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把命還給你

  夏以諾只在醫院住了一晚，隔天一早就出院回家。


  她回到別墅，剛進門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顧言城，而蕭雨涵則滿臉溫柔地坐在他身邊。


  兩人拿著一本相冊再看，姿勢親密，氣氛曖昧。


  視線撞上他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的黑眸，她的心還是無法避免地痛了一下，隨即自嘲地抿了抿唇。


  看著蕭雨涵的時候顧言城明明那麼溫柔，轉而看她的時候，眼神便如此冷漠。


  他對她，大概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所以才能這般絕情！


  夏以諾垂眸，掩去眼底湧上來的悲涼，抬步就往樓梯口走去。


  她不想看見顧言城和蕭雨涵在一起，看見他們，就讓她有種窒息地喘不上氣的感覺。


  「夏以諾，」顧言城冷眸睨著她，嗓音極端的冷漠，「你還欠雨涵一個道歉，現在可以補上了。」


  夏以諾震驚地回頭看他，萬箭穿心的滋味大抵也不過如此吧。


  她剛剛才被逼著打掉了他們的孩子，現在身體還沒恢復，他在意的居然還是之前讓她道歉的事情？

  「哈哈……」瘋狂的大笑聲一下子在客廳里蔓延，她看著他，笑得無法諷刺，「顧言城，你怎麼能這麼殘忍！折磨我，就讓你這麼快樂嗎？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顧言城眉心猛地一蹙，眼底怒意翻滾，「夏以諾，放過你，你做夢！你的罪還沒有贖清，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我就是要你痛，最好是痛不欲生，這樣才可以告慰新北的在天之靈！」


  她的心彷彿被鋒利的尖刀一遍一遍地凌遲著，絕望讓她的雙眼空洞又死寂，唇邊的笑靨卻慢慢擴大。


  「你欠我一條命，除非你把命還給我，否則你休想解脫！」


  他的話一遍一遍在她耳邊循環著，夏以諾雙眸死死地盯著顧言城面前的茶几，看到那閃著寒芒的水果刀，眼底忽然劃過一抹光。


  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沖了上去，拿起茶几上的刀，刀鋒對準白皙纖細的手腕，猛地就一刀下去。


  她用力極大，這一刀下去，幾乎深可見骨，鮮血瞬間便噴湧出來。


  「啊……」


  離她很近的蕭雨涵看見那赤目的血色明顯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就驚叫了一聲。


  「這一刀，就當我向她道歉，顧言城，這樣的誠意夠了嗎？」


  夏以諾面無表情地拿著刀，聲音冷靜到可怕，還沒等顧言城反應，她又手起刀落，猛地又一刀劃了上去。


  鮮血就像噴泉一般湧出，順著手腕不斷滴落，一下子就在地板上積起一團血窪，看上去很是觸目驚心。


  「這一刀，就當我求你，放過小希，她是無辜的！」


  她穩穩地拿著手上的刀，刀尖對準手腕上的傷口，猛一用力，直接又添一道可怕的傷痕。


  「這一刀，就當我還給新北，我把我的命還給他！」


  血色一下子在眼底蔓延，鮮血不斷地從傷口處湧出來，越來越多，多到讓人戰慄。


  「咚」的一聲，手上沾血的水果刀掉落在地上，夏以諾舉著鮮血淋漓的手，湊到顧言城面前，揚眉大笑，「顧言城，我把命還給你，這樣，你滿意了嗎？」


  無邊無際的血色就像一團濃重的血霧籠罩在顧言城面前，他心底狠狠一窒，一種難以言狀的異樣感瞬間充斥在心頭。


  他下意識地伸手，想去捂住眼前那皮肉翻轉，鮮血直流的傷口。


  顫抖的指尖還沒觸及，就看到夏以諾身子劇烈的一晃，「砰」的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沒有一點血色的臉，蒼白得彷彿鬼魅。


  她無聲無息地躺在一片血泊中，眼瞼緊閉，整個人沒有了意識，就像斷了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