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敗露
不愧是重點院校。
居然還有校隊替補的說話，王沈回顧自己學院，他們的替補屬於會在正選拉肚子的時候幫個忙，並且還是那種臨時從籃球隊里叫來湊數的選手。
至於他的隊友們，沒什麼野心，平時訓練看不到人，打籃球踢足球倒是比誰都積極。
洛伊依的學校就好多了。
初中部的校隊選手有點類似啟蒙教育，高中部倒是設立了專門的訓練場，條件雖說不可能比得上星耀，但卻要比王沈的高中好多了。訓練館佔地大約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兩層樓高，進門時，高中部的學生已經開始訓練了。
而初中部的學生們此刻化身為快樂的觀摩者，在場邊指指點點，對正在訓練學生們致以無比敬仰的目光。
王沈悄悄打聽了一下，初中部的學生中除了校隊的成員是不能來訓練的，即使校隊成員也只能在高中生大多訓練完之後，再來這裡進行額外的訓練。他同時還觀察到，自洛伊依過來之後，正在訓練中的選手們一個個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
訓練明顯更賣力了，射擊頻率都加快了不少，掩體躲避訓練的學生們甚至開始了各種令人窒息的操作。
比方說吧。
王沈也進行過這些基礎訓練，訓練的內容是躲避發射器射來的彈球，他們只需要從幾個掩體成功移動到另一個掩體就算是成功了。但令人窒息的是，為了表現出自己高超的技藝，他們甚至在移動期間增加了「反擊」的環節。
在實際比賽中，冒著敵方火力手並致以回擊是一名優秀隊員的表現，但是反擊一個彈球發射裝置……
王沈覺得如果可能的話，連著被彈球砸了好幾下的機器一定會露出黑人問號的表情。
不過王沈也算是大概了解到了校隊候補的意思。
大概就是被賦予了能走進場館，近距離觀摩高中生訓練的特權。
以王沈對洛伊依的認知，他覺得這份特權多半不是洛伊依自己掙來的，她被稱為副本內的隱藏Boss並非空穴來風，當年一通操作團滅五名隊友還歷歷在目。而且所謂的候補也就只有洛伊依一個，除了她和幾個初中部校隊之外，其他學生都只能離得遠遠的，不能打擾高中部學生訓練。
這個現象無疑印證了一句古話。
抓住了富蘿莉，就相當於抓住了未來。
洛伊依身上有著一個令所有人都無法忽視的天賦——富有，這個天賦可能是在場絕大多數人努力個大半輩子都得不到的。至少，一出手就花10萬聯邦幣去玩遊戲的人，王沈聽說過不少，但真正見過的，也就只有洛伊依一個。
超能力是天生的，往往很多時候，財富也是天生的。
人們完全可以將洛伊依視為一名力場等級為5級的有錢能力者，所以只要她的父母稍稍操作一下，候補這個席位簡直手到擒來。
至於王沈能夠近距離觀摩的原因很簡單。
因為他已經成功化身為清潔工打入敵後了。
中二少年還是有些小聰明的，他給王沈的是清潔工放制服的房間。
沒有人會理會一個兢兢業業恪盡職守的清潔工，所以王沈拿著個掃把把整個訓練館轉了一遍，也沒什麼人發現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王沈扶了一把帽子，悄悄靠近洛伊依。
她此刻已經被熱情的高年級學生包圍了，包圍他的有四個人，不用中二少年說，這就是傳說中的黑暗……還是邪惡四天王來著？
這個名號和Deep-Dark-Master是一個路數。
這年紀的中二少年往往會將自己看不慣的對象十分隨意地推向邪惡陣營，王沈猜測邪惡四天王這個名號主要來源於嫉妒。
因為這個四個人多半是高中部的校隊選手，而中二少年自己，則連初中部的校隊都沒進。
「洛同學，我剛才的躲避怎麼樣？」
王沈剛一走近，就聽見了那名令人窒息選手的高談闊論。
他要是這個人，估計都不好意思出門見人了，更別說如此賣力地推銷自己。
「障礙物躲避訓練誰不會啊？在實際比賽中，能夠擊殺敵人才是真正的技術。」
儘管是隊友，但競爭關係一目了然。
王沈目測說話的這位是個火力手，剛才一直都在進行著打靶訓練。除了槍法還行之外，他倒是沒有發現這位少年的過人之處。
要知道，在中央城區里隨便找出來一名選手，只要不是季胖子，你都會發現他槍法還行，對此王沈早就審美疲勞了。
當然，王沈怎麼想並不妨礙這位青年繼續吹噓自己：「放假時我特地和一位名教頭特訓過射擊技巧，現在我在比賽里能夠同時把對方的三名選手爆頭！」
吹牛不打草稿。
王沈心裡不由吐槽，真正頂尖比賽里，怎麼可能有三個人被火力手爆頭？
「這樣的話，和你的那位師傅比起來怎麼樣？」
洛伊依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情形，她處理起來波瀾不驚，在這位少年提出這個問題之後，故作思索，才歉意地笑了笑：「抱歉，和我的師傅還差得遠呢。」
她對於王沈的崇拜之情從未消退過，尤其是當她接觸到學校的競技項目之後，才從教練那裡得知王沈教她的那些基礎技巧，實際上是競技比賽中非常高深的技巧。
「怎麼可能？」
青年滿臉不信，他自認為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同齡人里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對手了。
紀明雪和李景畢業的另一個好處，就是對高中部而言，競技比賽重新回到了群雄逐鹿的時代，每個人都有機會奪冠，少了大魔王的壓迫，選手們的士氣日漸高漲，紛紛試圖證明自己才是后大魔王時期最出色的選手。
「唔……」
洛伊依搖了搖頭：「總之，各方面都不如我的師傅。」
「那你倒是把他叫來和我們比一場看看啊！」他實在不服氣。
從幾個月前開始，洛伊依就總是提到她的那位師傅，據說還是在《泰坦》里認識的。作為競技比賽的正選，他們不認為《泰坦》里那些所謂的遊戲高手能有什麼正經人，他們教練將俱樂部聯賽稱為業餘聯賽，其水平可想而知。
洛同學一定是被騙了！
「喂，我說你啊……」
一場好戲正在自己面前上演，以至於王沈對朝他走來的教練渾然未決：「你是清潔工吧？我從剛才開始就觀察你了。」
教練的目光充滿探究性：「你拿著掃把也不掃地，來來回回把訓練館轉了一整圈，現在又跑進選手的訓練區，究竟有什麼目的？」
「哦，抱歉，我是新來的，看他們訓練看得入迷了。」王沈趕忙摁了摁清潔工佩戴的藍色鴨舌帽：「不用在意我，我只是個路過的清潔工。」
「真的？請不要闖進選手訓練區，會影響到孩子們訓練的。」
「好的，我這就走。」
「師傅……？」
王沈剛鬆了口氣，身後就傳來洛伊依難以置信的聲音。
問題就出在這裡。
洛伊依的個頭很矮，所以他摁鴨舌帽的動作對洛伊依沒什麼效果，她只要一抬頭，就看見了王沈的樣貌。
「師傅，你怎麼來了！？」她欣喜地跑了上來。
相比於洛伊依的欣喜，其他的選手們就沒這麼欣喜了。
王沈瞬間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這就像是走進河望村不小心殺了只雞時被全村守衛盯上的感覺，在那個時代，5塊懸賞就足以讓舉村上下的村民守衛同仇敵愾地拿起武器把他送去見邦桑迪。
「不，你認錯了。」
王沈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我只是路過的、不相干的水管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