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陳青川回頭看了我一眼,便朝廚房走去。
他出來后,在床邊坐下,順帶不動生色將我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他手從我頭髮間插了進去,攬住了我的脖子,將我頭抬了起來。
我抬眸看向他。
他也看著我,嘆了一口氣,低聲說:「喝吧。」然後便把水杯遞到我唇邊。
我口乾的很,便連連吞著,一大杯水全部被我喝的乾乾淨淨。
我舒服的呼出一口氣,又滾到了床上。
陳青川去廚房放杯子,等他回來時,我正好也將內衣內褲全都脫了扔在床邊。
陳青川望到這一幕,開口想說什麼,話到嘴邊,他只能當做沒有看到去柜子內拿他的睡衣睡褲。
我睡覺向來不喜歡穿衣服,我整個人縮在溫暖的被窩,在那舒服低嘆著。
陳青川拿著他睡衣走過來,然後對我說:「換上衣服。」
我覺得他吵的很,便滿臉不郁的抬起頭看向他問:「你誰啊?」我用手抓了抓頭髮說:「別吵我,我要睡覺。」
我便抱著枕頭趴在那。
陳青川知道我脾氣的,我睡覺時,最討厭的便是被人吵醒,他捏著手上睡衣好一會兒,便乾脆將我的內衣內褲從床邊撿了起來,然後便去了浴室清洗。
等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睜開眼一看,便許久都反應不過來,有些不清楚自己身處何處,直到看到陳青川從廚房走了出來,他問:「你醒了。」
我一個翻騰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看向他。
等反應過來,我低頭又去看被子里的自己,空的!竟然是空的!
我捂著腦袋開始尖叫,陳青川嚇了一跳,衝過來用手立馬捂住我的唇,他說:「別吵。」
他所租的房子是和別人合租的,隔壁就睡著他的同學。
可我哪裡顧得了這麼多,我嗚嗚大叫著,抓起枕頭便狠狠砸著陳青川,他任由我砸著,只是捂住我的唇。
不知道是不是我們這邊動靜太大了,果然沒多久,那邊便有人過來敲門,陳青川的同學在外面喚:「青川?」
我用枕頭砸他腦袋的手便下意識頓了頓,他也瞪了我一眼,確認我不會再尖叫,才低聲說:「同學,別出聲。」
他便鬆開了我,將被子往我身上拉了拉,他起身便朝著門那端走去。
他將門打開,沒開多少,只夠他露出半張臉。
他同學在外頭問:「出什麼事了?我怎麼聽見有人在尖叫。」
陳青川說:「沒事,剛才在放電影。」
他同學盯著他看了良久,便問:「什麼電影?讓我進去瞧瞧。」他推著們就要進去,陳青川忽然將他往外一推說:「喬斌。」
我聽到喬斌這兩個字,便下意識抬頭朝外看去,而門口的人正好從門縫隙處看到了我,他滿臉驚恐的指著我,然後看向陳青川說:「怎怎怎麼會是她!」
我也沒想到竟然會是我們班上的喬斌,我和他並不熟,也沒想到他竟然和陳青川合租。
陳青川有些不悅,擋在喬斌面前說:「沒什麼,你出去吧。」
可喬斌還是有些沒回過神來,他在我們身上來回看了一眼,好半晌,才說:「媽呀,陳青川,你不是不談戀愛,原來你是有女朋友了啊。」
可他說完,又想到,指著裡頭的我說:「可、可她的男朋友不是陸明嗎?」
我抓起床上的枕頭朝門口砸了過去,惡狠狠的說:「要你管!」
那枕頭砸在門上后,便掉落在地,而喬斌正好看到我光裸裸的手臂,我這才想到什麼,立馬又往被子里一藏。
喬斌徹底受到了衝擊,陳青川便推著喬斌出去,直接將門給關上了。
我氣得很,又再次低頭去檢查自己,好在身上乾乾淨淨,也並沒什麼奇奇怪怪的痕迹,下體也沒什麼異常,我才放心下來,又再次倒在那睡著。
等陳青川回來后,沒再看到喬斌,他見我還躺在床上,便說:「我煮了早餐,起來吃吧。」
我說:「我的衣服呢。」
陳青川便去了陽台,將替我洗掉的衣服拿了進來,手上拿著我的內衣內褲。
我徹底懵了,指著他:「你你你!你幫我洗了?!」
陳青川低著聲音嗯了聲,又揭開被子看了一眼裸著的我,便氣憤拿著床上另一個枕頭朝他砸了過去,我說:「陳青川你這個臭流氓!你混蛋,你輕薄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像只土拔鼠一樣尖叫著。
陳青川任由我砸了一會兒,他也沒什麼反應就那樣看著我。
我砸他砸得也有些累了,便停了下來看向他說:「把衣服給我!」
他遞給我,我拿在手上便立馬悶在被子里穿上,可穿到一半,我又拋了出來,丟在他身上說:「濕的!」
陳青川正好抱住,他看了我一眼,只能又耐著心去找吹風機給我吹乾。
我望著我那條蕾絲粉紅小內褲以及內衣,在他纖長的指尖上,被風吹得來回翻滾著,我將臉埋在被子里,不敢再看。
差不多二十分鐘,他才走到床邊說:「幹了,穿上吧。」
我躲在被子里,只伸出一截手臂。
陳青川放在我手上,我抓到后,便立馬縮了進去,然後在被子里迅速穿著。
可扣不上,我快憋死了,想著那天他要看都看了,有什麼了不起的,而且家裡的內褲以前也全都是他收,他也不是沒見過,我便乾脆將被子一掀,然後趴在那惡狠狠說:「我扣不上!」
陳青川站在床邊半晌都沒動,我瞪著他,暴躁的問:「你愣著幹什麼!」
陳青川又只能過來在床邊坐下,然後替我扣著內衣扣子,他也不是很在行,扣了好久才扣上。
我這才從床上爬起來,拿起衣服套上,不過穿的是陳青川的長袖,因為我的衣服還沒幹。
我床上后迅速拿起自己的襖子裹上,又穿上鞋子。
陳青川問我:「不吃早餐嗎?」
我說:「不吃。」這個時候,放在床上的手機響了,我立馬抓起來,低眸一看,是陸明打過來的,我笑了,也沒急著接,而是起身站在陳青川面前說:「不準跟別人說我來你這裡了,不然我讓你好看。」
我正要走,可誰知道陳青川一把扣住我手腕。
我停下,側頭看向他。
他皺眉問:「你不去上課嗎?」
我說:「上什麼課?你還當現在高考啊。」
陳青川說:「很快就要考試,如果再被點名,會影響你的學分。」
我說:「那什麼玩意兒,我才不怕呢。」
我將手從他手心內掙脫出來說:「我要和陸明去吃飯了,不跟你說了。」
我也沒再看他,握著手機,摁了接聽鍵,立馬放在耳邊笑著說:「你怎麼這麼早給我電話了。」
陳青川沒再追出來,他沉默的立在那。
喬斌正是那天早上得知了我和陳青川的關係,看我的眼神都多了幾層曖昧。
是啊,一個不學無術的富家千金,怎麼會同陳青川這種勤學刻苦的好學生勾搭在一起。
而且陳青川在學校,可是出了名的難勾搭,多少女生前仆後繼啊,可他都沒太大的反應。
我在喬斌眼裡就相當於妖精,居然把陳青川這唐僧給吃到嘴了,並且我還勾搭著陸明。
那時喬斌看我的眼神整個都不是對的。
我也懶得解釋,本來我們就不熟,我幹嘛要去在乎他的看法。
我依舊和陳麗娜在學校瘋狂的逃著學,混各種社團,
而陳青川在大一那年加入了學生會,陸明竟然也心血來潮入了會。
那段時間,陳青川和陸明時常會碰面,連帶著我,都和他見上不少次,可每一次,他都是默默處理著手上的事情,並不會和我說話。
而我自然是粘著陸明,一刻也捨不得離開他,學生會的那些幹部們,經常打趣我和陸明,說我是他的小尾巴。
我也不管,陸明走到哪,我便跟到那,因為我要時時刻刻盯著他身邊的每一個人,好防止別的女生來勾搭他。
而陸明和陳青川的關係,自然是不好的,因為一向性子開朗和誰都玩得來的陸明,唯獨不和同在學生會的陳青川說話。
而一向很好說話的陳青川,也不太和陸明進行交流。
兩人雙方看上去平安無事,可仔細觀察的人,都會發現,雙方對彼此,態度都相當冷淡。
大學第一年,都還算相安無事。
寒假后,我回了家裡,在過年的前幾天,整天不是吃就是睡,日子過得相當的洽意。
唯一不洽意的一點時,大年三十那天我媽她們竟然把陳青川喊來了家裡吃飯。
當時我剛從房間出來,沒刷牙沒洗臉,頭髮像鳥窩一樣盤在頭頂,正眯著眼睛打算去沙發上躺一會時,我眼睛落在沙發上坐著的那個人身上。
陳青川?!
我爸正坐在那看著報紙,不知道在同他說著什麼,陳青川在那低眸認真聽著。
看到這一幕,我尖叫的問:「媽!」
我媽從廚房出來,看向我問:「你幹什麼?!」
我本來想問她,陳青川怎麼來了這裡,可是話到嘴邊,我又咽了下去,悶著聲音說了句:「沒什麼。「
便又走到沙發那處坐下,穿著睡衣卧在沙發上啃著蘋果。
我爸相當嫌棄我說:「又沒刷牙吃東西?」
我沒理他,盯著電視機。
他對陳青川說:「不講衛生。」
我爸雖這樣說,可卻笑了。
他又問陳青川:「開顏在學校這一年還算乖嗎?」
我爸一問出這話,我便盯著陳青川。
他想了想對我爸說:「我和開顏接觸不多,不再同一個系,很少見面。」
我媽聽到這,立馬從廚房出來,她說:「怎麼見面不多?都在一個學校,要碰上不是很容易嗎?」
陳青川說:「開顏一般都和自己的同學朋友在一起。」
我媽敏感的很,當即扭頭看向我問:「和誰在一起?是不是又跟你那些狐朋狗友瞎混了?」
我咬著蘋果不滿的說:「媽,我能夠和誰混是,我每天上課下課的忙的很。」
我媽冷笑:「那你忙到和青川都沒時間見面了?」
那個時候我媽他們大約已經有了撮合我跟陳青川的想法,我懶得理她。
我媽放下手上的水果盤問:「青川,她是不是同她陸明在一道。」
我媽這話一出,我爸報紙也放了放。
陳青川沒說話。
我在心裡罵了句,我靠!陳青川你要是敢說是,我滅了你。
不過這種話我也只能用眼神威脅他,我以為陳青川會老實說沒有,可沒想到他卻對我媽說:「我只聽說是的,具體有沒有,我也不太了解。」
我捏住蘋果的手緊了緊,陳青川側眸看向我說:「您還是問問她比較好。」
我只差沒把手上的蘋果擰在陳青川臉上,我爸和我媽全都看向我,她冷聲問:「許開顏,你還沒跟他斷?」
那時候他們已經在逼著我和陸明分手,而我為了減少一定麻煩,騙他們說和陸明斷了。
如今陳青川如此說,無疑是將我之前的謊言給揭開。
我沒說話。
她指著我,對我進行警告說:「我告訴你許開顏,陸家那邊明確說過,你這輩子都別想進她陸家的門,你別不要臉給我湊上去,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和他還有往來,我就把你送去國外。」
我冷冷掃了陳青川一眼,而他只是低頭看向手上的那杯茶,頭頂的光落在他睫毛,遮擋住了他眼裡的情緒。
我起身沒說話,而是進了房門。
可在屋內呆了沒多久,我又用力拉開門,走了出來對沙發上的陳青川說:「我要喝飲料,你陪我一起去買。」
我媽聽后便笑著對陳青川說:「青川去吧。」
陳青川看了我一眼,便對我媽說了句:「阿姨我回來幫您洗菜。」
我媽笑得燦爛說:「不用,你跟開顏去買飲料吧。」
他便點頭,從沙發上起身,朝我走了過來,我在穿著雪地靴,穿好后,最先出了門。
陳青川跟在我身後。
可出了院子后,我便站定扭身去看陳青川,我冷著聲音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