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指使

  不知道陳闔在電話那端說了什麼,陳麗娜更加來氣了,她說:「我說了這次事情和開顏無關,她跟陸明真的是清白的,開顏現在只是把陸明當朋友,朋友之間一起吃個飯都不能嗎?而且她們還是偶遇上的,又不是特意約一起吃的飯,她跟陸明認識這麼多年了,難道你們霸道到連讓她跟陸明當朋友都不行嗎?」


  當陳麗娜安靜下來,我親耳聽見陸明在電話那端說:「不管開顏跟陸明是不是偶遇上的,我只問你,孩子是不是因為陸明而流的?如果他們兩人沒一起吃那頓飯,謝易雙至於會發瘋嗎?麗娜,無論怎麼說開顏自己要負大半的責任。」


  陳麗娜說:「你們想過謝易雙為什麼會這麼巧找開顏嗎?她是怎麼知道開顏跟陸明在小餐館吃飯的?我告訴你,都是陳青川那個好表妹,當時陸明和開顏在那吃飯時,正好碰到了同樣來吃飯的向紅,她是故意將這一切告訴了謝易雙,讓謝易雙來找開顏麻煩的,她才是整件事情的罪魁禍首!」


  對於陳麗娜在電話這端聲嘶力竭的吼叫,陳闔說:「麗娜,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件事情是青川的表妹告訴謝易雙的?她跟謝易雙認識嗎?兩人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怎麼會有聯繫,之前出了那件事,她跟陸明本就是嗎,媒體緊盯的對象,謝易雙能夠得知開顏和陸明私下還有見面,各方渠道都可知道,你就別再拉扯無辜的人進來,我勸你們這件事情能合則合。」


  陳麗娜氣到爆炸,她說:「你們就是不相信開顏!這件事情不能合,孩子就這樣白白流掉了?我告訴你,我們已經報了警,你就等著謝易雙被抓吧。」


  陳麗娜又說:「好,你不管這件事情是吧,你不管就不管,我根本就不稀罕你管。」


  陳麗娜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氣呼呼的握著手機,不過意識到剛才自己聲音過於大了,便立馬回頭看向病床上躺著的我,見我躺在那沒動,她鬆了一口氣。


  然後便將屋內的燈光給關掉,輕手輕腳的去了沙發上躺下,她似乎太困了,躺在沙發上,將毯子包在自己身上,便很快睡了過去。


  等她睡過去后,我再次睜開眼睛看向漆黑黑的夜。


  到第二天早上,陳麗娜一早便接到謝易雙被抓的消息,是在一家酒店把人給逮到的,警察局給我們打來的電話,我們都沒想到竟然會如此之快。


  陳麗娜在告訴我這件事後,我們兩人便相互對視了一眼。


  她說:「現在警察局讓我過去一趟。」


  我說:「你去吧。」


  陳麗娜說:「那我先找個靠譜點的律師?咱們盡量往嚴重些判,最好關她個十天半個月。」


  我說:「沒問題,隨時跟我聯繫。」


  陳麗娜見我今天狀態似乎好了不少,她便從椅子上起身,手在我肩膀上拍了兩下說:「我去去就過來,把我家的阿姨留在這照顧你。」


  我點頭說:「好。」


  陳麗娜走後,她家的阿姨便替我帶來了早餐放在那,我依舊沒有胃口,可阿姨說,因為是第一胎,所以為了避免傷了根基,無論如何都要吃點,我不想多麻煩別人家,畢竟不是自己家的阿姨,我沒讓阿姨多說,便在那悶頭吃著。,

  到中午時分,陳麗娜便從警察局趕了過來,她相當開心的跟我說,謝易雙如今在拘留所里待著,她說只要我們不撤訴,謝易雙這十天半個月是關定了,不過謝易雙和陸家的人雖然沒來,卻封鎖了國內媒體,現在還沒人知道,堂堂陸氏的夫人竟然會被警察押進了監獄。


  陳麗娜想到什麼,一邊接過阿姨遞過來的水杯,一邊喝著笑著說:「你別說那謝易雙有多慫了,被警察押進拘留所后,便哭爹喊媽,聽說被押過來時,也哭了一路。」


  正當陳麗娜在那得意的笑著時,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我和陳麗娜便同一時間朝門口望去,這時我們才發現,門口站著一個手拿拐杖的老人,而老人身後跟著一對中年夫婦。


  那是謝易雙的爺爺,以及父母。


  陳麗娜她自然是認識,不過因為並無多少交集,所以第一反應便是來看我。


  我們都沒料到謝易雙的家人竟然會來這裡,阿姨見從床上掙扎坐起來,便立馬過來撫我。


  謝易雙的爺爺站在門口問:「許小姐,我們能夠進來嗎?」


  我望著謝易雙的爺爺,望著他們沉默了幾秒,便對阿姨說:「阿姨,請他們進來吧。」


  阿姨便立馬朝門口走去,引著謝易雙的家人進來,謝老爺戳著龍頭拐杖,氣勢仍舊相當威嚴,我們的倒是一時之間不知道他們來這裡是要幹嘛的。


  阿姨去給他們倒茶,謝老爺由著媳婦,扶著在一處椅子上坐下。


  謝老爺子便和我對視。


  我看向他,笑著問:「您有事找我?」


  謝老爺子說:「易雙在警察局,許小姐覺得我是為看什麼而來。」


  我似笑非笑說:「我不清楚,按道理說,謝易雙在警察局,謝老爺應該去警察局才對,來我找我?」


  我想了想搖頭說:「我實在想不到謝老爺子來找我有何用,畢竟我不是警察。」


  謝老爺子說:「你是報案者。」


  我說:「所以您更不應該來找我了不是嗎?」


  謝老爺子手握著龍頭拐杖看向我說:「許小姐,我們家是世交,曾經我和你父親都相互幫助過對方,按道理說關係非凡一般,雖不及親人般親厚,但至少是朋友,你的母親也至今與我們交好,可我如今因為你和易雙的關係,雙方屢屢惡交,我今天來也不是求你什麼,畢竟這件事情許小姐未必就沒有過分的地方,之前那個醜聞爆出來,是我們家看在你丈夫和你媽媽的面子上,逼著易雙改口道歉,否認了對你和陸明之間的指控,可我沒想到時間沒過多久,許小姐又將我的孫女送入了警察局,許小姐,你覺得這合適嗎?」


  陳麗娜見如此說,便在一旁開口說:「謝老爺子,您應該也清楚您孫女是因為什麼事進的監獄吧?」


  謝老爺子看向陳麗娜,他認識陳麗娜,知道陳麗娜家的背景也不差,他說:「陳小姐,你哥哥我曾跟他見過幾面,你哥哥是個相當優秀的才俊,想必陳小姐也一定不差,陳小姐是許小姐的好友,整個A市的人都知道,陳小姐偏幫,我們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不過在說任何話之前,還是請陳小姐能夠盡量站在公正的立場說話。」


  陳麗娜沒想到這個老頭子廢話這麼多,剛想反駁我什麼,我拉住陳麗娜,然後對謝老爺子說:「我也並不是非要致謝易雙於死地,只是我希望謝老爺子能夠去了解事情的始末,我和你的孫女如今都被人在當槍使,如果她願意供出那個將她當槍使的人,該撤訴的我自然會撤訴,畢竟主謀不是她,我也沒必要把過錯全都投在她身上。」


  謝老爺子聽到這句話他皺眉問:「謝小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顯然不懂這裡頭的細節方面,估計謝易雙也沒說出口。


  我笑著說:「您只需要知道一點,您孫女也不過是被人利用而已,您若是想讓她安然無恙出來,讓他供出後面那個給她消息的人便可,我也不會上訴,甚至還會和你們打成和解,私下賠償,讓你孫女安全的出來。」


  謝老爺子果然沒料到這裡頭竟然還有這樣一層事,他立馬抬頭看向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


  謝易雙的母親最為著急,她說:「許小姐,您不妨將事情說明白,好讓我們心裡有個底,關於您口中所說的背後主使是怎麼一回事?」


  我沒有多言,只是低聲說:「您去問問您女兒便是了,我剛才說的話,也每一句實話,只要您女兒做到了,我絕不上訴。」


  謝夫人跟謝老爺子對視了一眼,雙方都沉吟著。


  謝易雙的父親開口說:「爸爸,看來這其中還有隱情。」


  謝老爺子聽到這,自然是明明白白,他戳著拐杖站了起來,看向我說:「既然許小姐把話放在這,我也不好糾纏,我會去問問我孫女那邊情況,也還請許小姐養好身子,對於孩子的事情,實在抱歉。」


  我笑著說:「您不用感到抱歉,孩子沒了就沒了,說再多也回不來了。」


  謝老爺子看著我,沉吟半晌,沒多說什麼,便對媳婦兒子說:「走吧。」


  謝老爺子的媳婦沒想到事情竟然就如此簡單的結束了,她還試圖擋在老爺子面前進行阻攔說:「爸爸,易雙可還在警察局啊。」


  老爺子說:「既然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老爺子回頭看向病床上的我說:「想必,許小姐不會食言的吧。」


  老爺子便對兒媳說:「走吧,先去警察局問問到底是怎樣一個情況,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不怕死的東西敢指使我謝吉泰的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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