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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紙老虎與真老虎

  傍晚,蘇輕鳶睡醒。


  睜眼看見陸離在身邊躺著,她立刻坐了起來:「你怎麼還在?你就不怕……」


  陸離抱住她的肩膀,輕笑:「宮裡有地道,你忘了?」


  蘇輕鳶回過神來,鬆了一口氣。


  她討厭地道,但是有些時候卻又不得不承認,那玩意兒還挺好用。


  比如——偷雞摸狗的時候。


  蘇輕鳶換上笑容,一頭扎進陸離的懷裡。


  陸離大喜,立刻翻身將她放倒,湊了過來。


  這時,小路子的聲音在外面稟道:「皇上,養居殿傳來消息,程世子已經平安回來了。」


  「他說什麼?」陸離沒好氣地問。


  小路子知道自己開口得不是時候,忙言簡意賅地道:「程世子說『幸不辱命』。」


  「知道了,滾吧!」陸離冷聲道。


  不用他吩咐,小路子早「滾」了。


  陸離重重地「哼」了一聲,臉色不善:「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蘇輕鳶「嗤」地笑了。


  陸離俯下身來,臉頰輕輕地蹭著她的肩頭,笑得眯了眼睛。


  蘇輕鳶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笑問:「今日真的不忙?」


  陸離把目標轉移到了她的胸前,含混不清地道:「別說那些掃興的話。」


  「陸離,我餓了。」蘇輕鳶堅持把「掃興」進行到底。


  陸離一聽「餓了」,立刻兩眼放光。


  然後,他就聽到了不合時宜的「咕嚕咕嚕」的聲音。


  幻想破滅,瞬間拉回現實。


  陸離無奈地坐起身:「朕馬上叫他們傳膳。」


  蘇輕鳶勾著他的脖子,也被他帶著坐了起來,順勢在他腮邊啄了一下。


  陸離的臉上立刻多雲轉晴,眼睛都彎了起來。


  蘇輕鳶靠在他背上,笑問:「你猜,這會兒我爹的臉上會是什麼顏色?」


  陸離笑道:「八成要吐血三升,一病不起。」


  「不至於吧?」蘇輕鳶不信。


  陸離回頭捏捏她的鼻尖,笑得有些無奈:「生女如你,應該是蘇將軍一生最大的不幸了。」


  蘇輕鳶覺得有些委屈,嘟起了嘴。


  陸離幫她披起衣裳,順手抓起她的手腕看了一眼,笑道:「這隻破鐲子還算有幾分用途,我竟沒想到,它還會幫你模仿念姑姑的筆跡。」


  蘇輕鳶甩了甩手腕,不屑地道:「它恐怕也就只有這一點點用途了。我想打聽點別的,它總是一問三不知——我看差不多是時候可以扔了!」


  話音未落,她的頭忽然又痛了起來。


  陸離忙扶住她,苦笑:「自討苦吃!」


  蘇輕鳶抬起手腕,惡狠狠地瞪著那隻鐲子:「原來我頭痛是你搞的鬼?」


  腕上的鐲子忽然收緊了一下,疼得蘇輕鳶齜牙咧嘴。


  沒辦法,她只得妥協:「好了好了,我假裝相信是你在幫我恢復精神就是了——破鐲子!」


  那鐲子又劇烈地收緊了一下,然後才緩緩地放鬆了。


  隨後,蘇輕鳶的頭也不疼了,耳朵里也不響了。


  所以,這破玩意兒還真的挺有用?

  腕上的鐲子微溫,傳來一種類似於「得意」的情緒。


  蘇輕鳶怔了一下,忽然臉色微變。


  「怎麼了?」陸離忙問。


  蘇輕鳶敲著那隻鐲子,黑著臉問:「這玩意兒是活的,那豈不是……我做什麼它都知道?」


  陸離點了點頭。


  「那……」蘇輕鳶的臉色黑了。


  陸離忽然大笑,擁著她壓在了枕上:「你放心,這破鐲子若是看到了不該看的、聽到了不該聽的,咱們就把它扔到太監們用的馬桶里去!」


  銀鐲子十分委屈,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縮成指環那麼大,卻又不敢。


  它這是碰上了什麼主人嘛!每天變著法子虐待它還不算,居然連她的男人都可以隨便欺負它!

  作為巫族的傳世之寶,它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

  蘇輕鳶察覺到鐲子的小怨念,忍不住笑了。


  笑完了,她才發現陸離一直緊緊地盯著她的臉,眼中意味莫名。


  「怎麼了?」蘇輕鳶有些慌。


  她知道自己最近吃得有點多,但是……不至於走樣到讓他連看都不愛看了吧?


  陸離低下頭來,鼻尖幾乎頂著了蘇輕鳶的臉:「阿鳶,你剛才……是在擔心這隻鐲子看到什麼?」


  蘇輕鳶脫口而出:「我當然是怕它盯著咱們……」


  話說一半,她慌忙閉緊嘴巴,臉紅了。


  陸離大笑:「怎麼不說了?」


  蘇輕鳶重重地在他肩上捶了一拳:「說什麼說!」


  陸離低頭咬住她的耳朵,笑得意味深長:「所以,你這顆小腦袋裡,是不是也常常惦記著某些『不可為外人道』的好事?」


  「沒有!」蘇輕鳶咬牙。


  陸離「呵呵」地笑出了聲:「真的沒有?那今晚算了?」


  「好啊好啊!以後都『算了』才好呢!」蘇輕鳶立刻拍手表示贊成。


  陸離的臉垮了下來:「阿鳶,我說著玩的,不能當真!」


  窗外,淡月的聲音響了起來:「菜都涼了,到底要不要現在送進來?」


  「要!當然要!」蘇輕鳶立刻坐直了身子,找到衣裳披了起來,動作迅捷無比。


  陸離跟著起身,笑了:「這是你自己說的,不許再抵賴了!」


  「我說什麼了?」蘇輕鳶轉過身。


  陸離一本正經地看著她:「你剛剛說『當然要』啊!別著急,咱們先吃點東西,然後才有力氣……」


  「有力氣你個鬼!」蘇輕鳶拽下他的袍子,在他肩上狠狠地啃了一口。


  陸離疼得吸了一口氣,隨後卻又露出了笑容:「這麼猴急?可是丫頭們已經進來了……」


  蘇輕鳶差點被他給氣炸了。


  尤其是聽到外面幾個小宮女「嗤嗤」的笑聲之後,她越發麵紅耳赤,連胸口都有些發悶了。


  陸離彎下腰,輕而易舉地把她抱起來,送到了桌前。


  蘇輕鳶見了吃的,就忘了生氣,立刻坐下來大快朵頤。


  陸離看見小路子蹭了進來,便皺起眉頭問:「又有什麼事?」


  小路子忙咧開嘴角,小心翼翼地笑著:「程世子帶回來的消息,說是城外屍橫遍野,戰車和投石機什麼的都損失了不少,近幾天應該不太可能攻城了。」


  「程昱還懂這個呢?」蘇輕鳶從一桌飯菜中間抬起頭來,驚喜地問。


  陸離剛剛綻開一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吃你的飯!」


  「哦。」蘇輕鳶扯了扯唇角。


  小路子遲疑了一下,又小心地道:「奴才剛剛聽見毓秀宮的人說,貴妃娘娘病了。太醫今兒早上過去的,到這會兒還沒出來,不知怎的一直沒有報給皇上知道。」


  陸離皺了皺眉:「想是靜敏知道朕忙,不肯打擾吧。」


  「皇上,這可不像是貴妃娘娘的性情啊!」小路子提醒道。


  陸離抬起了頭。


  蘇輕鳶卻連頭也沒抬:「事有反常必為妖,這病來得蹊蹺。」


  「你懷疑……」陸離皺了皺眉。


  蘇輕鳶有些戀戀不捨地放下了筷子:「靜敏身邊的那個宮女還在吧?」


  小路子忙道:「大魚還沒抓著,為免打草驚蛇,就沒動她。」


  蘇輕鳶勾了勾唇角:「這就難怪了。依我看,『大魚』多半又去了她那裡。」


  「那要不要現在就抓?」小路子立刻緊張起來。


  陸離搖頭:「靜敏的病一定是她搞的鬼。若是此刻抓了她,恐怕對靜敏不利。」


  「確實。」蘇輕鳶冷然一笑。


  若是此時貿然抓了念姑姑,確實有可能會對靜敏郡主不利。


  可是,如果不抓,焉知以後不會再生出新的風浪來?


  念姑姑最喜歡坑的是誰,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某人只知道擔心對靜敏郡主不利,難道旁人就不需要管了嗎?


  蘇輕鳶覺得這滿桌的佳肴再也咽不下去了。


  落霞一向敏銳,此時見蘇輕鳶臉色不善,忙向陸離提醒道:「話雖然這樣說,可也不能放任事情這樣發展下去——萬一念姑姑再生出什麼毒計來,焉知不會傷到了娘娘?」


  陸離微笑著,看向蘇輕鳶:「朕會保護她。」


  蘇輕鳶扯了扯唇角:「既然暫時不敢抓,就先替她找點事做吧。」


  「你又有妙計?」陸離饒有興緻地問。


  蘇輕鳶靠在椅背上,悠悠地道:「『妙計』是沒有的,我如今自顧不暇,也懶得管那些閑事。」


  陸離笑了:「阿鳶,這也是為了你自己。」


  「是啊,主要是為了貴妃娘娘,順便也是為了我自己。」蘇輕鳶嘲諷地道。


  陸離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不對勁:「又吃醋?」


  「我沒那麼多乾醋要吃。」蘇輕鳶站了起來。


  陸離忙過來抓住她的手,急道:「如今局勢危急,不是吃醋胡鬧的時候!你若是有辦法,趕緊說出來,就算是幫我排憂解難了……」


  蘇輕鳶甩開他的手,淡淡道:「那也沒什麼難處。你朝中人才濟濟,模仿我父親的筆跡寫一封信實在不難。至於信里應該寫什麼,他們比我更清楚——畢竟在『罵女人』以及『往女人身上潑髒水』這兩件事上,男人比女人擅長得多,文人更是個中翹楚。」


  陸離想了一想,撫掌笑道:「你假冒念姑姑罵了蘇翊,再假冒蘇翊罵一頓念姑姑?此計甚妙!這樣一來,他二人確實再無內外勾結的可能!阿鳶,你真是我的解語花!」


  蘇輕鳶勾了勾唇角,冷冷地道:「什麼『花』不『花』的,我可沒興趣。既然知道了人在毓秀宮,你應該有的是辦法不著痕迹地把書信送到她的手上,我也就不費這個心思了。」


  陸離興奮地點了點頭:「這個容易!小路子,你馬上到御書房去找齊編修,叫他把信寫出來!對了,送信的時候,記得讓最不起眼的小宮女轉交,不要連累了靜敏。」


  小路子一一答應著,蘇輕鳶已轉回了內殿。


  陸離忙跟了過來:「怎麼這麼快就吃好了?我以為你會多吃些……」


  蘇輕鳶側身避開他的手,淡淡道:「我一時還餓不著。倒是貴妃那裡又病了,你還不緊趕著過去瞧瞧?」


  陸離到底還是抓住了她的手腕,無奈道:「今日這醋吃得越發莫名其妙了。我還沒說什麼,你自己左一聲『貴妃』右一聲『貴妃』的故意來刺我,到底是什麼道理?靜敏病了,這也不是我的錯啊!」


  「所以我叫你去看看她啊!」蘇輕鳶在床沿上坐了下來,沒好氣地道。


  陸離無奈,只得跟著她坐下:「要去也得你陪我去。你忘了,念姑姑還盯著咱們呢!」


  「你希望我陪你去?」蘇輕鳶眯著眼睛問。


  陸離想了想,笑道:「算了。奴才們都沒有來告訴我,想必不是什麼大事,明日再去也不遲。」


  蘇輕鳶白了他一眼,仍覺得心裡悶悶的,卻說不出是什麼緣故。


  這時落霞忽然進來通稟,說是嫻妃與北燕和靖公主來了。


  蘇輕鳶立刻甩開陸離,快步走了出去。


  剛到外殿,淡月已引著二人進來了。


  蘇輕鳶在正面的軟榻上坐下,擠出笑容:「這麼晚了,什麼風把你們兩個吹來了?」


  二人行禮罷,程若水站起身來笑道:「請太后幫我勸勸公主,她這兩日一直念叨著要回驛館去,臣妾快要攔不住她了!」


  「怎麼,在宮裡住得不習慣嗎?」蘇輕鳶忙問。


  和靖公主低頭道:「不是不習慣,只是……如今局勢這樣亂,我怕哥哥在驛館之中住得不安定,所以總是放心不下。」


  蘇輕鳶笑了:「這可真是女孩子家多愁多思了。驛館內外都有重兵把守,北燕使團自己帶的武士也有兩三千人,哪裡就不安定了?」


  「可是,我想哥哥了。」和靖公主遲疑著補充道。


  蘇輕鳶挑了挑眉稍:「想家,想哥哥,可見在公主住得確實是不舒心了。既然如此,我也不攔你,明日一早就派人送你回去如何?」


  和靖公主忙點了點頭,隨後又急急地解釋道:「真的不是住得不舒心,其實……其實是哥哥三番兩次派人來催,叫我早些回去……」


  「哦?這麼說,三皇子是想你了。」蘇輕鳶笑得很平淡。


  和靖公主又點了點頭,這次神色卻有些猶疑。


  蘇輕鳶的心裡禁不住犯起了嘀咕。


  北燕秦家這對兄妹,平日里的感情實在淡漠得很,這會兒怎麼忽然又變得這麼親近了?

  似乎,有詐。


  她並未多問,卻笑著把話題引到了旁人的身上:「公主瞧著比前幾日清減了些,是不是因為某人太忙,不及來看你的緣故?」


  和靖公主連連搖頭:「不是的!他雖然忙,可是每天都會……」


  蘇輕鳶唇角一翹,和靖公主立刻意識到失言,忙住了口,臉色「騰」地紅了。


  蘇輕鳶故意板起面孔,「哼」了一聲:「這才分開幾天,三皇子就這麼急著接你回去;過一陣子你嫁到咱們南越,他做哥哥的難道還留在這裡陪著你不成?」


  和靖公主的臉色越來越紅,許久才囁嚅道:「我也不知哥哥是怎麼了——他一向不太喜歡我的。先前在北燕宮中的時候,我與他經常一年都見不了幾次面,也不見他說想我。」


  蘇輕鳶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隨後才笑道:「以前是以前。如今身在異國他鄉,又恰巧趕上戰亂,自然要加倍眷戀親人了。你自己眉間愁容不展,難道不也是思念親人的緣故?」


  和靖公主重重地點了點頭:「太后所言,令人茅塞頓開。」


  程若水在一旁笑道:「這幾日,和靖公主一直愁眉不展,每日里只有段公子來的時候才會開心那麼一陣子,可是段公子來得越來越少了。」


  蘇輕鳶笑道:「想是戰事吃緊,皇帝身邊少人使喚,又差他去做事了。昨夜哀家在城牆上還看見他了呢,忙裡忙外跑得跟兔子似的。」


  和靖公主「嗤」地一聲笑了出來。


  蘇輕鳶握著她的手笑道:「你若心疼,明日我勸皇帝少派他些差事,叫他多陪陪你,如何?」


  和靖公主眉間的愁雲更重了些:「可是我回驛館之後,他恐怕就不方便來了。」


  蘇輕鳶嘆了一聲,臉上也露出了為難的神色:「這倒也是……」


  程若水笑道:「段公子是不受規矩約束的人。宮裡都任他走動了,難道驛館反而不許他去不成?」


  「這話明白。」蘇輕鳶微笑點頭。


  程若水略一遲疑,忽然又嘆了一口氣:「這幾日戰事吃緊,皇上一定很辛苦,可惜我們後宮女子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在一旁看著干著急。」


  蘇輕鳶皺了皺眉,淡淡道:「也沒什麼忙不忙的,只是雜事比較多而已。」


  程若水抬頭向那幾扇屏風看了一眼,黯然道:「今日貴妃姐姐病了,宮人怕擾了皇上,一直沒敢報給養居殿知道——唉,貴妃姐姐一向跋扈慣了,近來倒是收斂了許多。」


  蘇輕鳶眉梢微挑:「靜敏病了?怎麼回事?嚴重不嚴重?」


  程若水眉心微蹙:「瞧上去倒似乎是不嚴重的樣子,只是一直昏昏沉沉的,這會兒恐怕還沒有醒。」


  蘇輕鳶略一沉吟,抬頭向落霞道:「叫人到養居殿說一聲去。」


  落霞答應著退了下去,程若水便笑道:「臣妾這一多嘴,恐怕要辜負貴妃姐姐的一番苦心了。」


  蘇輕鳶勾起唇角,漫不經心地笑著:「貴妃不肯驚動皇帝,是她的苦心;你特地說給哀家知道,是你的好心。你二人的心地都不錯,將來會有福報的。便是皇帝知道了,也只會誇你懂事,豈有責怪之理?」


  程若水站起身,笑道:「多事之秋,臣妾不能為君分憂,只能在宮中照料一下,也算是盡一分綿薄之力,誰知和靖公主又用不著臣妾照料了。」


  蘇輕鳶笑道:「你倒也不必著急。你的用武之地,大著呢。」


  說笑間,程若水行禮告辭,和靖公主自然也跟著退了下去。


  等二人出門,蘇輕鳶便斂了笑容,用力搓了搓手指。


  陸離快步走出來,俯身便來抱她:「辛苦了。」


  蘇輕鳶下意識地避開他的手,淡淡道:「也沒什麼辛苦的。只是我總覺得和靖公主這會兒鬧著要出宮,恐怕有點兒蹊蹺。」


  陸離只好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朕不會放她出宮的。」


  蘇輕鳶沉聲道:「咱們若是明說不放她出宮,那就是軟禁了。如今形勢未明,這句話可不能說出口。」


  「你不是早就想到了?」陸離伸手摟住她的腰,輕笑。


  蘇輕鳶垂下眼瞼:「只能再辛苦一下咱們段公子了。」


  陸離笑道:「咱們段公子可不會覺得辛苦,他甘之如飴呢!」


  蘇輕鳶推開他的手,站了起來:「皇上言之有理。」


  「喂!」陸離跟著站起,死皮賴臉地追過來拉住了她:「你怎麼還躲著我?今日這場氣,生得實在莫名其妙!」


  「生氣?我有那麼閑嗎?」蘇輕鳶矢口否認。


  陸離急了,一把將她撈起來抱回床上,捏著她的臉怒道:「這還不是生氣?嘴角都耷拉到地上去了!」


  蘇輕鳶努力地向他翻了個白眼:「能耷拉到地上去的,那不是嘴角,是口水!」


  陸離眨眨眼睛:「你流那麼多口水幹什麼?是不是因為朕『秀色可餐』?」


  蘇輕鳶拍著胸膛作乾嘔狀:「你還秀色可餐呢,我晚上剛吃下的飯都快要被你給噁心得吐出來了!」


  陸離一臉無辜:「噁心?嘔吐?那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咱兒子!」


  蘇輕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兒子是哪裡來的?歸根結底還不是怪你!」


  「有道理。怪我,怪我!」陸離笑了。


  蘇輕鳶又翻了個白眼給他。


  陸離熟門熟路地鑽進被窩,手上不安分地扯著蘇輕鳶的衣帶:「你許久沒有跟我鬧過彆扭了,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若說是為了靜敏——你也知道,那丫頭一向沒什麼心機,是只外強中乾的紙老虎,我不能不多顧著她一點。」


  蘇輕鳶重重地在他手背上拍了一把:「她外強中乾,你就多顧著她一點,那我呢?我就是只真老虎,活該要自己上陣廝殺,是不是?」


  陸離一愣,隨後意味深長地笑了:「沒錯,你就是只真老虎,所以每次『廝殺』都把我啃得乾乾淨淨……」


  「你無恥!」蘇輕鳶咬牙怒罵。


  陸離抓住她的手反剪到身後,輕而易舉地解開了她的衣裳,低頭輕笑:「你這話可就違心了!我若『無齒』,以前都是怎麼啃得動你的呢?難道每次都是囫圇吞下肚?」


  「陸離,你噁心不噁心!」蘇輕鳶氣得只想咬他。


  陸離湊到她的耳邊,笑得很輕:「阿鳶,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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