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七章 度日如年
眾多武者看上去有年少,有年老,很多人看了一眼秦和紀清兒,便自顧自的選擇了離開。
顯然,這一次的降落,並非是一件特別離奇的事情,之所以來觀望一下,或許是在等待著離開的契機。
老者看著眾人離開,道:“兩位不要太過介意,主要是你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到來的人,他們看著你們兩個,並不是太過在意了。”
秦沉默:“這裏……被困住多久了?”
老者道:“閣下指的是什麽?這處宮殿麽?”
秦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這處宮殿,究竟在這裏有多久了,像現在這種狀態。”
老者歎了口氣,道:“歲月悠久,這裏時間永遠看起來都沒變化,每個人感受的時間也不同,比如你們兩個。也許過一段時間,有人覺得過去了一年,有人覺得過去了兩年,有人覺得過去了十年,每個人對於這時間的感覺不同,也就沒有辦法言酒精過去了多久,你一定要問,那我也隻能告訴你,過去了很久很久,無法計算的歲月。”
秦目光一閃,陷入了沉默當中。
接下來,老者十分好客的將秦和紀清兒安排了住處。
兩個人暫時落腳,紀清兒問道:“我想問一下,您是從何時來到這裏的呢?”
老者微微一笑道:“很久很久,我也無法記得了。”
罷,老者便自顧自的轉身離開。
紀清兒想要叫住老者。
秦連忙伸手,止住了紀清兒的動作。
待到老者離開。
紀清兒才連忙詢問道:“秦兄為何阻住了我?”
秦深吸了一口氣,道:“阻住你,是因為我們無法知道此人是好是壞。”
紀清兒愕然。
神尊提醒了秦,這位老者,應該實力十分強大,但是他卻不記得過去多久,一來,過去多久這件事情,雖然確實難以記憶,如果每都是如此的話。
二來,老者至少知道大概的一個確切時間,包括他的身份。
而且,這裏的人老死,確實有些蹊蹺。
秦深吸了口氣,對紀清兒道:“咱們暫時在這裏落腳,不用考慮太多的事情。”
紀清兒道:“可是。”
秦道:“我們還是要想辦法離開這裏,但需要弄懂這一切事情的原由才行。”
紀清兒遲疑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道:“好吧,既然秦兄這麽了,我就不多嘴了。”
秦點了點頭。
……
接下來的日子裏,秦開始觀察起了外界的情況,這裏的靈氣比外界雖然濃鬱了一點點,但還是無比稀薄,很多人對於靈氣的使用,都是十分的心的。
有的人用光了靈氣之後,雖然肉身實力還在,卻無法自保。
這裏畢竟有很多人,有的時候,還是會出現一些爭鬥,如果失去了實力,那就失去了自保的本錢。
目前在此處的武者,有虛神境,也有玄嬰境,都不算是特別強大,當然,這其中是否有人隱藏了實力,則未可知。
每個人留在這裏,基本都度日如年。
他們不會在這裏進行修行,因為沒有靈氣,修行也沒有什麽進展,至於感悟,感悟再多,沒有靈氣,也沒辦法進行提升。
這裏就像是個桃花源一般,每個人看似逍遙自在,可是卻十分煎熬。
秦清楚地看到,有人主動地在修理他和紀清兒掉落下來,砸壞的那處宮殿,就用雙手和鋤頭,心的重新進行修繕。
這是一種打發時間的方式。
除此之外,秦還看到,有人在那池塘中釣魚,那釣魚方法,與秦當初釣魚的方式十分相似,將魚釣上來以後,再把魚丟回到水裏。
時間是最大的毒藥,他們已經放棄了尋找離開的機會。
不過,這數十人當中,也終究有特殊的人。
秦很快找到了一個看上去十分蒼老的老者,這老者居住的房子裏,存在了各種各樣的圖畫。
全部都是一點點的繪製上去的。
有些圖畫亂七八糟,如同一團亂麻,有一些圖畫,則寥寥幾筆,當然,除此之外還有著字。
地上,房頂,牆壁,到處都存在了這樣的奇異圖形。
秦進入這裏的時候,老者應允了一聲,就不再理會秦了。
秦開口道:“這位朋友是在做什麽?”
老者緩緩地轉身,看著秦道:“我在尋找離開這裏的方法。”
秦疑惑道:“怎麽樣?有進展嗎?我看你畫了這麽多。”
老者緩緩地搖頭,道:“沒有什麽進展,而且,這些東西不全都是我畫的,有一些是我來到這裏以前就有的。”
秦愕然的看向了周圍,結果果然發現,那字跡,確實存在了不同,有的字跡蒼勁一點,有的字跡娟秀一點,看上去不太一樣。
老者歎了口氣,道:“哎,找不到,找不到。”
秦道:“這些圖畫繪製的十分奇怪,你能看懂嗎?”
老者急忙道:“能看懂一部分,有一些我沒辦法懂。”
秦道:“既然不懂的話,還能夠離開麽?”
老者開口道:“怎麽不能?當然可以離開了,以前有人離開過。”
秦愕然,道:“有人離開過?”
老者點了點頭,然後趕緊捂住了嘴,這才意識到,他多了話。
秦目光閃動。
老者趕緊抬手,做了噓的動作,道:“這件事情,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秦道:“為什麽?”
老者道:“這是個秘密,如果叫很多人知道了,他們會瘋了的,到時候就沒辦法安安靜靜的想辦法離開了。”
秦點了點頭:“那既然你已經跟我了,不如你再跟我多一些怎麽樣?”
“好。”老者頓時應了一聲,然後便蹣跚著走了過來,拉住了秦的胳膊,隻是他有些驚異道:“你怎麽這麽高?”
秦愕然,看了一眼老者,這老者倒是有些矮,不過秦在這個世界的武者當中其實並不算太高。
老者道:“哎……你太高了。”
秦茫然,隻覺得這老頭是有些糊塗了,所以才胡言亂語。
他之所以稱呼對方為朋友,主要還是因為,他們兩個不一定誰的年歲要更大一些。
老者帶著秦走到了一處比較古樸圖畫牆壁的位置,道:“你看。”
秦轉頭看了過去,這上麵畫了一大堆奇形怪狀的圖形,令人很難能夠明白是什麽東西。
老者道:“明白了嗎?”
秦道:“這如何能明白?”
老者連忙道:“哎,你啊,真是笨死了,這畫上繪製的,分明就是這裏。”
秦茫然,看著那上麵亂七八糟的筆畫,覺得這東西抽象無比。
老者搖了搖頭,道:“其實也不怪你,仔細想想,我當初也是思考了很久,才看懂這幅畫的。這畫啊,畫的就是這裏的情況,你比如,這一筆。”
秦跟隨老者的手指看了過去。
老者解釋道:“這一筆,乃是那第三座宮殿,而這一筆,則是第六座宮殿,而這一筆,則是第四座宮殿……”
老者連續對秦了每一筆的意思。
秦則是覺得很茫然,按照老者所,這宮殿基本已經打亂了,變得雜亂無章。
老者道:“你明白了嗎?”
秦道:“明白什麽?”
老者道:“哎,你怎麽還是不明白,這是一幅地圖啊。”
秦道:“如果是地圖的話,這宮殿群為什麽雜亂無章呢?這不應該啊。”
老者愕然,道:“你不知道嗎?”
秦疑惑:“知道什麽?”
老者道:“這宮殿不是亙古不變的宮殿,而是會調換位置的,它們調換了位置,你當然就認不出來了。當初我認出這幅圖,也是機緣巧合下,看了那宮殿房頂的房簷才知道,那房簷上麵,是有標記的。”
秦道:“標記?”
老者道:“不錯,這標記就是對應的圖形。”
秦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些宮殿都有一個符號,這些符號,就代表了宮殿,那自然,把宮殿之類的各種景致排列起來,就有了這幅圖,那至於現在不一樣了,則是因為老者所的宮殿遷移了位置。
其實遷移位置這件事情,秦大概也能明白,這就像是雲陌宮的一些地理變化,有一些像是地球上的大陸漂移,所以地圖變得雜亂無章。
當初上古雲陌宮的時候,秦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才找到雲辰,才會不斷地查看整個雲陌宮的情況。
秦道:“原來如此。”
老者開口道:“嗯,這就是地圖了。”
著,老者帶秦來到了第二幅圖。
這第二幅圖,比第一幅圖要複雜很多。
老者道:“這是對於現在這幅圖的推演。”
秦愕然道:“推演?”
老者點了點頭,道:“不錯。”
秦經常推演,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推演的,就是畫了一張比前麵更複雜的圖進行推演。
老者道:“你看不懂吧?”
秦點頭道:“不錯,確實沒有看懂在推演什麽。”
老者道:“你不是陣法宗師,自然不懂,這上麵推演的,就是一座陣法!”
秦愣了一下,看向了這第二幅圖,這麽一,他倒是能夠有點理解了,這就跟他當年推演體內的神火納源功是一樣的意思,是在複雜化陣法。
老者道:“這陣法,是一點點推演出來的,於是,就有了後續。”
秦一連向後看去,果然,一幅圖比一幅圖要複雜,隻是並無解,唯獨會進行某一兩個字的標記。
這實在是超乎了意料。
老者道:“所以,你能明白了嗎?”
秦道:“原來如此。”
老者點頭道:“這個最開始畫圖的人,我不知道是誰,但是他覺得,這裏應該是一座陣法,隻要是陣法,就可以解開,但難題是,這陣法被減少的太誇張了,根本無法再更進一步的解開陣法,所以,他就想到了推演原來的陣法出來,可惜,他沒有完成這件事情……”
秦沉默,陣法從繁化簡,他能夠理解,從簡化繁,其實是很難的事情。
他大概理解了這整件事了。
為什麽由簡化繁艱難,主要是因為,如果這一開始是一座非常宏大的陣法刪減下來,最後剩餘的簡單陣法精華。
這是有可能完成的,雖然很難,秦自己就能夠做到。
那如果是逆推的話,這其中但凡出現一點的錯漏,那就會讓推演出的陣法,跟原本繁瑣的陣法不同,這種不同,隻要有一絲,那最終就是兩個陣法,隻是相似而已。
當然,有沒有可能做到?
是極有可能做到的,隻不過需要耗費許久的時間而已。
秦看向了其他的牆壁,發現,這些作者絕對不是同一個人,他們都看出了這個規律,都在試圖進行推演,有的人從頭到尾的推演,有的人則是接著別人推演的而推演。
秦開口道:“你,有人成功地離開了,是因為對方推演成功了陣法麽?”
老者道:“是,但是也不是。”
秦道:“為何如此?什麽叫是也不是?”
老者趕緊拉著秦,來到了一處十分複雜的圖形前麵,指著這圖形道:“這就是離開的陣法了,已經被推演出來了。”
秦愕然,道:“那有了陣法,不是就能離開了麽?”
老者道:“所以,這個人應該是離開了。”
秦道:“那你怎麽知道,這個人是成功的離開了?”
老者道:“因為這句話……”
他當即點在了牆上的一行字跡之上。
秦看著這行字跡,目光一閃,這上麵寫著,嚐試離開,如成功,則無後續。
老者道:“你看,這圖沒有了後續,你,他是不是離開了?”
秦道:“那你為什麽沒有用這陣法離開?”
老者道:“你啊,難道忘了,這陣法乃是千變萬化的,不斷地改變,這個人隻是推演了他離開時的陣法,卻沒有推演出其他時候離開的陣法,這樣的話,其他人想要離開,不就需要推演了嗎?”
秦深吸了口氣,這算是一種解釋。
但是,秦非常懷疑,那個所謂離開的人,是否真的離開了。
之所以有這樣的懷疑,那是因為,這個離開的人難道沒有可能是死了嗎?
而後來的人,不斷在這錯誤的基礎上去推演,怎麽可能推演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