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薛米粒狗血到蛋疼的人生
導演剛剛喊出的“開始”還沒落地,薛米粒就囂張的闖入了鏡頭之中,片場頓時嘩然,都愣怔的看著這個突然闖入的女子。
簡單的白色T恤寬鬆的穿在身上,遮擋住了上半身的曲線,超短的熱褲包住玲瓏的翹臀,腳下是一雙板鞋,簡潔的裝扮讓人感到清新,隻是臉讓人不敢恭維,兩個眼袋堆在眼睛上,和她的圓臉搭配,絕對是熊貓的樣子,不過熊貓卻沒有她那麽亂的頭發,蓬鬆的堆在頭頂,一看就是起床後還沒洗刷的樣子。
導演高聲的問:“哪裏來的?不知道現在正在拍戲麽?”薛米粒看了一眼這個滿臉深沉帶著怒火的男人,和善的笑笑,輕聲的問了句:“是鄭沃瑜讓給我來找張導演。”薛米粒對劇組的人還心懷敬畏,回答起來也很是謙卑。
“去後麵找他就行了。”薛米粒對著深沉的男人笑笑,轉身準備離開,卻聽到了周圍人的私語。
“這世道真是變了,長的那樣都敢來當演員。”薛米粒轉頭,見是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星,她轉過身子,走到那個女人的麵前,輕聲的說了句:“這年頭漂亮的不一定是天然的,再說,誰說我這醜的是來當演員的,我是藝術學院編劇專業畢業的,到時候你漂亮不漂亮,還得姐姐的筆杆子說了算。”薛米粒很是得意的炫耀,完全忘了自己隻是個還沒出爐的菜鳥,連這份劇組的工作都是鄭沃瑜幫自己找的。
薛米粒見那個女星已經紅了臉,心中滿是得意,卻不想自己的手已經被人緊緊抓住,使勁掙脫都掙不開,她扭頭看到的卻是鄭沃瑜那張著急的臉。
“張導演都等急了,還不快去,在這裏添什麽亂。”鄭沃瑜扯著薛米粒邊走邊說,眼中全是魅惑的笑,薛米粒趕緊的低頭,她不喜歡鄭沃瑜這樣看著自己,因為這樣的注視會讓自己心虛。
那個剛才搶白自己的女人正想對著薛米粒發泄,但是他的怒火對上的卻是鄭沃瑜的笑容,那女星立時就僵在了那裏,這時薛米粒才明白了“美男就是雲南白藥”的含義,能在瞬間止痛又消火,估計這就是上天給鄭沃瑜這樣大帥哥的使命。
等離開了拍片的現場,薛米粒才記起向鄭沃瑜解釋,她遲到是因為昨晚上電話太多。鄭沃瑜很是同情的看了一眼薛米粒。
薛米粒現在是剩女一枚,她的繼母覺得她是吃閑飯的,所以迫不及待的想把她嫁出去,這段時間天天相親,昨晚上的電話肯定都是和相親對象打的。
“張導,她就是薛米粒,XX藝術學院編輯專業畢業的,非常優秀的一個網絡寫手。”鄭沃瑜很是自豪的向張導演介紹薛米粒,這過度的誇耀讓薛米粒害羞的低頭,她哪裏是什麽優秀寫手呢,自己隻是個寫耽美文的,在一家不溫不火的文學網站不溫不火的發著自己的小說,有幾個讀者而已。
張導卻好像沒聽到鄭沃瑜的話一般,隻是審視般的掃了薛米粒一眼,將手中的報紙塞到了薛米粒的手中,言道:“去那裏看著點,別讓閑雜人等進來。”
薛米粒和鄭沃瑜都沒想到,導演給薛米粒安排的工作竟然是看門,薛米粒含笑點頭,拿著報紙向門口走去,邊走邊咬牙切齒的詛咒鄭沃瑜,說等回去再和鄭沃瑜算賬。
薛米粒還是有分寸的,知道鄭沃瑜是明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他沒臉。
劇組拍攝的翠景園門口,多了一位坐在那裏看報紙的女人,一邊看著報紙,一邊評價著報紙上的明星,說這世道還是公平的,漂亮的女人是花瓶,隻有醜女人才有內涵。不過在看到美男的照片之後,她就不管是不是花屏了,眼都挪不動了,還隱約有亮晶晶的液體在嘴角溢出。
薛米粒是美男控,不過她的興趣絕不僅僅是欣賞美男,她專注於研究這美男是攻還是受,每次他對著美男照片發楞的時候,這個美男肯定就悲劇了,在他下一步的耽美文裏麵,會有一個極品的小攻或者小受,不管是模樣還是性格都很是相似。
今天薛米粒瞄準的帥哥,不是娛樂圈中的人,是鄭氏集團的大少爺,鄭懷瑾,報紙上說據傳他和影星楊姿有緋聞,而且現在鄭氏集團投拍的電視劇已經點名讓楊姿擔任女主角。
薛米粒看著鄭照片,怎麽看都覺得鄭懷瑾不做小攻可惜了,在她哀歎美男毀於美女手中的時候,有幾個小女孩正偷偷摸摸的想進入劇組。
“這裏是劇組,不能隨便進的。“薛米粒趕緊站起身來阻擋,自己等了半天的閑雜人等終於出現,為了證明自己存在的意義,薛米粒的聲音格外的洪亮。
“姐姐,我是XX藝術學院的學生,逃課來這裏就是為了看看楊姿,我們做她的粉絲都好多年了。”其中的一個20歲左右的小女孩誠懇的對薛米粒言道。
“你們也是XX藝術學院的?”薛米粒聽到這個久違的藝術學院的名字,心中一陣感動,自己的母校,現在終於還有人願意掛在嘴邊,薛米粒突然覺得自己作為藝術學院的一員應該異常的驕傲。
“師姐,我認識你,你是02級編劇專業的吧?”那個小女孩見薛米粒問話,趕緊開口,臉上全是笑意,薛米粒輕輕地點頭,心裏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八麵玲瓏的小女孩,趕緊的問道:“你怎麽知道?”
“我們老師現在都誇你寫的劇本呢,每次上課都誇。”薛米粒沒想自己還是一個經常被誇獎著的人,她興奮的笑笑,這突然而來的誇耀,讓薛米粒有些恍惚,覺得一切好像在夢中。
薛米粒忘了是怎樣丟失了自己的陣地的,等她在眩暈中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幾個小女生已經和自己一起進了劇組,偷偷地看楊姿在和男主角深情的擁吻。
薛米粒知道自己無法將這幾個女孩帶回門口,但是自己又不得不去看好門,隻是還未等她都到門口,就有一隊人衝園內走來。
領頭的男人很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他的照片,衣著合體,眉目如畫,隻是臉上冷硬的氣息太重,適合做小攻,緊跟在他身後的那個帶著眼鏡,文質彬彬的男子,嚴肅中都透著溫和,是個極品的小受,後麵的人則統一穿著黑色西裝,帶了幾分殺氣,直直的衝著薛米粒而來。
“站住,劇組正在拍攝,麻煩你們先出去等會兒。”薛米粒笑著勸阻道,她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守門也是很榮耀的事情,能將帥的驚天地泣鬼神的帥哥順理成章的攬到門外。
“我是鄭總的秘書楚軒離,我們今天過來是為了看一下咱們電視劇拍攝的進展。”剛才那帶著眼鏡神色溫和的小受很輕盈的走到薛米粒的麵前,語言溫和,態度和善。
“就是國家主席來了也不能進的,現在是拍攝時間。“薛米粒義正詞嚴,因為這群人勢頭太大,隻要進入拍攝區內,那肯定是道亮麗的風景。薛米粒不敢冒險。
那個被稱為鄭總的男人連看都不看薛米粒,隻是對楚軒離說了一聲:“走吧。“就徑直的走了進去,薛米粒沒想到這個男人會這麽的霸氣,趕緊攔到他身前,在鄭懷瑾將她拎起來的時候,她才明白自己是雞蛋碰了石頭。
鄭懷瑾厭惡這個擋在自己麵前嘰喳的像個鳥一樣的女孩子,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將這個嘰喳的鳥扔了出去,然後就徑直的奔向片場,那裏,自己的女人正和自己的弟弟在上演最親熱的戲碼。
鏡頭中的楊姿和鄭沃瑜吻得很是纏綿,讓鏡頭外的人不由羨慕萬分,可是這美景被鄭懷瑾的突然闖入打亂,這一次,比剛才薛米粒的闖入更加的霸道,像一陣風一樣,攜了楊姿就進了臨時搭建的房間,然後門被重重的關上。
鄭沃瑜在明白過事情的經過之後,也追著進了屋中,屋外,剛才跟在鄭懷瑾身後的楚軒離和幾個人都站在了門口,因為鄭懷瑾和楊姿的關係絕對不能被別人知道。
包括那個正摸著屁股一步步的向房子走來的薛米粒,那個小丫頭滿是憤怒的走向這個房子,目的卻很是簡單明了,要找那個男人算賬,她現在已經記起了那個男人的名字,鄭懷瑾,剛才報紙上那個讓自己垂涎三尺的男人。
報紙上還說他是鄭氏家族少有的溫和派,可是他卻很是溫和的讓自己屁股疼了。薛米粒第一次發現,原來報紙上的文字也可以和自己寫的東西一樣,是注水肉,不過這水注的太多,肉就隻剩下水味了。
她見有人守門,而且那架勢絕不像自己看門那般的輕率,所以知難而退去了這個臨時房間的背麵,自己剛才在上廁所的時候曾經見到過的,那裏有個窗戶。
窗戶太高,薛米粒雙手抓住窗欞,才能看到裏麵的人在爭吵,薛米粒很八卦,她把這歸為自己的職業素養,可是她的身體素質卻不允許她能夠輕易的進去。她隻能抓住窗欞看著鄭沃瑜和鄭懷瑾爭吵,看著楊姿在那裏默默的垂淚。
薛米粒怎麽都不會想到,自己狗血的人生已經到了蛋疼的地步,她緊緊抓住的窗欞,已經承載不了她身體的重量,那個簡易的房間在搖搖欲墜,薛米粒感覺到了身體的搖晃,本能的攥緊了窗欞,一副誓與窗欞共存亡的架勢。
薛米粒不知道自己本能的自我保護意識害死了自己,等她將身體所有的重量都寄托到窗欞上的時候,那房子的命運也跟隨著薛米粒的堅持在瞬間變成了淩亂不堪的木頭,重重的將薛米粒還有房間裏的人壓到了下麵,整個劇組,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