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神廟
第一章山神廟
傍晚天已擦黑、山神廟內被牆上插著的火把照亮，廟堂中間一個穿絲綢長袍的中年人審視著眼前的一群孩子，
半晌問道“陳升、這裏有多少人？”
身後一個瘦高漢子上前一步答道“稟二爺共二十九人大的十歲小的八歲”
被稱為二爺的中年人微微皺了皺眉“人數差了不少”
陳升慌忙答道“二爺小的已經盡了全力，實在是湊不齊啊，二爺您明察”二爺轉過身子看了看陳升隨即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這次的時間是緊了點也難為你了，我回到莊裏會.……”話沒說完猛然扭頭看向門外喝到“柳標怎麽回事”陳升等人也隨聲看向門口，少頃一個步伐矯健的青衣壯漢右手抓著一個小男孩快步走了進來。“二爺我在院外巡視時看到這個小子在樹後向廟內張望就抓進來了，請二爺定奪”說完將正在奮力掙紮的男孩推倒在二爺麵前。二爺揮了揮手示意柳標繼續巡視，然後打量起從地上爬起來的小男孩，八九歲的樣子身材要比同齡的孩子壯實看向二爺的眼神有一些畏懼但更多的是憤怒二爺不由的笑了笑問道“你是誰天已經黑了你不回家在這荒廟周圍晃蕩什麽”小男孩緊閉著嘴唇不說話，陳升見狀上前一步一巴掌抽在男孩頭上“二爺問你話呢老老實實回話”二爺抬手阻止了陳升繼續動手，低頭對男孩說道“大人問話小孩子應該回答而且要說實話，如果你說謊”二爺的手指在男孩的肩膀輕輕地摸了一下，一股劇痛讓男孩的臉色煞白一個趔趄歪倒在地上，但當二爺蹲下身來手再次搭在男孩肩膀時劇痛突然消失了。“現在想說了嗎？”二爺輕聲問道“我叫段方山就住在這裏”男孩擦了擦因疼痛留下的汗水回答道“放屁這地方我都看過了根本沒有住人的痕跡，二爺這小子說謊”陳升急忙道“他說的是實話”二爺站起身轉向陳升左手指向山神像下的石台“石台是空心的開口在神像後麵你知道對嗎？“可是.……”“你想說可是以前都是空的所以這次你就沒檢查，你不用去看了一床破棉被幾塊獸皮足以證明他說的是實話。”二爺說完不在看因為害怕身子微微發抖的陳升，轉向段方山“你的家在哪為什麽住這？”“我家在十裏外的葫蘆鎮半年前家裏被強盜洗劫爹娘都死了，我就住在這了“二爺抬手托起段方山的小臉“想為你爹娘報仇嗎”“你能幫我報仇？”段方山看向二爺“我帶你去個地方管吃管住教你認字還教你習武，等你長大了練成了武功你就可以親手為你爹娘報仇了。你願意嗎？”“我願意”段方山想了想點頭說“好柳標”二爺抬頭向門外喊道“在”柳標跨步進門衝著二爺抱拳道“把這些孩子帶上篷車還有他”二爺指了指段方山“把他也帶上”“是”柳標向後揮揮手六個大漢魚貫而入推推搡搡的把孩子們帶出大門。陳升想帶著身後的三個隨從幫忙卻被二爺抬手製止了，同時二爺看了柳標一眼，柳標看到二爺的示意沒有隨著手下出院而是雙手抱胸背門而立。陳升感覺到事情不對撲通一下跪在二爺麵前“二爺這次小的辦事確實有疏漏小的該死求二爺高抬貴手”“半年前葫蘆鎮確實有起滅門劫案事主夫妻被殺，但是家中唯一的男童藏在水井中得以活命。誰被殺誰殺人我沒興趣知道但是這個男童卻是正好符合柳家的要求。如果你盡心辦事這個男童早就應該在你的控製之內，可是你沒有。”“二爺小的一時疏忽沒注意到這件事您您給我個機會我一定”“陳升”二爺打斷陳升的話繼續說道“當初把你安插在此地的身份不過是有點勢力的潑皮方便你為柳家做事。可是上次交人之後你在安慶府呆了四個月，酒樓青樓賭館頻繁進出，完全忘了莊主的交待。如此張揚如果被有心人注意就有可能查出你做的事，給柳家帶來麻煩”話音剛落二爺身形一晃已到了陳升的背後右手抓住陳升的脖子，微一使勁哢嚓一聲輕響陳升的腦袋歪向了一側，那三個隨從這時才反應過來，兩人拔出匕首撲向門口的柳標，柳標不退反進兩手分別擊打在兩人的腕部，分開刺向自己的兩把匕首並順勢扣住了兩人的咽喉雙掌內扣折斷了兩人的脖子。另外一人並未跟隨同伴撲向大門而是奔向身後的院牆剛轉身踏出一步二爺已經到了他身後如法炮製取了他的性命，前後不過五個呼吸四人已橫屍院內。二爺取出一塊方巾邊擦手邊走向院門“坑挖好了嗎”二爺問道“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挖好了我馬上帶人處理屍體”“嗯”走到門口二爺停了下來轉身看向陳升的屍體歎了口氣“給他挖個坑單獨埋吧，畢竟是莊主的遠親還有石台下的東西也處理掉”“是屬下記住了二爺您請上車休息”二爺點點頭出了院門，院外的空地上依次停著一小三大四輛篷車。二爺上了排在前麵的小篷車閉目養神。半柱香後車外傳來柳標的聲音“二爺辦好了”“出發”“是”段方山在第二輛車裏，十個孩子分成兩排對麵而坐背靠車幫，雙手被繩索綁住嘴裏也被塞了塊破布，車尾坐著一個大漢和趕車的漢子一前一後把孩子們夾在中間。“這些人不是好人”段方山微閉雙眼想著上車後他從篷布的縫隙看到了柳標的手下從山神廟裏搬出四具屍體進了樹林。動輒殺人還是殺的自己人這可不是良善之輩做的事。段方山不相信二爺的話，但是剛才那種形勢下也由不得他不答應。從他們對待自己和這些孩子的方式來看所圖也絕非好事。家遭慘變和半年的流浪讓段方山的心智比同齡的孩子成熟的多，逃跑的念頭在段方山的腦海中一直就未斷過，可惜看來二爺禦下
極嚴，幾個青衣大漢各守其位看的很緊互相說話的時候都極少，在山神廟上車時把每個孩子都搜了身，段方山貼身藏著的剝皮小刀也被搜走了。“唉！”段方山看了看手腕綁著的麻繩在心裏發出一聲與他的年紀不相符的歎息，隨即也像其他孩子一樣沉沉睡去。篷車走了兩天終於在一個莊園大門外停下。柳標跳下車走到二爺的車旁低聲道“二爺到了”二爺挑起窗簾“你去安頓他們我去找大管家回話明天早上我上訓練台”“是”柳標回頭喊道“讓他們下車帶上訓練台”六個青衣大漢應了一聲打開車後篷布把孩子們拉拉拽拽的弄下車掏出他們嘴裏的破布但沒解開繩索。在柳標帶領下走向百步以外的一處峭壁。段方山下車後一直打量著四周，此處是一個山穀三麵小山環抱在地勢較低處有條丈寬的道路通向穀外，莊園背山而建占地不小但很樸素門口連常見的石獅子都沒有。一會兒功夫一行人來到峭壁之下。峭壁大概十餘丈高三麵孤立直上直下唯有後麵與山體相連“柳平”柳標抬頭向峭壁上方喊道少頃峭壁之上探出個人頭朝下麵觀望“是你啊標哥人帶回來了”“是啊把吊籃放下來上去在聊”“好勒你等等”說完隨著吱吱呀呀的聲響一塊四角被鐵索纏緊的厚木板被放了下來，木板周圍用繩索結成護欄防人墜落三十個孩子和柳標七人分批上了峭壁。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平台，三排房子建在平台四周。柳平看見柳標上來趕緊打招呼“標哥一路辛苦”“還好他們的住宿和衣服都準備好了嗎”柳標指了指那群孩子問道“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們來呢”“那你就安排吧我去楊先生齊教頭他們那打個招呼”“是標哥你去忙吧”與此同時二爺在莊園第二進院落的一間房中垂手站立，向一個年齡略大的中年人講述了此行的經曆“我已經安排柳標將人安頓在訓練台，明天早上我上去和齊教頭楊先生他們定一下訓練章程。大哥你還有什麽吩咐嗎？”被稱為大哥的中年人站起來來回踱了幾步對二爺說“這批人的條件怎麽樣”二爺頓了頓回答道“和前兩批相比身體弱了些年齡也偏小”大哥點點頭道“最近安慶府地麵比較安靜，沒什麽大的爭鬥，又是連著幾年的糧食豐收，普通人家賣孩子的少了許多，莊主也預料到了，他讓我告訴你這次的訓練章程可以寬鬆一點讓這些小家夥先養養身體，火候到了在開始訓練，還有陳升的事你做得對，等莊主回來後我自會說明此事”“多謝大哥想的周全，說道莊主兄弟我想……”“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大哥做回到桌旁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繼續說道“莊主此次回去柳家本家助戰應該不會有太大的風險，畢竟莊主已是人級巔峰的高手又帶了四十七名護衛。隻要不貪功自保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