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噩耗

  我停下動作看向他,陳青川臉上沒半分開玩笑,他很認真。


  我平時是一個恨不得一輩子都不要和陳青川見面的人,可當他那句以後再也不要見面這句話一出,我倒還真有些莫名其妙被嚇到了,竟然站在那半天都沒反應。


  我看了看陳青川,然後又看了看手上握著的手機,我站在那整整一分鐘,最終還是退了回去,坐在了床上,然後看向他。


  陳青川見我不再動,他才坐回書桌前,然後便重新在那翻著書,他手支撐著額頭對我說:「在休息十分鐘,複習完這幾十張內容,便休息吧。」


  我哦了一聲,便改為趴在了床上。


  一邊趴,一邊下意識在腦袋內想,我不是應該離開的嗎?我怎麼竟然被傻乎乎的又坐回去了?


  我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直到十分鐘過去后,我又從床上起來,然後乖乖的走到陳青川身邊坐下,然後看向他,見他臉色淡淡的,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啊,我剛才怎麼會被他嚇住。


  我在心裡罵了句,許開顏,你這個豬腦子。


  之後我們又開始複習,我暫時醒了困了,所以還算精神的聽著陳青川在那給我划著重點。


  中途曹傑他們又打來了電話,我竟然有些沒敢接,直接摁了,然後關機,便坐端正在那認真記著聽著。


  後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的,等醒來時,人竟然已經在床上,而外面的天已經大亮。


  我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眼時間,乖乖,正好十點。


  陳麗娜的電話正好打了進來,我立馬摁了接聽鍵,陳麗娜在電話內問我:「怎麼樣?陳青川答應了嗎?」


  說起那我就來氣,我說:「沒有,他不僅沒答應,還押著我複習了大半個晚上,你知道嗎?那專業知識他逼著我死記硬背都要背出來,我的天啊,我昨天竟然跟中邪了一樣,他說什麼,我就聽什麼,陳麗娜,我一定是瘋了!」


  陳麗娜在電話那邊哀嚎:「你說陳青川押著你複習了大半個晚上?」


  我說:「是的。」


  她說:「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給我!我怎麼辦?她在電話那端相當激動與憤怒說:「開顏,咱們可是說好的苟富貴勿相忘的,你怎麼能夠偷偷背著我學習?」


  那天我們兩人商量著找陳青川和郝教授搞搞關係的,本來以為這件事情萬無一失,可我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發展成陳青川押著我學習?


  而陳麗娜跟我一樣,基本什麼都沒聽,自己悶著頭複習沒人講解到頭來還是一頭霧水,如今郝教授那邊是沒戲了,我這邊陳青川給我開了小灶,她似乎卡在這中間還真有些尷尬。


  我也沒料到是這樣的情況,怕陳麗娜覺得我沒義氣,我便趕忙說:「要不你來我家?我讓陳青川好好給你輔導。」


  陳麗娜一聽,覺得這個提議行,便和我說她等會就來,我們便掛斷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看了幾秒,想了想,便又給曹傑打了一個電話,問陸明如今怎麼樣。


  曹傑在電話內說:「你現在才給我電話?昨天晚上你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來的嗎?」


  我有點心虛,便對曹傑說:「我、我昨天晚上在家,太晚了,我媽不準出門。」


  我怕曹傑多問,便又問:「對了,陸明現在呢?」


  曹傑說:「還能怎樣,他家不敢送,我們把人帶在酒店呢。」


  我說:「行,行吧,讓他好好休息。」


  曹傑又問:「那你今天過來嗎?」


  我說:「我要複習呢,掛科了,得補考。」


  曹傑自然是知道我掛科的事情,他說:「行吧,明子還在睡覺,等他醒了,你再同他聯繫。」


  我說:「行。」


  我們掛斷電話,我才將手機收起來,然後下床出門,陳青川昨天應該是在家裡睡的,因為我一出門,便瞧見他同我爸坐在沙發上。


  我爸見我醒了,便問:「小公主,起床了?」


  我回頭看向他,便說了句:「爸,早。」然後看向陳青川,默默移開眼,跑去廚房倒水喝。


  我媽在廚房切著水果,見我醒了,便笑著說:「昨日晚上青川給你複習到很晚吧?」


  我喝著水,嗯嗯了兩聲。


  我媽又說:「青川在學校是不是很多女孩子追?」


  我不明白我媽怎麼老是問我這個問題,我看向她。


  她眼神期待的看向我,我放下杯子想了想說:「還行吧。」


  我媽說:「那你得看緊青川了,千萬別讓他被別人挑選了去。」


  見我嗎如此說,我將杯子放在琉璃台上,對我媽說:「他愛被誰挑,被誰挑,關我什麼事。」我想了想,又對我媽說:「你可千萬別打那方面的指望,我跟陳青川永遠都不可能,他以前可還——」


  我媽似乎猜到我要說什麼,她冷笑打斷說:「以前怎麼你了?,我看那件事情事情真相遠不如只你說的那麼簡單吧。」


  我憤怒的說:「你怎麼想的,我可是你女兒。」


  我媽說:「正因為你是我女兒,我才了解你。」


  她端著切好的水果出廚房,我氣得很,追在身後說:「媽,我到底是不是你撿來的,你說。」


  我媽說:「你要是我撿來的,我告訴你,你現在就在外面給我去飯店擦盤子洗碗了,哪裡還容得你在這裡睡到日上三竿。」


  我爸在那笑眯眯聽著,陳青川也看向我。


  我爭不贏我媽,便乾脆什麼都不說,氣呼呼回了房,懶得和她多說。


  陳麗娜本來是要來我們這邊,同我一起複習的,可後面不知道怎麼又不來了,給我打了個電話。


  她來不來,我倒也沒在意。


  陳青川下午繼續給我輔導,一直輔導到下午,陳青川還有兼職,所以沒有在我家繼續待下去。


  他走的時候,我媽來我房間又同我說陳青川怎麼怎麼樣,我也不知道最近她跟我爸是怎麼了,竟然開始有要撮合我跟陳青川的意思。


  我對他是一點想法也沒有,現在只想怎麼和陸明結婚。


  對於我媽的話,要聽不聽。


  可我沒想到,那時候命運的年輪已經初現端倪,我怎麼都沒料到,大四那年,我的人生,完全和我遐想的一切背道而馳著。


  甚至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因為那段時間的複習,補考還是輕輕鬆鬆的過了,而陳麗娜有點慘,補過了兩門,另一門,還得重補著。


  那段時間她一直在我耳邊上,念叨著說逃過的課,就是現在補的科。


  我深感同情,除了安慰她,也沒有別的什麼辦法。


  而謝易雙,之前轟轟烈烈追過陳青川后,後來在下半個學期不知道怎麼就沒聲響了。


  陳麗娜還經常私底下和同學笑話她,說她是拿捏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非得拿臉過去碰灰。


  謝易雙沒追到陳青川,這似乎是件並不讓人覺得意外的事情。


  大家似乎早就預料到了謝易雙的結局,畢竟陳青川在A大是出了名的難追,一個謝易雙,要想拿下他,還真是有點難度。


  謝易雙失敗而歸后,似乎也沒覺得失落,任由我們奚落著,又開始了遊戲人間。


  只是那時候我們都沒料到,在謝易雙在陳青川那邊失敗而歸后,沒多久她竟然對陸明轟轟烈烈的展開了追求。


  也正是因為謝易雙,我和陸明走向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大三那年裡,是我和陸明爭吵最厲害的一年,可能一段感情久了,在一定程度上便有些瞭然無趣了,我們兩人再也不再像大一大二那兩年粘著對方。


  一個月里只見兩次是常有的事情,而這兩次幾乎都是在爭吵。


  爭吵的原因,任何雞皮碎毛的事情,都能成為爭吵的導火索,可最主要的問題還是我和陳青川,以及他和謝易雙之間的的關係上,以前他從來沒懷疑過我和陳青川之間的關係,因為他非常清楚我比任何都討厭他,所以他相當的放心,可從他在競選學生會那次輸給陳青川以後起,便開始越來越對我不信任,總認為我和陳青川有一腿,還時常偷翻看我的手機,以及我和陳青川的聊天記錄。


  可那時候,是我和陳青川最沒聯繫的時候。


  第三年他便升了正主席,時常要忙著學生會的事情,而且那時候爸爸已經逐漸安排他進入富安學習,他也根本沒空來搭理我,兩人在手機內,除了正常的交流便再無其他。


  可陸明怎麼都不信,硬逼著我承認我跟陳青川有一腿。


  我覺得他就像個瘋子。


  而謝易雙對他的緊追不捨,時常對他的死纏爛打,也讓我火大的很。


  大三上半個學期我正式對陸明提出了分手,甚至連多的一句話都沒有,他便同意了,

  我記得當時的天氣特別的冷,我站在陸明身後,望著他決然離去的背影蹲在地下大哭著。


  我們再一起這麼多年,無論吵得多麼不可開交,雙方都不會提分手那兩字。


  可那一次我提了,他同意了。


  這是我永遠都沒想過的事情,可有些事情確實就這樣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那段時間,我還沒從和陸明突然分手的事情中回過神來,一個突如其來的噩耗便降臨到了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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