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你必須安然無恙
當初聽說他練魔功時,她倒是想勸他,但他們當時的關係太過尷尬僵硬,現如今,他一切想通了,她還是把他當做好哥哥一樣對待。
君明輝輕輕點頭,朝著她露出了安慰的微笑。
蘇雲沁才鬆了一口氣往外走。
……
蘇小陌從學院回來,鬼鬼祟祟回到了自己的宮中。
豈料……
剛入宮門就聽見了蘇雲沁那不悅的聲音:「你回來了?」
蘇小陌心咯噔了一下。
該不會君蜀黍把他的事情告訴了娘親吧?
糟糕!
「過來。」
蘇小陌一聽娘親這麼說,更加不敢進去了,轉身拔腿就要跑。
此刻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去尋爹爹!
但奈何剛跑了兩步就被邪風給拎住了。
「小殿下,娘娘有請。」邪風輕嘆了一聲,拎著蘇小陌踏入府內,絲毫沒有多說,直接就將蘇小陌放置在了蘇雲沁的面前。
蘇小陌心虛地弱弱地看了一眼坐在高位上的娘親。
娘親一身宮裝,端莊大氣地坐在那方,目光凌厲。
這般看過去,那真是端著一股皇后之氣。
蘇小陌心虛地更加厲害了,「娘親……您是有事嗎?」
「給我過來。」蘇雲沁冷哼了一聲,拍了拍椅子扶手,一臉不滿地命令道。
「娘親……你保證不打我,我就過去。」
蘇雲沁險些吐血,這孩子還真是一點都不可愛,這麼調皮,肯定都是撿了風千墨那傢伙的基因去了!
「過來!」她的額際上已經青筋冒起,「我若是再說第三遍,我一定打你!」
蘇小陌默默挪動腳步,走到了她的跟前站定,低下頭,一臉憋屈。
至今為止,他也沒有覺得自己犯了錯,畢竟挑事在先的是別人,他只是想要反擊罷了……
「我問你,你為何要與人鬥毆?你可知道這樣的後果?」
「我……娘親,是他們先故意說我的。他們說我仗著爹爹是當今帝王就格外受夫子照顧,可我根本沒有嘛,夫子照顧我是因為夫子覺得我是可塑之才。」
蘇雲沁從桌邊拿過一把戒尺,捏在手心中把玩著。
蘇小陌見娘親竟然拿起了戒尺,縮了縮脖子,真怕那戒尺打在手心裡。
「你打的都是什麼人,你可知道?」
這小子倒是好,打人便罷了,回來也不見他身上有任何的傷,看來是跟著邪風學武功學得有些樣子了。
只是即便是如此,這孩子也不能如此放任不管。
蘇小陌一聽,忙抬起頭來說道:「我知道,我打的是……是那幽王的兒子。那幽王分明就是一個異姓封王,總是對我頗有成見,他們肯定是覺得我日後當皇帝會奪了他們的好處似的!」
「你這孩子!」蘇雲沁敲了敲兒子的小腦袋瓜。
幽王確實是異姓封王。
聽說幽王此人履立戰功,後來先帝怕他功高蓋主,收了兵權之後就封了王爵。
正是如此,這幽王只要不犯什麼過分之事,這王爵便能一直世襲下去。
可饒是如此,他們這般說蘇小陌又是為何?
蘇雲沁沉思中,面露一分不悅。
蘇小陌偷偷湊到了她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問道:「娘親,這事情……你不罰我了嗎?」
「你想挨打?」她收回目光,舉起手中的戒尺。
一聽,蘇小陌立刻縮了縮脖子,忙不迭地搖頭。
娘親真是好凶哦,他分明就是最無辜的那一個。
蘇雲沁輕哼了一聲,把戒尺收了才道:「日後不許再惹是生非,最近叛軍的事情擾了你爹爹,你不要再惹你爹爹。」
蘇小陌眨了眨眼,抬起頭來看向蘇雲沁,才點點頭。
蘇雲沁知道孩子也不是故意惹事,也就不再懲罰他,「好好習字看書,我去找你爹爹。」
她站起身來往外走。
蘇小陌跟著她走了兩步,還是乖乖沒有再跟上。
叛軍?
看來爹爹應該有很多煩惱事情,他確實不應該再給爹爹惹事了。
……
御書房。
「陛下,這事情……您當真想好了?」
「嗯。」男人低低地回了一個字。
蘇雲沁到來的時候也只聽到了他們說的這兩句話,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想好了,她收斂眸光,輕輕敲了敲屋門。
「你們在說什麼?」
「臣參見皇後娘娘。」屋中的顧玉恆朝著蘇韻青行了一禮。
「玉恆,你若無事先退下。」風千墨轉頭,看向顧玉恆,言語之中明顯是趕人之意。
顧玉恆無奈地輕輕撇嘴,可也還是再次朝著蘇韻青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蘇雲沁大步走向風千墨,在他的面前站定,「昨日大寶惹事,你可知道?」
風千墨拿起奏摺,赫然抬眸。
「小心幽王。」蘇雲沁說道。
先帝在位時也有不少兄弟姐妹,甚至後來納妃後生了不少兒子,不過自風千墨登基后,先帝的兄弟們死的死殘的殘,更別說先帝留下的其他子嗣,最終應該都是被風千墨給除掉了。
而自那以後,那些異姓封王的王爵們皆不敢再鬧事。
風千墨揚了揚眉梢,拉住蘇雲沁的手,「怎麼?」
她把蘇小陌的事情都告知了他。
說罷這話,男人卻神色淡定如斯,連眉眼都沒有揚一下。
「你怎麼是這反應?」她有些古怪地問道。
「過兩日我會有事要離開,到時候我會謊稱身子不適卧病在床,雲沁……剩下的,玉恆會打點妥當。」
蘇雲沁頓時蹙眉,「你去哪?」
「叛軍。」他幽幽說了二字。
只是這麼簡單的二字出口,蘇雲沁的臉色頓時滯了一下,她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
「你瘋了?你自己孤身一人去掃叛軍?」
「不是孤身一人,不用擔心,等我回來。」
蘇雲沁抿唇。
她有些不悅地甩開了他的手。
手突然被她給甩開,風千墨立刻拉過了她的手,把她的小手握住。
「一個月內,我肯定回來。」
蘇雲沁抿唇,「你真的能回來?」
一個月……對她來說太長了。
原本時刻膩在一塊的夫妻,突然之間就要分開,蘇雲沁的心情莫名有些沉重。
男人看出她臉上和言語之中表現出的不舍,他站起身來,將她攬入懷中,手有意無意地輕輕撫弄在她的腰際上。
「乖,聽我的,在這兒等我回來。」
「你必須安然無恙回來,否則……」她一指戳在他心口的位置,「否則我會讓你後悔。」
他一聽,竟是有些失笑,「好。」
媳婦都說了必須回去,他如此「懼內」的人怎麼會不聽話。
……
三日後。
君明輝也動身回了天焱,風千墨也對外宣稱重病,帶著金澤和金冥離開了帝都。
關在牢中的君明澤也被當眾砍斷了頭顱。
這件事情,百姓們就更加確定天焱和天玄關係極其好,否則也不會公然把人家王爺給殺了。
蘇雲沁此刻坐在御花園中喝茶,輕輕品著香茗。
「娘娘,屬下終於有公主的消息了!」邪風掠了過來。
聽見他的話,蘇雲沁猛地將手中的茶盞放置在桌上。
「你可確定?」
邪風點點頭,一臉肯定,「此話不假,絕對是公主!雖然她戴著帷帽,可她認出了屬下,還遞了一張紙條給屬下。」
言罷,他遞給了蘇雲沁一張紙條。
上面娟秀的小楷字,倒有些像風絕舞這個人。
只寫了一行簡單的字:午時臨江樓見。
當時她和風千墨成親時,風絕舞都未曾來參加,多少有些可惜。
她揉碎了手中的紙條,看了一眼天色。「準備準備,我們去臨江樓。」
「娘娘,屬下特別瞧見了……公主帷帽下還戴著面紗,不知是不是……」是不是毀容了。
可邪風最後一句終究沒敢說出口。
他只是擔心,若是這事情讓陛下知道,一定會怒極。
蘇雲沁斂眸,「若是臉上有傷,我可以幫她醫,可若是心上受傷了,我就沒法幫她醫了。」
邪風愣怔,沉默不說話了。
娘娘說的極是,心病還需心藥醫。
「你為何不把她接回宮中來?」
「屬下也想,可她好像是在躲著什麼人,匆匆給了紙條就走了。」
蘇雲沁想起那日君明輝說見到的風絕舞也是如此,當時懷疑只是身形相似,但如今看來應該就是風絕舞無疑了。
這一個姑娘家的,還是金枝玉葉的公主,現在在外流浪多不好。
……
午時,臨江樓。
此刻正是午時休息之時,來往的客人很多,臨江樓顧名思義便是坐落在江邊的酒樓。
酒樓之上公子們吟詩作對,姑娘們嬌笑談話,無疑給酒樓增添一分熱鬧。
蘇雲沁上了酒樓,在小廝的帶領上入了二樓靠窗的雅間。
「嘎吱——」
小廝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蘇雲沁走入屋中,正好看見了坐在窗邊的女子。
她一襲白裙,還戴著帷帽,她走近時,也確實看見了帷帽下還有面紗遮了臉。
風揚起帷帽,蘇雲沁瞬間看見了風絕舞沒有面紗遮蓋的額際,她瞳孔驟然瑟縮了一下。
額際上被一塊又一塊的褐色斑痕佔據,膚色與褐斑錯落在臉上,竟有些可怖。
「絕舞?」她輕輕喚了一聲風絕舞。
風絕舞連忙將帷帽扯下,雙眸閃出了一絲慌亂。
「皇嫂……」
這二字出聲,竟是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