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San值
翌日。
一大早，紀明雪便出現在了王沈的病房裡。
不知是不是出於某種陰謀，貝爾、歐米伽和季胖子都被安排在了同一間病房，她來的時候，病房裡已經來了不少人。
紀明雪本以為透支了精神力，王沈至少要萎靡相當一段時間，可現在王沈的臉色看起來很好，他一覺醒來神清氣爽，紀明雪進門時，王沈正和貝爾討論著什麼。至於歐米伽住院的原因……
本來紀明雪為了保險起見讓歐米伽進行了檢查，檢查出來的第一時間，歐米伽就被醫生們摁在了病床上，那眼神儼然像是在看一個生命垂危的病人。
因為檢查結果反映了歐米伽的細胞的活性、裂變的速度、以及各類指標沒有一項是正常的。
歐米伽本人倒是覺得沒什麼大礙，戰鬥還未結果，她身上被『鐵鴉』劃出的傷口就已經痊癒了。
「你確定你沒事？」紀明雪狐疑地盯著王沈。
「你來的正好，我們正說到這裡。」貝爾開口說道。
他的恢復能力比季胖子強了不少，同樣被吸幹了體內的液體，他只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基本恢復了：「實際上，古拉姆是一把用來輔助的聖器，你聽說過San值的設定吧？」
「當然。」王沈點頭。
San值設定來源於克蘇魯神話，這個題材曾經熱門了很長一段時間，漫畫、小說以及遊戲都存在類似的作品，而王沈初中的時候就在季胖子的安利下玩過幾款經典的克蘇魯題材遊戲。
當然，安利王沈的主要原因是季胖子一個人在家不敢玩，生怕自己第二天就被吞入了某種不可名狀的空間。
而事實證明季胖子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第二天午飯過後，他就和王沈一起被拽入了一個不可名狀而又充滿了恐怖色彩的空間。
——數學老師的辦公室。
原因是兩個人玩了整整一個通宵，數學作業沒做，而作為一個有計劃的人，王沈已經制定好了第二天直接去教室抄作業的戰略計劃。但是實施的過程出現了一點小意外——那一天，數學老師上班來的特別早。
當兩人奮筆疾書了一段時間，無意間扭頭一看，發現了數學老師在教室後窗的臉時，他們真切地體會到了San值急劇下降的感覺。
所以說，王沈對San值這個概念記憶猶新，轉過頭的恐怖瞬間，他覺得可能可以排進自己歷險的Top5，緊張程度絲毫不亞於四院聯賽和紀明雪之間的比賽。
「你們應該知道吧，一個人的能力，會受到他的精神力和集中力的影響，聖劍-古拉姆的功效從原理上來說，就是將一個人的精神力和集中力的提升到最大值，而這種集中力甚至已經超越了你的耐受範圍，以至於你會看見一些存在於潛意識中的影像。」
「等一下，這和你上一次說的不一樣。」
王沈的短期記憶力很好，所以他直接指出了貝爾的問題：「你上次說的是，這把劍能夠讓人夢想成真吧？」
「那是它能夠體現出的效果，而且當時我還沒有完全弄明白其中的聯繫。」
「你是說精神力和夢想成真存在著某種聯繫？」紀明雪問道。
「嗯，之前我遇到了一個人，至少他是這麼說的。」
只不過那並不是一段美好的回憶，與之如影隨形的，是一場慘痛的敗北：「你們有沒有想過，人的能力究竟是如何誕生的？」
「我聽科研部門的人提到過，超能力具有遺傳的特性，兩個能力者生下的孩子有很大概率也是能力者。」
關於這一點，生命科學院里有一個殘缺的超能力基因遺傳圖譜，而這裡面的細節紀明雪了解不深。超能力相關的研究尚處於起步階段，能力者的概念出現的時間並不算長，可供研究的樣本也十分稀少，目前也只有極少數的樣本可供研究。
「可是，在那之前呢？」
能力者遺傳學可能是存在的，但是，貝爾自身卻並非天生的能力者。對他而言，超能力就類似於從天而降的禮物，在此之前，他以為可能是某一個晚上對著夜空許願的時候，某種冥冥之中的存在回應了他的願望。
而那個人否定了他的想法。
超能力並非僅僅源於賜予，而是個人精神力的反饋。
一個人的能力，和他的性格、精神力息息相關：「當然，絕大多數的人都無法成為能力者，這源於他們的精神力無法跨越那個門檻，但是聖劍-古拉姆能夠幫助部分人衝破那層界限，所以很多時候，它能起到夢想成真的效果。」
「那San值的意思是……？」
「也許這把劍能夠讓精神力這種虛無縹緲的概念直觀化。」貝爾說道：「你應該發現了吧？當你攜帶了它一段時間之後，你所看到的東西和起初時不一樣了，這源於你消耗得精神力越多，你的潛意識就會逐漸佔據上風，潛意識的影響也會越來越明顯。」
說到這裡，貝爾突然將矛頭指向了王沈：「可是你比較奇怪，你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啊。」
San值從某種層面影響著一個人的理智，San降低到一定程度，人就會陷入瘋狂。而聖劍-古拉姆能夠做到的只是提升一定的精神力，他聽說了王沈昨天的一系列戰績，因此不免感到奇怪。
至少他能確定一件事，王沈消耗得精神力越多戰鬥力就越強絕對不是古拉姆造成的，而是他自身的問題。
原來如此。
紀明雪恍然大悟，同時也感到有些后怕。
以飲酒為例，王沈一旦喝醉，就相當於San值瞬間降到了最低，但是由於不可控以及突發性，實際上，他的潛意識也無法徹底接管他的身體，但古拉姆則不同，如果精神力和集中力是緩慢降低的，那麼潛意識便有足夠的時間來適應這個過程。
這無疑也敲響了紀明雪心中的警鐘。
不知不覺，王沈已經掌握了三種不同的能力。拋開她自己的能力不提，賀茂道一的能力，絕對是排的上號的危險能力，而她本以為那個胖子不怎麼樣的能力，現在看起來卻能直接起到空間轉移的效果。
同時擁有這三種能力的王沈，已經證明自己能夠接連幹掉白狼同黨以及Ken之後，再正面接下『鐵鴉』最大功率的焚燒炮了。
而一旦這股力量失控……
「你這傢伙……」
貝爾看著王沈視線突然變得尖銳而犀利。
紀明雪微微一愣——難道說貝爾也發現了王沈的異常么？
聖劍-古拉姆畢竟是他弄出來的東西，也許他還獲得了某些不為人知的情況，為了確保王沈的秘密不泄露出去，必要的時候，她不得不……
「該不會是超級賽亞人吧？就是那種血越少戰鬥力越強的類型。」
貝爾認真地說道。
「咳——」
聞言，紀明雪險些岔了氣。
「你沒事吧？」王沈看了一眼紀明雪，不明所以地問道。
「我沒事……」
這個人也是個笨蛋嗎？
虧她剛才已經開始思考起暗殺貝爾的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