證我以後不會做多餘的事兒,那你能不能跟我好好相處,就當做是朋友那樣。」


  她沒說話,側頭看著窗外,心緒有點亂,她的心底像是有什麼在往外撞,似是有什麼想要衝破枷鎖。她有些緊張,吞了口口水,說:「你喜歡我什麼?」


  「你這個人。」


  她看向他,目光是真誠而又認真的,她有些看不明白,明明是個超級花心的渣男,可他當下的一切,卻又是那麼真誠。他是不是對每一個女人都這樣?


  所以才弄得那些女人,都愛的她要死要活。


  林溫暖一想到自己會成為沈嫚露和馮梨薇那樣的人,她就有些受不了。


  愛情是自私的,她知道自己心眼不大,一旦開始,她怕自己陷得太深,拔不出來,到時候鑽牛角尖,成為一個怨婦。


  她不想變成那樣的人,也不想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她問:「你是不是對每一個女人都這樣說?」


  他抿著唇,笑起來,笑容里多的是無奈,還有一種不可言喻的情緒,像是無辜。


  「不會。」


  「大嫂到現在還沒放下你,馮梨薇沒有名分也甘願給你生孩子,其他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你跟她們在一起的時候,也是認真的吧?」


  他不語,只是淡淡的笑著。


  林溫暖吐口氣,說:「陸政慎,你不要耍我,我心很小,小到只能裝下一個人。所以,我是個很小氣的人,我不希望我愛的人身邊有其他女人,我不可能像大媽那樣,能夠容忍一個兩個的女人進門。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是一夫一妻制,不能因為你有錢,你就能胡作非為,我沒有這個度量。」


  「我承認,我對你產生了好感,但這個好感讓我很害怕。我就是個很普通的女人,你的家庭,我適應不了,你生活的圈子,我也融入不進去。我知道我們兩個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想要很和諧的在一起,一定很困難。既然知道,不是一段輕鬆開心的路,就不要因為一時的開心,硬著頭皮往前走。我還想跟你好聚好散,再見不至於紅著眼又紅著臉。」


  她索性,將自己的想法一股腦的都說出來。


  陸政慎看著她,眼神有一絲的暗淡,很難讓人察覺,他點點頭,說:「你說的對,我願意配合你。」


  把這些說出來之後,林溫暖反倒是有些暢快,她笑了笑,說:「那你要好好配合,別搞一些有的沒的,讓人遐想,讓我為難。」


  他也跟著笑,「知道了。」


  都說開了,反倒是好了,林溫暖心裡的彆扭,也就此消失了。


  秦叔端了菜上來,他既照顧了陸政慎這個傷患,也照顧了林溫暖這個孕婦,炒了六個菜,都很有特色。


  林溫暖當下心情很好,眉眼間全是笑意,嘗了一口之後,嘖了聲,說:「秦叔,你收徒么?給工資的那種,那天我不想當醫生,我過來給你打下手吧。」


  「你這隻小豬精呦。」


  從此,林溫暖就有一個綽號,叫做小豬精。


  這一頓飯,林溫暖開胃了,心情也舒暢了,一頓吃了很多。


  吃的撐了,兩人就去老街散步,逛了兩圈,就一塊回家。


  回去的路上,林溫暖簡單的詢問了一下他腳上的事兒,每一個問題都問到了點子上,即便他想含糊回答,卻還是逃不過她的眼。


  當醫生,這點敏銳度沒有,也真是白當了。


  「那還挺嚴重的,你要格外注意。」


  「我知道。」


  「吃的上面最好也控制一下吧,你工作忙,也別耽誤了治療。」


  「嗯。」


  林溫暖又囑咐了幾句,也就不多話了。


  回到陸宅,姜婉竹見他瘸著進來,也是好一通的詢問。陸政慎敷衍了幾句,就回了房間,姜婉竹就拉著林溫暖問。


  她拿出醫生的姿態,幾句話就把姜婉竹給說服帖了,而後也回了房間。


  之後幾日,兩人的關係又融洽起來,沒了之前的曖昧,多了一點君子之交的意思。


  對彼此的事兒,都是點到即止,不過分,也不冷待,一切都剛剛好。


  ……


  林景晴過了三日,又來找了她一回,竟是不死心。


  正巧被時文悅碰見,聽到她說的那番話,真是恨不得上去甩她一巴掌。


  哪有逼著自己姐姐,讓她當第三者的?


  這都是什麼三觀!


  時文悅上前,直接把林景晴拉開,說;「你有沒有搞錯?」


  林景晴皺了下眉,「你跟蹤我啊?」


  「誰吃的空要跟蹤你,我是來找溫暖的。」


  「我的事兒你別管。」她說著,就想把她拉開,繼續糾纏林溫暖。


  時文悅平時有健身的習慣,力氣就大一點,直接把林景晴推開,說;「你現在這樣,要是讓記者知道了,怕是姚家也要退婚!而且,就算溫暖願意讓你當這個小三,你怎麼不問問陸政慎願不願意收了你?他要是願意的話,用得著費盡心思,找證據證明清白,讓姚福生出來澄清,並且娶你么?」


  「要不是陸政慎這句話,你以為姚家真會娶你啊?!還不夠丟人的么!我真不知道你們腦子裡在想什麼,既然是受害者,就直接報警,該坐牢坐牢,該賠償賠償。結果倒好,你們是借著這事兒,想要掉金龜。媽這樣想就算了,你也這樣想,誰也救不了你們!」


  林景晴用力的推了她一把,「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在這裡教訓誰呢!嫁給我哥,你就了不起了,就想對我指手畫腳了?!真是看得起自己,把自己當個玩意兒了!」


  她此時滿腔怒火,看看時文悅,又看看林溫暖,「行,我現在是知道了,原來都是陸政慎搞的事兒。林溫暖,虧我把你當姐姐,你這樣害我!我會一直記在心裡!」


  她說完,就摔門走了。


  時文悅哼了一聲,「這什麼人啊,自己做錯的事兒,還要賴別人。她要是潔身自好一點,能是今天這個結果么?壓根就不會發生這種事兒。」


  林溫暖:「這事兒,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我問景程的,他告訴我的。」


  林溫暖點點頭,也不在這件事上糾結,問:「你特意來這邊找我,有事兒啊?」


  「沒事兒就不能找你啦?就是覺得很久沒跟你一塊吃飯,想過來找你吃頓飯,現在景程在公司也上了軌道,每天都忙的要命,沒時間陪我,我一個人能在家裡也無聊,身邊也沒什麼朋友,就只有你啦,鄒律啦,鄒律也忙,手術特別多。然後想到我跟你很久沒一起吃飯了,就開車過來了。」


  她挽住她胳膊,「怎麼樣?一塊出去吃午餐啊?」


  「行啊,你專程跑過來,我要是拒絕,多不好意思。」


  再過半小時才能下班,林溫暖就帶著她去了辦公室,讓她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她最後去看了一下病人,時間差不多,兩人就出了醫院。


  時文悅開車,帶著她去了市中心吃西餐。


  位置在酒店頂層,靠窗,風景宜人。


  兩人坐下來,時文悅揚揚下巴,說:「怎麼樣?環境還可以吧?」


  林溫暖往外看了看,點頭,「不錯。」


  「之前景程帶我過來吃過一次,味道是一般,但就是景色比較舒服,我就一直記著,想再來一次,左等右等,他一直都忙,我就自己出動。」


  林溫暖點點頭,說:「你是應該多出來活動活動,多少年沒回來了,該重溫一下故土。」


  「沒人陪啊,我一個人出去顯得多奇怪,就只好窩在家裡刷刷劇什麼的。待不住的時候,就去附近溜一圈,有點像養狗,但媽好像不喜歡。」


  「那你找點事兒做啊。」


  她笑說;「所以啊,我這不是來找你做點事兒么?」


  「什麼?」


  「想生孩子。」


  林溫暖差點把喝下去的水吐出來,「這事兒,你應該找林景程啊,你找我有什麼用。」


  「像你取經啊,你看你跟陸政慎一下就有了,你怎麼做到的?」


  「要不先做個身體檢查,我到時候給你開點促排卵的葯,你按著時間讓他每晚交糧就行。」


  說完這些話,林溫暖感覺到自己的內心有些不太一樣了,她在心裡嘲笑,原來要放下一個人,還得投入另一段情感里,可她現在也沒投入,卻也能夠逐漸放下,坦然面對,也是個好事兒。


  時文悅點頭,「行行行,等我例假結束,就找你做檢查。」


  ……


  林景晴回到家之後,又發了一頓脾氣,砸了不少東西。


  章惠新回來,就看到她拿了個古董花瓶準備往地上扔,那可是花了大價錢的。她緊趕慢趕,還是沒來得及。


  花瓶碎了,章惠新當即一個巴掌甩了過去,「你瘋了!」


  林景晴紅著眼,一隻手捂著臉頰,惡狠狠的瞪她,「我是瘋了!我被你們逼瘋了!你們到底是什麼恐怖的父母,一點都不為我著想。姚福生那是個什麼人?姚家都這麼敷衍了,你們還要讓我嫁過去!媽,我也是你的女兒,在你眼裡,我這個女兒就那麼不值錢么?」


  章惠新擰著眉,這旁邊還有傭人在,她上前,壓低聲音說:「你突然胡鬧什麼?」


  「我本來是可以嫁給梁淳的,都是林溫暖,她一定是幫著林溫馨,求他老公做了手腳,逼著姚福生說那些話,還逼著姚福生娶我!媽,是他們害得我!」林景晴哇的哭了起來。


  章惠新嘆口氣,說;「哭什麼哭,哭能解決問題么?林景晴我告訴你,你現在沒有任何退路!姚福生你是最好的選擇,你那些視頻都在網上公開了,你的事兒,也在圈子裡鬧的人盡皆知了。你當哪個高門大戶還會願意娶你?連姚家也都只是勉強。」


  「你放寬了心嫁過去,好好跟姚福生相處,他現在在姚家可能是沒什麼勢頭,但等你嫁過去,你可以幫他,你想想你哥的岳父,想想林溫暖林溫馨的夫家,再怎麼樣,你站在姚家,腰桿是筆直的,誰也不敢為難你。等姚福生明白這個道理,他自然會疼你愛你,到時候你們夫妻連心,總能在姚家佔得一席之地。」


  林景晴慢慢止住了哭,理是這麼個道理,但她心裡總歸還是不服氣,從梁淳變成姚福生,落差太大了。


  她一時之間,自然沒有辦法完全接受。


  好歹,梁淳還有點惻隱之心,會對女人心軟,但姚福生不會,他要是不在乎你,就真的有點都不在乎,就算你去跳樓,死在他面前,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甚至攔都不會過來阻攔一下。


  林景晴就怕這種人,所以她從心底里抗拒,卻也沒有辦法。


  當下,她心裡充滿了恨意,都是林溫暖他們搞的鬼,如果不是他們,她現在已經跟梁淳訂完婚了。


  她會順利的變成梁太太。


  如此想著,她的眼淚又落下來。


  章惠新看著她哭,心裡也不舒服,「沒事的,嫁過去之後,要是他們真的欺負你,你就回來,我一定讓你爸爸出面,讓人家不敢小覷。」


  林景晴靠在她懷裡,嗚嗚的哭,捂著臉,心裡難受的要命,可也只能認命了。


  ……


  林景晴和姚福生的婚禮,是真心低調,就請了些親朋,也沒有大辦,找了個山莊酒店,秘密的結了婚。


  婚禮,林溫暖和陸政慎自然也參加了,作為家屬,也作為朋友。


  不過僅只是晚上過去吃了個飯,正好林溫暖要上班,沒法全程參與。如此,她也樂的輕鬆。


  晚上下班,陸政慎過來接她,他這腳傷反反覆復,一直也不見好,這段時間,兩人一直是同進同出,公用一輛車。


  林溫暖上了車,從包里拿了個小鏡子出來,遞給他。


  「你幫我舉一下,我弄一下頭髮。」


  不管怎麼說,也是去喝喜酒,總不好太邋遢了。


  陸政慎依言,幫她舉著。


  她對著鏡子,先把頭髮重新紮了一下,又拿了個小型的化妝包出來,稍微上了一點妝容,抹上口紅,一抬眼,就對上了陸政慎的眼睛。


  她頓了頓,心裡咯噔了一下,她剛才一直沒有注意,不知道他這樣看著她有多久了。


  她對著他笑了下,問:「還行么?」


  陸政慎點頭,「很行。」


  「那就好。」她那會了鏡子,又自己照了照,才把東西都放回去,端正坐好,側頭看向了窗外。


  自從上次,徹底攤牌之後,林溫暖心裡舒暢了些,面對他的時候也坦然了點,那種感覺只時不時會冒出來一次,就比如當下這樣,眼睛對在一塊,看到他認真看著自己的眼睛,她的心就會盪一下。


  江瑩說這是正常反應,畢竟是個這麼優質的男人,不提他外面有多少女人,就這麼一張臉,不說話,看著你,也能把你看蕩漾了。


  主要還是顏值佔了優勢。


  本身第一眼就不讓人討厭,再加上他收斂了惡習,對她照顧有加,還時不時的撩一下,是個女人都容易心動。就是電視上的流量小生,長得好看的,稍微做點什麼,都會讓人春心蕩漾,就不要說是在面前的實體了。


  林溫暖覺得她這話說的非常有道理,她只是被他的臉吸引了。


  如果他是個大豬頭,是個懶蛤蟆臉,不管他做什麼,她都會覺得噁心。


  然後她就在心裡暗示自己,陸政慎是蛤蟆精變的,原型是一隻懶蛤蟆。她這麼想著,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陸政慎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化,「笑什麼?」


  林溫暖扭頭,滿眼的笑,說:「沒什麼,想到了一個好笑的事兒。」


  「說出來聽聽。」


  「不知道怎麼說。」


  她也不打算說,總不能說,把他想成了一隻蛤蟆精吧,說出來,非得被他打。


  她還笑著,陸政慎也跟著笑起來,搖搖頭,「神經。」


  車子駛進山莊大門,外頭都布置過,整條路兩邊都掛滿了粉白色的氣球,還是挺浪漫的。


  林溫暖看到草坪上有個專門用來舉行儀式的花台,白天時文悅也拍了幾張照片給她看,其實這樣簡單的婚禮,也挺浪漫的。


  車子停下,有禮儀小姐過來開門,兩人下車。


  瞧著架勢,每個人都是盛裝打扮過,林溫暖這一套就顯得有點休閑的過分。


  她挽著陸政慎的胳膊,小聲問:「我是不是穿錯衣服了?」


  「沒關係,也沒規定非要穿晚裝。」


  「好奇怪。」


  「吸引人眼球。」


  她嘁了一聲,兩人進了宴廳。


  林景晴沒在,姚福生在招待客人,見著他們兩個,也笑著過來迎接。因為林溫暖是娘家人,姚福生主動把他們兩個帶到丈母娘丈人那一桌。


  林溫馨已經到了,方鈺也在。


  方鈺看到她每次都很熱情,叫了聲溫暖姐姐。


  林溫暖過去,主動坐在他的身邊,陸政慎走路還是有些瘸,行至她身側坐下來。


  林溫馨說:「剛下班啊?」


  「是啊,下班就趕過來了。」


  「我們也差不多剛到。」


  林溫馨又跟陸政慎打了個招呼,非常的商業化,林溫暖還有些不習慣。


  坐了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婚禮開始,全程的燈光暗下來,林弘毅牽著林景晴的手出場。


  交接的時候,林景晴哭了,還回頭抱了林弘毅一下。


  不知道是演戲,還是真情實感。


  最後,在祝福聲中,他們交換了戒指,禮成。


  過了一會,林溫暖要去上廁所,林溫馨陪同。


  兩人出了宴廳,問了山莊的人,才找到衛生間。


  結果在衛生間里,碰到了一處不該碰到的,姚福生竟然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在這邊跟女人做運動。


  只聽那女人哭哭啼啼,說:「你別碰我,你放開我,你都結婚了!你不要來找我了!」


  男人嘿咻嘿咻,還是很努力,「你別這樣,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心裡還是最喜歡你。」


  林溫暖覺得尷尬死了,還有點犯噁心。


  林溫馨倒是坦然,笑說:「這下好了,以後有的是好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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