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科幻靈異>宴先生纏得要命> 233 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去定義她?

233 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去定義她?

  段朗溪原本不想搭理大小姐,覺得這小女娃好生無理。他也不懂,宴時修到底哪裡沒對,總喜歡找這種自我意識很強的類型,溫柔賢淑、可愛大方她不香嗎?

  但是,介於對時蘭的護短,段朗溪回答:「你知道這些,就不怕聽了傷心?他一共問過我兩個問題,第一,時蘭為什麼會失眠;第二個問題,時蘭為什麼不喜歡過生日。我能感覺出來你男朋友很愛他亡妻啊,連找的新對象,都是她的影子。」


  「你把時蘭的情況,都告訴他了?」


  「人都沒了,當然活著的人更重要,我告訴他,是為了讓他釋懷。至於你,我勸你搞清楚他對你的感情,不要當了別人的替身。」段朗溪好心好意地規勸時蘭。


  時蘭從椅子上起身,走之前,對段朗溪道:「你知道時蘭為什麼在你這,被你催眠治療時,睡覺永遠不會超過一分鐘嗎?」


  段朗溪愣了一下。


  「裝修太土了,十年如一日的土。」說完,時蘭帶著孫凌閃人。


  這次,輪到段朗溪愣住。


  因為這件事,只有他和時蘭知道,絕對沒有第三個人知曉,這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是怎麼知道的?

  時蘭就是故意逗他,所以才會說那些似是而非的話。


  讓你張口閉口全是死人。


  「大佬,宴總是在通過和你相處的過程,在對前世的你,查漏補缺。或許,他曾經也對你有很多的疑惑和不理解。宴總心思深,你一定能明白,他這麼做的原因。」


  知道她失眠,就刻意搬到了她的隔壁。


  知道她厭惡過生日,就洗刷她對生日的印象,並且約定,下次替她好好過。


  這個男人所做的每件事,都是為了時蘭,還要小心翼翼,避免被她發現。


  「送我去公寓吧。」時蘭斂起凝重的表情,偏頭對孫凌說了一句。


  此時她不確定自己的威脅對宴時修有用。


  她只是覺得,只是一天一夜沒見,好像恍如隔世。


  手機太安靜了,靜得她難過。


  等到了宴時修的公寓門前,孫凌攔住時蘭,道:「大佬,要不然,我陪你上去吧。」


  「不用了。」


  「我怕你不願意和宴總好好溝通,就這麼散了。」孫凌抓著她的手臂認真道,「別說宴總,就算是我,也會認為你沒有那麼在乎他,其實更在乎自由,宴總心那麼細,肯定也做了最壞的打算。」


  「回去吧。」


  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去定義她?


  為什麼要有那麼多的我認為,我以為?


  ……


  當時間進入深夜十點的時候,時蘭終於推開了宴時修公寓的大門。去段朗溪那一個來回,耽誤了不少時間。


  此時,宴時修在家,只是穿著睡袍,蹲在茶几邊給小貓餵羊奶。


  或許是感覺到有危險的氣息靠近,小貓豎毛哈氣,然後鑽到了沙發下面。


  客廳里的氣氛,忽然變得很沉重。宴時修深吸口氣,但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大小姐是來宣判的。


  「什麼時候認出來的?」時蘭站在宴時修的身後,壓制著洶湧的情緒問。


  「你去墓地,帶著一束黑玫瑰,又在門口登記處,留下了熟悉的筆記。」宴時修回答,「但最重要的是,你的眼神,我看一眼就能知道,之後的一系列,不過都是多餘的輔證罷了。」


  「我以為,可以瞞得久一些,沒想到……」


  「我知道你不喜歡時家、更不喜歡宴家,你好不容易才能重獲自由,根本不想要和我有太多牽扯。我能留你那段時間,已經心滿意足了。如果你要走,就乾淨地走,出了這個門,我就不會再打擾你。」


  正如孫凌所言,宴時修的背影,看上去像是被痛苦撕裂成了兩半。


  她甚至沒能開口說話,他就毫無自信地切斷了自己所有的退路,好像時蘭根本不可能為他留下。


  「最後一個問題,你不是說過嗎?等我親口來問。為什麼你只要了我百分之四十的自創公司,沒要時家的產業?」


  「你不在,時家人根本守不住時家的產業,我不想讓時家人糟蹋你的心血,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時蘭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掏出來了,痛得根本沒辦法正常呼吸。


  「所以你……」


  「我愛時蘭,以前被自尊牽扯,從來沒有跟她說過這句話,所以我很後悔。」宴時修終於坦誠了一次。


  「你愛個屁,愛是莫名其妙的失聯嗎?家不回、電話不接,你以為你逃避我就不會對你發脾氣嗎?」


  「宴時修,我們有過無數次的爭吵,在過去那三年這種場景幾乎每天都能上演,以前你從來不會退縮,怎麼了?現在要讓我了?」


  「時蘭……」闊別太久,當這個名字從宴時修嘴裡出來的時候,兩人都感覺到了陌生,「我很想拴住你,很想不顧一切手段把你留在身邊,但是……我想到你受過的苦,我沒辦法讓你兩輩子都遭受同樣的命運。」


  「我想讓你自由……」


  宴時修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夾雜一些哭腔,但他強忍了回去,也沒讓時蘭看到表情。


  時蘭的眼眶也紅了,聲音也嘶啞:「你轉過來。」


  宴時修沒動。


  「宴時修,你轉過來。」時蘭耐著性子,拉扯宴時修的睡衣。


  宴時修艱難地挪動腳步,終於轉過了身,但是眼眶赤紅,不敢與時蘭對視。


  時蘭朝前一步,伸手拭去宴時修眼角的淚跡,道:「如果是剛醒過來,你跟我說這些話,我一定會不屑一顧扭頭就走,但是你在做了這麼多事情以後,始終拉扯著我,還讓我怎麼自由?」


  「你們每個人都覺得我鐵石心腸,覺得我不可能為任何人改變,覺得我為了自由可以付出一切,我甚至自己也這樣認為,我或許就是你們想象中那樣。但是昨天晚上,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宴時修,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從我見你第一次起,我就在很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對你好。我和你結婚,把你納入保護範圍。雖然我每天和你吵架,但是我從來不曾對你惡語相向,我時蘭從來不會為了遷就誰說話過腦,但是我和你吵架哪怕再激烈,我也不會真的傷害你。」


  「不……這世上就不會有人敢和時蘭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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