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沈墨城把她拉下來,坐好,眉眼嚴肅地指了一下她的皮球肚子:「給我安分點。」
「謹懷哥是誰啊!我的親人,這麼大的事兒我怎麼能坐得住,何況我聽說孩子媽媽是誰到現在都是個謎……」
「過一陣子再去,或者等謹懷情緒好一點,我讓他把小侄子抱過來給你看,行了吧。」
「小侄子?」顧爽爽圓溜溜的眼睛抓住重點。
沈墨城眉眼柔和,目光微微眯起略深邃:「婚禮后第二天下午我去了一趟溫家,小傢伙乖巧,看得出來出生后被照顧的不錯,是個健康的嬰兒,但可能早產,所有身子骨兒小小一把。我仔細瞧了,那瞳孔的顏色和謹懷無差。」
「至於謹懷,被他家老頭揍慘了,翩翩文弱一個醫生,他家老頭的藤條不是拿著玩的。揍了之後也不說話,整個人不知道在想什麼。溫老爺子喜得孫兒,把兒子錘了之後又覺得懊悔,可又不好意思先拉下臉,帶著寶貝孫子去做了親子鑒定,毫無疑問,是我的小侄子。現在溫家你根本不用去,門檻被踏破的情況自不必說,溫家在A市也有頭有臉,那一脈系大,除了這樣啼笑皆非可也總算是喜事的事兒,能安寧嗎?」
「那謹懷哥呢,現在他心情怎麼樣?」
沈墨城嗤一聲,「比較複雜。」
「……」
顧爽爽是比較難想象,好像從來沒聽謹懷哥有找女朋友結婚的打算,一個人像個清雅出塵的翩翩貴公子,過的好不瀟洒沉著。
好嘛,現在喜得貴子……
孩兒他娘,估計謹懷哥要恨死那個女人了,不知道什麼目的呢,懷胎十月生下來,給了孩子爸爸。
……
關於寶寶性別——
寶寶七個月後,肚子唰唰變成了大西瓜,而且是特別圓的那種。
於是關於寶寶性別的各路猜神就來湊熱鬧了。
小霜說肯定是小公舉啦,跟她懷孕到七個月時一模一樣了。
小寶說書上有寫的,女人在懷孕時皮膚變得更好的是生女孩子,變差就是男孩子,因為男寶就是來折騰媽咪的。
池宛如也有老一派的說法,說顧爽爽這肚子上的肉看著是往中間長啊,應該是男孩呢。
弄得沈墨城這個第一次全程體驗老婆懷孕生子的老男人,雲里霧裡,今天是我的寶貝女兒,明天就對著肚皮說臭小子。
顧爽爽也是夠了……
七個月體重飆到一百二十五,沈墨城遵從醫囑開始控制太太的飲食。
顧爽爽溝通過,表達了自己的苦悶,這個很難控制,想吃的時候撓心。
偶爾趁王姐帶著孩子們在別墅外面玩,她偷偷進廚房自己弄點小灶,結果她肚子里這小貨還特別敏/感,一碰到高溫就不舒服的直踢媽媽的肚子。
真不如龍鳳胎在她肚子里時聽話懂事,還沒出生就站在了老爸那一邊!
關於禁足——
七個半月的時候,胎位出了點問題。
嚇得一家人夠嗆。
尤其是沈墨城,連這一周下午都不去上班,陪著她去專門的矯正中心跟著做體操。
顧爽爽每天晚上要在床上跪一段時間,痛苦地給寶寶矯正胎位。
直到第八個月去檢查,胎位這才正常了。
這之後,顧爽爽基本就被禁足出門。
沈墨城經過這二十來天,變得格外小心謹慎。
好在顧爽爽受他管束也習慣了,做個聽話的大孩子,屯在了別墅,像個溫婉媽媽了,開始給小北鼻親手做嬰兒服囤貨,織圍巾啊這些。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突然有一天,她就看不到自己的腳了。
肚子太大了。
不過這個之前也經歷過,懷大冰小冰的時候,看不到腳尖比這次還要早。
關於分床睡——
到現在老男人還不肯分床睡,理由是她笨,上廁所怎麼辦,翻身翻不過去怎麼辦,而且床是這麼的大,再躺三個人沒有問題。
「……」
顧爽爽沒想到他會這麼黏糊。
他睡著后板著臉歸板著臉,可是已經養成了圈著她的習慣,有時候不注意會手臂摟過來,顧爽爽現在已經不能躺睡,側著睡不停地翻身,怕吵醒他,況且自己也不舒服,孕婦體溫也高,他貼過來總惹出她一身汗,再加上孩子越來越大,膀胱不斷受到擠壓,夜裡時不時就被尿意憋醒,有時候情緒就控制不住,很容易跟他生氣。
清晨,男人早上醒來,親親蜜蜜地要抱寶貝老婆,和肚子里的寶寶saymorning。
莫名其妙地就被小女人冷著臉推開。
「沈墨城,今天開始,真的分開睡。」
說是這麼說,可直到預產前期第一次住院,都沒分開睡過,整整九個月,一床被子恩恩愛愛。
……
新年過後。
到了預產期,沈墨城就把老婆往醫院裡帶。
顧爽爽因為生過,所以許多方面比頭胎媽媽要經驗足,她現在還沒有要生的感覺。
可是老男人不會聽。
在醫院鬱悶地住了四天之後,醫生髮話,沈墨城才放她回家。
顧爽爽回到家,各項身體指標都要好一些,醫院的環境再好,不是家,給人一種到底會壓抑緊張的情緒感。
就這樣一周過去了,顧爽爽的肚子輕微疼痛,走動會更痛一點,屁股上的兩塊骨頭一坐就疼,除了這些癥狀,羊水破啊這些,都沒有。
焦躁的男人把醫生一個一個往別墅里叫。
眼看著這一天,預產期都過了,根本沒有卸貨的跡象。
醫生見的多了,孕婦身體情況還算好就一切OK,孩子晚產也較常見。
超出預產期的第一天,池宛如和小寶都來了。
不過來了也沒用,來了顧爽爽也沒生。
第二天……懷寶寶依舊淡定地呆在媽媽的肚子里,還把媽媽的肚子拱得變了形。
第三天,顧爽爽還跟著老公出來別墅,在長出新芽的草坪里散了小會兒步,希望醫生說的適度運動有助於把死孩子卸下來。
結果是,散步回去,顧爽爽吃了夜宵,肚子的鎮痛也沒了,生的跡象都沒了。
她不敢告訴叔叔,叔叔這一天都不知道背著她吸了多少根煙了。
他壓力巨大,特別緊張。
但是到了這晚上的後半夜,顧爽爽突然被陣痛驚地尖叫著醒來。
男人從卧室外面跑進來,一整晚焦慮得出汗,輕微感冒,剛洗了澡浴巾都沒圈上,「怎麼了?要生了寶貝?別哭別哭……」
他眼睛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