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 心魔

  隨著冷昕傑的說話我的腦海又回到了那個夜晚。沒錯,在我逃出來后想到還處在危險中的俞初南,在我打不通許越的電話后,焦灼的我只得將電話打給了冷昕傑,他立即就出來了,還答應幫我的忙,然後我們去了對面


  的倉庫隔壁,我要求進去,當時的冷昕傑是不肯的,但後來,他在接了一個電話后,再回來時,我隨便要求一下,他就答應了。


  我還記得當時他接電話時是獨自走開的,我坐在車子里看到他在黑暗中拿著電話講了好久,似乎在掙扎著什麼,後來回來后我們就一起去了倉庫。


  原來這也是有內幕的。


  「那傑哥,後來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裡有炸彈了,是不是想要帶我進去炸死我?」我渾身發冷,無力的問道,臉色發白。


  許越握緊了我的手。「依依,不,沈星只是讓我帶你去倉庫里,我知道進去是沒有什麼好事的,但並不知道是要去炸死你的,我當時想著有我陪著你去,若發生什麼事情也是能應付的,更何況


  還要去救俞初南呢,因此我才同意了的。」冷昕傑聽了我的話后立即回答道。


  「那傑哥,你自始至終都是知道沈庄華父女的陰謀嗎?」我想到後來我們又在倉庫旁偷看到沈庄華和沈星的事,顫聲問道。


  我寧願他不要那麼壞!

  「不,我不知道,不是我無法知道,而是不想知道。」冷昕傑聞言滿臉的痛苦,搖著頭不停地說道,惶恐不安。


  我看著他,他可能是真不知道吧,因為潛意識裡知道做這些都是違背良心的,為了自己能心安理得點,他自動選擇了不去知道這一切吧,這樣才能說服他自己。正在我想著時就聽到冷昕傑繼續說道:「後來當我偷聽到沈庄華的話時才知道原來他們打定主意當交易失敗時,竟然要在那裡安裝炸藥將倉庫夷為平地,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到那時我才知道沈星的險惡用心,這是想要將你炸死在倉庫里,實在是太惡毒了。」


  說到這兒,他情緒很激動。「當我知道那些后我渾身發涼。」他用手扶著額,十分后怕地又開口了,「只在沈星背著充氣娃娃走後,她就給我打了個電話,命令我將你和俞初南關進最中間一個房子里,她並不知道我已經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當時只是對我說,讓我帶著吳向珍出來,然後出來時關上那扇小門,她說余依和俞初南呆的那個庫房裡,有許多吃的,先讓她們


  在那裡好好休息下,這若不知情的,還真以為她有多好心呢,可我早就知道了那一切了,更明白她的險惡用心,你還懷著孕,這怎麼可能呢。於是,放下電話后我沒有猶豫,立即就準備帶你們出去,根本也沒有想過要帶走吳向珍,可沒想到了,在這個時侯,你卻要先救吳向珍,這讓我當時是多麼驚詫啊。」冷昕


  傑說到這兒抬頭看著我,眸中亮星閃閃的:「我沒想到吳向珍以前那麼對你,根本沒有當你是她的兒媳婦,把你和許越的婚姻攪得稀亂,強加給你無限的痛苦,可就在這樣危急的時刻,炸彈只有幾分鐘就要爆炸了,人人都在想著逃命,你卻不顧自己的性命要去救她,這真讓我自慚其形,我原本是想拉著你走的,可看到你哀求的眼神時終於所有的理智回來了,這一刻,我什麼也不顧了,只想做回真正的自己,我絕不能看著你炸死在這裡,當時沈星打電話時曾告訴過我吳向珍的鑰匙她已經帶出來了,說旁邊的倉庫有鎚子讓我砸了鎖后再帶她出來,於

  是我開始幫你砸鎖了。我清楚的記得沈星告訴我救出吳向珍后並關上最後那道門,我以為那道門最後只能由我來關,況且那個場合,所有人都跑光了,哪裡會有人呢,可沒想到,沈星還派有人


  在這裡,在最後二分鐘時,那個人看到吳向珍還沒被救出來,而我又與你在一起時,沈星毅然讓那人反鎖死了那扇通往陽光的生命之門,這讓我憤怒不已。


  當時我就下定決心,就算我死也要救出你來,你本是我電話誤導過來的,我有錯,如果要死也是我罪該萬死,而你不應該死,我一定要保全你。我知道許越正在朝這裡趕來,後門已經被鎖死了,前門已經有警察干預,說不定前門已經有鑰匙了,而且那裡的門鎖不是鐵門,容易開些,於是我將你們帶到了前門,我

  轉身去尋找炸彈。


  在我剛轉過身時,手機里來了條微信,我打開一看,竟是沈星那個惡魔發過來的,她說炸彈馬上就要爆炸了,她祝我去天堂一路走好。我憤怒地問她炸彈在什麼位置,她狂笑著告訴我炸彈就在倉庫左邊的走廊上,她說那邊裝了許多易燃易爆的物質,爆炸起來的話特過癮,夠刺激,好玩極了,然後她就發


  了一連串狂笑的表情。


  我沒心思理她,極速跑到了炸彈裝置邊。


  當我跑過去時炸彈已經只剩下三十秒就要爆炸了,在滋滋的發出警報聲。


  我血紅著眼睛,看到炸彈裝置上有二根線,一紅一藍,我的眼睛盯在上面,死死盯著。


  我知道只要扯掉其中的一根,若扯對了,所有人都會相安無事,若錯了,就是巨大的爆炸,我和這裡的一切會隨之灰飛煙滅。最後那二十秒里,我眼睛死死盯著那二根線,我想著這輩子為什麼會得不到你的愛,我與許越對於你來說就像那二根紅藍線,一根是自由安全之門,一根是毀滅之門,我

  到底屬於哪種呢。


  於是我將藍線比作我,將紅線比作許越,在一秒一秒的時間裡,我瞪著眼珠,顫抖著手,不停地念著許越,許越。


  真的,我不相信我會輸得那麼慘,不相信我會比許越差,他才是魔鬼,我是好人,如果我扯掉屬於我的那根線,肯定會平安的。


  我這樣想著將手哆嗦著伸向了藍線。只剩下最後五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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