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小女人不嫌棄他
「回來蠱王發作了一次,便如此了。」他漫不經心地說著,繼續把她的小手握在掌心中把玩著。
那一次蠱王發作,是最嚴重的一次。
興許是因為他把那男人帶回了宮中。
聽著他如此雲淡風輕的語氣,蘇雲沁便覺得心疼,驀地伸手捧住了他的臉,仔仔細細地檢查著他的雙眸。
「我給你想辦法。既然我現在是你的大夫。」
「御用大夫。」他嚴肅萬分地糾正她的說辭。
蘇雲沁懶得與他爭什麼,又一次認認真真地檢查了一遍。
脈搏診了,面相也看了,雙眸也檢查了,以及男人的舌苔也看過了。
只要能檢查的地方,她全部都檢查了。
風千墨非常配合她,只要她說的,他全都照做。
好一會兒之後,她從他的懷中站起身來。
「我去給你寫藥方。」
「當真?」他持有懷疑態度。
蘇雲沁半轉過頭來看他,瞪他一眼,雖然知道他根本看不見。
「你不信我?」她邊說邊走回至他的身邊,纖細的手指撫過他弧度完美的下巴,語氣妖嬈了幾分。
男人任憑她的小手在下巴上遊走,倒也不惱,默了一會才說:「不是不信你。葯對蠱王沒有用。」
「對呀,蠱王是有很強的耐藥性,可是……我的葯,是針對的蠱毒。」
蘇雲沁慢悠悠地說罷,收回手,推了推他。
「你起開點,我要寫藥方。」
畢竟整個御書房裡,只有這麼一張凳子。
男人嘴角暗抽了一下。
小女人的性子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
他們已經將近一個月沒見了,她倒是性子還是如此可愛。
他憑著感覺,直接將蘇雲沁抱著坐在了腿上。
「寫吧。」
蘇雲沁坐在他的腿上,無奈地感受著他的霸道,索性便提起筆寫起來。
「我最近看了許多蠱毒的書,都是聖女國長老給我的書。你放心,你的眼睛包在我的身上。」
「治不好,你會要我嗎?」他忽然問道。
蘇雲沁的筆重重在紙上落下一筆,詫異地轉頭看向他。
「你在說什麼?」
「孤殘了,你就不要孤了?」他忽然問。
蘇雲沁有些無奈地看著他,乾脆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提醒他道:「千墨,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你就是我的男人。」
永遠不會變的。
哪怕可能因為蠱王和蠱后暫時讓他們分開,但距離的分開也是割捨不了他們彼此之間的心。
男人的心一暖,沒有再鬧她。
只要他家小女人不嫌棄他,他都不在意。
「寫好后,讓顧相進來見孤。」
「哦,好。」蘇雲沁刷刷寫下藥方。
「今日起,留在孤的身邊。」
「這樣不太好吧,萬一你母後知道……」
「不用擔心。」他打斷了她的話,「雲大夫,你是孤的御用大夫。照顧孤,難道不是你的職責?」
蘇雲沁翻白眼,罷了罷了,她服了服了。
這廝眼睛都看不見了,還能這麼厚臉皮調戲她。
蘇雲沁將腰際的大手掰開,準備拿著藥方離開,又被他給喚住。
「雲沁。」
「嗯?」她轉頭。
「孩子一事,孤幫你找,你好好獃著。」
蘇雲沁愣了一下,才緩緩點頭。
她知道他的話中之意。
不過若是他日遇到了太后,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忽悠過去了。畢竟她身上有蠱后的氣息。
母蠱最容易察覺到子蠱的存在。
她收回目光,往外走,卻沒有看見男人眼底氤氳的濃烈殺氣。
只有解決了月淳,才能護住蘇雲沁。
推開門后,顧玉恆驀地看向蘇雲沁。
「雲大夫,陛下如何了?」小風子率先問道,他格外急切。
蘇雲沁將藥方遞給了顧玉恆說道:「藥方在此,上面的葯都比較特殊,不知道丞相能否有辦法找到?」
顧玉恆很詫異,接過了蘇雲沁手中的藥方。
沒想到這位大夫還是有些能耐的。
他看了看上方的藥名,表情獃滯了一瞬。
怎麼都是些奇奇怪怪的藥名,他聽都未曾聽過。
「這……雲大夫……」
蘇雲沁明白他遲疑的意思,解釋說:「因為是蠱王發作導致的失明,必然是需要蠱蟲所制的葯來替他治病。這些都是用蠱蟲所制的葯,我想憑顧相的能力,應該不是難事。三日內,最好將葯找齊。」
顧玉恆盯著藥方,好一會兒才沉沉地嗯了一聲。
這可是大難題。
這小大夫倒是會給他找難題。
他對這小大夫產生了一絲懷疑。
眼前的大夫說話和神態都充斥著上位者的姿態,一點都不像是一名謙卑的小大夫。偏生她又格外鎮定而沉斂,他無法看破她什麼。
蘇雲沁說道:「陛下還讓你進去找他。」
顧玉恆點點頭,入了書房。
小風子連忙過來,討好地笑著說道:「雲大夫,奴才給您安排屋子休息吧,您看如何?」
蘇雲沁點點頭。
……
是夜。
風千墨讓邪風安排暗衛尋孩子。
而月淳聽說了風千墨有了新的大夫,特地趕到風千墨的寢宮裡。
「千墨,那位新來的御醫,在何處?」
「在休息。」風千墨不動聲色地回應她。
他必須要掩蓋好蘇雲沁的身份。
月淳輕輕哦了一聲,「男人女人?」
「男人。」
「那就好。」月淳點點頭,「希望這個大夫能夠治好你的眼,畢竟天玄需要你。」
以前不曾察覺到月淳說話里的假惺惺,自從知道真相后,男人對月淳格外厭惡。
那種厭惡是只需要稍稍想一點點就能感覺到的厭惡。
他敷衍性地應了一聲。
月淳便離開了。
走出宮門時,她喚住嬤嬤:「派人盯著這邊,尤其是那新來的御醫,看看是誰。」
「可是……娘娘難道不希望陛下眼睛治好嗎?」嬤嬤怔然。
「哀家當然希望他眼睛能治好。只是御醫一定要防備,倘若對他不利呢?」
她不希望風千墨有任何的閃失。
那是她的工具。
自小將這個孩子抱過來開始,她便知道,風千墨一定要好好培養,日後肯定能成為她的最大殺人工具。
嬤嬤點點頭,「老奴這就去辦。」
月淳抬起頭看了看夜色,妖嬈紅艷的唇角揚起一絲弧度。
她現在可以回去尋風翰天了。
最近一直在外,今日匆忙回宮,她格外想那男人。
嬤嬤跟隨在旁,看著太後娘娘面露的奇怪表情,知道她這是想攝政王了。
……
蘇雲沁的房間雖然也安排在風千墨的宮殿中,但房間距離風千墨的房間比較遠。
她倒也沒有什麼反對的。
只是,此刻毫無睡意。
她擔心自己的孩子。
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郁,邪風突然停在了窗口。
蘇雲沁看見邪風,立刻問道:「邪風,你是去找孩子了嗎?」
「是,娘娘請不要著急,屬下已經派了所有暗衛小心尋找。每個角落都不會放過。屬下只是過來告知娘娘此事。」
蘇雲沁點點頭。
她的心思都在找孩子身上,也就沒有注意到邪風那一口一個「娘娘」。
若是以前,她必然聲色俱厲地警告別人不許叫她娘娘。
邪風彙報完這事情便離去了。
整個屋子裡再次陷入了靜謐。
不過一會兒,門被敲響了。
「怎麼了?」蘇雲沁聽見外面的動靜。
「雲大夫,陛下說他眼疼,讓您過去看看。」是小風子的聲音。
蘇雲沁一聽,先是一愣,隨即有些擔憂,大步走了出去。
「怎麼會眼疼?」這可真是說不過去了。
之前不是好好的嘛,轉眼就眼疼。
小風子也一臉擔憂,說道:「不知是為何,雲大夫還是親自去看看為好。」
跟隨著小風子入了帝王的寢殿,小風子便退了出去。
寢殿里一名宮人都沒有靜的詭異,彷彿能聞到自己的呼吸聲。
蘇雲沁待宮門闔上,她才疾步走到了龍床邊。
「怎麼了?」
風千墨斜倚在床頭,清晰聽見了她靠近的焦急腳步聲,嘴角上揚起一絲邪肆的弧度。
「痛。」他說了一個字。
「哪裡痛?」蘇雲沁捧著他的臉,很費力地看著他的雙眸。
可是看了半天,也只有一雙血眸,她根本看不出他眼睛里的半點不同尋常之處。
「就是痛。」某男恬不知恥地說著。
蘇雲沁繼續研究他的雙眸,「是怎樣的痛?刺痛?隱隱的痛?還是睜眼才痛?」
「……隱痛。」聽著小女人煞有介事的問題,男人默了一會兒,才幽幽說了兩個字。
他若是說自己是裝的,她會氣炸了吧?
蘇雲沁根本沒有意識到什麼,只是想到他說痛,心底就揪得厲害。
這是她的男人,此刻正在受苦,她卻尋不到一絲辦法幫他!
怎麼辦?
她暗暗思襯著,忽然被他抓住了手腕。
「你吻我一下,就不痛了。」他啞著聲說。
那語氣,活脫脫就像個無賴。
蘇雲沁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傢伙是在戲耍她!她有些氣惱地捏住了他的俊臉。
「好啊,風千墨,你耍我?」
他任憑她的手揉.捏著,不痛不癢,嘴角邊的笑意更深了些許。
「不這樣,你會來見我?」他手臂一攬,將她整個人攬入了懷裡。
下一刻,她就被男人放倒在了床榻上,他翻身壓上。
「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