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你能再抱我一次嗎?
「余依,我祝賀你得到了許越。」夢鑰用儘力氣挺直了腰桿,蔑笑著看向我,「不過我可要警告你,許氏家族是豪門家族,你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毫無家世地位,想要在這個
家族中站穩腳跟可不那麼容易,不要指望男人的愛,這個世間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的愛,我祝你死得更慘。」
我的手按住了肚子,臉色發白。
夢鑰說著這話時似乎看到了我的下場般,腰桿挺得直直的,笑容異常的詭異燦爛。
我一陣陣毛骨悚然。
她說完這些后又看向了許越,慢慢地挪到他的面前,眸光中滿是痴迷愛戀的光。「許越哥哥。」她手臂輕抬起想要去撫摸許越的臉,可許越只是冷漠地看著她,後退了幾步,沉聲喝道:「夢鑰,今天發生的事我就不計較了,這是最後一次對你的容忍,下
次再看到你有這樣的行為,我一定會報警將你送進監獄里的,快走吧,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反悔。」
「許越哥哥。」夢鑰的手指落空了,無力地垂下來,站在那裡,仍是痴痴地看著許越:「你能再抱我一次嗎?最後一次,好不好?」
她蒼白的左手再伸了出來,做個想抱的姿勢,無比哀求地看著他,滿臉的期盼。
「沒必要了。」可許越只是看了她一眼,冷冷說道:「以前,你及早醒悟的話,我們還能保留兄妹的感情,可現在,我們什麼也不是了,你走吧,以後我們見面不相識。」
「好,好個見面不相識,許越哥哥,你竟然如此的絕情。」夢鑰聽到這兒,凄艷的笑了起來,眼裡全是淚,一古腦地流著。
許越不再看她,而走向我,彎腰下來抱住了我。
「許越哥哥。」當許越抱著我就要離去時,夢鑰似受了刺激般,在背後凄厲的喊:「我不甘心,不甘心失敗得這麼徹底。」
可許越的眉目像染上了層冰霜,頭也不回地罵了聲:「瘋子,不可理喻。」
罵完后抱緊我朝醫院裡快步走去。
我在許越的懷裡看到夢鑰傻傻地站在那兒,瘦削的身子在風中不停地抖動著似乎隨時都要跌倒下去般。
「阿越。」我有些心驚膽顫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怎麼了?」他低頭看我,眸眼裡親切溫柔。
接觸到他溫柔的眸光,我的心頓時暖意盈盈的。
「夢鑰會不會有事?要不,你先派人送她回去吧。」我不安地說道。
「不用了。」許越斷然拒絕,「要斷就要斷得徹底,不能給她留下一點點幻想,長痛不如短痛。」
「……」我還想說些什麼,可許越已經抱著我來到了電梯口。
回到病房后,許越去叫醫生了,我拐著腿來到了陽台上,這裡正對著花園。
只見樓下花園裡,那個瘦弱的身影仍佇立在那兒,然後慢慢彎了下去。
我的喉嚨緊了,以為她會倒下去。
可一會兒后她又站立了起來,掉過頭去,一瘸一拐地走了。
我緊緊握著的手鬆開了,長長呼出了一口濁氣。
夢鑰,但願你能從執念中醒悟過來,開啟屬於自己的人生。
這段恩怨情仇是時候該了結了!
每個人都不應該沉緬於過去,而是應該看向未來,不是么!
「依依。」此時病房的門開了,許越帶著醫生走了進來。
我回過頭來。
許越快步走到我的面前,嗔怪著:「瞧你,不好好獃在床上,怎麼又跑到這裡來了?」
他的責怪帶著憐惜。
我低頭不說話。
他像明白了什麼似的,眼睛朝著樓下冷冷看了眼,一隻手摟住了我的腰,將我攬入他的懷裡。
「對不起,依依,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剛才要是我遲來一步……」他內疚地說著,閉上了眼睛。
我心悸了下,是的,剛才是多麼的兇險,夢鑰的那把尖刀已經快要刺進我的肚子里了,如果他來遲一點點,現在的我會是什麼樣子,我不敢想象。「依依,是我欠周到,以為只有這麼幾個小時,又是在醫院裡,可沒想到還是出事了,對不起。」他的手指顫抖著撫摸著我蒼白瘦削的臉,自責地說道:「從今天開始,以後不管你和妮妮走到哪裡,我都會給你們配五個保鏢,我真的慚愧,身為一個男人,還是一個集團公司的總裁,竟然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孩子,但請你相信我,以後
我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故再次上演了。」
我抓住他的手指,對他微微笑了下安慰著他。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給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幸福是件非常難堪的事吧,可我內心深處仍是那麼的難受。
如果一段愛情必定要毀掉另一個人,那這段愛情的幸福能有多深遠呢?
我真的能做到心無旁鶩嗎?
如果能,為什麼現在會如此的難過?
真的,我只想擁有一段平凡真實的婚姻,哪怕對方平凡,只要他愛我,真心真意就行了,並不需要對方有著如此顯赫的地位的。
可命運的齒輪仍是不顧我的意願強行拉我進入了一段這樣的漩渦中,在極將到來的幸福面前,我有種無法把持的心慌與不安。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可我此時的真實感受就是這樣。
「依依,你怎麼了?」許越擔憂地看著我,眸光里是深深的愛戀!
沒錯,這個男人是我深深愛著的,如果說夢鑰失去他會無法生活下去,那對我來說,失去他,不僅是我無法生活下去,還有兩個孩子呢。
我的手慢慢纏繞上了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了他的胸膛上。
許越終於唇角微微一翹,笑了笑,對我低聲說道:「放心,相信我,我會給到你幸福的。」
「嗯。」我點了點頭。
他略一彎腰抱起了我朝病房中走來。
「腳踝處韌帶扭傷了,沒什麼大問題,休養幾天就會好,孩子也沒有事。」醫生給我細細檢查一番后,這樣對許越說道。
許越當即鬆了口氣,放心地點了點頭。
「我開點葯給她熱敷下,問題不大的,至於肚子里的孩子仍然吃點保胎葯就好了。」醫生坐了下來開始給我開腳扭傷的葯。
許越在我面前蹲下來,手指輕撫著我已經腫了起來的右腳腳踝處,憐惜地說道:「哎,都已經紅腫成饅頭了,早就叮囑過你不要亂跑了,老不聽,真不叫我省心。」
我聽著他的指責微微笑了笑,沒有說話。
醫生建議熱敷,外用點葯,畢竟我還懷著孩子呢,不好用太多的葯。
我和許越都同意了。
醫生開完葯后就走了。
許越則拿來葯,在病床前坐下,拿起我的腳放到他的腿上開始給我熱敷,並塗藥。
還幫我輕輕按摩著。
「阿越,你是怎麼知道我有危險的?還正好趕過來了呢。」我想到了一個問題,望著許越不解地問道。
這還不到吃飯的時間呢,按理,他還沒那麼快過來的。
而且他過來得真是太巧了,慢一分都完了。
許越看我笑笑:「你可別小看你老公了,我可是有千里眼,順風耳的。」
「阿越,快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有危險的?」看著他這胸有成竹的模樣,我更加好奇了,追著問。他嘿嘿一笑:「今天陪段清雲早早處理完事了,因為想著你就趕過來了,本來我也不知道夢鑰會來追殺你的,可我今天不是給你了那個手機么,那手機可是有強大功能的,你一出現危險,它就向我報警了,還準時把你的位置發送到我手機了,而我也正好快到醫院門口了,當時前面堵車,我立即從車上跳了下來,一路小跑著趕過來的,還好
,很及時,否則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聽到這裡,我才恍然大悟了,我的手指摸上了他的臉,細細撫摸著。
「因此,以後你可別做什麼壞事了,只要你做了什麼,這個手機就會把你的行蹤告訴給我的。」他哈哈笑了下,對我故意嚇唬著。「我就說你怎麼會那麼好心送我手機呢,原來還帶有這個目的,也不告訴下我,討厭。」我抿唇而笑,嗔怪著,不過心裡也慶幸當時怕許越過來后找不到我著急,臨走時把
手機帶在了身上。
正在我們說笑間時,送餐的過來了。
他陪著我吃完飯,再也不敢離開我了。
次日起床時,腳痛得更厲害了,腫得發亮了。
許越擔心會感染髮燒,又把醫生叫來幫我冷貼熱敷的,直到第三天我起床時才算是消了腫,基本能走路了。這三天里吳向珍可是每天都派管家給我送來各種煲的湯和補品,有時還親自過來監督我喝完,當昨天看到我的腳傷時,她氣憤得連聲說道:沒想到夢鑰竟是這樣的人,實
在太可惡了!
說完后又連聲責怪著我:「你呀,無故跑到後花園去幹什麼,這要是傷到肚子里的孩子那就太不好了。
我看著她一口一聲孩子的,沒有說話。「媽,夢鑰已經盯上了依依,就算今天不來,明天也會來的,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依依也不想這樣的,看把她都傷成這樣了,你以前不是挺看好夢鑰的么。」許越在旁邊
搭著腔,最後一句話就有譏諷的意味了。
我看著吳向珍的臉色黑了,忙扯了扯許越的衣袖。
許越一點也不在乎。
吳向珍被自家兒子奚落了,這才不說什麼了,只是叮囑了我們幾句後走了。
這樣,我有許越在身邊陪著照顧,舒服地過了三天。
第三天上午,許越正陪著我給我削蘋果吃,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如往常一樣,他按了下免提健,邊接電話邊往我嘴裡塞水果。「許越,我是何錦雲,夢鑰的媽。」電話接通后裡面傳來了一個急促慌亂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