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沈浩宇開車,半小時后,停泊在一家五星級酒店停車區域。
這家酒店是他出差A市長期預定有房間。
大堂里,他另外開了隔壁的一間套房。
池夕跟著他進電梯,上樓,走廊里穿梭,小陀螺一樣,不吵不鬧,安安靜靜的,一直低了腦袋。
男人把房卡摁在辨別區域,挑眉轉身看她。
她就看地面地毯的花紋。
他聲音低低的,像是故意,「怎麼了一直不吭聲。」
絕對就是故意了!
池夕彎腰去拿行李箱。
白皙的小手背上,覆上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
她一僵,他倒安然:「行李箱放我房間。」
她怒。
什麼意思了?
鬱悶地進了自己的房間,看著空蕩蕩的豪華套房,沒有行李箱的無安全感,心顫和電流都變成了惱火。
一會兒后,有侍應生送晚餐。
他沒叫她一起出去吃,有點意外。
的確餓了,所以吃的乾乾淨淨,還出了一些汗。
然後,就要洗澡了,小衣褲包括要用的所有東西都在行李箱里。
她在房間里打轉轉。
結果是,面無表情來到他的房間前,糾結到死,也只能抬手敲門。
那人彷彿就在門裡面好整以暇地等待似的,手指敲下去的瞬間,門就開了。
「……」
男人換了身衣服,短髮滴水很是柔軟垂在額頭上,鬢角深深,輪廓雋雅,光線里像極了偶像劇里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主角。
主要是,包裹在麻料青色長褲里的腿,實在修長。
他戴著眼鏡,無框的,光線折射,那麼斯文了。
瞧了她一眼,單手插袋,側身一讓。
她可沒有進去的打算,說話嗓子里都像堵了東西,極度的不舒服,更不抬頭,「我要拿我的東西。」
男人視線盯過來,點頭:「箱子在書桌旁邊。」
池夕:「……」
她的意思好像是讓他給拿過來吧!!
算了。
進去就進去。
等她進來,門就關上了,她走到哪裡,身後就有若有似無的薄荷味道。
「……」
一切選擇無視。
找到箱子,池夕掄起拉杆,男人的長腿伸過來,青木色的棉拖抵在行李箱上:「拿你要拿的。」
她終於忍不了,「沈浩宇。」
男人眼眸深,微微偏頭,若無其事的樣子,「恩?」
「……」
忍吧。
蹲下來打開箱子,她能抱出去多少就抱多少。
然而這顯然是想得美。
二十六寸的大箱子,東西又零零碎碎。
男人坐在沙發里,戴著眼鏡乾淨儒雅極了的樣子,拿起商務手提。
一台眸,小女孩抱著一堆東西蓋過了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走出去了。
他掃了眼行李箱,還有東西。
所以十點鐘,處理了電腦上的程序,要睡覺的時候,池夕又炸毛了。
一想再想都不能忍。
她的脾氣哪裡去了?
今天晚上整個人都是被他欺負的蠢狀態。
咚咚咚——
隔壁房門開的總是辣么快。
池夕:「我要拿回我的行李箱。」
「還缺什麼?」
「我要我的行李箱。」
「缺什麼自己進去拿,像剛才一樣。」
「沈浩宇你夠了。」生氣時,她也不大喊大叫,但是小脖子上的筋脈都會氣的一扯一扯的,看著十分瘦弱又倔強。
男人往出走了一步,她就後退一步,但臉仍舊在他高大的陰影里。
他慢慢地又把她逼到了牆上,沒有壓下來摁住,隔著一點距離,有點嚴厲又無奈:「我夠什麼夠?你還有什麼小脾氣了,等會兒跑了,大半夜我去哪裡抓你?」
她不說話。
亂糟糟的。
沈浩宇轉身回房,拿了她那破寶貝行李箱,「開門。」
池夕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側身讓路,男人把行李箱略帶情緒地往屋子裡踢,站在門后,一手摁上了房門。
她聽見聲音轉身過來,細瘦的腰被他一帶,人又慢慢地給他摁在了洗手間邊的牆壁上,花紋壁紙,燈光幽藍。
男人的眼神像獸一樣,再不是那端端的清雋,又深又具有攻擊性,朝她俯視下來,一臂倏地撐在了她身側,聲音低沉又帶著長輩慣了的壓迫:「答應不答應?馬路邊上的事。」
池夕:「……」
小臉血紅血紅的,哪哪兒都不是味兒了……
「說話。」
像小時候,她自己偷偷在課本上冒充簽字,被他發現后拷問,一模一樣的語氣了。
她還不說,臉頰就被他的長指碰了,他垂下眼瞼睫毛一動不動,睫毛根根下的眼神那麼深,又暗,有種衝動會壓抑不住,隨著情感在血氣方剛的身體里竄。
臉頰和下巴都在他掌心裡,又被壓住。
男人的氣息,突然地噴在了臉上,不能再近,聲音不能再低,「你這個樣子,我會想吻下來。知道我什麼時候會做和你的夢嗎?我說實話,小寶,十二歲那年你撞破我和那個女人在包間,女人什麼模樣什麼名字我不記得,這麼多年,卻一直記著當天晚上做的那個夢,特別羞恥,可是又控制不住一直反覆回味,夢裡,我是和你……」
他說不下去,嗓音低/啞到不行,眼眸含了墨,那麼瞧過來,低頭看她。
池夕雙手往後扣住兩邊的牆壁,小臉上燒得一片嫣、然,木木的,愣愣的,混混的。
然後,被用力地吻住,他兇猛,直接進了口腔,深深的。
嘴唇結痂的地方,又破了。
兩人都閉眼,最對方的瞳孔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男人進、攻,女人承受,氣、喘急急,他沒了理智,墨色眸底一片迷離和灼熱。他的雙手,帶著灼/熱和力度,也圍攻了上來,整個人都壓上來……一遍一遍,在吻的間隙里,低嘆地叫著她,小寶,阿寶,我……
他又怎麼說的下去?
………
說不出口,他卻做了。
沒有了理智的情況下,他緊繃的身體血氣方剛,一些東西壓抑到了極點的最終結果,看見導火索,一定是爆發。
……
衣服一件件落在地毯上。
床在靠近落地窗的位置,紗簾會有縫隙,屋外的高樓夜景,恍若寂靜的海市蜃樓。
一窗之隔,屋子裡卻焚熱難忍。
在他覆蓋下來時,池夕睜開了眼睛。
頭頂他英俊容顏,線條被光線剖得如同雕塑,那雙深斂的眼眸,望著她有波紋微微閃動,熾烈變紅,就像調酒杯里的紅酒,泛著深幽的波光。
他額頭上的汗滴打到了她的眼皮上。
她有點愣,呼吸很快,但她茫然的眼神下,臉色卻漸漸有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