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沈墨城想笑得不行,喜歡跟她這樣玩。
這樣『折磨』她到晚上十點,差不多了,男人側過修長的身軀,拿起沙發邊的座機,對那頭說了句什麼。
不一會兒,顧爽爽驚喜看到,周嬸從門口進來了。
她小心翼翼看了眼沙發上長腿交疊的男人,見他盯著電視,她慢慢起身,直到離開他的視線,立刻沖周嬸跑過去。
「阿姨你不走了吧!」
周嬸任由她抱得緊緊的,笑著摸她軟軟的頭髮,「先生說扣我半個月工資。」
顧爽爽嘟著嘴扭頭去看那男人的烏黑的後腦勺。
「那阿姨你剛才哪兒了?」
「先生讓我去叫顧醫生。」
顧爽爽順著周嬸指的方向看,才發現門口還有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提著藥箱。
沈墨城關掉電視,雙手插著褲袋走過來,看了一眼顧爽爽,「跟醫生上樓,她給你檢查身體。」
周嬸留下來了,顧爽爽哪還敢說什麼,很乖地就上樓了。
女醫生給她量體溫,看了看她的瞳孔,又用聽診器聽了聽她的心率,量血壓這些,還有顧爽爽不知道的幾樣儀器,掃了掃她的腹部。
「躺到床上吧。」
顧爽爽按吩咐撩起睡裙,小褲褲也脫了,腿被女醫生打開,她閉眼,抓緊床單,默默忍受那裡冰涼的藥水和檢查工具。
「恩,好了。太太休息吧。」
顧爽爽目視著女醫生收拾東西離開,她走過去關卧室門。
隱隱聽見外面有低沉的嗓音。
顧爽爽貼門聽不清楚,抖著膽子稍微拉開了門縫。
狹窄的視線里,她看到那筆挺佇立的男人側影,站在走廊斜對面,一手插袋,一手夾著根煙,在聽女醫生說話。
「……太太是瘦了點,初步檢查身體健康狀態沒有因為這次外傷受影響,但是條件還不達標,可以的話,要給她增重……」
沈墨城皺眉,揚手打斷,現在不想聽這些,也不想去思考這些。
沉默抽了口煙,他的眼神很怔忪,縹緲了一會兒又恢復湛黑有神,挑眉問醫生,「下面的傷口怎麼樣?」
女醫生一愣,落落大方,「太太的傷好的差不多了,」
「什麼時候能行.房?」他眯眼抽煙。
女醫生再淡定也微微紅了臉,「這個,沈先生……」
那女醫生還說了什麼,顧爽爽顧不上聽,臉蛋慘白交紅地立刻悄悄關上卧室門!
轉過身,小拳頭捶在牆上!
王八蛋……
腦子裡就想著那件事!還說什麼他也痛,痛還要和她那個?!
反鎖!讓你進不來!
顧爽爽氣憤地抱著睡一睡褲進了浴室。
站在花灑下,卻無端想起剛才女醫生那句:
「……太太是瘦了點,初步檢查身體健康狀態沒有因為這次外傷發燒受影響,但是條件還不達標,可以的話,要給她增重。」
什麼意思?
想不明白,難道他著急要她生寶寶所以要給她增重?!
滿腦袋疑惑,顧爽爽穿好睡衣褲,毛巾裹住長長濕濕的頭髮,在腦門上打個蝴蝶結,推開浴室門。
一抬頭,居然看到床上靠坐著一具修長的男性身軀!
他光著上身,橘色光線染得他白皙的肌膚微微泛起健康蜜色,緊實迸發的胸膛,因為曲起身體而更加明顯的腹肌,還有松垮長褲褲頭沒遮住的性感人魚線……
這一切一切的男色……令人眩暈……
不過顧爽爽目瞪口呆居多,門反鎖了,他怎麼就能天殺的進來了!
沈墨城聽見動靜,微微側身,他雙臂枕在腦後,慵懶邪氣的模樣,溫柔看她。
他的小小老婆,洗完澡后更白更嫩了,純純的可以給他弄的樣子。
「來我身邊。」
他伸出手,不覺,嗓音已經黯啞。
顧爽爽獃獃五秒,身體瑟瑟發抖,縮回浴室,砰地關上浴室門!
沈墨城起身下床,雙手懶懶插在褲袋,緩步朝浴室走過去。
「別別別過來!你站住!」小嗓子,在裡面吼。
他停在緊閉的玻璃門前,悠然抬眼,「寶貝,在裡面站一晚上很累的。」
「我沒有同意你回卧室!」
「那我不睡卧室睡哪裡嘛?」他又低低的,撒嬌。
「好多房間的!」
他嚴肅起來,「天底下哪有夫妻分房睡的道理。」
顧爽爽知道這個理說不過他,就說,「我知道你那點齷齪的心思,我在門口都聽見了!你問醫生我什麼時候能和你……和你,」
某人舔了舔薄唇,「你誤會了,老公那是關心你的傷口。」
「……這話你說給鬼去聽!」
「出來。不弄你,就抱著你。你不害怕了我再進去。」
「……」那還不是要……進去……
顧爽爽死死拉著門把手,對那件事真的害怕,他越逼的緊越害怕。
沈墨城鎖眉,那是沒耐性的標誌,伸手剛要拉開浴室門,口袋裡手機響了。
顧爽爽透過磨砂玻璃看到他側過身接電話。
不知道那頭說了什麼,他身形一頓,回頭朝她這裡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疾步走出去了。
顧爽爽等了一會兒,探出腦袋,卧室門開著,沒了他人影。
她走到門口,看到那男人從更衣間出來,已經換好了衣服。
經過她身邊,沈墨城摸了摸她腦袋,眸底諱莫地看了她一眼,他匆匆說,「乖,回屋睡覺。」
顧爽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他神情又覺得事不尋常,「這麼晚你要去哪裡?」
沈墨城下樓的腳步很快,他眸色沉暗,沒有回答。
顧爽爽盯著那道冷峻的黑色身影,拿了茶几上的車鑰匙,凌厲步出別墅。
有點鬱悶他不理不睬,但是轉而一想,顧爽爽你進入『妻子』的角色也太快了吧!對他行蹤問什麼問嘛。
甩甩腦袋,走回卧室,心想他出去才好呢,就不會硬和她睡一張床了!
但是躺到床上,翻來覆去又睡不著。
他神色匆匆去哪裡?
會不會跟其他有錢壞男人一樣,夜裡出去見女人?
……
白色卡宴在春寒料峭的夜風中疾馳。
沈墨城皺眉抽完最後一口煙,窗外一甩,煙蒂碎裂在風中。
他關上車窗,騰出一隻手撥電話。
接通后,他言簡意賅:「謹懷,帶上老四。」
從城郊的別墅到城市另一頭萎敗的舊區,行駛一個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