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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清理

  事情持續發酵,陸氏股價幾乎每天跌停,公司每天的虧損無法預估。


  時家明面上看起來沒有動靜,可暗地裡已經開始有所動作。


  這些日子,姜婉竹每天都會帶著陸白霆去一趟公司,基本都是下午過去轉一圈,雷打不動那個時間點。


  這天,車子出了陸家以後,在經過第二個紅綠燈路口的時候,司機突然就改了道。


  姜婉竹開始沒有注意到,等周遭環境越發荒蕪,她才感覺到了不對勁。


  她回頭看了一眼,後面跟著一輛車,但不是原來的保鏢車。


  她眉頭一緊,頓時開始心慌,她看向司機,抿著唇沒有說話。


  坐在身側的陸白霆也察覺到了異常,他伸手握住了將姜婉竹的手,她側頭看過去,他的眼神格外堅定,彷彿在說,我會保護你。


  她微微愣了愣,心底莫名湧上一股酸澀,還有些隱隱的疼。


  她抿了下唇,反握住他的手,用力的捏了捏。


  她一句話也沒說,也沒有去質問司機,她觀察著司機,而後,偷偷從包里拿出了手機。


  想要打報警電話。


  她才摁下一個鍵,就聽到司機說:「陸夫人,您要是不想出什麼性命攸關的事兒,我勸您還是不要報警。」


  「是誰讓你這麼做的?人家給了你多少錢?」


  他沒說話,繼續開車。


  姜婉竹心裡雖然害怕,但手上的動作不停。


  電話將要撥通的時候,車子停住,司機轉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機奪了過來,並掐斷了通話。


  「你說,他們給你多少錢,我可以給雙倍,只要你現在送我們回去,我給你錢,並且也不會追究你的責任。」


  他把手機卡拔掉,而後將手機丟出了窗外。


  姜婉竹說的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啟動車子,繼續往前開。


  姜婉竹:「雙倍不夠,那我給你三倍,或者你說,你要多少錢,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陸夫人不用費這個勁了。」


  「他到底給你了多少錢?」


  「不是錢的問題。」


  「那是我與你有仇?我苛待過你,你要這樣對我們?」


  他不再多言。


  不管姜婉竹說什麼,他都不予理會,面無表情的開著車。


  這一路過去,周圍的環境越來越荒蕪,又上盤山公路,不知過了多久,車子駛進了一個偏遠山村,而後在一棟民宅前停下來。


  院門前站著幾個人,姜婉竹掃了眼。


  車門從外面拉開,「下來。」


  她也沒過多的反抗,這種時候反抗毫無意義,她依言下車。


  回頭看了眼,陸白霆也被扛下車,安置在輪椅上。


  這些人沒有想象中那麼粗暴,也沒有對他們又捆又綁。


  倒像是請他們來這邊做客似得。


  兩人進了屋子,進門就是客廳,魏美婕坐在沙發上,看到他們進來,便站了起來。


  姜婉竹看到她,眉毛一挑,冷笑出聲。


  魏美婕讓其他人都出去,並關上了門。


  「先坐吧。」


  姜婉竹:「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原以為只溫玖容一個人折騰,想不到原來也有你一份。怎麼?如今把我們兩個綁回來,準備鳩佔鵲巢?」


  魏美婕笑了笑,「鳩佔鵲巢這個詞語怕是用的不太妥當,當初你跟你兒子的手段就不厲害?。陸政慎的手段狠辣,連自己親爹都沒有放過,現在這個情況,其實你也沒什麼資格站在一個受害者的角度上,來批判我。論手段,我還真是比不上陸政慎的萬分之一。」


  「比不上?」姜婉竹笑起來,「你是不是年紀大,記性變差了?你自己干過的那些缺德事兒,你還真忘的一乾二淨了?說真的,這種時候,就不要比誰更惡毒,大家彼此彼此,誰都不善良。我承認,我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可到了現在,我也知道錯了,只是一切無法挽回,念在老爺子在世的時候,還算仁義,我不想陸家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她坐下來,「現在好了,既然你們要搞,那就搞吧,把陸家徹底搞倒,讓有心之人乘虛而入,陸家倒了,咱們以後就再也不用作妖了。這樣的結局也挺好,反正我現在也不在乎。」


  「陸家能變成今天這樣,可不全是我的功勞,從你進陸家門的第一天開始,就打下了堅實的基礎。誠如你所說,大家都有問題,就不要互相指責。今天你們會在這裡,也是自作孽。如果兩年前,你們知道留一線,說不定現在就不會有這種事兒。可惜啊,我不懂,你也不懂,陸政慎更不懂。」


  「陸家也確實可以毀了,老爺子固然仁厚,可他也是罪魁禍首。是他縱容了自己的兒子三妻四妾,才會釀成今天的大禍。陸家命該如此,沒辦法,我相信他在地下,看到現在的一切,應該也很後悔吧。後悔讓你們這些牛鬼蛇神進門,還生出這種畜牲,他該是腸子都悔青了。」


  「你!」姜婉竹一時氣節,而後冷哼一聲,不想與她多費口舌。


  一點意思都沒有,說贏了又如何?改變不了現狀。


  她吸口氣,問:「你們想怎麼樣?」


  「就在這邊住兩天,你放心,我不會虐待你們。等陸宅那邊來了信,我自然還是會放你們離開。」


  她說著,視線轉向陸白霆,默了一會,才又開口,「我真想知道,你看到現下的一切,後悔了么?」


  陸白霆臉色泛白,嘴唇死死的抿著。


  魏美婕瞧著他的下場,心裡還是覺得痛快,嘴上說放下,其實心裡依舊放不下去,這麼多年,深深積在心裡的仇怨,就算進了棺材,依舊沒有辦法消散。


  她起身,去了外面。


  讓他們單獨留在屋子裡。


  姜婉竹閉上眼,長長吐了一口氣。


  魏美婕走到路口,給陸政淅打了個電話,說:「人已經在我這邊了,你們下一步準備做什麼?」


  「知道了,把人看住了。」


  說完這句話,陸政淅就掛了電話。


  此時,他與溫玖容一塊帶著律師往陸氏集團去。


  半道上,卻被人攔截。


  車子被兩輛車圍堵,最後被迫停在了路邊。


  堵在前面的車,下來個人,走到他們車邊,敲了敲車窗。


  陸政淅只開了一條縫,「你們是誰?要幹嘛?」


  「下來說話。」


  「有什麼事兒,就這樣說!」


  「事關你是否能拿到陸氏掌控權的問題,我認為你還是下來說話比較好。」


  陸政淅往前看了看,猶豫了一下,卻還是不敢下車,「誰知道你們是誰派過來的。」


  男人這次不說話了,就站在旁邊,面帶微笑的看著他,等著他下車。


  溫玖容推了他一把,說:「你去唄,一個男人這麼磨磨唧唧的!」


  他惡狠狠瞪了她一眼,最終,還是被迫下車,跟著去了前面那輛車。


  溫玖容探著頭,沒一會,陸政淅就回來了,與之前的神色不同,這一次他是笑著的,並很有底氣。


  他回到車上,圍堵他們的那兩輛車迅速離去。


  陸政淅整了整衣服,開心的很。


  溫玖容看著他,「那人是誰啊?跟你說了什麼,你這麼高興。」


  「用得著你管?」他彎下嘴角,冷冷的回。


  溫玖容哼了一聲,在心裡咒罵了一句,也沒有多說。現在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不能還沒成功就窩裡斗。要爭要搶,也得先把東西得到了再說。


  很快,他們到了公司大門口。


  有人在門口等著,是現下公司內,職權比較大的一位,之前姜婉竹帶著陸白霆過來時,也是他起的頭,很剛,也很有底氣。


  他下車走過去,「你就是何竟?」


  「你好。」對方伸出手,面帶著微笑。


  「厲害哦。」


  這人,他見過,這兩年他一直都有暗中觀察陸政慎,總想著找機會下手,而這個何竟,一直都在陸政慎的身邊,看起來是得力助手。


  真沒想到,陸政慎也有這一天。


  兩人進了公司。


  股東會議在下午三點才召開,還有半個小時的準備時間。


  ……


  林溫暖做出一個蛋糕的時候,岑鏡淮告訴她,他們要準備出去了。


  而後,外面的院門被人推開。


  幾個人進來,還帶著時文悅和譚月華。


  兩人見到林溫暖的時候,皆是一驚。


  但譚月華也是見識過大場面的人,很快就瞭然,看向岑鏡淮,「你很厲害啊,比我想象中厲害很多。你說吧,這一切,你準備了多久?蓄謀了多久?你跟陸政慎是串通一氣的吧?」


  岑鏡淮拿了領帶,遞給林溫暖,讓她幫忙繫上。


  他面上沒有表情,穿著西裝,整個人透著戾氣,看起來嚴肅又凶。


  讓人有些害怕。


  林溫暖幫他系好領帶,整理了一下衣領子,便退到他的身後,低頭站在那裡。


  周旦拿了椅子過來,放在他的身後。


  岑鏡淮坐下來,從旁邊拿了一部手機,放在前面的桌子上,說:「麻煩時夫人,親自給時先生打個電話,還望勸勸他停手。正好,您也可以看看,您在他心裡是最重要的,還是利益是最重要的。」


  譚月華抿了唇。


  「聽說您可是組織內的元老級任務,這麼多年,做了不少事兒吧?為了家,為了老公,為了小孩,也為了你自己。」


  岑鏡淮與她對視,譚月華的臉色微變,背脊挺得筆直,「你想說什麼?」


  「打電話吧。」


  他揚揚下巴,輕飄飄的說。


  譚月華不動,時文悅二話不說,直接拿過了手機,上面已經躺著號碼,只要按一下通話鍵就可以。


  譚月華伸手要去搶,被她迅速躲開,她站起來,退後幾步,與她保持距離,「你為什麼不打?」


  「悅悅!把手機放下!」


  時文悅摁下了通話鍵,並開了免提,很快電話通了,許久以後,這通電話才被接起來。


  「喂。」


  時曄的聲音一如既往,並沒有任何不妥。


  屋子裡很安靜,那頭的人默了一會後,又輕輕的喚了一聲,「悅悅?」


  「爸!」時文悅開口。


  「你準備什麼時候回來?」他的聲音仍然充滿了寵溺。


  「爸,你收手吧,你要是不收手,我跟我媽都回不來了,都得死在這裡。」


  時曄默了一會,說:「不會的,爸爸不會讓你們死在那裡。誰也不能欺負了我的老婆和孩子。」


  「所以,你會收手,對么?」


  「別著急,再等等。」


  時文悅笑起來,譚月華坐在那裡,神色未變,甚至於也不意外他此時的回答。


  她垂著眼,沒有去看時文悅,對此也無言以對。


  時文悅看著譚月華,對著手機,問:「你是誰啊?」


  時曄的語氣仍是溫和的,「悅悅,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自然是你的父親。」


  「是么?那我要死了,你也不管啊?」


  「你不會死的。」


  「是么?那我是有什麼護體么?我都不知道,原來我不會死啊。」她的語氣充滿了諷刺,「也是,我家裡有這麼一對厲害的父母,跟我一起的人才會死吧。」


  「我真的做夢也沒有想到,原來我的父母是那麼的厲害。」


  譚月華呵斥,「悅悅,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你父母,你不能說這種話!」


  她扔了手機,一字一句道:「我為有你們這樣的父母而感到羞恥!」


  譚月華氣過頭,猛地揚手,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生你養你,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說這種話,要遭雷劈!」


  「是呀,生我養我,然後利用我。打著為我好的氣質,濫殺無辜,你們可真是本事呢。」


  譚月華再次揚手,時文悅沒有躲避,迎著她的目光,把臉主動伸過去,「打,最好打死我,想讓我變的跟你們一樣,這輩子都不可能!我告訴你,你最好是殺了我,不然的話,我就大義滅親,絕不會因為你們是我的父母,而包庇你們!」


  「好一個剛正不阿的好女兒。」譚月華笑起來,心是涼的,一面是因為時文悅的不理解,一面則是因為時曄。


  她一直以來在腦海里給自己樹立的形象,成了一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其實,她一直就是一桿槍,一桿替他做事兒的槍。


  岑鏡淮看著這兩母女吵架,並沒有插話,他餘光看了一眼筆記本電腦,公司內已經準備就緒,差不多快要開始開股東會了。


  他看了看手錶,起身,說:「這幾天,就委屈二位在這邊休息了。我有點事兒,要出去一趟,等回來,我們再一塊吃一頓飯。」


  他說完,對著林溫暖伸出手。


  她握住,兩人一塊出門。


  外面已經準備好了車。


  等車子開出老街,林溫暖才開口,「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撥亂反正。」他捏捏她的手,說:「一會你待在辦公室等我。」


  「嗯。」


  不知為何,林溫暖開始有些緊張起來,她掌心開始冒汗,走出老街,就意味著以後要面對一切困難和危險,她不可能再退。


  她一直覺得自己都已經準備好了,可到了現在才發現,無論怎麼做心裡準備,真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會害怕。


  她側頭看向窗外,給自己打氣加油。


  沒什麼好怕,相信正義終究是會戰勝邪惡,要相信正義的力量。所以,他們一定會平安度過,一定能夠等到歲月靜好的安穩日子。


  與兩個孩子一起,過平淡的生活,一起撫養孩子長大,看著他們結婚生子,然後一起慢慢老去。


  如此想著,她又充滿了信心。


  她拉了拉岑鏡淮的手,指著外面的陽光,說:「你看,天很亮,陽光很好啊。」


  岑鏡淮自是知道她這話里的意思,笑了笑,「是啊,今天天氣不錯。一會,要不要去哪裡逛逛?或者明天也行。」


  林溫暖轉頭,對上他的目光,「有個地方一定要去。」


  「什麼?」


  「醫院。」


  兩人對視片刻,岑鏡淮拍拍她的臉,「知道了。」


  ……


  三點整,股東會還未開始。


  陸政淅看了看時間,有些不耐煩,「這都超出一分鐘了,怎麼還不開始啊?」


  溫玖容嘖了聲,「你這人怎麼干大事兒?不就是超過一分鐘么,你就暴躁,真讓你當上CEO,這公司,得在你手裡黃。」


  「你說什麼啊!」陸政淅對誰都不客氣,也沒有一點忍耐度。


  他的脾氣性格在這兩年徹底的變了,變得激進,又極端。


  只要逆他心意的話,就什麼都聽不進去。


  溫玖容這會也不跟他鬧,要不是陸政臨不願意跟她來,現在能輪得到他在這裡耀武揚威?

  她走到旁邊坐下來,耐心的等,並且給陸政臨發消息,什麼方法都用了,但他就是不回信息。


  給她氣的不輕。


  真的是,怎麼會生出這兩個不孝順的孩子!

  二十分鐘過去,會議還不開始。


  不但陸政淅覺得有問題,溫玖容也有些不耐煩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陸政淅拉開門,正好,何竟在門口,正準備敲門。


  「可以開始了?」


  何竟搖頭,「還要再等一會,有一個重要人物還沒到。」


  「誰?」


  「等會就知道了,對我們很重要,你耐心一點吧。」


  話都這樣說了,陸政淅也沒辦法,他現在手裡沒有籌碼,得靠著別人,才能拿下這個位置。


  他退了回去,沒一會,有人端了茶水進來。


  又等了大概五分鐘左右,何竟過來叫他們去會議室。


  姜騰坐在主位,看到陸政淅和溫玖容,微的嘆口氣。


  陸政淅走到他身邊,說:「你坐在這個位置上,虧不虧心?」


  姜騰沒有理他,「我不知道今天召開這個股東大會的異議在什麼地方?阿政現在生死未卜,沒有人確定的說過,他已經死了。他屍體沒有找到的一天,誰也不可能代替他。」


  「我現在也僅僅只是暫代。至於你,三番四次的搞事兒,我真不知道你的用心何在?更何況,前兩天倫敦時家發的通稿,你惹下那麼大的禍,讓整個集團給你買單,你現在還有這個臉面來這裡?」


  陸政淅冷笑,「你還有臉說這事兒?這不是你跟你那個好妹妹一起搞出來專門陷害我的么?現在翻船了,就甩鍋到我的身上,可真是厲害啊!」


  「這件事警察做了筆錄,你不用在這裡信口開河。」


  姜騰冷了臉,並不打算客氣。


  陸政淅擺手,「我今天不跟你吵架,我今天是來撥亂反正的。」


  他拉了律師過來說話,「這是當初老爺子的遺囑律師,我今天才知道,原來當初陸政慎動過老爺子的遺囑,當初的那份遺囑根本就是假的。」


  「陸政淅。」姜騰覺得好笑,「如果那份遺囑是阿政偽造的,他怎麼可能一份財產都沒有得到?」


  「理由,不是從你嘴裡說出來了?」


  姜騰皺了皺眉。


  「如果當時他繼承所有財產,那一定會遭人懷疑,可他把財產都分到他老婆孩子的手裡,即沒有人懷疑,他仍然可以光明正大的使用。一舉兩得,他陸政慎可真是老謀深算啊!每一步都走的明明白白,一步都不錯。」


  「不過他做盡壞事兒,惡人自有天收,現在得到報應了吧?」陸政淅冷笑起來,「現在也該是撥亂反正的時候了。姜騰,我勸你早點收手,不然,沒有你好果子吃!」


  隨後,律師上了一份所謂的真正的遺囑。


  那份遺囑上,陸家繼承人是給陸政淅的,其他財產都差不多平均分配。


  並沒有厚此薄彼,似乎很符合陸江長的性格。


  陸政淅聽著律師讀完。


  溫玖容適時的出來,說:「現在林溫暖和孩子都死了,她手裡的財產應該順給我了吧?」


  「丈夫和孩子都不在的情況下,第一順位人是母親。」


  「對,我就是她的親生母親!那她手裡陸家的股份我也有份,這樣的話,我也該是陸氏的股東之一。」


  她眼睛放光。


  姜騰提醒,「溫暖還有個姐姐。」


  「那算什麼姐姐?」


  「同父異母,也是姐姐。如此說起來,林弘毅也還再世,是不是也應該把他叫過來?」


  陸政淅打斷,「現在先不提這些,大家都聽見了?當初老爺子授意的掌權人是我,而不是陸政慎,更不是他那兩個孩子。」


  姜騰拍案而起,「你當你是法律么?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轉頭直指律師,「喬律師,你收了他多少錢?幫他說這種假話!你可是老爺子多年的好朋友,你這樣對得起他么?!你在這一行的聲譽想在今天毀於一旦?」


  喬律師垂著眼,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他會站在這裡念這樣一份遺囑,自是有他不得已之處。


  陸政淅說:「喬律師現在是正義之舉,當初陸政慎逼死老爺子,篡改遺囑,要毀於一旦的人應該是他!」


  今天的股東會格外的安靜,遺囑念完會後,才有人開始竊竊私語,而後有人說:「這,還是要按照老爺子的遺願吧?」


  「真是沒有想到陸政慎這麼狠。」


  姜騰說:「陸白霆可還沒有死!」


  「那你現在把他叫過來啊,不過他一直被你們囚禁,還被你們搞成這樣,我可不認為他說的話,能是真話。」


  「你!」


  姜騰一時氣節,什麼話都給他說盡了。


  似乎連反駁都沒了底氣。


  陸政淅眼裡全是得意的笑,雙手搭在椅背上,「現在,你可以讓位了么?」


  溫玖容在旁邊助力,「我看啊,這一切,都是你姜騰耍的手段,現在陸政慎生死未卜,我看是你給害死了吧?這麼一來,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陸家的一切了?這可真是狼子野心,當初老爺子可是待你不薄。你能在海城有立足之地,可也都是靠著陸家。老爺子在天有靈,知道你這兩年乾的好事兒,這棺材板都要蓋不住了吧!」


  「你!你們這群豺狼!想趁著阿政不在的時候,謀奪財產,我告訴你們,只要有我在一天,就別想得逞!」


  溫玖容:「看看,看看,各位股東,你們快看啊。這人的野心終於露出來了,這遺囑上面可是寫的清清楚楚,老爺子中意的繼承人是陸政淅,結果現在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是誰啊?這到底是誰想要謀奪財產,謀朝篡位啊?!」


  姜騰一人之力,是挽不回現下的劣勢。


  他氣了胸口一陣發悶,一隻手緊緊的捂住胸口,他坐在椅子上不動。


  陸政淅看著他,等著他讓位。


  他笑了起來,看著那些還在旁觀的股東,說:「你們知道這陸政淅這兩年在外頭都幹了什麼好事兒么?大家坐在這裡,都是為了利益,為了公司能夠賺錢,而不是真心的期望把公司搞倒。」


  「但如果你們縱容,真的把公司交給他來管理,我姜騰可以把話放在這裡,不出一年,海城也就沒有陸氏了。你們所有投資下去的錢,全部都要打水漂。」


  陸政淅額頭青筋突突的跳,不等他說完,直接把他從椅子上狠狠拽了起來,「我想我可能是對你太寬容了?」他壓著火,揪著他的衣領,一字一句的說道。


  姜騰倒也不懼,「陸政淅,你別高興的太早。」


  陸政淅壓下怒火,眼下,他還是要顧及形象。


  他一把將姜騰推開,走到主位前,正準備坐下的時候,會議室的門一下被推開。


  「是誰要代替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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