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我陪你去
「媽,有什麼事嗎?」我有些忐忑不安地走近去。
吳向珍陰著臉,一雙乾澀的眸子盯著我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后,突然問道:「余依,你和衛配珊是什麼關係?她真是你的親姑姑嗎?」
我心跳了下,立即搖搖頭:「媽,並不是,我姓余,她姓衛,她又怎麼可能是我的親姑姑呢。」
對許越我都不願說實話,更別提對她了,憑直覺,她這樣問我並沒有好意。
「即這樣,那為什麼在你們的婚禮上她要向外界宣揚你是她的親侄女呢?」吳向珍冷哼了聲,犀利的眸光逼視著我。
我搖頭:「媽,我真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當時看我父母都不在了,連走紅地毯時都是要爸牽著我的手走的,怕外界看輕我,出於同情才那樣做的吧。」
我只能這樣解釋著。
「是么?」吳向珍冷哼一聲,不屑的看著我:「我怎麼就覺得你與她長得有幾分相似呢?」
說到這裡時,她眸眼泛紅,臉上浮現出嫌惡的表情。
我立馬就有一陣心驚肉跳。
她這是把對衛配珊的恨莫名地轉到了我的身上嗎?只因為我與她長得有幾分像,這讓我瞬間有種天都塌了的感覺。
「媽,不會吧,我與她怎麼可能會像呢。」我只得勉強笑了笑。「但願吧。」吳向珍又是一聲冷哼,終於把視線從我臉上收了回去,重重地說道,「你要記住,你是我們許家的人,我是你媽,要是讓我知道你跟那狐狸精衛配珊有什麼勾結
,或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那我是會絕對饒不了你的。」
「媽,這又怎麼可能呢,就算她真是我姑姑,那您還是我媽呢,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我滿腹苦水無法說,對她這種猜測真是萬分無奈,只好這樣答。
「最好這樣。」她板著臉說道,說完后又問道:「怎麼樣?你的病醫生看過了沒有?」
聽到問起這個,我的心裡就更不好受了。
本來是期望著這次看完醫生后,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與許越就瞞著她偷偷做試管嬰兒的,可現在看來,她是插手管定這件事了。
這樣還能怎麼瞞呢?我叫苦不迭!
「媽,我們昨天來時就預約了,還要三天後才能見到艾倫特教授,因此,要到後天十點呢。」我低聲答道。
「後天。」她念了聲,點點頭:「那好,後天,我陪你去。」
我一聽就心慌了,連忙說道:「媽,您讓阿越陪著我去就行了,您還是在家陪爸爸吧。」
「阿越呀,他根本就沒把你這病放在心上,我是指定不放心的。」吳向珍立即斷然否定了,「否則,也不至於千里迢迢趕過來了。」
「媽,那妮妮呢,您出來了,妮妮怎麼辦?」說到妮妮時我是真的急了。
「你放心,妮妮我已經交待了汪姨和小宇,只有這麼幾天的,結果一出來我就會先跟你爸回去,然後你留在這邊先治療一段時間再說。」吳向珍的臉色和緩了些。
結果出來!就這麼幾個字竟像給我判了死刑般,我整個人都打了個寒顫。
我不知她為什麼要如此積極地干預這事,還是她早就暗中計劃好了一切呢,比如她想找個女人替許越生兒子,那是不是她連那個女人都已經找好了呢!
吳向珍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其實心機也是蠻重的,否則許悍天怎麼會要瞞著她讓衛配珊來幫助許嘉澤戒毒癮呢,就是怕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
對許悍天來說,他兒子的命可比一個媳婦的幸福要重要得多,只要能讓許嘉澤戒毒成功,他是會不顧一切的。「哎,余依,我也希望你能治好病,替許越光明正大地生個兒子出來,畢竟你是我們許家名媒正娶的少奶奶,兒子由你生,那是再好不過的事,可……」同為女人,她應該也
感受到了我的難受,當下緩和了些語氣,這樣說道:「你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走其他路的。」
最後那句話算是對我的一點安慰吧。
我勉強笑了笑:「媽,若沒有什麼其他事我先到後院去走走散下步了。」
「去吧,去吧。」吳向珍把該說的都說了后,對我揮了揮手。
我心情抑鬱地朝後面走去。
自我感覺,吳向珍似乎自衛配珊出現后,對我的好感度更低了,只因為我與衛配珊長得像。「爸,我建議媽這病就這幾天在美國做個詳細檢查后,如果確診了,立即手術。」正在我低頭散步時,許越的聲音傳了過來,我站住了抬起頭,前面的紅杉樹下,許越與許
嘉澤正站在樹低下說著話。
「好,由我來陪著她。」許嘉澤幾乎沒思考什麼就答應了。
「爸,您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呢。」許越想了下后這樣問道。
「說吧。」許嘉澤似乎知道他要問什麼般異常嘴艱難地答道。「爸,媽動完手術后,您就跟著她回A城好不好?」許越很鄭重地開口,「這些年,坦白的說,媽也沒過幾天好日子,十年了,她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度過的,您該要關心下
她了,至少在她動完手術直到身體完全康復前,您應該陪著她。」
許嘉澤的背似乎一下矮去許多,沉重嘆息一聲:「好,阿越,我答應你。」
「謝謝爸。」「阿越,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不要怪衛阿姨,當時是你爺爺把我送到她的身邊去戒毒的,是我耽擱了她的大好年華,這十年來她陪著我戒毒,歷經艱辛,現在我的毒癮才好點就把她給無情地趕走了,還讓她背負罵名,這讓我情何以堪,她是正經人家的女兒,並不是那麼無理取鬧的女人,更不是圖什麼虛名來的,這些年,她也是時
時活在內疚痛苦中,知道影響了我的家庭,立即自覺走了,不會再回來了。」
說到這兒許嘉澤扶著樹榦,身子彎了下去,極端的痛苦。
「爸,我理解的。」許越臉上有不忍之色,立即輕聲答道。「你明白就好,我想請你有時間去做下你媽的思想工作,不要把那些惡毒的想法全部強加到她的身上去,她真是無辜的,這麼些年,若沒有她,又哪有現在的我啊。」許嘉
澤說到這兒滿臉動情,流下了一行濁淚。
「爸,您放心,我會勸下媽的。」許越不忍看著他痛苦立刻答道。
「兒子,你放心吧,就算我再不愛你媽,也會陪著她度過這一難關的。」許嘉澤用手拍了拍許越的胳膊安撫道。
「謝謝爸。」許越立即道謝,說完又滿腹心思地說道:「爸,媽心情不好,一向多猜疑,您有時就讓著她點吧,有些事情隨她去說好了,畢竟她只是個女人。」
「嗯,我會的。」許嘉澤點頭答應了。
他們轉過身來時,我正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他們同時看到了我。
「依依,你怎麼了?」許越走到我面前來,「氣色怎麼會這麼差?」
我看著他不說話。
「你們聊,我先進去了。」許嘉澤對我們說了聲后,獨自走了。「阿越。」許嘉澤一走,我哽咽一聲,雙手纏繞上了許越的腰,把臉埋進了他寬闊結實的胸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