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窮鄉僻壤

  破布衫，打滿補丁的褲子以及快要褪色的紅頭巾，這就是翡翠灣海盜的標準打扮，李雅跟徐子清從土屋裡順出來的衣服似乎有些時間沒洗過了，別說穿上，拿在手裡聞上一鼻子，那酸爽都直叫人背過氣去。


  這景象充分表現出了二次元和三次元之間不可逾越的差距——海盜們並沒有白色且背後雕著白鬍子骷髏頭的氣派大氅，只有這些破布作為衣服，連花紋都沒有的那種。


  深入敵後是一項複雜的工程，他們幾人穿著光鮮的星耀隊伍，銀盾空中的無人機一掃就把他們掃出來了。


  周珂制定的計劃第一步是偽裝，但是在取得海盜們的裝束后，她不得不臨時制定出第1.5步方案——洗衣服。


  洗衣服小組是老實人顧白和齊石，至於周珂有沒有在工作分配上公報私仇就不得而知了；但從結果來看，李雅和她兩個女孩子負責留在作戰指揮室里研究路線，徐子清則被派去引開幾個大海盜集團頭目的注意力。


  至於王沈……


  作為隊長，他自然肩負著最重要的使命。


  王沈穿過最吵鬧的集市，這段路不到一百米，但他覺得自己至少被五六個不懷好意的海盜給盯上了。似乎是初代機認為翡翠灣海盜的優勢明顯，所以為了平衡，並沒有讓他們一開始就獲得「海賊王」的身份。


  他們現在只是翡翠灣中一個「普通」的海盜，還是那種沒有加入任何勢力的小嘍啰。星耀學院的校服對一個小嘍啰來說實在有些過於奢華了，而這種時候，海盜們無組織無紀律性的弊端就暴露出來了。


  海盜這個職業的核心是掠奪，沒有派系的小嘍啰也屬於被掠奪對象之一，在海盜們的邏輯里，要怪，留怪你自己穿得實在太招搖了。海盜們覺得這身衣服轉手賣出去少說也值幾百聯邦幣，就算賣不出去，自己穿著也能體現身份。


  當然，對於王沈來說，被這種堪比100元一個的動員兵跟蹤沒有任何值得擔心的，因為他練功發自真心……咳，走錯片場了。他之所不甩掉這些人，是因為王沈對跟著他的海盜另有打算。


  又穿過了一片環境極差的土屋后，王沈來到了一個類似豬圈的建築物之前。


  這個地方就是村落里的尖叫主要發源地之一。


  豬圈，也是海盜們用來關押俘虜的建築。翡翠灣的海盜們自己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自然不可能把被綁票來的人質奉為上賓，他們採取的方式就是把人質一股腦地塞進「豬圈」里，每天晚上給他們點剩飯剩菜，讓他們不至於餓死。


  海盜們可捨不得讓人質給餓死，這在他們眼中可是幾百萬聯邦幣。


  王沈打開「豬圈」的門，人質們便嚇得縮到了一起去。周珂了解到最後一批劫掠來的人質都被關到了這裡，而這些人質中的其中之一就是美帝某國會議員的子女，不過王沈乍一眼看去，人質們各個灰頭土臉，沒一個具有官二代氣場的。


  這也不得不說到海盜們的辦事效率奇差了，按照現在的時間線，人質已經被抓來一周了，他們現在還沒意識到美帝打過來是因為他們抓到「鬼」了。而美帝那邊的決策王沈也沒怎麼看明白——有這財力出動航母以及一系列空軍打擊，還不如直接和海盜頭子秘密協商，讓他們把人給放了。


  就算海盜知道了實情漫天要價，也絕對要比軍費便宜。


  周珂對此的解釋，是美帝這麼做是為了展現自己鐵血的一面，也讓那些在各國猖獗的恐怖組織明白他們不是好惹的。


  那句諺語怎麼說的來著……有朋自遠方來，雖遠必誅！


  王沈不知道這句諺語對不對，不過先用了再說，反正就算說錯了也不虧。他審視房間內的人，人質門紛紛錯開目光，避免和他對視。


  他們把自己弄得蓬頭垢面是有原因的。


  海盜們雖然各個邋邋遢遢的，但他們也喜歡白白凈凈的美人，被關到這裡后，每天晚上都有漂亮的姑娘被海盜們強行帶出去，第二天上午才把已經精神恍惚的姑娘送回來，至於中間發生了什麼就不言而喻了。


  「我知道你們之中有一位是美聯邦某個大人物的子女……」


  王沈開口時，「豬圈」的門被關住了，幾個膀大腰圓的海盜獰笑著走了進來。


  「菜鳥，我之前好像從來沒見過你啊……哪個派系的？」跟來的人不多不少，一共五個。看來這幾個人在來的路上相遇了，並迅速理解了彼此的意思，並且決定攜手幹上一票。


  「派系，哦，你是說船長吧？我們船長是布魯托，不過他前段時間在和一個叫派派的水手決鬥時被打斷了腿進了診所。」


  「布魯托？」海盜們相視一笑。


  這個人他們從來沒聽過，但是能被水手打進診所的人根本不值一提。這小子是那種貨色的船員，肯定厲害不到哪去。


  王沈要是知道這些人的想法，絕對會立刻抱以辛辣的嘲諷。


  是大力水手吃不起菠菜了，還是你們幾個飄了？

  就你們這種100塊動員兵級的貨色，派派吃了菠菜之後一拳一個眼睛都不帶眨的。


  事情演變到這一步，也正是王沈希望看到的。他覺得自己就這麼跑到「豬圈」自稱美聯邦的秘密特工這些人也不會信，要讓這些人質相信周珂為他設定的臨時身份就必須做些什麼。


  痛擊我的「隊友」，就是很好的一種方式。


  王沈本質上還是個好人，他覺得莫名其妙地去把路人捶一頓，被他捶的路人似乎也挺無辜的，而順手把這幾個惦記他的人給捶了就沒什麼負罪感了。


  「菜鳥，你一個人來這裡做什麼？」陰笑著的海盜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將面對的命運。


  王沈轉過身，挽起袖子，露出了右手的機械手臂：「我今天來這裡只是想打死各位，或者被各位打死。」


  海盜五人組看見王沈的機械手臂時心裡就暗道不妙，然而在他們做出任何動作之前，一道黃色的電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躥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