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珺幽身份
也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楚遙的懷疑,虞氏那兒再沒有什麼小動作,就這樣相安無事地到了南忠公納妾的前一夜,南忠公這一晚特意沒有留在闌珊閣,說是要像娶妻那樣不見面。
府里到處都是一片喜氣洋洋,南忠公寵著珺幽,本想大辦一場請些人來的,還是南慕封問他爹是不是想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寵妾滅妻?這話讓滿腹歡喜的南忠公猛地驚醒,才發現自己似乎真有些得意忘形了。
見南忠公漸漸恢復了平日里的冷靜,南慕封這才鬆了口氣,只是看向他的目光里透著幾許複雜,不過南忠公沒有注意。
而這個時候本該早早就寢的珺幽,卻沒有半分睡意,反而端坐在床邊,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姑娘,早些安置吧,明日還有得忙呢。」雖然只是納妾,也沒有賓客,但是南忠公府裡頭的人並不少,伺候珺幽的侍女輕輕地提醒她。
「你先下去吧,我還想坐會兒。」打發了侍女,珺幽終於從床邊站起來,立到了窗前,望著窗外黑幕一般的蒼穹,眸子里閃著誰都看不懂的心思。
沒過多久,一道男子的身影出現在窗外,讓珺幽的眸子微微發亮,含笑看著他。
「我以為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從黑暗裡走到明處,竟是南謹軒,冷冷地從窗外看著她,「沒想到,你手裡居然會握著那份名單。」
黎家敗了,但是黎家手裡握著的那份名單卻不知所蹤,這份名單記載著之前同黎家結黨營私的同謀,黎老爺原本是想留這份後手,以備日後不時之需,卻沒想到黎家倒地如此莫名其妙,在許多黎家旁系尚未搞明白之前,偌大的家族就這樣轟然倒地。
而這份名單,是能護住黎家人最後的保命符,南謹軒也好三皇子也好都派了不少人去追蹤這份名單的下落,卻始終沒有消息,卻沒想到這份名單竟然會在珺幽的手裡。
不過南謹軒對郡幽的話是持懷疑態度的,他實在無法相信這個女人,不過懷疑歸懷疑,他還是來了。
「二少爺過譽了。」珺幽緩緩地抬眼看向南謹軒,唇畔一抹好看的淺笑。
她是真的很美,美得驚心動魄,尤其是在夜裡看她,更有一種宛若精靈般不可侵犯的美,但是南謹軒知道,這樣美麗的女人,是不能靠近的,因為她會趁著你失去防備的時候將你一舉殲滅。
「你和黎大人是什麼關係?」南謹軒並沒有因為她的秋波而有半分動搖,反而眸色更淡漠了些許。
「一直都聽說二少爺對七公主一往情深,如今看來竟然是真的。」這個笑容倒是微微有了幾分真心,珺幽挑眉看向南謹軒回答他的問題,「不過是一夜露水情緣的關係罷了。」
南謹軒卻不相信她的說辭,這份名單對黎家來說是最後的保命符,黎家人被送進了大牢,但是睿武帝卻遲遲沒有下最後的判決,便是因為黎大人沒有將名單交出來,這是一份可以同他們談條件的名單,珺幽說他們是露水情緣,又說名單在她手裡。
「你騙我?」南謹軒微微眯眼,不由自主地退後兩步,兩人中間隔著窗檯,一人在里一人在外,他一個大男人卻如此後退實在是讓人無語。
「去年十月,黎邵陽和紅茗城知府共同吞了上供給朝廷的稅銀,賬面持平,沒有人能說得出個所以然來,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珺幽輕笑,目光裡帶著輕佻,說完便轉身坐到了桌前,擺明了要外面那人進去。
聽到她的話,南謹軒微微一愣,黎家倒了的事眾所周知,但是睿武帝手裡到底掌握了黎家多少罪證,外頭卻沒多少人知道,南謹軒負責黎家的事,自然對那些事十分清楚,所以當珺幽說出這件事來,南謹軒的神色已經微微變了。
就算賬本真的不在珺幽手裡,她和黎邵陽的關係也不會簡單,否則這些事又怎麼可能告訴一個女人,還是一個風塵女子。
透著木窗,他看到珺幽自若地坐在桌子前,背對著她,他猶豫了一下便進了她的房裡,左右就是一個弱女子,他又是有武功的,再不濟他也不會被一個弱女子怎麼樣。
這樣想著,南謹軒便走進去了,坐在她對面,打量著她。
「若是七公主知道,她的駙馬爺如今坐在別的女人的房裡,只怕是要氣壞了吧?」珺幽優雅地為自己倒了杯水,又為他倒了一杯。
見他動也不動,不由得輕笑:「二少爺的防備心倒是很重。」
南謹軒只是淡淡地看著她:「你和黎家到底是什麼關係?」
「二少爺,沒有告訴過你,不要靠近太美的女人,因為美麗的女人通常都是蛇蠍……」珺幽忽然站起身,緩步走到南謹軒面前,見他神情警惕,不由得一陣銀鈴似的笑聲流瀉而出,「我黎珺幽這輩子見過很多男人,但是像你這樣的,卻是頭一次見到。」
「黎珺幽?」南謹軒反射性地也站了起來,原本冷漠的眸光暗含殺氣,「你到南忠公府來,究竟意欲為何?」
不過黎家所有人都已經下獄了,而這個自稱姓黎的女人,只怕是黎大人在外頭的女兒,想到這裡南謹軒才茅塞頓開,若是這樣的話,那麼賬冊在她手裡便恨容易解釋了。
「呵呵,你害我黎家那麼多條人命,你說我到南忠公府來做什麼?」珺幽笑顏如花,眼角微微挑起,越發地美艷動人起來。
「你是來報仇的?」南謹軒皺眉,直覺告訴他似乎並不是這樣,若是珺幽真的是來報仇的,又怎麼會安穩地同他在這裡說話。
「我只是好奇,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如此能耐,能將黎家連根拔起。」珺幽的視線流連在南謹軒冷硬的容貌上,眸中光芒忽明忽暗。
就在這時,珺幽手中一根銀針已經飛了出去,南謹軒側身閃過,下一瞬懷裡已經多了一個人,那人整個人都撲在他的懷裡,他幾乎是本能地要將人推出去。
「逆子。」一道凌厲的低喝從窗外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