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山雨欲來
“今天怎麽了這是,早朝這麽快就結束了?”張德喜剛從康寧宮出來,正準備去大殿,就看到武寧殿外百官走了出來。
一眾下了朝的官員也很納悶,湊到一起竊竊私語。
張德喜遠遠看過去,幾個人正行色匆匆朝著大門外走去,好像家裏著火了一樣。
他快步走上去攔住了冉會的去路,“冉大人,您這是有急事呀?”
冉會轉過頭,緊皺的眉頭馬上舒展開來,對著張德喜笑著道,“呦,張總管,您有事?”
張德喜微微一笑,“是這樣的,幾日前皇後娘娘得到一件古玉,想請冉大人過去看看。”
“古玉?”冉會這會哪有空理會什麽古玉呀,心裏那塊像長了草,“張總管,還請轉告皇後娘娘,家中有要事,請她贖罪,過幾日我再去給她陪罪,這會我真的要走了。”
“難道出了什麽大事?”張德喜目送幾人喃喃自語。
芙蓉館內,氣氛有些壓抑,六部官員和丞相陳治好像經曆過一場激烈的大戰,各個氣喘籲籲目露凶光,仿佛下一刻恨不得把對方殺了。
“你說怎麽辦吧!”李啟轉悠了一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自從當了丞相,陳治何時受過這種氣,六部官員輪著炮轟自己不講仁義道德,就差把自己祖宗抬出來問候一遍了。
陳治平複了一下心情,緩緩道,“諸位的心情我理解,事發突然也容我好好思量,這並非見死不救。
事關重大,諸位與我都在同一條船上,倘若真的魚死網破的地步大家也不用在這裏商量了,直接該怎麽做就怎麽做。”
李啟眼神直逼著陳治語氣頗為硬氣,“那你說說我們該則麽辦,調集人手去把他們翻出來,一旦有風吹草動那幫人可真會動殺心的。”
“敵在暗我在明,這麽做等於讓他們去死。”錢為摸著手中一串念珠隨即補充道。
“我有一個辦法,不知道諸位願意聽否?”門外傳來了於範青的聲音。
眾人差異間於範青出現在門口,“你怎麽來的?”陳治有些差異。
“丞相大人這話問的,我怎麽就不能來了。”於範青雖然是第二次來到這秘密的芙蓉館,可一進來就像是老熟人一樣,看到李啟身旁的空位就坐了下來。
於範青的到來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但陳治現在也別無他法,隻希望六部的人不要把自己別太緊,於是開口問道,“於大人從哪裏得到的消息?想必是想到了什麽辦法,說出來聽聽。”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幾日前羌軍的弟兄來葉城看我,昨晚就在芙蓉館內設宴接待了我幾位羌軍的弟兄們,喝大了就沒回去,剛才一直在隔壁,先說明我不是故意偷聽,隻是你們吵的聲音太大了,我被你們吵得實在睡不著了。
我的想法很簡單,我們得穩住他們,先找個理由,就說他們要的東西需要一段時間,而後我們可以從外麵派人去查這件事。
這樣一來葉城的人按兵不動,賊人就以為我們乖乖聽話,到時候我們在從中周旋。”
陳治走上前去聞到一股酒氣和口臭味,點頭向一旁的隨從示意了一下。
那隨從明白了陳治的意思,悄悄的離開了大廳,去找來芙蓉館的人問個究竟。
“於大人說的輕巧,可二月山的人會給我們這個喘息的機會嗎?”李啟對於於範青的到來並不感到意外,但於範青的辦法雖然有那麽點可行性,可現在的李啟心急如焚哪有時間陪他玩。
“於大人,人在他們手上,怎麽辦可不是我們說了算,那還得看看對方答不答應,你要是沒事別在這裏添亂了。”胡權扭過頭看著於範青,一副請君離開的口氣。
很顯然於範青的到來讓眾人的焦點都放到了這個不請自來的人身上,這是陳治樂意看到的。
於範青聽罷輕蔑地一笑,“諸位都是北紀的數一數二的人物,到了現在竟然還看不出來誰綁架了諸位的父母及妻兒。”
“你是指趙印的小兒子趙玄?”陳治震驚的表情顯得有些誇張。
於範青點了點頭,“諸位想想,從杜家大院火場發現了旱天雷,杜汝銘的失蹤,到諸位妻兒老小被人綁架,被人要挾拿驪山礦和杜汝銘的事情作為交換籌碼,難道這一切隻是個巧合嗎?”
“我看你是瘋了吧,我知道你恨趙印,可不應該以這種方式來哄騙我們和你一起對抗他吧,我們和他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胡權握著手中念珠咯咯作響。
“我看你是因為打了白蘭一巴掌,怕那小子找你算賬,故意把這事栽贓到他的頭上吧。
妄想,我們可不會陪著你一起得罪趙印。”李啟忍不住的站起身來。
“不要再裝腔作勢了,你我都知道,趙印手握重兵,他的決定左右著北紀的未來,老皇帝在還能看住趙印,哪天老皇帝不在了,北紀到底誰說了算這還真不一定了,倘若老皇帝不在了,你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到時候別說你們的妻兒老小,就是這向上人頭也容不得你們說了算。”於範青一席話讓眾人啞口無言。
倘若不是老丞相周不省於北紀定下的國策,這些個文官哪有今天的日子,想當初北紀開國之初,吳減率領一眾將領那是高高在上,根本瞧不上這些前朝留下的一杆文臣。
現在政權交替之時,內鬥不斷,北紀各個勢力蠢蠢欲動,過了十來年的好日子眼看著就要到頭了。
“那又當如何?”陳治緩緩開口道。
於範青輕咳一聲,“既然這是那毛頭小子搗的鬼,他就沒那個膽子會殺掉你們的妻兒老小,對他來說沒有好處,我們隻要拖住他,稍微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就把杜家大火和這次劫持案都算到他頭上,你們再聯合寫一道奏書,我就不信了,就算有長孫殿下護著,老皇帝也不可能置百官的言論於不顧吧。”
“你這是要栽贓他?”吏部的錢為瞪著眼睛上下打量著於範青。
於範青微微一笑,“錢大人,我們這不叫栽贓,這何談栽贓?
證據我都已經交給靜夜司了,隻要你們明日一早把奏書遞上去,我們就能帶著刑部,吏部還有靜夜司一起把那小子抓起來。”
“可如果那小子還像當初一樣不在家,又或者躲進了白家舊址,你能保證在哪裏抓的住他?萬一他狗急跳牆動了殺心又當如何?”陳治輕聲道。
於範青自信道,“他總不能一天到晚和長孫殿下睡在一起吃在一起吧。
我都派人查過了,那小子最近很是囂張,總是乘著四匹王架馬車出行,聽說那是給未來長孫殿下封秦王之用,隻要我們的人蹲在白府門口看到馬車出來就能立刻帶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