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跟蹤

  我下意識問了句:「是嗎?」


  好半晌,我說:「陸小姐,我對陸明確實……存在愧疚,可這種愧疚並不是代表,要用自己的婚姻來對他進行彌補,抱歉,我可能比較自私,但是身為朋友我會儘可能的希望他一切都好,至於陳青川,他到底值不值得我相信,我心裡有個衡量,您不用操心了。」


  我朝前走。


  陸雲清沒想到我會如此,她還想說什麼,可是我沒有再回頭,只是徑直朝前走。


  陸雲清說:「開顏,你真確定自己不需要聯繫庄民嗎?我們這也是為你好!」


  計程車還在外頭等著,我拉開車門直接坐了上車,接著將門一關,陸雲清的聲音便被關在外頭。


  陳青川不值得相信,你陸雲清就值得相信了?

  好半晌,我對司機說:「走吧。」


  車子便從陸家大門開離。


  我回去后,便忙著替陸明慶生的事情,還跑去蛋糕店定製了一個蛋糕,晚上六點的時候,曹傑譚輝還有一些同學早早都到了,魏宛也在裡頭,她見陳麗娜沒在,便立馬竄到我身邊問陳麗娜最近忙什麼呢。


  陳麗娜應該是沒同魏宛說過她的情況,我便同她說:「她最近不是忙著要結婚了嗎?這個月很忙不能來。」


  魏宛說:「那死丫頭結婚的事,我還是前幾天才知道,我還想今天她過來好好質問她一番呢,問問她是不是不想我的份子錢了,竟然連個正式通知都沒有。」


  我說:「她的婚事也是剛剛確定,還沒正式宣布呢,你急什麼。」


  魏宛手抱著我肩,她瞧著我笑嘻嘻的說:「我當然不急,我只是想問你跟陳青川是什麼情況,你們上次偷偷約會看電影,是不是又復婚了?」


  我就知道魏宛這個大嘴巴,不會放過我,我對她說:「你別瞎想,我和陳青川那天只是普通的一起出來而已,哪裡是你們想的那樣。」


  我推著魏宛,想要把她推進包廂裡頭,魏宛卻不肯,也不買賬我剛才的說法,她:「什麼叫我瞎想,有誰離婚了,還一起摟摟抱抱去看電影的許開顏?」


  正當魏宛在那逼問著我,我們前方隱隱走來一個人,魏宛抬頭看了一眼,一眼過後,她立馬拍了拍我,示意我往前看,正好看到陸明在陸治時秘書付清的陪同下趕來。


  魏宛說:「陸明來了,我們去準備準備。」她說完,立馬往包廂裡頭溜,便沒了人影。


  而前方的走來的陸明離我越來越近,我便立馬朝他走去,走到陸明面前後,我們兩人都同時停住,我朝他笑著說:「大家都等你很久了,陸明。」


  他看著我,看了我一會兒,沒說話,反而是對身邊的付清吩咐:「你回去吧。」


  付清點頭說:「我在外頭等您。」


  陸明說的是讓他回去,他卻只說去外頭等,兩人的對話似乎有點問題,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


  而陸明未再說什麼,付清走的時候對我說:「陸小姐,我們陸董吩咐了,讓你們聚會上盡量少喝酒,走的時候麻煩給我一個電話。」


  他說完,看了陸明一眼,便沒再停留。


  等付清一走,我意識過來,付清可能是來看著陸明的。


  陸治時並不放心陸明一個人出來。


  我對他說:「走吧,我們先進去吧。」


  我拉著陸明包廂走,當我們到達裡頭,魏宛和曹傑還有譚輝他們,拿著彩帶便朝我們腦袋上噴著,在那歡呼大叫著:「生日快樂!陸明!」


  陸明略微有些愣怔的站在那,望著身上掛滿了許多的彩帶,他伸手抓了一下頭,頭上也無一倖免,正當他半天沒個反應時,魏宛拿著蛋糕便朝我跟陸明砸了過來。


  我們始料未及,我跟她們商量過彩帶這一環節,可從來沒說過還有砸蛋糕這一環。


  我尖叫的躲著。


  在魏宛拿著蛋糕砸著我和陸明時,曹傑和譚輝狙擊著陸明,兩人一人拿著一塊蛋糕便往陸明身上扣。


  陸明整個人,瞬間被砸成了蛋糕糊的人。


  他本來還在那遲鈍著,我見他半晌都沒動,便趁他們砸陸明的時候,拿著蛋糕便往他們身上砸,曹傑譚輝反應過來,便要來圍攻我。


  陸明護忽然伸手將曹傑譚輝給抓住,拿著身上的蛋糕奶油,便往譚輝和曹傑臉上抹。


  三個人你推我往的瞬間扭做了一團,包廂內全是大笑聲。


  正當我在那大喊著陸明加油時,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商量好的,在陸明和曹傑他們糾纏的時候,魏宛帶著包廂同學全都朝我圍攻過來。


  我尖叫的閃躲著。


  陸明聽到我的尖叫,回頭便來看我,他將曹傑他們推開,迅速朝我走來,而我正好逃到桌邊,抓起桌上的蛋糕便朝他們回擊。


  陸明同樣也是,拿著身後的蛋糕便笑著朝他們砸去。


  魏宛她們是都沒料到蛋糕會被我們佔據,她們彈盡,被我跟陸明兩人漂亮的回殺了過去。


  包廂亂成一團,有尖叫的,有歡呼的,有大笑的,好好的生日會,竟然變成了相互砸蛋糕。


  當她們帶過來的蛋糕全都砸完后,曹傑和譚輝他們還不盡興,剮著身上的奶油,又開始朝陸明纏了過來,往陸明臉上抹。


  陸明哪裡是他們兩個人的對手,被他們摁在了角落摸得腦袋上,頭髮上,衣服上,無一倖免。


  好一會兒,當陸明沒再掙扎,任由他們作弄的時候,曹傑和譚輝沒再動,全都氣竭的抱著陸明,他們喚了句:「明子。」


  陸明的小名。


  陸明可能許久都沒這麼瘋過了,他坐在角落任由他們抱著,臉上帶著難得一見的笑容,不過那笑容在曹傑和譚輝兩人那句明子中一頓。


  曹傑和譚輝抱著陸明便大哭了起來。


  兩個大男人,在那哭得跟死了爹媽一般,大家都沒料到,本來包廂內熱鬧的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全都望著他們三人。


  魏宛她們也跟著在那抹眼淚。


  其實所有人都很擔心陸明,當初陸明出事,曹傑和譚輝比對自己的事情還要擔心,而魏宛她們,也一個一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都是非常好的朋友,如今看到陸明這樣,沒有誰心裡是好受的。


  包括我自己,我們都希望當初那個陸明能夠回來,就像剛才那樣開心。


  也不知道曹傑和譚輝抱著陸明哭了多久,當兩人鬆開陸明后,看向陸明,才發現一直沒說話的他眼眶也有些發紅。


  曹傑說:「明子,不管你變成什麼,我們永遠都是最要好的兄弟。」


  他們兩人將陸明從地下拽了起來。


  陸明望著他們,好半晌回了句:「我知道。」


  陸明回又回抱住曹傑和譚輝。


  曹傑他們也沒矯情多久,幾個人相互擁抱后,便再也沒有多說什麼矯情的話,他們便拽著陸明回桌上開始同以前一樣和他吹著牛逼,陸明雖然沒以前那麼多話,可會笑著聽著。


  看到他臉上久違笑,莫名我心裡也有了點欣慰。


  因為付清叮囑過陸明不能喝酒,所以今天的生日宴上,大家都未上酒,單純的喝著飲料,吃飯聊天。


  這頓飯一直到晚上十點,菜都涼透了,大家都仍舊在那聊的興緻勃勃。


  這時,我電話響了,為了怕打擾到他們,在感覺到震動,我立馬摁掉電話,隔了幾分鐘我才將手機拿了起來查看,電話竟然是陳青川打來的,我朝周圍左右看了一眼,發現都在那玩笑著,沒人注意到我,我便拿著手機外出。


  到達包廂外頭后,我將陳青川的電話回撥過去,我直接問:「找我什麼事。」


  陳青川問:「你在哪。」


  不知道為什麼,在回答他之前,我又再次看了看周圍,便拿著手機朝前走,找了一處安靜的地方,我說:「我在外頭。」


  陳青川說:「你回來吃飯嗎?」


  我覺得他這樣的問題問的有些奇怪,現在十點了,還吃什麼晚飯。


  而且我回不回去吃晚飯和他有什麼關係。


  陳青川又說:「我在老宅。」


  我愣了幾秒,說:「我不回去吃飯了,我在外頭吃。」


  包廂裡頭有人在喚著我的名字,大約是尋我,我又立馬說:「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我先掛了。」


  我說完,摁了掛斷鍵,握著手機站在那想,陳青川怎麼在這個時候突然給我電話,而且都這麼晚了,我已經打電話給老宅說今晚不回來吃了,按道理說也不會再準備我飯了。


  我有些沒想通,這時,裡頭又傳來一句:「開顏!」


  我便立馬走了進去,沒再管陳青川那通電話。


  到達裡頭,大家拽著我過去說話。


  一直到十一二點,大家這才陸陸續續離開。


  曹傑和譚輝他們是最後走的,等送著他們離開,朝歌門口只剩下我跟陸明,倒是未見付清過來。


  我看了眼身邊的陸明,我問:「付清呢,要不要打個電話給他?」


  陸明說:「不用,他應該等會會過來。」


  我看了看前方,忽然覺得這樣的半夜很適合散步,我便對陸明說:「有點吃撐了,陸明要不走走吧。」


  陸明看向我,沒說話,我也不管他,自顧自的朝前走,陸明在那站了一會兒,緊接著,便才跟在我身後。


  晚上的氣溫不冷也不熱,頭頂還有難見的幾顆星星在那。


  我和陸明並肩走著,我忽然發現陸明今天心情竟然有些不錯,我說:「怎麼樣,是不是發現在外頭過生日,比在家裡好。」


  陸明望著前方,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我笑著說:「陸明,其實最擔心的除了你的父母,還有你的朋友,他們都很擔心你,你知道嗎?」


  陸明沒有回答,目光一直落在前方,有點渙散。


  我乾脆停下,朝他伸出手。


  他見我停下,也停下腳步看向我,我朝他伸出手說:「把你手給我。」


  他不知道我要幹什麼,只是望著我。


  我又一次說:「給我。」


  陸明這才緩慢的伸出手,將手放在我手心,我用力握住,緊緊攥住,我對陸明說:「陸明,一個人受挫折了不可怕,可怕的是自我放棄,人活在這世上,不就是要每天開開心心嗎?你想想今天的朋友,沒有一個人去嘲笑你的以前,他們每一個人,都相信你的為人,都在努力的為你擔憂著,你又何必去為了那些不了解你的人,甚至僅聽過你的名字的人的眼光去懲罰自己呢?你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在努力的相信著你,為什麼你要辜負別人對你的放棄。」


  對於我的話,陸明沒說話。


  我又說:「陸明,好起來吧,我們每一個人都在這樣期盼著。」


  陸明怔怔的望著我們相互交握在一起的手。


  他忽然聲音很低很低的喚了句:「開顏。」


  我笑著看向他。


  他說:「對不起。」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同我道歉,該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從始至終都是我。


  他說:「我不該威脅你,也不該逼你,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愛我了。」


  他說到著句話時,嘴角竟然微微往上揚,他笑容里有釋懷,有放下。


  他說:「只是我一直不願意去相信,不願意接受而已。」


  他攤開我們相互交握住的手,我手並沒有從他手掌中離開,而是五指依舊握著他指尖。


  他說:「你對我們的過去都放手這麼多年了,我還死拽著那點感情去消耗我們的友情似乎已經沒了什麼意思。」


  他將我的手從他手心中拿了下來,他對我笑著說:「我已經要放手了,開顏。」


  他瘦弱的臉,在黑夜裡竟然難得的明亮,他唇角的笑,很柔很淡。


  他仰起頭看著頭頂,聲音很輕很輕的說:「開顏,很久很久以前我們約定過的,有人生日的話,我們是要一起許願的,不如我們來許願吧。」


  他抬手,對著並不太明亮的天空,閉眼許願說:「我希望,以前的陸明和開顏,能夠在他們的時空里永遠快樂,永遠在一起,永遠自由。」


  見他如此,我笑了,我說:「好啊,我也來許願。」


  我雙手握拳,同陸明一起站在黑夜下,對著天上那幾顆不太明亮的星星虔誠許願,我說:「我希望十七歲的陸明和十七歲的開顏永遠在一起,我希望現在的陸明,能夠好起來,並且永遠快樂。」


  我閉著眼睛,我知道陸明在偷看我。


  我對黑夜虔誠祈禱了很久,便睜開眼去看陸明,果然,他是看著我的。


  我朝他燦爛笑著問:「你說我許的願望會實現嗎?」


  陸明又扭頭看向天,他說:「會的,星星會答應你的。」


  我說:「我不要星星答應,我想要我的好朋友答應。」


  陸明仰頭望著天空許久,他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般,又低頭看向我,微風輕輕拂動著我們兩人的髮絲。


  他說:「我答應你。」


  我輕聲說:「生日快樂,陸明。」


  我們許願完便沒再向前走,兩人停止在那,夠了,夠了,不要再往前走了,走到這就夠了,我們兩人誰都沒再說話,都在靜靜的望著天。


  多溫柔啊,這個晚上。


  沒多久,付清便來接陸明了,車子正好停在陸明身邊。


  陸明對我笑了笑,接著,他便彎身上了車。


  我看到車內坐了兩個保鏢,陸明坐在他們中間,付清站在我面前同我告別說:「許小姐,我們得回去了。」


  我笑著說:「好的。」


  付清又說:「好,那我們先走了。」


  他說完,看了我幾秒,便也回身上了車。


  陸明在車內看了我一眼,緊接著,車窗升起,陸明的臉被擋住,車子便從我面前緩緩開離。


  我站在那目送著,一直目送了好久,這時,我手機內傳來一條簡訊,我點開,裡頭是一個陌生號碼,傳送過來幾個字:「我不怪你,開顏。」


  我用手捂住臉,防止自己哭出聲來。


  可是我怪我自己,陸明,對不起,真的真的真的很對不起。


  我在那傻站到兩點,兩點過後,我擦掉臉上的眼淚,朝前走著,我得回家了。


  路邊計程車已經很少了,不過走了一段路后,還是攔到了一輛,我上車后,便紅著眼睛對司機報了個地址。


  司機看了我一眼,以為我出什麼事了,便問:「姑娘沒事吧?」


  我朝他破涕笑著說:「沒事。」


  司機也笑了,他說:「好勒,那我送你回家。」


  他說完,車子便朝前行駛著。


  我靠在車窗上,怔怔的望著車窗外,車子走了十多分鐘,在架勢位置上一直專心開車的司機,忽然盯著後視鏡問了我句:「姑娘,後面那輛車你認識嗎?」


  聽到他這句話,我回頭看去,發現後頭有輛車。


  我回了句:「不認識了,怎麼了?」


  那司機說:「跟了我們一路了。」


  本來我沒在意,聽到計程車司機這句話,我又往後看了去,那輛車的距離雖然離我們很遠,可一直都在我們後頭。


  我對司機說了句:「也許是同路的吧。」


  我也沒再多想,直到我們的車開到老宅時,那輛車竟然不知道在何時消失不見了。


  我給完司機錢,莫名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這輛車真是同路的嗎?

  那司機在接我錢時,同我叮囑了一句:「姑娘,你得小心點了,之前你來攔我時,我就看到那輛車已經跟在你身後,這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可真得注意了。」


  莫名的,我覺得身體有些發涼,隔了一會兒,我對司機笑著說:「我知道了,我會多注意的。」


  我還多給了那司機一點小費,我便推門從車上下來。


  等那司機從我身邊離開,我才轉身朝老宅裡頭走。


  老宅大廳裡頭竟然還開著燈,我想著是不是金媽他們還沒休息,等走到大廳裡頭,我才發現不是金媽,而是坐在大廳的陳青川。


  我忽然明白過來那輛車是誰的,我沖了過去,將手上的包甩在他身上,憤怒的問:「你的人還在跟蹤我?!」


  那包甩在陳青川身上后,緊接著便掉落在地。


  他在吸煙,那個摔在他身上的包一點也沒對他有所影響。


  他還慢條斯理的將指尖的煙掐滅在桌上的煙灰缸,接著,他便朝我看來,用冷冷淡淡的語氣問:「你還知道回來。」


  我說:「關你什麼事,我什麼時候回來用得著你管嗎?陳青川?!」


  他靠在沙發上,看著我。


  他嘴角銜著一絲笑問我:「去陸家慶生還不夠,晚上還要喊一大幫人替他慶生,許開顏,夠深情的。」


  「那輛車真是你在找人跟蹤我?」


  我算是徹底反應過來了,剛才我還只是這樣猜測,他這句話倒是徹底的對我承認了,我冷笑著說:「陳青川,你是在監視我嗎?你為什麼要監視我,你憑什麼監視我?你哪裡來的資格來監視我?」


  我問完他這些,沒有停留,轉身便朝樓上走。


  可誰知,陳青川從後面拽住了我,他將我拽了回來,他鉗住我雙肩,語氣冰冷的問:「我不是說過讓你不要和陸家接觸嗎?為什麼你不聽,許開顏?!」


  我笑著問:「你在害怕什麼?陳青川,害怕我知道你所做的那一切嗎?你怕別人告訴我,你對我們家做的那一切嗎?」


  我用力將他手打開,對他大聲說:「陳青川,你以為你瞞的住嗎?你以為你只要瞞住我了,我就不知道嗎?」


  他冷著臉問:「你知道什麼?」


  我說:「你自己做的事情你心裡清楚,庄民為什麼無緣無故消失,股份為何被你吞了,你想幹嘛,你心裡很清楚,你真無欲無求嗎?你真的一點野心也沒有嗎?你想幹嘛?不就是想富安佔為己有,取而代之嗎?估計只要你想,我這個挂名的董事長,你只要隨便的一句話,就可以被你踢下位吧?陳青川,我媽媽的死、我媽媽的死、」


  我朝他哭著說:「我媽的死不明不白,陳青川,你以為我就真的相信你們所說的那一切了嗎?所有一切你們都一手遮天,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可是我媽,根本不是會做出那種事情的人,我是她女兒,她唯一的女兒,她就算只是耗著一口氣,她都不會放心我,她怎麼會做出那種因為害怕面對就拋棄我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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