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裁定權
在食物的誘惑下，胖子只堅持了不到十秒，就選擇了屈服。
這個結果讓風鈴意識到，這個幫派似乎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緊密團結，而胖子接下來的話，則印證了風鈴的判斷。
在他成為能力者之前，只是一個從事網路工作並每天按宅在家裡的普通人，當時的Boss也並不是什麼大人物，是個每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認識對方的機會非常偶然，對方在論壇上發表了一篇關於超能力者的帖子。
新聞未公開時，這種事對人們而言無異於天方夜譚，當然，也不乏一些閑著沒事的人在帖子後面回復，編寫出一套關於自己能力以及使用方式。作為論壇管理員，他能夠在後台看見貼主與他人的聊天記錄，只要不是被吹得天花亂墜、明顯一看就是假的「能力者」都會接收到貼住的私聊。
胖子本來以為這只是幾個人顯得無聊的中二交流，從後天的聊天記錄來看，接收到私聊的人，有的會對貼住冷嘲熱諷，也有的，則順著對方的思路，繼續以中二滿滿的方式交流下去。
因為能力者的話題引發了極大的討論，帖子一直被人工置頂在首頁，熱度居高不下。久而久之，便有人開始對貼主的身份感到了好奇。
轉折點是一個同樣居住在東區的用戶打算以「超能力者」的身份與對方私下見面，在取得對方的身份后，將其全部曝光在網路上，以滿足部分人的惡趣味。
貼主時常談及「建立組織」的理想，因此有人將其認定為高中生或者初中生，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用戶們希望能在貼子下面附上貼主的照片以達到娛樂大眾的效果。
然後，這個打算私下去見貼主並將其照片公布出來的用戶，就再也沒上線過。
一天後，胖子在新聞上看見了東區有人遭遇槍擊的新聞，未能找到兇手，成了一樁懸案。
不知為何，他不由將兩件事聯繫在了一起。
也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貼主是殺人兇手這一真相。
越是這麼想，他的壓力便越大，每天食量增加了一倍，本身又是易胖體質，體重又增加了一大圈。
終於，在積攢的壓力無處排遣的情況下，他覺醒了超能力。
「等等，暫停一下！」王沈開口打斷了胖子的回憶：「再怎麼說你這能力也覺醒得太隨便了吧！」
本身這個故事就足夠離奇了，真偽難辨，加上這種能力的覺醒方式，讓他覺得自己遭到了胖子的矇騙。
「不，這倒未必是假的。」風鈴說道：「根據協會的資料，98%的能力者都是在非常規的狀態下覺醒了能力，我們猜測它和覺醒者當下的心理狀態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壓力越大的時候，覺醒的概率就越高。」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風鈴用這樣的眼神看著王沈。
她的話中別有深意：
肥宅往往心理承受能力脆弱，又是獨自生活，無法和他人交談派遣，長久以來，即便是其他人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小時也可能成為肥宅的心結，並讓他的壓力越來越大。
王沈轉念一想，好像還的確是這麼回事。
當初季胖子第一次被女生嫌棄太胖而拒絕了他告白之後，後者也的確消沉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不過結果並未導致他體重驟降，反而因為不節制的飲食又增肥了好幾公斤。
如果季胖子有成為能力者潛質的話，也許那個時候就覺醒了。
「所以你就去見他了？」王沈問道
「有了能力之後，我打算找到他，當面質問清楚，卻沒想到他在見識到我的能力后，盛情邀請我加入組織……Boss他，從一開始就是想要建立一個完全由能力者組成的組織，只有同為能力者的人才能夠明白他發的帖子，並且私下找到他。」
「現在那個帖子還在么？」
「論壇早就關閉了。」胖子忽然間笑了起來，笑容有些滲人：「因為開設論壇的核心人員都被一個個地幹掉了，在組織有了一定規模之後，Boss的行事就變得更加小心謹慎，想要加入組織的新人，必須通過好幾重考驗才能正式成為組織的一員。」
而這些考驗，通常指殺人。
或者說，讓一個人無聲無息地從世界上消失掉。
不能製造出太大動靜，不能留下任何可供警方追查的線索，在通過考驗前，新人連見到Boss 的資格都沒有。即便進入了組織核心的成員，也只有Boss想要召集他們的時候，他們才能見到Boss。
最近的一次召集，就是在昨天。當超能力者的新聞被公布后，他明顯感覺到Boss有些焦躁不安。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其他能力者組織，並且勢力更加強大。
也許，世界上還有更多比他們更強的能力者存在，而當他們再利用能力清掃對象時，便有可能被這些組織盯上。
事實證明，Boss的擔憂是正確的，他們已經被能力者協會盯上了。
進食讓胖子的情緒逐漸趨於穩定，他知道在他面前的兩人都是能力者協會的成員。
「反正從一開始我也只是打算跟著Boss賺錢罷了。」胖子聳肩：「程序員的工資太低了，一年的工資還沒有一個委託的零頭多。」
只要利用能力讓一個人「消失」，不會留下任何線索，不會帶來任何麻煩，就能獲得巨額報酬，他可不會排斥這種好事。
忠誠和道義並不存在，他之前恐懼的主要原因，也僅僅是怕被Boss幹掉罷了。
「如果你想通過我找到他的話，最好省省力氣吧，即便是我們這些最早加入組織的成員，也不知道Boss的具體身份是誰，也不會有好奇心，因為好奇心過於旺盛的傢伙早就被Boss幹掉了。我們只有在受到召集時會聚在一起，核心成員之間平時也並不聯絡……就算你們現在趕去召集點，我也敢打包票，你們什麼都找不到。」
而且，你們也無法通過法律制裁我！
這句話憋在胖子的心裡，沒有說出口來。
每次行動，他絕對不會留下任何證據，而且他的能力會讓屍體都無法被找到。
「你應該在想，我們拿你這樣的人沒什麼辦法，對吧？」風鈴忽然開口了。
胖子錯開了視線，不敢與她對視。
「的確，由於相關法律文件還未出台，協會在處理能力者事件時擁有極大的個人判斷空間，換句話說，你是否有罪，是由我來裁決的。」風鈴說道：「所以，如果你能提供讓我們找到Boss的方式，我或許能讓你在痊癒后卷著你這些年賺來的巨款，過上普通人的生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