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女惡霸
「這圖一般就兩種方式，要麼遠程狙殺，要麼潛入擊殺。」觀看比賽的同時，周珂還不忘自己情報分析師的職責，為眾人普及著《演講日》的具體事項：「求穩的隊伍大多會選擇遠程狙殺，對自己比較自信，打法比較激進的隊伍會選擇潛入暗殺。」
遠程狙殺最大的好處就是能避免和對方小隊產生直接的交火，而且這個項目的狙擊點實在太多了，除了人流量比較多的幾個商場容易被發現之外，遠處還有許多辦公大樓以及住宅大樓。可以說離中央廣場越遠，可供隱蔽的狙擊點就越多。
周珂看過最誇張的一場比賽，是六個狙擊手同一時間從各個方位對市長進行狙殺。
然後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防守方自然就眼睜睜地看著市長被打爆了腦袋。
周珂不知道別的情報分析師怎麼想，反正她是覺得這個項目保護方挺吃虧的，雖然他們理論上可以動用波爾多斯的所有資源，但對方六個人完全可以牽著保護方的鼻子走。
「天海好像有點貪啊。」
比賽一開始，雙方就劃分成了兩組。古翔自己一個人一組，其他五人一組，五人前往了距中央廣場一公裡外的建築群，進行實地勘測，而古翔則一個人只身前往中央廣場進行勘探。
天海似乎在用行動表明，只有菜雞才選擇，高手表示我全都要。
「狙殺的同時配合古翔潛入暗殺么？」齊石嘀咕了一句。
潛入暗殺雖然成功率更高，但冒的風險也更高，一旦動手前被熱心市民給識破了，那麼負責潛入的選手幾乎必死無疑。中央廣場非常空曠，四面八方沒什麼掩體，與活靶子無異。別看波爾多斯的防爆警察們單個不怎麼厲害，但演講日當天，中央廣場的警察少說也有幾十個，這幾十個警察無腦突突突就能形成密不透風的火力網，再配合防守方的選手，來的人必然有去無回。
「就是不知道華夏情報分析師的偵查能力如何了。」周珂說道。
如果是米雪的話，配合廣場附近無處不在的探頭，發現古翔的概率還是挺高的。
「隊長，你怎麼看？……隊長？」
周珂一轉頭，發現王沈盯著屏幕一言不發。全息投影被切割成了好幾個模塊，她順著王沈的視線看去，映入眼帘的是目前最沒有什麼看點的模塊——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比賽內的時間流逝速度比外面要快，波爾多斯的天已經黑了，而紀明雪依舊一言不發地坐在市長辦公室里。
辦公室的樓很高，和九年前有些相似。
……
「喂，你們就是電影里演的那些特種部隊吧？FBI、CIA什麼的？」九年前的王沈對所謂的世界格局以及各國特種部隊沒有任何認知，他只能隨便說出幾個電影里出場頻率比較高的組織以表現自己並不是一無所知的小屁孩。
不過他失策了。
紀明雪繼續著對他的冷嘲熱諷：「FBI是美聯邦的情報部門，你覺得我長得像美國人么？還是我說的是英語？」
王沈一時語塞。
紀明雪這個人最大的問題吧，就是她明明有無數種友善的途徑來表達自己的意思，但她卻偏偏要選擇最毒舌和嘲諷的那種。
「那你倒說說，你是什麼組織的？」
「記好了，在亞聯邦，稻草人才是最優秀機密的行動部隊。」
「稻草人？」
「嗯哼。」
「聽起來好土。」九年前的王沈覺得還是那種一連串看不懂什麼意思的英文更具神秘感一些。稻草人他倒是聽說過，是社區里的老大爺告訴他的，老大爺說出了東區，再往外走一些，有一片農場，人們晚上會在稻田裡安放幾個稻草人來威嚇野獸。
別看稻草人往往凶神惡煞，但卻相當於農田的保護傘啊。
這位老大爺據說從前是農民，在農場待了大半輩子，到了暮年被兒女接到了城裡來享清福。在王沈的印象里，這個老大爺每天是最閑的，他任何時候去社區辦公室老大爺都在那裡。
對於王沈不當的言論，紀明雪並沒有說什麼。
她奉行能動手就絕對不動口的原則，三兩步走到王沈面前，一記手刀劈在王沈額頭上。這一下疼得王沈「哎喲」一聲叫了出來。
「疼嗎？」
打完之後，紀明雪開口問道。
「廢話！」
「你記住了，稻草人的軍人打人都這麼疼。」
當時王沈認為紀明雪是個不近人情，又凶神惡煞的八婆。雖然他當時不知道八婆是什麼意思，但很多電影里都這麼形容那些蠻橫的女性。不過現在王沈倒是明白了，當時紀明雪根本就沒下重手，要是她真用了力，憑她的力道非得把自己打出腦震蕩不可。
「我記住了，你們稻草人就會打我們平頭老百姓！」王沈腦殼子疼，但是小孩子嘴巴上是不可能輕易認輸的。
「是的。」
然而紀明雪卻滿不在乎地承認了：「我的任務只是保你性命無憂，至於你是斷了腿還是被打成了腦震蕩都和我無關。」
她的態度十分明顯——我這個人經不起批評，如果你批評我，我就打你。
惡霸么這不是！
女惡霸！
可是最讓平頭老百姓們沒轍的就是像紀明雪這樣的惡霸。
王沈覺得，如果沒有後來發生的事，他對紀明雪的定義也就局限於惡霸層面了，那麼他不但不會和紀明雪做出約定，甚至連再次見面的慾望都沒有。現在一想，其實紀明雪早就把底兒透給了王沈。
紀明雪說過，稻草人的人員很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們的任務主要是護送或者潛入類的小規模戰鬥。
說實話，什麼是潛入類的小規模戰鬥，王沈當時並沒聽明白。
但是為什麼稻草人保護類任務的成功率奇高，他後來見識到了。「不惜一切代價確保護送對象的安全」並不是只是一句口號……
「喂，別發獃了！」周珂推了推王沈，她指著紀明雪所處的模塊——「快看，華夏學院內訌了！哈哈哈哈！」
周珂笑得像過年了一樣。
在四院聯賽的舞台上內訌，絕對獨此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