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決斷
「淺淺，你怎麼想？」
「您指的是有關飛行外骨骼裝甲和納米作戰服的製造么？不用擔心，中央城區就能找到相應的材料。」
「不，我指的是另一件事。」王沈搖了搖頭：「我和陳曦的談話，你也不知道我老爹最近在做什麼吧？」
「錯誤，T0級訪問請求，身份許可權不符，訪問已拒絕。」
意料之中的回答。
根據王沈現有的了解，T0級屬於極度機密的事件或情報，裡面有什麼無法判定。但T1級和T2級就比較好判斷了，從這次的情況來看，生物科學的研究被歸納進了T1類，根據淺淺過往的提示，他發現T1和T2並不是機密等級不同，而是類型的差別。
T1類是科學領域的研究，而T2則是實際產出的武器，其中以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為主，而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這些文件應該藏在世界各地的初代機核心之中。
同時，初代機核心或許還附帶了老爹的一段對話錄音。
錄音顯然是刻意錄下的，這甚至可以作為指控他私自放走天蠍的決定性證據來使用。能夠錄下這段錄音的，也就只有他的老爹和拉維什，王沈更傾向於這是一種提示。淺淺能夠解讀這段音頻。而身為頂級工程師的牙醫卻不行。
種種跡象更加讓王沈感覺這裡面有個天大的陰謀。
據王沈所知，能夠解析初代機核心的人工智慧，在當今市面上是不存在的，就算他對電子設備一竅不通，也能隱約覺察到淺淺似乎和初代機存在著密不可分的聯繫。
而陳曦卻突然冒出來，說自己和她是一條船上的人，她說老爹似乎有個計劃，但截至目前，他們卻連計劃是什麼都沒搞清楚。
這可不像聯邦最高行動部門的作風，所以要麼這只是出於她個人的猜測，要麼就是陳曦對他有所隱瞞。無論是哪一種，王沈覺得自己都不能如此相信陳曦，現在他所知道的人際關係實在過於複雜了一些。
天蠍組織是一群在亞聯邦各地挑起戰爭的恐怖分子，而他們的王牌天蠍本人卻和亞聯邦最高行動部門的指揮官是好姐妹，天蠍組織的領袖拉維什是老爹的助手，而王沈對這個人的全部了解，就是他聯合了三大恐怖組織，差點把自己害死在京都。
讓這些人牽著自己的鼻子走，王沈認為自己遲早有一天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來中央城區之前，他壓根沒多想，當時的主要目標是證明自己成為一名職業選手，可誰知道成為職業選手的代價是要去對抗恐怖組織。
就比如現在，新聞鼓吹立體機動部隊和白鯨部隊以0傷亡代價鎮壓了恐怖襲擊的時候，他只能作為一個全身骨折的人在醫院裡旁觀。
這也太危險了。
早知如此，他或許當時就應該高中畢業向極意這些大公會提出申請，去打快樂聯賽。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王沈突然意識到淺淺的存在可能都是一場陰謀，也許老爹是早就遇料到了他來到中央城區可能發生的事，才把淺淺送到了自己身邊。他掰著手指頭仔細一算，發現在僅有的記憶里，老爹也沒幹啥好事。
比如不給他十連扭蛋的錢。
比如他窮得揭不開鍋的時候，一打電話是個空號。
又比如當他半隻腳踏進火坑的時候，不但不阻止他還推波助瀾。
坑崽呢這事！
「淺淺，我得好好考慮這件事。」王沈靠在床板上，默默思考著。好在情況並不緊急，而且就目前來看，陳曦和他的目標一致，如果他想設法獲得其他核心裡的信息，比賽是他能最快到達世界各地且不被懷疑的方式。
如果可能的話，王沈希望自己此刻站在一處陽台，俯視整個城市的景象，抽上一口雪茄，醞釀著這個波浪壯闊的計劃。可惜事與願違，這是醫院，而他正躺在病床上，腳上綁著石膏，醫生告訴他至少半個月不能下床。
對了，門外還有一群醫生堅信他是被某個把卡車開上了幾百米高山的瘋子給撞了的。
在過去，王沈覺得自己十分被動。
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由外界來決定的，小叔說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應該上學，於是他就去上學了；學校的教練說他天賦異稟應該參加聯賽，於是他就去打比賽了；連打職業的念頭都是因為隊友實在看不見人，輸了比賽遭人嘲諷后那股不服的勁支撐起來的。
現在，他由衷地覺得，把自己的命交給這些人簡直等於慢性自殺。
王沈被固定在床上，他的視線不得不鎖定在跑得死去活來的隊友身上。而在京都大學，一場訓練賽已經準備就緒了。
『正在統計人數：12/12，雙方小隊已就位』
『正在抽取項目，請稍後……』
『已連接到天網終端』
『唯一目標：消滅對方小隊的全體隊員』
在陳明的威逼利誘之下，紀明雪不得不歸隊，心不甘情不願地和京都大學展開了第一次雙方正式的訓練賽，12人被傳送到了霓虹群島的某處，在光禿禿的島嶼上展開了……讓紀明雪直打哈欠的交鋒。
不論如何，每個人都找到了讓自己變強的方式。
陳曦的出現，倒是帶給了王沈一些嶄新的思路——長跑、槍械練習已經對他沒有更多的提高了，重複這些工作也只不過是把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地方。但是陳曦對他能力的透露信息極少，就連紀明雪也講不清超能力的訓練方式，但是根據之前的種種跡象，王沈靈光一現。
一個能讓他迅速變強的方式擺在了王沈面前。
「淺淺，幫我個忙。」
「請說。」
「我需要你幫我調出當晚從京都大學為起點的全部錄像，我想知道他們把賀茂道一送去什麼地方了。」
至少，作為世界級通緝犯，賀茂道一的屍體並不會被安放在這家醫院的太平間里。但如果夠幸運的話，他或許還沒有被相關部門帶離京都。
「主人，我想問一下，您找賀茂道一的目的是……？」
「紀明雪說能力只能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剝奪力量的前提是殺死對方。」
王沈說道：「可如果對方已經死了，就不需要抱有這種顧慮了，沒錯吧？」
不知為何，王沈感覺自己突然變得有些興奮，這似乎是流淌在體內的血液對他想法做出的某種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