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故人歸(2)
陸司炎在看到於妃站起來,並且朝自己一步步的走過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現在這幅場景莫名的熟悉,就好像是曾經也上演過這樣的畫麵。
“阿炎,你終於回來了。”於妃在陸司炎的麵前站定,略微嘶啞的嗓音夾雜著那麽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殤然。
對於這陌生而熟悉的稱呼,陸司炎除了在心裏麵打上了問號,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的表情。
“你怎麽沒有和阮軟那個丫頭一起過來呢?”對於陸司炎的冷漠,於妃完全沒有放在心上,而是熟絡道,“我忘記了,阮軟說過你工作很忙,今天能來這裏,想必也是百忙之中抽空的吧。”
“伯母,他雖然和那個阿炎長得一模一樣,但他已經不再是您所認識的那個阿炎了!”
慕景深一直都在觀察著陸司炎的反應,在看到他依然還是那麽漠然,就主動走上前去給於妃解圍。
聽到慕景深的話,於妃疑惑了,“他不是阿炎的話,那他怎麽會過來這裏看我?而且,阮軟那個丫頭一直都在等著他啊!”
“伯母,他真的不再是您所認識的那個阿炎了!而且阮軟,也不會再等下去了!”慕景深將於妃給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邊,並且用自己的身體遮擋住了陸司炎。
“阮軟那個丫頭不會再等了嗎?”於妃已經被慕景深的後麵一句話給吸引了去。
慕景深點了點頭,“她知道,如果自己一直等下去的話,就隻會讓自己所在乎的人為自己而擔心而已!所以,她不會再繼續等下去了!”
慕景深這話,似乎是除了說給於妃聽的,好像還是故意說給陸司炎聽的。
“隻要她可以過得快快樂樂的,那麽她怎麽選擇,我這個作為母親的,都是會支持她的!”於妃的眼眸不自覺的閃動著淚花。
雖然她清醒的時候,總是會忘記自己瘋瘋癲癲的時候都做了一些什麽,但是她清楚的知道,這樣的自己有多麽讓阮軟頭疼。
而且,那個孩子的性子和自己一樣那麽倔強,總是不知道去依靠別人,總是喜歡自己一個將一切都承擔下來。
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擔心。
慕景深拍了拍於妃的肩膀,“現在對於阮軟最開始的事情,大概就是您可以早一日恢複正常,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了吧。”
於妃的眸光黯了黯,雖然她的心裏麵也是想要早一日可以恢複如初,可是每一次這樣想著最後還是事與願違,甚至還會給阮軟添更多的麻煩。
“伯母,如果找到當年的那個人是不是對您恢複病情有所幫助?”慕景深正色問道。
於妃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不要找那個人!無論如何,也不要去找那個人!”
看到於妃這樣激動,慕景深頓時覺得情況有點不對勁,於是就追問道,“伯母可以告訴我緣由嗎?”
慕景深突然之間覺得無比的慶幸,幸好自己在找那個人之前,事先來找於妃了,否則還不知道最後會引發出怎麽樣的事端呢?
於妃的目光躲閃著,“你還是不要問了!你總之記住,如果你真的是心疼阮軟的話,那麽你就不要去幫阮軟找那個人!找到那個人,隻會讓阮軟陷入得到更加為難的境地!”
“可是我……”慕景深還想要說什麽,可是卻被陸司炎給打斷了。
“您現在這樣,是在逃避吧。您自己不敢麵對,這是打算成為自己的女兒一輩子的負擔麽?”
陸司炎一直都是沉默著,就這樣的聽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就這樣開口插入得到他們兩個人之間,並且語氣裏麵還帶著一絲絲的怒氣。
“我……”被陸司炎那麽一質問,於妃竟是不知道要怎麽去回應陸司炎的話。
“說到底,是您自己不敢去麵對過去的傷口吧。”陸司炎臨了還不忘記再加上這麽一句話。
於妃“噗嗤”一聲,就這樣笑了,隻不過這笑看上去似乎添了不少的悲然,“我是不敢麵對,所以我就隻能選擇逃避!哪怕我的病一輩子都不會好,那麽也不願再去見那個人!“
那個人是她心中最深的一道傷,哪怕現在是傷口早就已經愈合,可是在她的心上卻留下了一道難看是疤痕。
她擔心,那個人如果再一次出現的話,那麽到時候就隻會揭開她的傷疤,讓她的傷口鮮血淋漓的。
“為什麽?”
這一道聲音響起來的時候,不僅僅是陸司炎和慕景深他們兩個人,就連於妃也是驚到了。
她緩緩轉過身去,剛剛好對上阮軟質問的目光。
“您倒是告訴我,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讓您寧願當一輩子當一個瘋子,也要選擇逃避的?”阮軟在說話之間,已經走到了於妃的麵前。
要問阮軟現在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還得從半個小時前說起。
陸糖糖本來是聽自己的爹地的話,乖乖的待在病房裏麵配阮軟的,可是隨著時間漸漸的推移,她依然沒有看到自己的爹地,不禁有點擔心了。
“阮軟小仙女,爹地和剛剛那個叔叔兩個人就算是談話,也談得太久了吧。為什麽還不回來啊?“陸糖糖終於忍不住開口去詢問阮軟。
被陸糖糖這麽一提醒,阮軟也終於意識得到陸司炎和慕景深他們兩個人的確是出去太久了,居然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你乖乖的待在這裏,我出去看一下!”阮軟說罷,就扶著腰走出了病房。
本來是想要去後院找一找他們的,可是卻剛剛好聽到了他們兩個人的對話,在見到慕景深帶著陸司炎離開了醫院,她就急急忙忙的打了車子跟了上去,卻沒有想到居然是到這個地方來。
“阮軟我……”麵對質問著自己的阮軟,於妃語塞了。
“母親,我從來都沒有覺得您是負擔!哪怕您是病情一輩子不會恢複也沒有關係,我也就這樣照顧您一輩子!可是我不想要糊裏糊塗的活著您知道嗎?”阮軟說著說著,鼻子竟是已經發酸了。
母親和她一樣是未婚先孕,她至今自己無論是幼兒園還是小學,甚至是初中,高中,時不時都可以聽到那些同學口中說她是一個沒有父親的怪物。
每一次遇到那樣的情況的時候,她都會去詢問自己的母親,可是母親每一次要麽是轉移話題,要麽索性就是不回答,從來沒有給過她一次正麵的回答。
這讓她一直陷入在混混沌沌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