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一章 世界的未來(一更!)
「今天真是……令人回味一天……」
夜色深了,莉莎躺在列夫旁邊小聲地說道。
她那猶如天空一般湛藍的眸子裡面,恍若星辰般燦爛。
「他是……使徒嗎?」
莉莎所說的使徒,自然不是阿拉德魔界中的那些悲劇產物。
就如同道家在種花家留下的深深烙印一般,在熊國里有著屬於它的宗教色彩。
而使徒在那個宗教中的意味,便是指神下十二眾。
莉莎當然懂得更多、更新潮的辭彙,但是面對那種凡物窮盡一生都難以理解的輝煌力量。
她突然發現自己無法再平靜地面對那個看起來無比普通的男人,他顯然已經不再跟她們留著同樣的血……
那種感覺,或許是畏懼吧?
莉莎無法用輕浮或者虛幻的辭彙去描述他,她謹以自己覺得最莊重的詞語試圖概括他。
甚至,那種概括都讓她感覺到某種來自心底的不安:
就像在種花的名俗中,丈量蛇的長度會帶來某些不幸的災厄。
而直視神的威嚴,也會讓人感覺到某種褻瀆般的罪孽感。
如果莉莎不是一個信徒的話,她或許並不會有這種感覺。
就像對於一個毫無信仰的人而言,推翻一座廟宇或者砸碎一座神像,並不會讓他感到畏懼。
或許更多讓他感到為難的,是那些信仰者的負面態度。
但遺憾的是莉莎不僅是一個信徒,而且曾經異常虔誠過……
後來她遇到了他,從那以後空蕩的心靈有了新的歸屬,便不再需要信仰的填充。
或許可以將心比作一個空巢,它生來便是空空蕩蕩的。
所以人們忍不住往其中填充各種各樣的東西:有遊戲時的歡愉,有難以忘卻的仇恨……
當一個生靈從羊水中脫離之後,他就需要面對他那顆空蕩的心靈。
但世界不會允許一顆空的心,如果人們自己不去填充它,那麼便會有其他的東西試圖灌入……
「使徒?」
聽到莉莎的話之後,列夫把頭轉過來看著妻子:
「我不會覺得他會追隨於任何人或者……」
「……神」
列夫親了一下莉莎的額頭,然後被妻子用嫌棄的眼神推開:
「我說過如果你不刷牙的話,你別想再碰我!」
於是曾經和一頭壯碩如山的巨熊搏鬥過的前冒險者列夫猶豫了一下,就在他衡量跑去刷牙的麻煩和妻子的怨氣哪個令他更頭疼的時候。
莉莎忍不住揪住他的耳朵,然後前冒險者列夫被趕到了洗漱台前……
「對了,為什麼你不讓米莎跟著他去?」
莉莎突然想到了什麼,她靠在旁邊的門上看著丈夫問道。
在白天的時候,易秋曾經表示可以帶她們的兒子去寺廟進行修行。
但是他同時也表示,他恐怕沒有太多的時間。
不過他會給她們的兒子尋找到足夠契合的道路,至於之後的境遇就得看他自己了。
「為什麼?」
列夫清理了一下嘴裡的泡沫,他含含糊糊地說道:
「易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易了,我不能用我們的友誼讓他做出某些退步。」
「他曾經確實強大,但仍然還停留在某種極限。」
「但現在……」
列夫突然停住了,他眼中有些說不出的情緒:
「你不會想知道他在之前的那段時間幹了一些什麼事情……」
「如果米莎真的足夠優秀,配得上他弟子的名號的話,再讓他去吧。」
「我只是一個膝蓋中了一箭的冒險者,給他一把鎮里最好的劍已經是超常發揮了……」
…………
…………
「綜網玩家?」
陳卦丕看著眼前那頭憨憨的熊貓,它正抓著一片竹子啃得津津有味。
那猶如享受美食般的感覺,讓陳卦丕都有些想試試竹子的味道。
不過畢竟現在他還不是真正的瓜皮,他覺得單身的男人還是得對自己的嘴好一點。
陳卦丕看著眼前的熊貓,這傢伙現在長得越來越肥碩了。
而且為了保持它的健康,它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洗澡了,身上滿是黃色的泥痕——當然,陳卦丕和部分實驗人員對此有不同的看法。
陳卦丕並不覺得這是一頭熊貓,儘管它看起來的確很像。
甚至在進入到實驗室之後,它也獲得了猶如熊貓一般的地位。
不過陳卦丕並不受到它那種奇異魅力的太大影響,他能夠感知到那散發著該死魅力的軀體之下,隱藏著怎樣懶散的靈魂。
這傢伙,不過是想找個食堂罷了……
陳卦丕擺了擺頭,他掏出手機開始看一些苗裔的宗教傳說。
陳卦丕是一個苗族人,不過在這個種族融合的時代,那僅僅只能說明他祖先的起源。
除此之外,大概高考加分也是一項不錯的附加價值……
當然,有的時候,也能夠增添幾分吸引女孩好奇心的概率。
所以儘管從小到大,連苗族盛裝都未能一見的陳卦丕,談起那些艱澀難懂的巫儺之類,卻能說得頭頭是道。
大概以繁衍為核心驅動的行為,能夠獲得更大的源動力。
不過這並不能改變,陳卦丕現在屬於單身的境況。
畢竟,在大學的時候他愛上了遊戲……
事實上,那些曾經為了泡妞而背的知識,他現在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不過自從上次那次夢境之後,他覺得自己或許需要重新再學一次了。
陳卦丕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那裡光滑而圓潤。
甚至因為油性皮膚的緣故,還有幾分潤滑般的順手。
不過陳卦丕總覺得那裡隱約有什麼東西,但他並不確定。
陳卦丕忍不住按了按額頭,但是並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但那種源於心底,日漸積累的異狀卻在告訴他:他並不是在做夢。
又或者,是一個非常漫長的夢?
只是陳卦丕翻著自己的手機,他或許有些知道那是什麼了:
或許是一對角,一對牛角……
如果不是那隻熊貓,或者說食鐵獸,陳卦丕大概是不會想到那節的。
大抵命運予以了他某種限制套餐,而作為凡物的他只能靜靜等待命運的垂青或者詛咒了:
「食鐵獸有了,牛角有了,也許我還得再長一對翅膀?」
想到這裡,陳卦丕便不由得笑了。
哪裡來的命運,而今的世界,又怎是那些古老的傳說所能夠攪動的。
它包容著一切真與善,美與丑,這個世界有著屬於它的嶄新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