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聲色俱厲
事情至此,我終於明白了陳世章和肖然之間是怎麼回事了,心底里暗暗詫異,這肖然還真是個烈性女子,說走就走了。
看來陳世章的眼光還不錯,這樣的一個女孩兒,不重名不重利,倔強執著,只為了自己的尊嚴而活著,在現代社會這樣的女孩子真是太少了。我想著那天許向晴說的話,及洛小夕對她的污辱,那些肯定傷了她的自尊心,讓她殘存的理智徹底清醒了過來,她並不是完全沒有考慮過她與陳世章的感情及未來的,只
是覺得堅持下去太難太難了,因此主動放棄了。「陳世章,你激動個毛呀,在你與肖然的這段感情中,難道肖然不比你更痛苦嗎?她救了你,你還欺騙了她,她是完全沒有錯的,她走不對嗎?她一個卑微的種花女能攀得上你這個藝術家的後代嗎?你現在號喪著臉埋汰肖然幹什麼呢?難道她一個女孩兒被你白白睡了,心情不會比你更差么?」我當即鄙夷不屑地慫道:「你情史豐富,拿你泡
妞的手段去對付一張白紙的女孩兒,現在人家不願意賴著你,有自知之明,合著你還有理了,還恨得她牙痒痒的,什麼玩意兒。」
我的話也說得非常刻薄,陳世章慚愧地低下了頭去,眼眶紅了:「那余依,我是認真的,她都這樣對我了,你說還我要怎麼辦?」「怎麼辦?」我挑了挑眉,「你不也是說緣份么?即然已經是找不到她了,那就先放著,緣份到了自然就會再見到的,再說了,如果你不做好你媽媽的思想工作,我建議你就
這樣算了,不要再去找她了,那樣對她只會更好。」
說這話時我是痛心的,我想到了吳向珍,我的婆婆,真是深有體會呀!
雖說愛情是兩個人的事,但婚姻誰說只是兩個人的事呢,得不到祝福的婚姻,即使勉強結合,也不會幸福的。
陳世章聞言陰著臉,沉默著不說話。
這時我手機響了起來。
「少奶奶, 上面的人在查賬了,正在會議中心裡,您快點過來吧。」我接起來時是弘季明的電話。
我心悸了下,答應了聲,放下了電話。
「陳世章,現在許氏莊園危在旦夕,先放下個人私事共同應對這個難關吧,現在跟我去會議中心裡一起去應付文司敏帶來的那些人。」我朝陳世章認真叮囑著。
說完扭身朝會議中心方向走去。
陳世章在我背後緊隨著而來。
會議中心裡。幾個工作人員正坐在會議桌上對著帳薄,許悍天坐在正中間,面無表情,滿頭花白的頭髮整齊有序地梳向腦後,看上去倒是淡定,可他的手一直緊緊地握著拐杖,臉上的
肌肉緊繃著,彷彿在與什麼做著抗爭般。
我心裡一酸,眼睛有些潮濕,抿緊唇朝著衛生間方向走去。
「許越,余依是衛蘭青的女兒,你應該知道吧?」在我經過一扇窗戶時,我竟然聽到了一個陰冷無比的聲音,因為說到的是我的名字,我特別的敏感,停住了腳步。
「怎麼?領導還對這些私事感興趣?不過,我要告訴你,我還真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呢,你這問題太讓人唐突,無法接受。」緊接著就傳來了許越淡漠沉穩的聲音。
我的手揪緊了胸前的衣服。「嘿嘿,少裝蒜了,衛蘭青年輕時為了要個兒子殘忍地拋棄了這個女兒,後來又生下了衛程程,這在獨生子女年代,衛蘭青可是以下欺上,欺騙組織,你知道這個事情有多
嚴重嗎?」文司敏嘿嘿冷笑二聲,陰陽怪氣地問道。
我的心糾緊了。「是嗎?竟有這回事?」許越淡淡笑了下,「我太太余依父母雙親早就死了,我竟然還不知道她有個親生父母呢,看來這事我還得要回去問問才行,嘖嘖,領導,您這個父母
官真是盡忠盡職呀,竟連這樣的私事也都能臆測出來,連我都沒聽說過呢,真是不得不佩服您了。」「許越,少給我耍嘴皮子功夫,告訴你,衛蘭青現在可是辦了獨生子女證的,你猜,如果余依是他女兒的事情捅出來,他還能在那個位置上呆下去么?你認為他不會受到處
分么?」文司敏陰沉笑著問道。屋子裡有短暫的沉默,我就聽到許越仍是十分淡定的聲音:「領導今天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事情么,那我告訴您,這個事情我並不感興趣,也認為很無聊,我太太余依姓余,私以為,她與衛蘭青是沒有半點關係的,如果您一定要這樣去想,我還真的沒辦法阻止您的思維,對不起,我現在有些事要去做,我的右腿因為打擊血森受了傷,現
在也要換藥了,我先告辭了。」
說完,我就聽到裡面傳來了椅子推開站起來的聲音。
看來這是許越要走了,不想與他周旋了!「許越,不怕告訴你,如果你今天動用衛蘭青的關係來保護許氏莊園,那我就會去檢舉揭發,衛蘭青從此後仕途就會徹底沒有了,你自己考慮清楚吧。」文司敏站起來厲聲
喝道。
我的心提到了嗓門口。許越忽然哈哈一笑:「您說的話真是莫名其妙,不要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就是明白,也不會去找衛部的,就算是找他,他也是公正無私就事論事,不會關照我分毫的,您放心,我向來風清氣正,從不屑去搞那些歪門斜道,但是,我一向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我再說一次,許氏莊園是我爺爺通過正當途徑買回來的,與任何人都無關係,
產權明晰,歸屬明晰,它是我們許家的祖屋,我一定不會讓別有用心的人搶走了它的,保護好這裡是我的職責,不管您要如何的公報私仇,我都會奉陪到底。」
說到最後時許越是聲色俱厲了。
文司敏愣了下,突然也是哈哈一笑:「好,年輕人,有骨氣,有魄力,那咱們就走著瞧吧,看最後誰輸誰贏。」
「好,走著瞧。」許越咬緊牙根說了這句話后,轉身推門離去了。我獃獃站著,看來我與衛蘭青的關係在這個敏感時刻是不宜揭開的,其實,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與他們相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