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標題皮不動了,就這樣吧
正當琉璃與茅場晶彥兩人相談甚歡的時候，門突然打開了，隻見神代凜子拿著茶托，托著兩杯茶走了進來。“西行寺君，晶彥，講那麽多肯定口渴了吧，來喝杯茶吧。”神代凜子招呼道。
琉璃一臉蛋疼的看向兩人，對於他這個單身多年的火係大魔導來說，待會這兩人十有八九會不經意間的給自己發狗糧，於是費勁的從沙發上爬起來。至於為啥不用飄的？因為神代凜子並不知道琉璃是亡靈，隻是當他是一個有著女裝癖好的清秀的男孩子。琉璃雖然是亡靈，但是他身具靈力，不怕陽光，甚至站在陽光下也有影子，身體表麵看上去與常人無異，隻是白皙了點。除非有人能觸碰到琉璃那沒有一絲溫度的身體，不然基本上不會認為他是亡靈。
“算了，我還是給你們騰點空間吧。”琉璃滿是單身怨念的說道。
茅場晶彥不以為然，這一年來已經出現很多次這種情況了。“你這是又去那個有趣的小女孩那裏麽？”
“沒錯。”說著琉璃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事情，衝著茅場晶彥道：“給我一套NERvGear，原始版本的，我有用。”
“你想帶給那個小女孩？”茅場晶彥眉頭一挑，饒有興趣的反問，一邊示意這神代凜子去拿一套內部測試時候使用的NERvGear。
琉璃毫無遮掩的道：“對，沒錯。那個孩子在醫院呆了這麽多年，雖然不能帶她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但是帶她去你的那個世界看看也好。而且，”琉璃笑著看向茅場晶彥，帶著一種神秘莫測的意味：“如果說有什麽人的意誌能夠超越程序的設定，那很可能就是這個小女孩喲。”
神代凜子此時手中拿著一個頭盔回來了，頭盔上寫著NERvGear這個英文單詞，在一旁還有著beta來示意測試的版本。琉璃隨手從神代凜子的手中取走頭盔，朝門外走去。“啪嗒！”門被琉璃合上，也讓他的身影在茅場晶彥的視線中消失。
“能夠超越程序設定的小女孩麽？”茅場晶彥呢喃了一下，嘴角掛上了一絲微笑：“真是期待啊，明天的開服。”
……
琉璃身穿紫色的和服，一頭銀色的長發紮成馬尾披散在背後，在璀璨的陽光下，耀眼到令人睜不開眼，路上的行人紛紛回頭看著琉璃議論紛紛：
“剛才那個女孩真有氣質啊。”
“對啊，我都不敢直視她了，好像就是個公主一樣。”
“就是可惜平了點。”
“你懂什麽？胸不平何以平天下！”
“你這是邪教，乳不巨何以聚人心！”
“嘿，我看你是欠揍，我今天要清除你個邪教徒。”
“來啊，誰怕誰！”
聽見身後的騷動，琉璃一臉黑線的回頭看著兩個正在探討哲♂學本質的少年，心中暗罵了一句：MDZZ。收回視線，抬起頭，發現前方有個花店，於是直接走過去準備買束花，畢竟去醫院看望人，不帶束花總感覺怪怪的。
“歡迎光臨，請問你需要什麽花呢？”剛推門進來，花店的員工便對著琉璃鞠躬問道。
“我隨便看看，挑好了就找你。”琉璃也懶得管什麽花語，反正用他的話說，花這種東西，好看就行了，哪有那麽多雜七雜八的花語。
“好的客人，您請便。”員工說完便靜靜的站在一旁，隨時準備為琉璃服務。琉璃則是眼睛在店裏麵亂瞟著，忽然他看見了一盆紫色的花，長的有點像菊花，便對店員道：“我覺得這花挺配的，就這花了，幫我包裝好。對了這花叫什麽名字？”
“這花叫沼澤薊，花語是……”
琉璃付了錢——茅場晶彥發的工資，畢竟是幫他輔助研究，差點就被切片了，那點工資合情合理，就走出了店門，根本沒聽員工後麵的話語。
“支持，有著陪伴一生的意思……”員工的話語在已經沒有顧客的花店中飄蕩。
……
無菌病房內，一名女孩躺在特質的醫療艙內，整個房間一片潔白，白的令人發瘋。同樣的，沒有普通病房的桌椅板凳電視機洗手間等常見事物，有的隻有各種各樣的儀器，監控攝像頭以及特製的大門。
“滴。”特質的門發出一聲電子響聲，隨後一個人影走了進來，身上穿著隔離服，手中拿著一束被隔離膜包裹起來的花，輕手輕腳的，仿佛害怕驚擾了躺在床上似是睡著的女孩兒。
“是哥哥嗎？”輕如羽毛的叫聲從醫療艙內響起，琉璃這才舒一口氣，來到了醫療艙頭，輕輕的打開醫療艙，看著裏麵的小女孩問：“木棉季，你怎麽知道是我來了？”
艙裏麵躺著的女孩並不好看，甚至可以說能夠驚嚇到正常人。女孩的頭發由於很長一段時間都靠著營養液維持生命，變得枯燥暗淡，身體枯瘦嶙峋，臉瘦的甚至能看出頭骨的形狀，極為駭人，身體呈現這一種死寂的蒼白。
可是就是這能夠出演恐怖片的蒼白小臉上，卻露出了一抹極為開心與單薄的笑容，宛如冬日裏隔著窗戶曬在床單上的一抹冬陽：“因為隻有哥哥走路才會沒有腳步聲的啊，明明門都響了。”
琉璃放下了手中包裹著隔離膜的沼澤薊，背對著天花板上的監控攝像，摘下了隔離服的手套，伸出自己的右手輕撫這女孩那幹枯暗淡、宛如一蓬亂草的頭發，動作很輕很柔，似乎是害怕自己稍一用力，就會弄碎這宛如玻璃一般的澄澈的女孩。
女孩名叫紺野木棉季，患有獲得性免疫缺陷綜合症（AIDS）。是的，就是常說的艾滋病。女孩的母親當年在產下女孩和她姐姐的時候大出血，結果輸血的時候不幸感染了HIV病毒。在隨後的檢查中，女孩的母親才被發現感染了HIV病毒，可是此時，紺野木棉季的全家已經被感染了。隨後HIV病毒開始了漫長了潛伏期，期間木棉季和同學相處的很不錯。可惜後來她HIV病毒攜帶者的身份被曝光，迫於家長的壓力隻好轉學，在一年前，正好HIV病毒爆發，自身由於免疫力下降引起了諸多並發症，也正是在那個時候，閑的沒事成天無所事事的琉璃碰上了木棉季，那時候木棉季才十歲。
琉璃永遠忘不了那天下午，木棉季同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帶著宛如冬日陽光般的笑容朝著他道謝，盡管那時候她喊他是姐姐。記憶恍惚間，琉璃不自覺的問出了一年前便問出的問題：
“呐，木棉季，為什麽你遭受了這麽多不屬於你的磨難，甚至命不久矣，還能笑得這麽開心呢？”
木棉季閉上眼睛安心享受著琉璃的撫摸，一邊回答道：“那是因為，我呀，正在活著啊。”
“沒有怨恨嗎？”
“為什麽要有怨恨呢？現在我還能享受著活著的感覺，享受著陽光，而且，”紺野木棉季停頓了一下，“爸爸和媽媽已經因為AIDS去世了，姐姐也正在抗爭，如果我懷有怨恨的話，那他們肯定會很傷心的吧。更何況，哥哥也在關心這木棉季呢。”
聽到木棉季口中的姐姐，琉璃暗自歎了口氣。進來之前，他已經詢問過醫生了，醫生說了哪怕處於無菌條件下，但是木棉季的姐姐紺野藍子的壽命估計隻有剩下的三到四年了，哪怕是紺野木棉季，若是這幾年醫療手段還沒有進展的話，估計也活不過五年。雖然琉璃是個亡靈，死亡對他來說不過是新的開始，但是對於這種尚未開放便即將逝去的生命，心中還是頗為唏噓的。
“呐，木棉季，”琉璃開口吸引了木棉季的注意力：“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看看，去看看那藍藍的天空、自由的空氣、清清的小河、蒼翠的草地呢？”
“好啊。”木棉季極為歡快的答應道，可是轉念又想起了自己現在的狀態，神色變得暗淡起來：“可是我不能從無菌室裏麵出去。”
琉璃將一直背在背後左手拿了出來，手上拿著的正是那台內部測試款的NERvGear，將其放在木棉季的旁邊，道：“看，這可是NERvGear哦。”
“哦！”木棉季驚喜的叫起來，隻是聲音中透漏著一股虛弱：“哥哥要帶木棉季出去看看難道指的是刀劍神域嗎”
“對哦，”琉璃溫柔的撫摸著木棉季的頭發，對於這個11歲便經曆這麽多還擁有著這麽透明心靈的小女孩，他的心裏滿是驚歎，他不會覺得木棉季可憐，因為她的心靈太耀眼，可憐隻會使得自己無地自容。
“我已經跟你的醫生說好了，讓你可以使用這個哦，理由嘛，就是為了開發完全潛行醫療儀器來收集數據。”
“哥哥你真是的。”
“木棉季，這次跟我一起去刀劍神域旅遊可是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回來呢。”
“有多久呢？”
“很久很久。”
“那哥哥會一直陪著我麽？”
“隻要你願意我在你身邊。”
“那木棉季就不怕呢。”
滿是白色的冰冷的隔離室中，隻有紫色的沼澤薊在綻放著自己的色彩，無聲的表達著自己的花語——支持，以及永遠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