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考驗（2）
瓏娘顯然是做不了主，跑去問那所謂的明月姑娘去了，而她一走，在場的人都炸了鍋，因為過去，所有挑戰的人，根本連這一關都過不去，別的人對出來的對子，連周圍的人都覺得差遠了，而瓏娘那個時候，更是直接把那些歌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拒絕
「這位先生，您仙鄉何處？」
「這位先生，我乃是御史台郎大人的妻舅，您可願意過勞一敘？」
「這位先生……」
……
等到瓏娘回來的時候，他們還圍著段業，不過，這種局面，對於段業來說，不過是毛毛雨而已，他自然是很容易就應付過去了
看著面色不豫的瓏娘，段業心裡就有數了不過，他還是外表很謙和的問道：「瓏娘，明月姑娘怎麼說？」
瓏娘咬咬牙，斂衽一禮，道：「段先生，請您樓上一敘」
這話一出，眾人再次嘩然，可是，段業卻渾然不管他們，只是問道：」那我的朋友們……「」先生且放心，我會給他們準備一桌上好的酒宴「瓏娘帶著段業繞到了一個拐角處，打開了一扇暗門，這裡有一條很窄的樓梯，瓏娘回頭，說道：」先生，請隨我來「」請瓏娘帶路「瓏娘見狀，也不推辭，就先走在了前面
只是這個樓梯，其實也蠻陡峭，瓏娘走在前面，卻顯得她的小臀一甩一甩的，頗為誘人
而因為地方的緣故，這裡在嘈雜的妓院中，顯得是鬧中取靜，而由於距離比較靜，這瓏娘身上的幽香，卻是絲絲的傳入了段業的鼻子里，讓他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
只是有些尷尬的地方在於，這個地方，實在是比較小，段業吸氣，又稍微重了一些，瓏娘就聽見了！
雖然她什麼也沒說，連頭也沒有回，可是她很明顯是聽見了那個聲音，段業從她突然變得通紅的臉就能夠看出來
氣氛瞬間就變得迤邐了起來，二人上樓時候的腳步聲很快就一致了，只是瓏娘明顯心裡有些急切，想加快腳步
可是你如果和一個人很近距離的在一起，很多事情都會不自覺地同步，於是瓏娘發現，段業居然又和她一致了
好在很快倆人就到了樓梯的盡頭，瓏娘心裡也鬆了口氣
出了樓梯，段業和瓏娘一起進了一個很大的房間，地上有地毯，牆邊放著十八般武器，刀槍劍戟什麼都有
段業看了看，笑道，」怎麼，要考校我的武藝？「瓏娘回頭，微微一笑，道：」段先生，段大人，小女子抱歉了「」怎麼？」段業有些不解的一愣，卻只聞到一股香風飄過，而那道如風一般急速的倩影，卻雷霆一般奔著自己而來
好啊！這就算打招呼了么，段業心裡略有不悅，卻伸手連點了三下就看見那道倩影大幅度退後了幾步
瓏娘臉色有些蒼白，她神情複雜的看了段業一眼，道：「段大人好手段！」
段業抱著手站在那裡，神色凝重的說道，「你的功夫很高，在女人里也是我見過能排前幾名的，你究竟是誰？」
瓏娘沒有回答，卻說道，「段大人，還沒完呢！」
說完，瓏娘腳尖一點，順手就抽出了一把長劍，「鏗」的一聲，雪光出鞘，一往無前的沖著段業的胸口而來
「我靠！」段業將將的閃過了這一下，「你還真想殺我啊！」
那瓏娘卻完全不理會段業的話，只是連連疾刺，段業由於有些託大，讓那瓏娘舞劍順了手，一時間居然險象環生
好在瓏娘方才和段業正面對撞那幾次，還是吃了點暗虧，有些體力不濟，被段業抓住機會，冒著身上中劍的危險，一個空手奪白刃，把那口劍奪了過來，接著反手一扣，抓住了瓏娘的脖子！
近距離看，瓏娘其實也是個不錯的沒人，只是這個時候，她是滿臉的不屈
段業嚴肅的問道：「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殺我？」
「這只是對你的考驗罷了」瓏娘被人挾制，卻是一點也不驚慌，「我們這得規矩，第二關，就是生死劫，如果你能夠過關，你就能再去樓上見明月姑娘，如果你不能，那你就要死在我的劍下」
段業有些不滿的說道，「就算有人想闖關，那也只是欽慕你們明月姑娘，考校武藝不是不行，你也不能殺人！」
「技不如人，難道不該死嗎？「瓏娘說道
」你這女人也忒狠毒了！「段業道，」那你這麼說，我現在要是殺了你，不也是白殺了嗎？「瓏娘卻坦然點頭，道：」我不如你，如果被你殺了，是怪我自己，我毫無怨言「」你……」
「段先生，段大人，如果您不想lang費時間，還是趕快上樓「瓏娘突然媚笑道，」如若不然，莫非您是看上奴家了？「」免了！「段業放開了瓏娘，按照瓏娘的指引，找到了繼續上樓的入口
」那明月姑娘，還會去考些什麼？「」那就是她的事情了「瓏娘道，「您知道嗎？您是這些年，唯一一個能夠走到這裡的人呢」
段業無奈的繼續向上，開玩笑，都走到了這裡了，除了繼續向上，還能怎麼樣呢？
這次的樓梯，卻是像密道一樣，整個樓道里都有股莫名的香味，樓道兩側掛著夜明珠，段業仔細一看，端是這些個珠子，就所費甚巨，恐怕不是一般妓院能夠負擔的起的
很顯然的是，這肯定不是普通的妓院就敢擺的排場，這個明月么，身份肯定也是不一般『可是段業仔細的在自己的記憶力搜索過一遍，自己看的情報很多，其實對於天下妓院產業，也是心裡有數，可是記憶里卻是真的沒有這個翠雲閣的記憶
其實想也知道，這個翠雲閣，不管他的背景是什麼，他一定就不是普通的妓院，道理很簡單，妓院，酒肆，賭場這些個地方，就一定是收集情報的好地方
這個時候，段業突然想起姑臧幾個月前出現的一個案子
像姑臧這種一個州的首府，自然也少不了妓院賭場這種地方，而之前段業忙於其他的事情，自然也顧不上去管他們而(v?v）想也知道，這些個地方，肯定也少不了其他勢力派在涼州的線人
只是這些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段業暫時也不打算把他們給徹底清理，事實上那也做不到，所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可是有一次，段業聽說，姑臧的一家有名的妓院，叫做煙雨樓的地方，出了一個命案他們殺了一個人當然，妓院的辦法，自然是試圖把案子給壓下去可是既然是妓院，段業當然也是要派人去那裡的，這個事情自己也是要管的
對於命案，段業還是很敏感的，因此也就下令一定要追究個水落石出一番調查，段業知道，那個煙雨樓的老闆原是本地一個有名的潑皮無賴叫做關福榮開的
當時段業還頗為不恚，因為嘉興有個煙雨樓，那是天下有名的地方，是名勝，可是你一個妓院也叫煙雨樓，就有些過分了
仔細一查，段業才搞清楚，那煙雨樓雖然名義是關福榮開的，不過他不是出錢的主兒，段業派在那的線人，有次見那關福榮喝醉了，不小心說漏了嘴，才搞清楚幕後真正的老闆是長安人，姓宋，據說生意大得不得了，名下妓院、賭場、糧鋪、布店、珠寶行一應俱全呢！
當時段業雖然很上心，卻並沒有多想，這種妓院么，有點後台也很正常，而且經營妓院也不算什麼光彩的事情，隱身於幕後也是可以理解的
對於這個命案，關福榮是供認不諱，承認是自己做的，承認是因為金錢糾紛，而且裡面有人證有物證，鏈條完整，邏輯清晰，任何人來看，都會確定沒有問題
本來也有人建議段業直接結案，可是段業當時卻有股直覺，認為那一定不是真相，裡面肯定還有隱情，因此就沒有結案，反而把關福榮關了起來，案子也暫時掛著
而這一次在這裡，段業之所以震驚，是因為在搜查那清風樓的時候，順便查了下關福榮的屋子，結果也有這樣的密道本來妓院這種地方有密道，也不奇怪，可是偏偏，關福榮這密道里，也全是夜明珠！
當時段業只是驚嘆於這關福榮好大的排場，如果開妓院能夠掙到這麼多錢，乾脆也去開好了可是現在，一對比這裡的夜明珠，段業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似得！
這兩個地方，都是妓院，都有夜明珠，恐怕不是偶然的！
而且更關鍵的地方，段業一想就發現有些不對了，那裡是清風，這裡是明月，那裡是煙雨，這裡是翠雲，對的如此工整，難道是偶然的嗎？雖然說勾欄院子，都喜歡搞這些看似鳳雅的名字，但是如此對稱，段業可不認為這是偶然現象
很顯然，他們是一夥的！