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生的野種
董芳嚇了一跳,回頭看著丈夫:“誰死了?” 不等劉福貴開口,劉果先說道:“誰死了跟咱們有什麽關係?家裏都揭不開鍋了,哪有錢去吊唁啊!” “啥玩意?你說的那是個啥?吊啥?”劉福貴疑惑地看向董芳,指著劉果:“淨說書本上的文詞,跟老二學的,都不會說人話了。” 劉果心下一緊,她沒想到‘吊唁’兩個字竟然成了文人才會說的話。她心裏暗暗自責,自己應該更注意語言一些,不要穿幫了。 “不是,誰死了?”董芳不理會丈夫,她覺得自己的閨女說這些‘文鄒鄒’的話特別好聽。別人越是看不起這三個女兒,她越覺得三個孩子會更爭氣。 “趙大奎死了。”劉福貴在一旁接道,他翻了個身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趙大奎?”劉果與董芳異口同聲:“他怎麽死了?” 董芳一臉吃驚的看著劉果,害怕起來:“媽呀,不是昨天被你氣死的吧?” 劉福貴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麽,但是聽見媳婦兒的話覺得不妥。坐起身來伸手拽了一把董芳:“你說啥?” 董芳哆哆嗦嗦後怕的對劉福貴解釋:“昨天你走之後,村長媳婦兒跑咱家來,說你偷了他們家的牛。” 劉福貴想起來了,點頭:“我知道,那個傻老娘們跑推牌九的地方給我好頓罵。”說完劉福貴想起了什麽,指著劉果罵道:“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你不還幫著她麽?” “幫著她找牛好洗刷你的冤屈啊。”劉果翻了個白眼,絲毫看不出對父親的一絲恭敬。 劉福貴昨天被這個小女兒的柴刀嚇壞了,根本不敢說些什麽。隻能慫道:“本來也沒有我什麽事兒啊。” “趙大奎偷的!”董芳連忙插話,生怕劉桂福再跟女兒起了爭執。 “他偷的?”劉福貴連連點頭:“像是他能看出來的,這小子好賭。但是他怎麽也不敢偷村長家的東西,真是瘋了呀。” 村長在村裏一手遮天權力至上,大家夥巴結還來不及,還有人敢跟村長對著幹?劉福貴真是想不通,抬頭問董芳:“到底咋回事?” 董芳便道:“趙大奎欠了錢還不起,哄著李桂芳娘家的那個啥外甥唄。那小子自己把牛牽出來給趙大奎了。後來被李桂芬跟咱家老三給堵在後麵林場門口了。” “哦……”劉福貴點了點頭,看著劉果沒好氣:“你還算是做了件好事兒。李桂芬也算是咱家親戚,幫她也不賴。就是這個娘們是真煩人,張嘴閉嘴就罵人。”一想到李桂芬在牌桌上對自己不敬,劉福貴就覺得憋的慌。 “什麽親戚?哪兒來的親戚?”劉果憤然,直接告訴劉福貴:“我在村長跟前提大姐退婚了,你就別打人家的主意。李桂芬跟我定了日子,一個月之後還了她家一半的彩禮,兩家從此誰也不欠誰。” “放屁!”劉福貴氣的從炕上跳了起來:“你說退就退?老子才是爹,你算個什麽東西?” “你是誰的爹?”劉果抬起頭看著站在炕上的劉福貴:“我跟二姐躺在炕上快死了的時候,你這個爹幹什麽去了?你是哪個野種的爹,跑來我家耀武揚威來了?” 劉福貴氣的吹胡子瞪眼,他抬腳將董芳從炕上踹了下去:“你生的白眼狼。” 董芳猝不及防被踹在地上,剛咧嘴開始叫屈。劉家老二劉萍急匆匆跑進來:“不好了,不好了,趙大奎的媳婦兒找上門來了。” 劉果將董芳扶起來,擰著眉毛納悶:“她死了男人不在家辦喪事,跑咱家來做什麽?”。 “果兒!”劉萍拍著大腿,急的滿頭大汗:“她說趙大奎是被你跟村長媳婦兒給逼死的。她領著孩子來咱家尋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