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男人閉著眼眸,眉宇緊蹙,五官膚色太過白皙,染了薄紅格外明顯。


  手掌按在她腰際用力。


  安果在他懷裡轉了身,背靠著桌沿,而他大幅度貼俯下來,修長如蔥的五根手指,有力的撈住她的后腰。


  吻,加重了力度。


  安果喜歡他這樣對她。好喜歡。


  溫柔中,帶著點情潮流露的急切,用力時那濃郁的男人味便顯出來了。


  叫她著迷太深。


  吻不能停,靜謐的書房,呼吸聲,水聲,一切令人耳紅心跳。


  安果察覺著自己寬鬆毛衣的領口,幾番被扯動,她偷偷睜開了一隻眼睛,這人幹什麼都認真,吻的時候就真的老老實實閉著眼睫,只管在她嘴裡笨拙有還有點技巧的用著『蠻力」。


  安果低頭,看見他纖長落落的兩根手指,在她領口脖子上,似徘徊又不好意思,像是要撥她衣裳又不像是。


  她忍俊不禁,嘴角勾勾的,很想笑。


  說這獃子不上道吧,這不也知道親熱時手指往她胸口湊攏?

  他還是,諸多的克己守禮,不太好意思吧。


  笨笨先生。


  安果心裡又是默默地唉一聲,柔情蜜意,閉著眼睛紅透了臉,小手往上爬著,幾番輾轉落在他的手背上。


  默默地……摁住,再默默地,帶著他,往寬敞的領口裡面,挪了挪。


  這人身形微頓,要睜眼……


  「給我閉著,溫先生。」她羞惱無比,咬了下他的嘴唇。


  溫謹懷,清咳一聲,那英俊的臉也是紅紅火火,悶不做聲,五指輕輕地一抓。


  安果享受他那標準的醫生手法,氣喘不上,一張小小的鵝蛋臉羞不能見人,痛苦的往他懷裡直鑽。


  時間秒秒地過去,這火不可能熄滅,反是越燒越焦乾躁動。


  安果額頭上出了汗,嗓子越干,瞧他湛黑的眸底,也是迷離一片。


  場面眼看要失控。


  兩人卻都明白,不是個好時機,好地點。


  別墅家中,兒子在隔壁的隔壁睡著,芳姐在樓下,一個沒嫁一個沒娶的。


  可實實在在,這一個月兩個人相敬如賓,一個在泰仁董事局工作,一個在德輔成天有手術,牽手的時間和能夠牽手的場合都很少。


  自那天車裡縱了一回,莫名其妙的,兩人間反而後來相處,有了濃濃的尷尬和距離。


  總覺得,太過接近,就不對勁了。


  這樣熬了一個來月,眼下吻著纏到一起,又是一把壓抑了一個月之久的烈火。


  安果嗚嗚著,眼睫顫動,終於抬了手按住他的襯衫袖,「不行……」


  他自然也清楚。


  緊閉眼眸喘了口,薄唇不舍,輾轉在她唇角,身軀卻慢慢離開了她。


  兩人都不說話。


  溫謹懷轉過身,兩手均插在口袋裡,朝著落地窗筆直地佇立。


  安果低頭,臉頰紅紅地整理衣服。


  樓下芳姐走來走去的聲音,很是清晰。


  安果撫了撫衣擺,抬手掛耳邊的頭髮,匆匆瞧了眼男人的背影,修剪乾淨的發梢和白皙的後頸:「那我……」


  「恩。」


  溫謹懷面對玻璃窗,閉著眼,很快聽到那一聲輕輕地關門響。


  空氣有味,儘是女人身體的香。


  藏青色襯衫的背脊部位,有一塊深色水跡,他出了很多汗,額角有兩根青筋顏色變深,那是壓抑所致。


  便不得不蹙眉再點燃一根煙,眸色幽沉,略微煩躁地抽起來。


  ……


  下來一樓,芳姐在房間里可能聽到,叫住了她。


  安果一驚,摸著嘴角的手指放下,轉了個身。


  「安小姐呀,少爺說咖啡好喝嗎?」


  「哦,他說還行。」


  芳姐笑了,「少爺嘴一點都不甜,愁,怎麼哄女孩子開心呀。」


  老人嘮叨,所幸沒出來,安果趁機拿了茶几上的手機,溜去衛生間。


  鏡子里,女人一雙眼睛里還含著霧,沒有散盡,嘴唇嫣色緋紅,嘴角那一塊微微地腫了。


  安果靠著牆,仰頭閉眼,深深呼吸。


  芳姐應該快睡了,但這樣子在客廳轉被看到總是不好。


  安果低頭開手機屏,想著等會兒再出去。


  曾薇薇的電話卻打來。


  她接了,那邊炮轟:「怎麼聊著人就不見了?發微信不回,我在線等呢,你還沒回答我!」


  安果抬手撐著額頭,略是疲憊,「什麼問題啊。」


  「你這統共跟溫少有了三次X經驗了啊,夾都夾出來了,溫少什麼碼子啊,是特大號還是大號,中號?你說他一介斯文秀才,應該不是小言里寫的那種,把你撞去半條命,一晚上就只知道撞撞撞的狂霸總裁吧。呀,願,你就告訴姐,一次結束,他需要休息多久呀?是不是容易疲累呢我的翩翩公子……」


  「……」


  安果直接掛電話。


  手掌捂住眼睛,想起來什麼,不禁咬唇,臉上更燒得如火如烈。


  她的身體,在書房裡就被他親的難以平靜,這會兒曾薇薇再火上澆油,安果難受。


  她不是那種遮遮掩掩過分矜持的女人。


  落落大方,想要他就是想要,誰叫他顏值如玉,風骨似仙,渾身上下寫著秀/色可餐。


  但……這就像一場角力,他個大男人不先表態,她又怎麼好意思?

  忍死也得忍住了。


  不然,真的超級沒臉u——u

  ……


  算著芳姐應該睡了。


  安果出來,在廚房牛飲大杯水解渴,才上樓。


  巧是不巧,是一點整,剛上走廊,書房那邊門開,男人走出來。


  又是碰個正著。


  安果先抬頭看他,復又低頭,走到自己的客房門前。


  手挨上門把手,這人走來,頎長身軀,略顯瘦削的肩擦過她的頭髮,他走向隔壁主卧。


  「要睡了?」他問,嗓音低沉。


  安果輕輕地恩了一聲。


  四目相對,壁燈幽暗,襯得彼此的眼底深處也儘是那言說不了的幽幽邃邃,瞳孔泛著的碎碎水光,閃爍著,像那似燃非燃的火星。


  一時彼此喉嚨都又有些發乾。


  身體均像受熱,體溫也在升高。


  一秒,一分鐘,兩分鐘……


  一個是不進去,一個略轉側身,腳步蠕動,要來不來。


  主卧里,一聲寶寶的啼哭。


  溫謹懷落眼,男人的側臉線條略是緊繃,蹙眉道了句:「晚安。」


  安果嘴唇闔動,「晚安。」


  各自心神不在地,打開各自的房門。


  安果靠著門板,便是又一陣平復的深呼吸,聽那邊兒子要哭不哭,多半是假哭撒嬌,而男人的聲音那般低柔溫潤,在哄。


  寶寶一會兒便乖乖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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